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励志,就这样便也积攒下了一小群粉丝——即使它并没有发过一张单曲或专辑。对这群可爱真爱粉,方文清的态度很和蔼温柔、彬彬有礼,待他们更像是朋友般。
云声然稍稍退开方便他们交谈,又不放心地留心照看,毕竟方文清行动不便。
看着方文清开朗的笑容,温文尔雅的风度,从不自惭形秽的自信,真正用才华征服外界,赢得尊重……云声然忽然有些羡慕和触动。
直到景闻担心地来消息询问,方文清才谢过粉丝们离开了。
两人安静地走在地下通道里,地面平整,方文清谢绝了云声然的帮忙,自己操作着轮椅。
“你变了很多。”
云声然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在了后面几米。
对于这个忧郁的姑娘,方文清忍不住多提点几句:“人总要开心一点啊。你很幸运,有才华,有喜欢你的人,还有健康的身体。”
看着对方漂亮清雅的眸子,不知为何云声然忽然臊了起来,在这个人面前,仿佛一切借口都成了虚设,一切阴暗挫折都不值一提。
何况,她并不是不能说话。
云声然有些懊恼,正要快步跟上转头又开始前进的方文清,忽然脸色一变,脱口而出:“停下!小心!”
突兀的叫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吓得方文清猛一刹车,惊魂未定地瞧了眼前差一点就要撞上的车库地杆,然后,惊讶地转身望向身后的唯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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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闻呆坐在电脑前已经有一阵子了。
他的大脑好像在放空,又好像在胡思乱想。
几个小时前,云深把方文清送到他车上后就走了,而敏感如他,似乎发现那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在送方文清回家的路上,他很自然地问出了口。
谁知方文清那家伙只摸了摸好看的下巴,然后不怀好意地笑道:“没什么,只是知道了一个青春期小屁孩的恶作剧。”
景闻:“?”
方文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饶是景闻定力十足也有种汗毛倒数的感觉。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云端有意思?”作为二次元资深人士,河清也是有围观八卦的,甚至比景闻想象中知道得更深些。
一下就被好友掀了隐藏最深的老底,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景闻虽纠结,且胜在素来敢作敢当,正待开口回答,却听方文清又问:“那云深呢?你对她是不是也有好感?”
景闻以一种诡异莫名的眼光瞥了下//身边的“妖孽”。
只见那“妖孽”嘿嘿一笑,道:“认识你好几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有好感,你根本不会主动接近。还请人吃饭、想送人回家呢,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交际了?绅士风度怎么不见你展现给大学里的女孩们看?”
景闻憋气,不语。
见平素冷静自律仿佛什么事情都能hold住的景闻终于遇上了难题,方文清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他拍了拍景闻的肩膀,用一种“我懂”的语气问道:“怎么样,纠结出结果了没有?”
说实话,景闻交心的朋友并不多,方文清算一个,吴峰也算一个,不过私心里这个问题他并不愿与后者深谈,而今天方文清居然一反之前不问世事的性子cos起知心哥哥来(他确实比景闻大几岁),那他也就不矫情了,正好可以找个过来人分析一下。
随即,他便把自己的心思、考量和几种可能的后果分析和盘托出,如同做数学证明题一般,逻辑清晰、简明扼要、切中要害,真不愧是理工大手。
方文清竖起耳朵,不时点点头,一副听得很认真且努力思考的样子。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人真的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抛出最终命题后,景闻沉默了,还有些心塞。
扑哧。
景闻无语地看了眼方文清抖动的肩膀。
方文清笑了一会,清了清嗓子,恢复正经,真心提议道:“其实很多事情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其实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心,它比你的理性要准确。”
景闻眉头微皱,他知道方文清意有所指,却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
方文清摇了摇手指,阻止他的发问,最后道:“用你最擅长的事去寻找真相吧,相信我,会有意外发现的。”
景闻不再多问,他从来都是个善于思考破题的人。
那么,关键来了。
他最擅长的事是什么?
……
就这样,景闻坐到了电脑前。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他的专业——计算机系,一个在校园言情小说里很吃香的男主御用专业之一,另一个是企业管理或经济。
好吧,姑且不论这个专业现在是如何大众和万金油,但是,全国人民都知道b大的计算机专业可一点都不水,而能在这个天才鬼才云集的象牙塔里稳坐头几把交椅的人,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此刻,这位学神正毫不愧疚地做着自己中二期玩剩下的事。
黑进某人的电脑,然后,默默窥屏。
打开对方摄像头的时候,他非常敬业地把摄像头自带的指示灯弄灭了,连驱动和图标都隐藏了,彻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他运气稍差,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后黑进去看到的空间里却没有人,幸好那边灯还开着,自然电脑也没关且连着网。
那是一个整洁的房间,摄像头正对着床和门,装潢布置的色调风格非常单调,并不是时下年轻女孩房间常见的梦幻或温馨的风格,且目之所及的范围内不见任何女孩子的东西,比如衣物、梳妆台、化妆品之类的。
说是单身男人的房间绝对有人信。
心下微沉,但想到方文清的话,又不自觉地期待起来。
所谓的意外发现……
啪嗒。
调到最大功能的内置麦成功收到了那边的一点声响,景闻屏息凝神。
一阵脚步声传来,房间的门随即被打开,只见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走了进来,因为角度问题暂时看不见她的脸,不过那肩膀和前胸挂着的水珠却能隐约看见,显然刚刚洗完澡。
难道是那位“小姨”……
景闻有些纠结了。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健全男人,他给自己抛出了一个问题:这样看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手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仍旧盯着屏幕,企图捕捉任何一丝露脸的可能。
不过没几秒,他便把脸转开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在他已看不到的屏幕那边,女人已经解下了浴巾,擦拭起身上多余的水珠。
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景闻的耳朵也微微泛红了。
……柜子打开、窸窸窣窣、凳子移动……
然后——
yy和远程端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问鼎,你找我?”
