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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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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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一笑,长睫微微扇动,从容回应,“妾身想帮王爷,哪怕是不自量力,微不足道。”  
    他闻到此处,却退去眼底与生俱来的漠然,胸口的阵阵暖意,已经不受控制。  
    “愿意收容妾身与念儿,愿意不计前嫌宽待妾身,点滴在心,不曾遗忘。”抬起眸子看他,唇边扬起平和笑花。  
    “若是你当初就如此——”他也不会对崇宁如此冷漠,甚至或许一切早已更改,他不必惩罚她的无心招惹,因为如今,许多事,已经开始脱轨走向别的方向。  
    “王爷,这世上,没有假如。”  
    要不是他们,她不会改变天生模样。  
    她的眼底,一片沉寂,再也没有一分涟漪波动。低声喟叹,她面目上生出异样晦暗。“正如我自己都厌恶过去的崇宁,只希望王爷抛弃她,只看到我,悔过重生的我。”  
    他搂住他光洁肩头,神『色』一变,将她柔软的娇躯,全部贴在他热火一样的胸口。她亲口说要丢弃往日的自己,他应该觉得痛快,为何——并不痛快,相反,埋在平静之下的沉痛,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缠绕上他的心。  
    “哪怕王爷对崇宁还有心结未曾解开,也真心希望,因为这个孩儿,王爷愿意给崇宁一个机会。”  
    倚靠在他的心口,即便清楚这胸膛下是一颗铁血心肠,她默默凝视着他,脉脉柔情,已然比任何言语都更动人。  
    “崇宁,本王已经给你机会了,既往不咎,本王也相信,你会是一位好娘亲。”手掌轻柔拂过她的黑发,发丝缱绻,仿佛无声无息,又惹起他心口的火热。  
    她绽唇一笑,眸光清浅,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实在太难。  
    任由他大力拥住她的身子,闭上眼眸,他压下俊颜,与她的白皙小脸相贴着,薄唇映上她的眼睑,吻住了她的睫『毛』。  
    “有个孩子,也不坏。”  
    他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低低的笑声,从喉口溢出。  
    “王爷真的喜爱孩子么?”她蹙眉,秦昊尧看来不近人情,对任何人都无过多仁慈,哪怕当了爹,会是一位慈父?念儿进王府这么久,他是一眼都未曾去看过的。  
    “别人的孩子难说,本王的亲骨肉,岂能相提并论?”  
    他眼眸一沉,语气凉薄许多,身为皇族,他同样看重皇嗣正统。他这个年纪,也该有子嗣了,若崇宁腹内的是个儿子,自然更锦上添花。  
    “王爷想必也听到宫内的传闻了,却从不过问妾身……”穆槿宁拧着眉头,神『色』黯然,这后宫任何一人,都在谈论她的肚子里,是个野种。秦昊尧出入宫内,又岂会听不到?他对她,却不曾冷落,相反,更加亲近。  
    “难听的话,哪里都听得到,本王心里清楚就行了。”他冷冷淡淡说道,提及那些丑话,自然让他的心情,无端不悦。  
    他愿意忽略流言,相信她肚子里的便是他的骨肉,仿佛为她如今愁云惨淡的人生,拨开了一道光明。  
    仿佛这个世上,还没有到最绝望的地步。  
    “若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就让妾身五雷轰顶,穆家绝子绝孙。”她暗暗攀上他的胳膊,眉目镇定,异样坚决。  
    他浓眉紧锁,俊颜微愠,嗓音低沉冷然,一手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更狠的誓言。“本王都说信你了!”  
