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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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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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伎俩用多了,就没用了。

    “皇上该惩罚的人是我……”穆瑾宁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无力从她头顶上灌下,全身血液倒流,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借口,让秦昊尧再度放她们一马。但她又无法容忍如此残酷的结局,毁掉两个真诚善良的女子——因为她的缘故。

    只因在秦昊尧的眼底,她也是一个罪人。她的罪,是他认定她无法爱他,却爱别人。她的罪,是背叛他,是侮辱他的付出和心血。她的罪,在于哪怕用尽自己最后短暂的时光,也在践踏他的真心。

    秦昊尧的眼底,多了太多太多无法看清楚的神色,他冷眼旁观,挑起墨黑的浓眉,宛若自嘲:“你也清楚是吗?”只是偏偏,他根本无法重罚她!不只是不舍,还有莫名复杂的情绪,让他在感情的面前,判若两人,畏手畏脚。

    不要期待什么,这就是她的命运。

    此刻的僵持,似乎她根本无力化解。

    若她袖手旁观,秦昊尧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的心里有气,这股气自然要发泄出来,因为知晓她命不久矣不能加注在她的身上,却因此而迁怒到疏于职守的婢女身上。

    “任何人有错就要罚,即便是我也是同样,皇上应该一视同仁。”穆瑾宁咬紧苍白下唇,疼痛可以让她恢复清醒神智,直视着秦昊尧微怒的俊容,她隐约听得出心中传来断裂的声响,极其细微,似乎在下一瞬,她跟秦昊尧之间的联系纽带,就要彻底撕裂。“皇上是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还是送我去军中?!”

    “穆瑾宁!你说的这像话吗?!”

    秦昊尧黑眸一沉,怒不可遏,再度拍案而起。她是在挑衅,她一改往日温顺恭从的模样,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是否李暄已经让他们之间形同陌路。但没来由的怒气,几乎要将他吞噬在海底,胸口的沉闷无处宣泄。

    “既然皇上下不了手,那我就自己来。”穆瑾宁蓦地扬起手掌,用尽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使得她当下眼底猩红一片,随即流出泪来。

    秦昊尧站在桌案前,他的全身血液像是瞬间被抽走,穆瑾宁的举动,实在让他惊愕诧异。

    那一巴掌响亮,更像是掌掴在他的脸上。

    她缓缓抬起满是濡湿的双目,淡淡望向他,他的错愕映在她的眼底,她却依旧从容淡然,她并不意外,所以看起来并不惊慌失措。

    ……

    ------题外话------    
 

第207章 秦昊尧的生辰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他不曾阻拦,她就当默认。

    穆瑾宁微微弯下腰,朝着跪着的两个婢女一左一右伸出手掌,扶着她们起身,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雍安殿内的时候,回忆在她的脑海之中起起伏伏,在秦王府内守护着自己的秘密的时候,她也曾经煎熬,也曾经不安。

    她瞒着这么久了。

    她憋在心里,从未想过要告诉他实情,因为没必要。但曾经有一天,她好想好想跑着去告诉他,去换回他对她的一丁点信任。

    一点点信任,也好。

    她多想他哪怕一瞬去相信,她说的话,哪怕一刻愿意去相信,她不曾对他不忠,不曾对他不贞。

    哪怕是一个已经挖掉热忱心肠换上铁石心肠的崇宁,在嫁给他之后,即便痛苦,也始终压抑自己的心。

    这个世道,女人总是为男人而活,若说这便是千百年来难以改变的天理,在人生的最后一程,她不想沦为这所谓天理的奴隶。

    这一路上,穆瑾宁的手脚冰冷,她木然地走回碧轩宫内,面色冷凝地坐在软榻之上,吩咐了宫女她要召见赵嬷嬷,宫女不以为意,以为皇后想念儿子,便出宫请来了赵嬷嬷。

    抱着念儿,穆瑾宁退下了别的宫女,只让雪儿跟琼音站在身侧,她自有心思,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只是没想过来的这么快。

    她的右边面颊一片红肿,但没人敢提这件事,冷着脸坐着半响,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雪儿宛若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脸内疚,琼音则皱着眉头,察觉的到主子的不悦,缄默不言,整个室内的氛围,便跟往日太多不同。

    “赵嬷嬷,你送她们走,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

    穆瑾宁此言一出,琼音跟雪儿当下就变了脸色,谁也不曾猜到,穆瑾宁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是,娘娘。”赵嬷嬷却不曾多问,点头答应。

