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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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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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汮冷哼一声,用力挥了挥衣袖,负手而去。  
    有臣子在秦昊尧身后骂了句,“王爷,这忽大人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实在可恨。”  
    他却不曾开口,只是冷眸久久不曾化开那胜过黑夜的浓烈颜『色』,眼底宛若深潭,深不可测。  
    “贪赃枉法之人,一个也逃不掉。”  
    他突地低笑出声,凛然双目与森然白牙宛若深夜才出没的冷血野兽,这一句,毫无温度。  
    “王爷,太后在后花园等你。”荣澜姑姑出宫的必经之路等候许久,见秦王从雍安殿走来,急忙走上前去。  
    他下巴一点,跟着荣澜走向花园内,太后正坐在石凳上,面『色』阴沉,不带一丝笑意。  
    “有件事,哀家到如今,实在不能不说。”见昊尧坐下,她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察觉的到如今氛围,实在低沉压抑,他神『色』不变,安静倾听。  
    “前几日哀家去了清水寺祈福,也为你算了一卦。”太后转动着手掌之内的血红串珠,花白眉『毛』紧皱一团,突地冷声道。“师父说崇宁腹内的,对昊尧你而言,实乃不祥……”  
    “儿臣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太过荒谬。”他俊颜肃杀,冷冷回应。  
    停下手中动作,太后眼神深沉,语气软化几分,宛若劝诫:“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昊尧。”  
    他紧蹙剑眉,不以为然,淡淡问了句:“后宫因为这些话,闹得纷杂,真正可怕的何时是鬼魅?”向来都是人,向来都是流言。  
    太后凝视他的目光之中,写满担忧:“子嗣的事可不能胡来,还是小心为妙。”  
    “正因为如此,秦家的皇嗣,才如此稀少吧,母后。”秦昊尧沉默片刻,蓦地站起身来,已然要结束这段对话。  
    “崇宁在你眼中,如此重要?”  
 太后挑眉看他,脸上的笑容异样僵硬。  
    他的心口一震,她的存在,从来不曾与重要这个字眼搭上边,只是他把她当成一种,习惯而已。  
    “她肚子里的,是儿臣的骨肉,况且,儿臣没有理由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儿。”  
    太后的面目,陡然逝去所有的笑意,冷若冰霜,目送着他独自走远的身影,半响不曾开口。  
    “雪儿,陪我去清水寺一趟。”  
    等候了许久,直到庭院重新回复了往日宁静,穆槿宁才从内室走出,吩咐一句,神『色』匆匆走出庭院。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颠簸,她最终到了山脚下的寺庙。跪坐在肃静的佛堂之内,她缓缓闭上眸子,神情虔诚专注。雪儿替她接过佛香,笔直『插』向堂内高大的香炉之内,压低嗓音问了句:“郡主为未出生的孩子祈福?”  
    她但笑不语,沉默了许久,从坐在一侧的师父,求了签。心里头最终落入几分平静,她淡淡望向庭院,那棵菩提树,据说已有百年。  
    一抹异样的情绪,揪着她的心,她佯装安宁,紧紧握着这一枚红色的平安符,头一低,钻入轿内。  
    坐在轿内,她沉默着看向手心的平安符,眉眼之内,沉郁的颜色愈发浓重。  
    ……  
 

第057章 崇宁小产

      
    黄昏时分回到秦王府的正门,轿子压低,她刚走出轿子,扫视一眼王府门口,却有一名灰衣男子伫立在石狮子旁,左顾右盼,仿佛在等候何人。
    “这位可是崇宁郡主?”见穆瑾宁带着雪儿走上阶梯,男人急急忙忙跑上前来,低声问了句。  
    “你是何人?”雪儿不让这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靠近穆瑾宁,一身戒备。  
    “小的是驿站的信使,从南骆而来,有封信带给郡主。”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送到她的手边。  
    穆瑾宁眸光一闪,不曾迟疑,接了过来,往袖口中一塞,面无表情地走入王府。  
    疾步走入雪芙园,她拆开信封,将那张折的整整齐齐的宣纸摊平在圆桌上,等那纸上的内容悉数跃入她的眼底,她猝然心口一紧。  
    将落在地面的信封再度拾起,反复搜索,除此之外,却没有只字片语。  
    她紧紧抿着双唇,将信封丢入香炉中焚烧殆尽,她面『色』死白,心整个都被大力掏空,瘫坐在软榻之上。  
    这是当初李煊离京,她亲自赠与他的画。  
    五指一紧,眼神苍凉,她将画纸攥在手心,迟迟不曾松开。  
    李煊怎么将这张画退了回来?  