    他从未对她说过任何蜜语甜言,唯独这一句不耐的低喝声,却似乎抵过任何浓情蜜意。双目含着泪光,她默然不语看他,却已然是最温柔伊人姿态。  
    内心汹涌而来的,他也顾不得是何等情绪,左臂一伸,猛地扯下轻薄白『色』帐幔,遮挡住昏黄烛光。  
    一夜,温情脉脉,缱绻无眠。  
    ……。  
    “这门外是什么动静?如此喧闹。”  
    穆槿宁掀开帐幔,透过清晨光辉,望向整个屋内的光景,长发垂在胸口,白衣素裹。  
    “皇后娘娘怕郡主在府里呆着闷了,让锦绣戏班到园子来唱戏,既然郡主醒了,奴婢马上给您更衣。”  
    婢女走到床沿,送来一套簇新的浅金『色』衣袍,穆槿宁的眼眸划过身畔空空位置,清楚他早已离去上朝。  
    洗漱完毕,梳头描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转过头去,来人正是沈樱。  
    丫鬟们很快在院子内搬来了两把座椅,不分前后,沈樱径自坐上其中一把,直视前方已经搭建好的戏台,语气之内,免不了几分淡淡酸意。“多亏了郡主,我也能沾沾光,一堵锦绣戏班的光彩。”  
    “皇后娘娘是让王妃于我一道看戏,可没有厚此薄彼之意。要说沾光,也是崇宁沾了王妃的光,据说沈大人在朝廷选才中,出了大功劳。”穆槿宁神情不变,浅笑吟,缓步走到自己的座椅旁,正襟危坐。  
    沈樱不以为然,回应地异常冷淡。“我爹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既然拿了朝廷俸禄,自然要尽心尽力。”  
    “王妃与郡主想看哪一出戏?”锦绣戏班的班主笑脸盈盈送来了单子,给两位女子挑选。  
    “听说锦绣戏班最有名的是,可惜我最看不惯的,便是那些狐媚男人的妖精,凭借着一张精致面皮,骨子里尽是妖『性』,勾引许仙,不顾天理,还来学人谈什么真心真情?实在荒谬!”指尖划过第一个名目,沈樱饱满丰盈的红唇边,溢出冷冷笑意。这些话,已然明目张胆讽刺讪笑,指桑骂槐起来。  
    穆槿宁不曾看沈樱,指了指那中间的戏曲名字,挽唇一笑,仿佛不曾察觉沈樱的言下之意。“那不如就看?”  
    沈樱的目光突地锁住穆槿宁右手食指上的翠玉戒指,拧着眉头,面『色』一变,从来不见她手上戴任何珠玉,怎么偏偏因为昨夜王爷来了雪芙园,她居然得到这般精巧不菲的首饰?想必是王爷送她的,这样一想,心中怒气更甚。  
    “一介青楼女子,那百宝箱也不过是出卖自己身体,玉臂千人枕换来的不伦财富,沉了也是活该——”沈樱的语锋,愈发凌厉尖锐起来。  
    “既然王妃不喜欢,那就再换。如何?”穆槿宁神『色』不『乱』一分,嘴角的笑意依旧从容。  
    “杜丽娘与柳梦梅,哪怕生死隔绝,也不能断绝爱恋。好是好,就是没见过这世上,有这般痴情种。”沈樱的笑,愈发浓烈不屑,不依不饶,言语之间,更是隐约可见锋芒阵阵。  
    穆槿宁合上了戏单,轻放于桌案,眉眼清丽,默然不语。  
    沈樱的眼底,笑意悉数敛去,不冷不热地说道:“我看郡主自小就看多了这些故事,所以对王爷死心塌地,令人咂舌。”  
    她面『色』一沉,沈樱是刻意让她难堪,下一瞬,穆槿宁再度绽放温婉笑靥。班主也不由耐不住气,多嘴问了句:“王妃想看什么戏?”  
    “我可不挑剔,看戏?我怎么觉得日日夜夜都在看戏?每日都有新的戏码,这些怕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也写不出脚本,唱不出来,演不出来的好戏——”  
    沈樱越看穆槿宁的笑靥,越是无法忍耐她的泰然处之,蓦地站起身来,冷眼睇着她,咄咄『逼』人。仿佛还嫌昨日怒气不够宣泄,她用力将手边的戏单,狠狠摔到地面,绣鞋踩上,狠狠践踏。  
    “这些平淡无奇的戏我都没什么兴致,郡主你留下来慢慢看吧。”  
    话音未落,已然拂袖而去,只剩下戏班主人失了神,站在原地。  
    雪儿的面色也万分难看,低声嚷嚷:“郡主,王妃她欺人太甚!”  
    “让她去。”穆槿宁望着那蒙上尘土的戏单,眸光一沉,凌厉毕现。  
    “郡主,还演么?”班主的脸上,不无难堪。  
    穆槿宁将桌案戏单,递到班主手边,淡淡问了句:“许多年前在宫内,见过锦绣班子演过皮影戏,甚为有趣生动,不知班主近年来哥呀妹呀全文阅读还有么?”  
