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祖奇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妇科医生在医院门口等着,看着诗眠被推了进去,顾厉省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面前突然出现一之端着咖啡的手,是郑祖奇。
顾厉省接过没有说话,郑祖奇在离他两个位置的距离坐下,“不用担心,弟妹会没事儿的。”
这是顾厉省第一次听人称呼诗眠为弟妹。他比郑祖奇林群他们都要小一岁,他们称呼诗眠为弟妹本来是很应该很平常的事情,但是诗眠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或者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机会。
“去我办公室坐吧,你穿这么少出门。”郑祖奇不指望现在顾厉省回答他,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知道诗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了,大冷天的穿一件衬衣就急匆匆地跑出来了,也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个男人是痴情还是傻了。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顾厉省的手机就响了。是齐扬的。
“喂,顾厉省,你现在在哪儿?”刚才因为诗眠的突然出现中断了与这个男人的通话,现在接起,顾厉省不好的心情更加不美丽了。
“齐扬,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踏上F市,不然,我会让你后悔!”顾厉省的声音很冷静。
齐扬并不理会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的挑衅,“顾厉省,你要是能照顾好诗眠,我当然不会来F市,但是你没有。”
两人的谈话在并不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
诗眠是在一缕晨光中醒来的。映入眼帘的再一次是洁白的天花板,手上的针头和身上的病号服,让她不由相信自己再次进了医院。
“醒了。”顾厉省站在床前,语气里隐藏了一丝小心翼翼。
诗眠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个声音,她现在不想听到。
顾厉省也发现了诗眠的冷淡,当然,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发现了。若是放在从前,他或许不会这么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早饭诗眠没有怎么吃,她一向不喜欢绿豆稀饭,但是顾厉省买来的恰巧就是绿豆。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喜好,只是一贯按照他喜欢的样子,诗眠心里还是觉得酸酸的。即使立志想要把顾厉省对自己的影响剔除,但是怎么做都好像是徒劳。不可否认,她就是爱他,黥在了骨子里。
“不喜欢?”看见诗眠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粥,顾厉省声音有些沉沉的。
诗眠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把脸朝向了窗外的那一边,不再看顾厉省一眼。在外面客厅的常德山时刻注意着里面的状况,现在这样他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顾厉省并没有生气,只是打电话给餐厅重新做了一份别的。
窗外的大树现在是光秃秃的,没什么看的,但是诗眠好像看得津津有味。她固执地认为,再无趣在荒芜的景色都比站在床前像一座山一样的顾厉省好看得多。
顾厉省也不介意,他并不是像诗眠一样的“闲人”,眼睛除了用余光看半坐在床上的小女人外,更多的精力是关注手中的平板电脑频频传来的数据和文件。
“BOSS。”常德山在门口给他做了个手势,顾厉省接到后,眼里迸射出一种凛冽,走出去,说:“扣住他。”
然后,又回到慕诗眠身边,看着她依然没有转头的迹象,只得叹气,“我先离开一会儿,你把头转回来吧,不然等会儿脖子就僵掉了。”说完,收拾了手边的东西,就离开了。
诗眠听到他的话,最开始不得不说气得脸色发红,不要问为什么不是发白,因为是羞的。
顾厉省赶到办公室的时候,齐扬已经走了几个来回了。看见顾厉省一踏进门,就冲在他面前想要抓起衣领,不过被顾厉省一只手就挡住了。齐扬当然也不是没练过,两人当即就在办公室打了起来。
一拳一拳,不留余地。
最后,还是常德山叫人把两人拉开,不然不知道今天还会出什么事情了。
“诗眠人呢?”齐扬直奔主题,他已经被顾厉省耽搁地太多时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了。
顾厉省坐在老板椅上,揉了揉手腕,一抹精光在听到齐扬的话后在眼里一闪而过,不过,他最擅长的就是隐匿自己的情感,很快,除了风轻云淡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她当然在她应该在的地方。还有,齐先生,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若是你出现在F市,后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齐扬冷笑一声,“顾厉省,你真的以为你在F市能够一手遮天吗?”
“虽然不够一手遮天,不过遮你已经足够。”顾厉省降了降声音,齐扬是什么人,他已经有所了解,若是一个跟诗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倒是很乐意结识,不过。“抓起来。”依旧是没有起伏的声音。
“就那么害怕她跟我走,失去她吗?”齐扬面不改色地说。
顾厉省瞬间变了脸色,是,他是害怕。“对。”
齐扬没想到他会回答地这么干脆,一瞬间也有些震住了。
“齐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再交流的必要,所以。”顾厉省站起来,冷静地说:“我派人送你回美国吧,这样也安全,不然诗眠会不放心的。”
齐扬是忿恨,但是却又只能看着顾厉省消失在电梯口的身影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涛骇浪
“齐扬来了。”顾厉省重新回到医院时这样告诉诗眠。
诗眠听到他的话果然转过了脑袋,抬头看着他,“他人呢?”