    难道——  
    这世上的不测,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她无法解开其中的深意,浓重的不安,像是乌云罩顶一样,顷刻间袭来,压得穆瑾宁喘不过气来。  
    “郡主,王爷来了。”见郡主久久独自一人坐着,守在门口的雪儿却眼睁睁看着一脸冷沉的秦昊尧疾步走来,只能低声提醒,可惜她依旧陷入沉思,不曾被唤醒。  
    他推门而入,挥手示意所有婢女都退下,雪儿只能皱着眉头将门掩上。  
    从穆瑾宁身后伸出右手,他不由分说,将她手掌内的画纸抽离出来,她突地惊醒,站起身来。  
    仔细端详着这张画,他生于帝王之家,从小到大眼里身边就不乏珍奇之物,名家书画王府之内也约莫百卷,虽然不曾自诩风流,秦昊尧却也懂得分辨其中精妙。这画法并不炉火纯青,看得出只是学过数个年头,不过其中的木槿花,倒是栩栩如生,笔触并不过分细致拘谨,而是用笔大胆,力道拿捏的很好。  
    “这是你画的?”他的目光,从画中的木槿,移到她的身上去。  
    穆瑾宁压下内心起伏的情绪,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几分狼狈,默默转向他的方向,安然微笑,并不言语。  
    “你笔下的木槿,颜『色』怎么如此鲜红?”他眯起黑眸,闲散了神气,淡淡问了句。  
    木槿最为上乘美丽的,是纷纷漫漫的深深浅浅的紫,鲜少开出这般浓重的红『色』,仿佛是血一般浓郁厚重。  
    “只是随手画的,画法拙劣,用『色』也并无太多讲究,王爷。”她探出双手,将画纸接了过来,垂眸一笑,颇为谦卑。她用的是特别的血墨,随着日子长久,颜『色』越来越深,已有数月,这画自然更加生动。  
    “跟我来。”  
    秦昊尧凝神看她一眼,随即走了出去,穆瑾宁微微迟疑了片刻,最终也跟了出去,走出雪芙园,通过一条羊肠小道,走入书房。  
    他止步在书桌旁,长臂一伸,从白玉桶内取出一幅画轴,放置在桌案,淡淡睇着她。  
    “这幅芙蓉图跟了你那么多年,收着吧。”  
    “它已经被我卖了,当初舍弃它换来活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要得到它。”  
    穆瑾宁却不曾伸出手去,视线落在画轴上,甚至不曾亲自打开瞧瞧,她的笑意,格外平静,格外从容优雅:“芙蓉图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王爷收藏吧,至少它还有价值。”  
    他的语气,毫不掩饰狐疑和意外:“你不要?”  
    他亲眼看到,她曾经把它当成命根子,如今却只是一幅画而已,对别人千金不菲,对她而言,不值一文。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更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妾身有这个,就足够了。”她低头,凝望右手戴着的那一枚翠玉戒指,嘴角无声扬起的,仿佛是温柔笑容。  
    他不知是否这么简单的礼物,就能让她觉得幸福。但至少如今他瞧着她的笑靥,胸口涌动一阵无法解开的糟糕情绪。  
    别过眼去,漠然俊脸上,多了几分柔光。他并不厌恶,她能喜欢这玩意儿。  
    “马大人送来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用这些来作画,更得心应手。”下巴一点,他让她不得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长台上摆放的东西。  
    “以前看宫里的师傅教授皇子公主琴棋书画的时候,有好几回待在一旁偷偷看了,作画可以让人修心养『性』,陶冶心智,只要是心里所想的,也能精准地画在纸上,颇为有趣。”她浅浅一笑,说的再自然不过,全无矫『揉』造作的痕迹。  
    走近长台细细观察,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她在心里猜着,光是这套文房四宝的价值,就能抵过穆家三个月的进账。  
    “给本王瞧瞧。”即便早知道她并没有值得他亲自鉴赏的能力,他却突然有了兴致,眼底闪过一道很微妙的笑意。  