猜测被证实,景闻浑身一震,僵硬地转过脸来,云深那精致美丽的脸印入眼帘,视线下移,yy房间里那个说话的账号赫然就是白云深处!
是白云,也只能是白云。
因为景闻正是用这个挂着的yy号顺藤摸瓜黑过去的。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况且,从本心里,他也是愿意相信的。
只是,惊喜、无力、心疼、别扭、自我唾弃、郁闷、恼怒……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特别提醒:以下文字因为主角扭曲的心理画风突变)
景闻只想大吼两个字:
卧槽!
槽!
!
(此处自带回音)
他心中如几十万只脱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而那些数不清的马蹄子更是硬生生踢到了他脸上!那些蠢萌的嘶鸣声更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他引以为傲的智商受到了沉重一击!
所以他这些天的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想起那左右摇摆的自我唾弃,他就想捶墙!
更有甚者,他都差不多要做好完全变弯的心理准备了!
就好像死活解不出的数学题,最后发现老师少给了条件,其实简单得要死!这就好比你做好了所有复杂的潜水准备工作后,却发现那只是条深不过膝盖的小溪!又如好不容易蛰伏数年起兵造反的藩王却发现皇帝绝嗣直接让位了!
此刻,景闻恨不得透过屏幕把那个女人直接抓过来狠揍一顿屁股出气!
不,或许更应该的是把她抱进怀里狠狠啃上一通!
“问鼎?不在吗?”云声然的表情有些疑惑,又好像松了口气。
尚在嫌弃自己的景闻暂不回话,他觉得需要时间平复。
只见云声然纠结了下,然后开始打字,明显跟什么人聊了起来。
景闻看了眼自己的右下角,并没有消息提示。
已被刺激得毫无底线的他直接输入一串代码,很快把云声然的窗口界面调出。
……
河清:“放心,我没有把真相告诉问鼎。”
白云深处:“啊……”
河清:“只是稍稍提点了下而已,不过他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白云深处:“qaq”
河清:“劝你趁早坦白从宽。别看阿闻平时很正常一副精英样,但是狂暴起来也是没有任何节操可言了。”
景闻额头上的青筋一凸。
河清:“其实你对阿闻也有好感吧,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白云深处:“……”
河清:“好吧,我不管你们小年轻之间的别扭了。不过,必须来点封口费。”
景闻眼瞅着云声然的表情从无奈变成羞涩,再到现在的囧囧有神,心情渐渐变好了些。
白云深处:“……啥?”
河清:“来跟我唱一遍《荣光》吧。”
白云深处:“……”
河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唱歌是因为心理阴影。”方文清十岁左右就出了车祸,双腿残疾,到现在还有后遗症,身体也一直虚弱易病,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当然,之前他也是抑郁过的,也因而知晓心理问题比想象中更容易治好。
云声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经历,不免有一丝难堪,良久才小声道:“从嗓子变了以后,我就没有唱过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唱,更多的是不敢听那(她觉得)可怕的歌声,她怕自己会崩溃。
河清恨铁不成钢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在他的极力怂恿下,已经被感化教育得无地自容的云声然只好去yy跟他唱了一遍。
要说她的乐感和天赋真没得说。只在玩家大会现场听过一次的歌,那旋律和节奏已然非常熟悉,看着歌词直接就开唱。
而景闻当然也不打招呼地继续暗中围观。
……
一曲终了。
方文清大为满意,当下职业病发作,中肯地点评并夸奖一番后,问道:“你是绝对音感?”
云声然下意识“嗯”了一声,久久没有完全回神。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歌曲中。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是可以唱歌的。
在方文清超高技巧的带领下,她越放越开,展现出的音域也越来越广——因为低音部分大面积补足,导致她的音域比以前的更广,音色更厚。
“……你的歌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不,比预期更让人惊喜。”
“如果你有当歌手的意愿,找时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你的未来应该更加广阔……”
云声然不知道方文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从思绪中惊醒,方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满是泪痕。
默默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收拾一番后,云声然才点击接受了语音邀请。
熟悉的男音透过电波传来——
“我们算算账吧。”
……景闻?
“什么账?”云声然强装镇定,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那么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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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闻好整以暇道:“精神损失费。”
“……啥?”云声然不解。
“白云深处,或者该叫你——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