    “好些年不曾演过了,不过若是郡主想看,倒也不难。”班主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笑容,回应的干脆。在他看来,眼前这名郡主,比那位盛气凌人的王妃,更有人情味。  
    “那就麻烦班主了。”嫣然一笑,她平静端起桌案上的清水,喝了一口解渴。  
    “到底是郡主想看,还是腹中孩子想看皮影戏啊?京城里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看皮影的。”雪儿弯下腰来,凑到穆槿宁耳畔悄声细语,说笑道。没想过,郡主还留着孩子『性』情。  
    “就算是这个孩儿想看吧。”  
    笑着说道,唯独无人看透,她脸上的笑,浸透几丝苦意。  
    “雪儿,你也一起看吧,我十岁那年看过一回,很是精彩。”招招手,她绽唇一笑,让雪儿更靠近。  
    雪儿谢过主子,等锣鼓声落,好戏便开场了。戏台搭了个帐幕,遮挡了阳光,宛若在夜间一般。  
    皮影戏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脑海中的过往,却也像是串成了皮影,如幻似真,走马灯般在黑暗中演绎。  
    她曾经在宫内仰着头,满是好奇张望看戏,觉得外面带入宫内的故事,新鲜有趣,而如今,似乎这世上任何一个故事,都不会让她叹为观止。  
    心里头仿佛生出无数种莫名情愫,『乱』麻一样肆意纠结,皮影戏还未演到一半,她已然双眼濡湿,百转千回。  
    好戏,最终也要散场。  
    穆槿宁笑着击掌,眼底的泪光,早已干涸,安然称赞:“锦绣戏班,果然还是天下第一,这场皮影戏,仿佛让我回到过去一样。”  
    她看的,早已不是戏,而是渐渐淡忘的过往。  
    “郡主赏识,便是小的们的荣幸。”一干人等悉数行了跪礼,低头谢恩。  
    “打赏。”  
    婢女端着漆盘,送来五十两银子,一一分给众人,等穆槿宁走入房内,众人才拆了戏台,离开王府。  
    雍安殿。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争的面红耳赤,缘由异常简单。  
    由秦王带头的数十位臣子,一道参了勋国将军一本,另一边是有些年纪跟头衔的臣子,针锋相对。  
    “的确曾经为秦家建功立业,但滥用职权,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足足三万两,不诛勋国将军不足以振朝纲,立国法。”秦昊尧冷声道,俊美容颜上,全然没有一分笑意,全然不近人情,字字狠毒。  
    “秦王,你年纪轻轻,不知当年将军为王朝建下汗马功劳!对开国元老杀一儆百,不顾情面,迟早引起众怒!”一品武官忽汮铁青着脸,他跟勋国将军周锐有些渊源,是周将军一手提拔出来的,自然要为将军说话。  
    “开国功臣不假,临到古稀之年,却成了王朝的病害。皇家给他丰厚俸禄,唯独人心贪婪,晚节不保,居然还有人为他说话,可见收了勋国将军不少好处。”秦昊尧黑眸冷厉,话锋一转,将战火引到眼前的忽汮身上来。  
    “都别说了!朕心中有数,自有决断。”皇上沉着脸丢下这一句话,愤而离开雍安殿,身旁的公公扬声道。  
    “退朝——”  
    不容有异,向来是秦昊尧的『性』情,从殿堂之内离场,他步步生风,还未走下殿堂之外的白玉阶梯,已然被一个浑厚声音喊住。  
    此人正是方才与秦昊尧争辩的忽汮,他摸了摸下颚的半百胡须,冷笑道:“秦王,勋国将军势力太大,人脉过广,威胁的并非秦家王朝,而是您吧。”  
    “忽大人,饭可以『乱』吃,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短暂停下脚步,秦昊尧转过脸看他,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忽汮扬声笑道,毫不收敛内心的敌意:“微臣的耳边有个消息,本朝中有人暗地里拉拢西林熊统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要说动摇朝纲的野心,非这位莫属,哪里轮得到垂暮老矣的勋国将军?”  
    “看来忽大人身边的消息,比本王更灵通。”秦昊尧闻到此处,依旧镇定冷淡,扫了忽汮一眼,眼底的笑,突地凝成狠戾。  
    “这千百年以来,王朝的破灭,的确不乏外族觊觎,鲸吞蚕食,但更多的症结,可是在皇族本身,那些表面忠诚却心机深沉的同姓兄弟里头。”忽汮凝神说道,用意很深。  
    “本王听闻忽大人的女婿是文人雅士,也不知忽大人对史学如此精通。”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浮现在他的面容上,更显他的漠然和不恭。眼神一沉,面目生冷:“改日有时间,不如本王与忽大人切磋切磋?”  
    “秦王,我迟早会找到证据,证明朝廷之内,谁才是最大的野心之辈!”忽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狠狠道。  
    秦昊尧扯唇一笑,唯独笑意不达眼底,更显敷衍恶劣。“本王等着忽大人。”  
    忽汮冷哼一声,用力挥了挥衣袖,负手而去。  
    有臣子在秦昊尧身后骂了句,“王爷,这忽大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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