    “好。”她不曾推脱,坐入红木椅内,研墨,铺平了一大张宣纸,润了润笔,静心作画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桌案上的宣纸,四君子图跃然纸上——梅兰竹菊,清雅之中,更带傲然气节。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长的耐『性』了,只是她作画的时候太安静,太专注,仿佛她的眼底就只有这张宣纸。她如此专心,就像这屋子,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墨黑的长发,被微风拂起几丝,『荡』过他的面前,像是一种暗暗的诱『惑』,似乎非要扰『乱』他毫无情绪的心境。  
    他缓缓压下俊挺身子,一手绕过她的肩膀,撑在桌案,右手则擦过她的耳际,蓦地包覆住她的手。  
    她的身子一僵,顿了顿,握在手心的上等狼毫,似乎也要被大力折断。刚要转过脸去,才惊觉他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她再小的动作,都要相互贴着一样的亲近。抿着唇,她只能继续盯着手下的宣纸,只是他的手掌紧紧包着她的小手,她即便想要继续作画,也无可奈何。  
    “何时知晓本王喜欢丹青?”他的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她过分柔软玲珑的娇躯,正因为夏日的炎烈,时下所穿的衣裳用的料子都是微薄的丝绸,更让他不难察觉胸前的这一具身子,几乎足以令很多男人都留恋不已。他的嗓音低沉,温暖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脸庞,过分亲近,惹得她一阵酥麻。  
    她自然看不到,此刻他用何等的眼神,在审视她。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炎热,手心都湿了。这样的距离太近,她急于挣脱,偏偏又不敢轻易动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过分惊慌。  
    “三年前?还是——”见她迟迟不曾开口,秦昊尧的俊脸,靠的更近了,黑眸直直锁住她的双眼,好整以暇问道:“更久之前?”  
    “刚满十二岁的时候。”  
    眉眼之内并无笑意,她迎上那双咄咄『逼』人的眸子,柔声说道。  
    她的过分坦诚,却全然不若往日模样,对于过去,他不管如何步步紧『逼』,她都是避而不谈的。  
    正因为出人意料,他才默然不语。  
    包覆着她手的手心,越来越炽热,像是藏着一团看不见的火焰,恨不得将她的皮肉都融化一般。  
    他或许也该知晓,她曾经,喜欢一个人,如此卑微。若他好奇,她就回答。  
    “收笔若是这么画,才是最佳。”他将视线移开,话锋一转,已然将话题,重新回到画纸上。  
    她任由他的手掌,掌控着她用笔的方向,将最后一朵墨菊,不疾不徐完成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蔓延在彼此的呼吸之间,他最终移开了手掌,让她专心落款。等着墨汁干涸的时间,她很安静,却察觉的到后背上的视线,愈发暖热起来。  
    就像是洞察她的内心,能够与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一起作画,即便再遥远魔刀记最新章节,也曾经是她梦寐以求。  
    “你去清水寺了?”  
    他离开书桌,不再看那画纸,背过身子,走入内室。翻阅一册书卷,他问的极其平静,随意至极。  
    “是,王爷。”  
    穆瑾宁轻点螓首,挽唇一笑,微笑依旧停留在清澈眸子内。  
    “没遇到什么人?”他翻过几页,不曾回过头看她,语气稀疏平常,听上去并不太过冷淡,  
    “王爷指的是——”她的心中激起莫名的跌宕,迟疑了片刻,才迎上他的双眼,低声问道。  
    “算了。”  
    似乎觉得他不该问及此事,不知何处而来的恼怒,一瞬间充满他的胸膛。一扬手,漠然再度浮上秦昊尧的黑眸。  
    谁又知晓,那清水寺内,当真有太后口中的那位师父?所谓不祥,指的哪里是她腹中的孩儿?  
    短暂沉默过后,他的俊脸转过看她,不迟疑犹豫,不冷不热说道:“本王已经派人专程赶往北国,前去与太子商议,当然,他同意更换人选再好,如果不肯——”  
    后半句话,他不曾说下去,黑眸一暗,寒意更重,只是面『色』的冷酷不善,却依旧教她猜到他的言下之意。  
    语阳和亲,若是协商不成,以秦昊尧的意思,绝不束手就擒,委屈就范。他对外,并不是保守一派,向来手段强硬,到头来,自然只能两国对立。  
    穆瑾宁的眼底多了几分愁绪,诚挚劝道:“王爷,两国结亲可是大事,万万不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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