    “念儿在我这儿玩,何时你回来再进宫接他。”穆瑾宁头也不抬,握着杨念的双手,低声送出这一句,脸上没有任何留恋不舍。仿佛被她驱逐出去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跟我走吧。”赵嬷嬷朝着木讷错愕的雪儿跟琼音说着,拉着她们便要离开。

    “郡主,你别生我们的气,下回,我们一定不会牵累郡主——”雪儿从赵嬷嬷的手边挣脱出来,跑到穆瑾宁的身前,跪了下来,嗓音哽咽,双目之中满是泪光。

    穆瑾宁挑眉,眼底满是陌生的冷光,扫过雪儿的面庞,没有半分动容,冷哼一声,语气淡薄。“怎么还能有下回?”

    琼音闻到此处,咬牙走到雪儿身后,弯腰一把拉过雪儿就走,穆槿宁默默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不理会雪儿频频回头满面泪光,冷冷回过身去。

    赵嬷嬷带着雪儿跟琼音出宫,因为有穆瑾宁的命令,侍卫们不曾阻拦,也不曾起疑心。到了宫门之外,赵嬷嬷指着停靠在一旁的马车之内,见雪儿还有迟疑,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坐上马车。等马车徐徐驶离城门之后,赵嬷嬷才从一旁取出一个灰色兜儿,塞入琼音的手掌之内,低声嘱咐。“这一笔银子你们带着,作为路上的盘缠。地方我已经跟马夫说了,到了那儿,你们先住下来,有什么缺的就买着用。”

    “为什么郡主不要我们了?”雪儿见赵嬷嬷不是说笑,目光怔然,低声呢喃。

    “是我们做错了。”琼音眼波一闪,直直望着雪儿的面孔,五指紧收,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兜儿之中的沉甸甸分量,约莫有好几十两银子,一般的百姓约莫够用好几年的份额,她终于明白了穆瑾宁的良苦用心,而非冷漠无情。琼音沉下脸来,说的坚决:“但不能一错再错。”

    赵嬷嬷别开视线,从马车内走出,坐在车外的马夫身边,琼音这才朝着雪儿轻声开口,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却也字字清晰:“我们再留在郡主身边,便是让郡主为难,变成皇上要挟郡主的筹码。我们唯一能为郡主做的,就是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至少,此刻这是郡主希望的,否则,皇上若是继续迁怒于她们,穆瑾宁根本无力维护她们。

    雪儿这才听懂了,她一直以为是今天雍安殿内发生的事郡主生了气,才会赶走她们,以为是一时之气,如今一听,她们是要离开一阵子了。她默不作声,依靠在车厢内的窗口旁,眼底没有任何的光彩。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主子来维护她们,否则,她们如何能逃脱厄运?

    马车,渐渐远离京城,最终绕着乡村转了个弯,消失不见。

    赵嬷嬷在第二日黄昏的时候才进宫来,杨念刚睡好午觉醒来,穆瑾宁望着紫鹃蹲着身子给念儿喂着一碗芝麻汤圆,她的眼神有笑,笑容温和浅淡。

    见嬷嬷进门来,穆瑾宁缓步走到内室,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之中的风景,低声说道。

    “嬷嬷,如今安顿好了她们两个,回来照顾我爹,他年岁大了,又不比别人,身边若没有一两个熟悉的人,一定会慌张极了。”

    赵嬷嬷应了声,似乎隐约听得出她嗓音之内的笑声,唯独那笑,有几分无奈的意味。她看着穆瑾宁默默转过身来,浅笑盈盈。“往后若是宫里发生了别的大事,一定瞒住他,什么都别让他知晓,这是我对嬷嬷最后一次的嘱咐了。”

    虽然是笑着说着这一番话,赵嬷嬷却心中发凉,仿佛这便是穆瑾宁的临终遗言,让她沁出一身冷汗来。哪怕精明世故如她,此刻也不知如何回应穆瑾宁。

    穆瑾宁却黯然地移开了视线,垂眸望着自己的指尖,她当真是消瘦了不少,那一圈碧绿色戒子跟指节之中早已多了一些空隙,苍白纤细的指节愈发尖细。

    她垂眸一笑,心中百转千回,柔声说道:“我这辈子一心信任的人并不多,嬷嬷是个严厉狠心的人,但从未叫我失望过。听闻嬷嬷的小女儿生下来就夭折了,在京城也没有别的亲人,就把她们两个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吧,她们温顺懂事,往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娘娘的话,老奴一定铭记于心。”

