里,任意欺压,不要到头来什么都落得一场空。”
袁芳洁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杀了。
陶成溪已经确定肯定是她在U盘做了手脚,想要把策划揽到她手中。不过幸亏许晚枫给了她有一次机会,并且自己做得很成功。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话,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来找自己,陶成溪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心里也好受多了,想到许晚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陶成溪怎么也想不到许晚枫这么快就向她求婚。
因此,当安静的酒店就剩下许晚枫拿着一枚钻戒对陶成溪说:“成溪,嫁给我吧!”时,陶成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一点惊喜,只剩下慌乱。
许晚枫觉得奇怪,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是一口气答应而是说希望考虑几天。按道理说他们的关系,现在结婚是势在必行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许晚枫永远都不能理解陶成溪的处境。
结婚,陶成溪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哪一天会结婚。跟许晚枫相处这么长时间,她都是惜之如初见。
她总觉得这样的幸福不会持续很久;就像是一场美梦,晚上做做还行,可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或在美梦当中。到手的幸福她不敢接住,害怕接住的时候用力太大了,幸福就破碎了。
就像她一直都以为可以和爸爸妈妈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后突然有一天不幸降临,美好的家庭一下子就支离破碎了。
可是拒绝呢?想到以后许晚枫会娶别的女人,牵着别的女人的手,陶成溪的心就绞着,隐隐作痛。她变得不知所措。
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许晚枫打来的,想关掉,一看发现是何月的,她一接通就传来何月兴奋的声音:“成溪,你知道吗?我有男朋友了,是那种可以结婚的男朋友,成溪,你不为我高兴吗?”
听到久违的声音,陶成溪好像在沉浮中抓到一根稻草。
她想到远方有人在惦念自己,她很感动,竟然哭出了声。
何月焦急地问道 :“成溪,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不要你了。没事,他不要是他的损失,来找我,我来养你。”
陶成溪哭不出来了,想笑,但还是有点想哭,然后心里憋得慌,一股脑地把自己的迷惑都说了出来。
对面手机久久都没传来何月的声音,陶成溪喂喂了几声,以为信号出问题了,然后手机传来何月的尖叫声:“天啊,成溪,他竟然向你求婚了,我有点消化不了,容我缓缓。”
手机传来何月不停吸气吐气的声音,一分钟后,才听何月说:“成溪,你傻啊,犹豫什么,该答应就得答应。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不去珍惜,就不会再有下次了。幸福会不会p跑掉我不确定,我知道幸福来了却不抓住,你会马上就后悔,那就是傻缺。别想那么想,你就是矫情,成溪,听我的,准没错。”
陶成溪豁然开朗,说:“谢谢你,何月。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月带着羡慕的语气说:“到时结婚一定别忘了请我吃饭啊,我也算半个红娘呢。”
陶成溪又跟她扯了半天,挂断电话,立即拨通了另一通电话,通往幸福的电话。
陶成溪和许晚枫没有马上就办婚礼。
她带着许晚枫来到自己大学后就未踏足的故乡,见了几年未见的叔叔婶婶,陶成溪发现他们明显变老了,堂弟堂妹明显长大了。他们热情地招待陶成溪和许晚枫,叔叔婶婶显得有些拘谨。
陶成溪坐在原本是她家的客厅里,客厅装修了一番,她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客人的距离感。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成为客人呢?很久之前好像就是了吧。
陶成溪带着许晚枫来到叔叔的墓前,说了几句话,在墓地走了几步,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狠吸了一口气,朝前面的墓地走过。
来到一处修筑精美的墓前,上面是陶成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方于皓的名字,墓前放着新鲜的菊花,也许刚刚就有人来看过他。