顾厉省无所谓地耸耸肩,走到她身边,然后贴着她的脸颊,微凉的皮肤就像是在寻找热源一样,“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诗眠在顾厉省向她走来的那一刻就慌了,不管怎么假装镇定,她还是在有顾厉省的地方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隐藏不住。精明的顾厉省,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他不点破罢了。
“你把他怎么了?”诗眠端起床头的一杯水企图掩饰自己现在的不安。
顾厉省靠坐在靠椅上,“你觉得呢?”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慕诗眠不是不相信他,但是经过太多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与自己结婚的男人,时刻提醒着自己,保持警觉。
“你别动他,我跟他没什么。”安静了片刻,诗眠终究不是顾厉省的对手,哪怕是一个眼神,她都足以丢盔弃甲。
顾厉省当然很满意现在诗眠的说辞。
顾厉省又出去了。诗眠听到楼下的关门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从医院回来的第几天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这几天顾厉省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每天都按实回家,身上也再没有了她不熟悉的香水味。刚回来的时候,就跟远在波士顿的齐扬通了电话,告诉他她现在很好,让他不要担心。家里来了个家政阿姨,是顾厉省请来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来我们家,但是现在你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没有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总的有个人帮我照看你,所以,杨嫂来了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她,知道吗?”若是挡在从前诗眠怎么也不会相信顾厉省会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话,还这样有耐心。
“夫人。”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诗眠用手肘轻轻支起自己的身体,轻声应道:“起来了。”
然后就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诗眠从床上慢慢起来,只在身上罩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就下了楼。
杨嫂把早饭从厨房端出来就看见诗眠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这个女主人看着就比男主人好相处,顾厉省几乎是对谁都是同样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若不是酬金丰厚,杨嫂就是看着他那张震慑人魂的脸也不会来的。幸好这家的女主人很温柔,只是不怎么说话,不过也好过太多那些言辞弯酸行为刻薄的其他富家太太。
想到这里,杨嫂更加细心周到地服侍诗眠。“夫人,你身子薄,穿厚一点吧。”诗眠对她的话没有反对,只是淡淡说:“还好。”说完,就没有下一句了。
杨嫂给她摆好碗筷后,就利落地上楼替她拿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给她披在身上:“这天已经是冬天了,外面的人早就穿着羽绒服了,虽然家里暖和,但是也可能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啊!你还是多注意一点啊!”
诗眠拿筷子的手一顿,自从周伶琳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谁替她批过一件衣服,这样的动作,很久违很久违了。眼里都有些潮热。
“杨嫂是吧?”诗眠这么些天来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杨嫂有些受宠若惊。
“哎,对,夫人有事儿吗?”杨嫂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诗眠有些失笑,冲着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你还没有吃饭吧,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杨嫂听到她的话后,连忙摆手,“这哪能呢?夫人你先吃,我收拾完了再说。”
“坐下来吧,你做了这么多,我都吃不完的,再说,没什么的,一起吧。”诗眠说的是实话,她胃口本来就不大,每天面对剩下依旧丰盛的早餐她都觉得惭愧。
杨嫂被她好说歹说,最后终于坐上了桌子同她一起进餐。
“夫人。”杨嫂站在二楼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诗眠打开门。
“有事儿吗?”
“门口有人找先生。”杨嫂眼神飘飘不敢看诗眠的眼睛。
“哦,告诉他顾厉省不在,去公司找他吧。”诗眠没注意到杨嫂的神色,只顾着看自己手上的书,那是一本《傲慢与偏见》。
杨嫂下去后,诗眠看着手上的书突然想到了之前网上盛传的你为什么会喜欢达西先生?因为他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或许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波折,诗眠就立马想到了她跟顾厉省的婚姻,当初为什么顾厉省要娶自己呢?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杨嫂又出现在了门口。
“夫人,她说她不走,就要在这里等先生。”
诗眠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哦,那就让他在楼下客厅等着吧。问问他是谁,然后你跟顾厉省打个电话。”诗眠没有想过下去看看是谁,顾厉省的朋友她又不认识,从前大家是什么关系谁不知道。
“可是。”杨嫂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来的是个女人啊!夫人!我看啊,她不像是什么好姑娘!”
诗眠脑袋当即就蒙了,女人?顾厉省之前在外面是有女人的,她不是不知道。上次在百货楼不就撞见过吗?但是,居然有人都能找到家里来,这说明了什么?想到顾厉省和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床上翻滚,诗眠就忍不住想吐。
“夫人,你怎么了?”杨嫂见诗眠的脸色不对,赶紧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给她一个支点。
诗眠猛然推开她,就跑进了洗漱间。“呕~~”接着是冲水的声音,杨嫂不放心,担忧地跟着跑了进去,就看见诗眠抱着马桶把午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诗眠一想到刚才自己脑海里的情景,就越加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即使胃里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但还是抱着马桶干呕,直到吐得没有了力气,奄奄一息地趴在马桶边缘。
“夫人,我看还是打电话叫医生来一趟家里吧。”说完就要拿出电话。
诗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坚决地摇了摇头,微微说了一句:“麻烦把我扶到床上去。”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不是主卧,是旁边的客房。”
杨嫂不明白她又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按照她说的那样把她扶进了客房。“我先睡一觉。”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杨嫂站在床边,看着诗眠明显谢绝一切打扰的样子,只有默默退了出去,为她关上了房门。家里明明有主人遇到事情却不做主,她只是家政阿姨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嫂走到楼下,就给顾厉省打了电话。
顾厉省这时候正在开会,马上就要到年关了,也是公司最忙的时期。接到家里的电话,顾厉省知道是有关慕诗眠的,也不管会议准不准接电话,就径直走了出去。
“喂?”
“先生啊,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杨嫂在这边有些词不达意了,她想说的是诗眠现在的状况。
“谁?”顾厉省也深感疑惑,知道他在天澜阁的住址的人没几个,但是那些人绝不会没有告诉他就去那里的,再说,他们都知道自己现在在公司。
“我也不认识,反正是以为很年轻的小姐。夫人听到后,就吐了很久,现在睡下了。”杨嫂现在还是挺佩服自己的,终于把事情说完了。
顾厉省在听到“年轻的小姐”这几个字心里就暗道不好,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是不管是谁这次是真的触到他的逆鳞了。“我马上回来。你先照顾好诗眠”
顾厉省匆匆结束了会议,就驱车回到了天澜阁。
杨嫂听到顾厉省的话就知道他是生气了,门外的女人她觉得如果自己把她放进来了,那等顾厉省回来自己也就该从这个家里滚蛋了。
所以,当顾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