    赵嬷嬷点了点头,这般说着,见穆瑾宁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淡淡望了一眼,低声道。“把念儿带回去吧,我乏了。”

    目送着念儿被赵嬷嬷抱走离开的身影,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屋子少了雪儿跟琼音,的确冷清不少。不过,她总要习惯,想到此处,穆瑾宁沉默了许久,半响之后,才被紫鹃唤醒,看着紫鹃手中端着的药汤,她接了过来,哪怕没有任何成效,她也要喝下去。

    “娘娘,公主来了,您要见吗?”

    刚放下空了的药碗,红梅便推门而入,轻声请示,轻点螓首,穆瑾宁以丝帕轻轻擦拭唇角,正襟危坐,噙着微笑看着来人,粉唇轻启。

    “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来的正是语阳公主,正在新婚燕尔的好时候,成婚的喜事让语阳公主的眉眼之处多了几分柔和,虽然依旧还有清冷的傲然气质,却也不再显得过分冷漠孤傲。一身紫红色的宫装,浅黄色的披风,衬托着语阳公主的面目清秀端庄,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寒意,脸上的气色也比往日好了许多,在穆瑾宁看来,当真是不同了。

    语阳公主直直望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刻意压下心中的不安和错愕,但她还是扶着茶几缓缓坐下,这些日子没见到穆瑾宁,没想过穆瑾宁变得这么多。

    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穆瑾宁如今饱受病痛折磨,往日美丽娇嫩的女子,如今看来苍白消瘦,憔悴许多。穆瑾宁的小脸没有一分圆润弧度,更显得那双墨黑眸子晶亮逼人,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指节纤细瘦长,指甲却泛着白光。

    “今日是皇兄的生辰——”没料到穆瑾宁会追问她的来意,不禁微微怔了怔,语阳公主的眼波一闪,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是啊,原来是皇上的生辰…。”穆瑾宁闻到此处,愕然在眼底也是一闪而逝,她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浅浅一笑,似乎并不觉得身为皇后忽略了皇上的生辰有多失职不尽责,低声呢喃一句,却也无动于衷的让语阳另眼相看。

    “本宫是来亲自送一些东西的,前两日也没听到宫里有任何动静,想必是皇兄没有心思过今年的生辰,本宫当妹妹的若是也忘了兄长的生辰,实在说不过去。今天来,也没想道原来你们闹得这么僵。”语阳公主重重喟叹一声,满心沉重,穆瑾宁向来是周到得体的女人,即使如今身子颓败,也不至于忘掉这么重要的日子,如今想来穆瑾宁迟迟不肯搬入皇后的寝宫,只是暂住在碧轩宫内,更觉有蹊跷。她正想探究深问,穆瑾宁却生生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句话,说的干脆利落,并不拖泥带水。

    “既然公主是来见皇上的,我这儿就不留公主了。”

    语阳公主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几年前的崇宁眼底还有雀跃和热忱,那些真挚温暖曾经触动过她这种久居深宫的心,但如今她却在穆瑾宁的眼底看不到任何温暖的光彩,仿佛她也沦为跟任何一个深宫后妃一模一样的面目。对君王的感情,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她无奈至极,心中满满悲凉,缓缓轻摇螓首,连连叹息。“本宫以为这世上有了崇宁,兄长就绝不会孤苦一世,没想过到头来还是一样——”

    她并不看重穆瑾宁的身世背景,也早已接受了穆瑾宁,但谁也不曾料到,事情到最后还有这么大的变数。她明白过去的遭遇让自己的兄长变得铁石心肠,任何女人对兄长而言,都不过是一个女人,他绝不会动心,但他唯独愿意对穆瑾宁敞开心怀,这辈子或许也不会有第二人,事到如今,也只是一场空。

    “人生还很长,公主何必太早评断啊?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下。”

    穆瑾宁闻到此处,眼底却没有任何的凄楚哀恸,弯唇一笑,神色自如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道出这一句。

    她迟早要淡出秦昊尧的世界,越是用心,走的时候就会越累。

    “看你也很疲惫,你安心静养吧。本宫没什么心愿,若是今日能够见着皇兄的话,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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