陶成溪跪了下来,不去理会许晚枫惊讶的表情,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专注地看着墓碑上的相片说:“方于皓,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自你埋这儿后我就从来没有来看过你。你肯定会说我无情冷血,可是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吗?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恨你。恨你没事逞什么英雄,也怪我,没事骂你什么懦夫。明明这一切都是我该遭受的惩罚,明明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为什么你要替我受过。我总是在回忆过去,有时做梦也会梦到你满身是血的模样,然后惊醒。想了好几年,什么情啊爱都是空话,只觉得我们太年轻了,年轻气盛,不懂事,容易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我们都这样,区别只在于你死了,而我还活着,而且我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原本你可以安安稳稳、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富家公子,我静悄悄地离去,这个世上没几个人会为我担心。我多恨你,可我不能恨你,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恨我自己。”
陶成溪说了很多,眼神也越来越空洞。
许晚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跪在旁边,拉着陶成溪的手说:“我从未见过你,方先生,只不过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没有你就不会有成溪。”
他对着墓碑磕了一个响头。
许晚枫扶着陶成溪慢慢走下山,看到路旁有人修车,他抬起头,须发半白,陶成溪惊愕了,他是方于皓的父亲,她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方于皓跟父亲是挺相像的。
陶成溪上前去打招呼:“方叔叔,你好,我是陶成溪。”
方老板久久才反应过来,苍老的声音传来:“哦,你就是那时跟皓儿玩得很好的女孩吧。现在都嫁人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陶成溪想不到方老板竟然衰老得这么厉害,刚才那束菊花就是他的吧。
陶成溪很难过,不敢再呆下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许晚枫开着车行驶在郊区,陶成溪一转头就看见外面一片金黄,她让许晚枫停车,说:“晚枫,陪我到前面的油菜花地看看吧。”
他们走到马路的另一边,眼前赫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花开的正艳。
春风袭来,油菜花向一边弯着腰,空气中传来阵阵油菜花的香气。
陶成溪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在油菜花的田埂上跑啊跑啊,方于皓在后面追着,累了,天快黑了,郑希良跑来喊她回家。
陶成溪睁开眼,眼前金色的油菜花不见了,只有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然后就出现许晚枫的笑脸:“成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看着他,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他自豪地说:“以后我们之间要多出一个小人儿来了。”
陶成溪下意识把手放到肚子上,什么也感受不到,可神奇的是,生命的韵律毕竟已经奏响起来了。
许晚枫因为生意上的事已经先行离开了。
陶成溪还呆在叔叔婶婶家,不过不是她以前的那座房子,而是小县城中最高档的别墅区的房子,是许晚枫送给叔叔婶婶的。
她去找郑希良,毕竟是儿时玩得最好的伙伴,总应该去告个别。她总觉得自己一旦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她敲开郑希良家的门,是一个长相普通但很温和的女子开的门。
她看到陶成溪愣了一下,问道:“您找谁?”
陶成溪说:“我找郑希良,我叫陶成溪,是他小时候的朋友。”
女子正要开门,郑希良已经冲了过来,站到女子旁边,激动地说得:“成溪,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快去泡茶。”他一边招呼陶成溪进来,一边督促女子做饭。
女子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陶成溪注意到了,她没有进去,站在门口道:“小希,我不进去了,就是跟你道个别,我要结婚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我走了。”
她转身下楼,没想象郑希良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陶成溪惊讶地问道:“小希,你还有什么事吗?”
郑希良垂下眼睑道:“我听说你嫁了一个大富豪。”
陶成溪问:“谁说的?”
郑希良认真地说:“如果有天你被抛弃了,你会怎样?”
陶成溪反问:“你觉得我会怎样?”
“我怕你会去死。”郑希良说话一向诚实,不懂得拐弯抹角。
陶成溪笑了起来:“小希,我已经不是小学生了。”
郑希良说:“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快乐,有事你一定要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了。
陶成溪不想逼他,直言道:“小希,你不用担心我了。我要是被抛弃了,我自己还是一样能过得好好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她看了眼郑希良的住处,窗帘动了一下,陶成溪轻叹口气说:“小希,好好对待你的妻子。”
郑希良说:“我一直对她很好。”
陶成溪说:“那就一直好下去。你别担心我了,我也会过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陶成溪在故乡呆了三天,许晚枫派来的飞机接她到了一处她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美丽,蜜月就是在那度过的,那里很安静,环境就像原始未经任何现代化的污染,没有机器的嘈杂。
然后陶成溪就在一个疗养院安心养胎。因为陶成溪有过流产史,所以这一胎有风险,许晚枫不许她上网,玩手机,防止她接触辐射很大的电子设备。
还好,陶成溪不是很依赖网络,闲来无事她就看看书、写写生,泡泡温泉,日子过得很悠闲,也很孤独。
许晚枫一年四季都很忙,一个月只有两三天可以陪在她身边。
可是,陶成溪从来最习惯的就是孤独了。
陶成溪在疗养院想了很多问题,为什么结婚时许晚枫的父母没有出现?她悲哀地发现,好像她对她的枕边人许多夫妻之间应该知道的事一无所知。
要不是眼见肚子一天天变大,她都要确定自己就是在做梦了。
快临产的时候,许晚枫变得很憔悴,陶成溪很心疼。
十月份的时候,陶成溪顺利分娩,是一个女孩,许晚枫取名叫许之韵。
等她出完月子,许晚枫才告诉她一个事实,何月的未婚夫出事了。
她未婚夫投资股票亏了一大笔钱,心情不好,酒后驾车遭遇车祸,家里陷入了经济危机。
何月到处筹钱,田恬已经回国了,向她借钱时被她痛骂一顿,说何月只念着她的钱,从来都不会关心下她。
何月一怒之下跟她绝交。打电话给陶成溪,怎么也打不通,生活陷入绝境。
“不是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另一扇窗吗?可是我的上帝为什么开了一扇朝天窗,遮不了雨,挡不了太阳,又爬不出去。”
这是许晚枫把何月接来她身边,哭着对她说的原话。
何月那时几乎陷入疯狂,因为田恬不久之后独自一人去旅游,大巴与货车撞车,田恬在这场车祸中死去,死之前给何月打电话道了歉,想重修于好,何月冷嘲热讽了一番,没给好脸色。
谁也不知道这竟然是最后一次通话。
何月在说完后就后悔了,想着下次再给她机会,可是没有下次了。
何月倒在陶成溪怀里哭得唏哩哗啦,陶成溪安慰道:“你还有你丈夫呢,晚枫找了个疗养的地方,你们去那试试看,说不定他的腿会痊愈的。”
何月这才有了一点希望,离开前,对陶成溪说:“成溪,这一辈子我都会记得你的帮助。”
陶成溪谢许晚枫。
许晚枫因为太过劳累,已经病倒了。
陶成溪内心是有点高兴的,至少这个时候许晚枫才有足够的时间陪在她身边。
时间一晃,三年已过,眼看女儿从咿呀学语到现在的口齿伶俐,陶成溪就忍不住涌起一种为人母的自豪。
许晚枫回家的日子变得更多了。偌大的房子一个季节一种风格,每到一个季节,别墅的所有窗帘还有摆设就换一遍,盆栽也是一星期换一次,桌上的鲜花每天都是新鲜的,那时她觉得不可理解,现在则司空见惯了。
陶成溪不用做什么事,管家会安排好一切。
许晚枫偶尔会谈起他的父母,知道他父亲死于一个雷雨天,他亲眼在雷声轰隆中看着父亲心脏病突发猝死,直到他母亲后来嫁给了一个工程师,两家的企业合并,许晚枫从小就作为继承人培养。
他经常说起的一个人反倒是他的继父,说他刚开始很不喜欢他,总是用中文跟他说话,继父总是要用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现在他的中文跟我不相上下”,许晚枫很自豪地说道。但他很少提他母亲的事,陶成溪想他有难言之隐,从来没问过他。
何月的未婚夫彻底痊愈了,结婚给陶成溪送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