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老天”给予的机会,她抓得住吗?决定的因素还是她自己。
四年后,她被分配到一家航道公司做记帐财务,,勤奋工作、小心做人,获得了一些善意的评论,也有歹意的眼神——说真的,人类的确是这样,嘴巴二层皮,翻来覆去都是它。说她好听的,赞扬有加,“这姑娘肯定有出息”,说她不好听的,贬意四起,“做做流水帐,谁都会。她又不是总帐会计,差远哩。”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她过去发生的事传遍开来,她被有些人的鄙视眼神和鄙夷唾味压得抬不起头来。人呵,人,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同类一点同情和安慰,她毕竟也是受害者啊。
一次,她在忙乱中将支票上的小数点点错了,一万写成十万付出。财务负责人勃然大怒,斥责她:“邪性难改,鬼迷心窍”。公司经理孙胖子则另眼相看,帮她解脱,说,小差错是难免的,好在对方是我好朋友,多开出的九万元由我负责讨回。下次注意点。玉红差点哭出来,内心十分感激他。
就在这一次以后,孙经理便带上玉红,乘坐公司轿车进进出出,去谈生意、拉客户、宴请朋友、应酬。起初,玉红有点抵触,放不开,而后她渐渐地想明白了:到哪儿不是工作?当然,为了创效益,搞“经营”也是大本领啊。况且,吃辣喝香、长见识,有啥不好?当然,搞经营有时候也打擦边球,是啊,谁不这么搞?有些大老板、大财阀,起家时都动足脑筋搞这套,然后发大了才做“慈善”。如果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猴年马月才能发达!于是,玉红渐渐地摆脱了“嫩头”的稚气,心安理得、长袖善舞了。她已经对窃窃私语、流长飞短、不屑一顾,并暗暗痛恨给她使绊的男女老少。
一日半夜,她为了给孙老板挡酒,奋不顾身喝了烂醉。孙经理乘机奸污了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她看几眼睡得像死猪一般的他,没有傻做、硬做,而是采取新的战术战法,她大喝几声,好似炸雷一般震响:“孙军,孙胖子”,她直呼其名及雅号,骂道,“你死不要脸啊!我现在就睡到你家里去,让你老婆孩子,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这个禽兽!”好的怕赖的,赖的怕不要命的。孙胖子被吓得一骨碌翻下床,看玉红一付鱼死网破样子,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好吧,你说怎么办?”“随你说,你要怎么就怎么,我一切听你的。”……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不得不失,有得有失。关键在于得什么、失什么。这一下,孙胖子“大蚀血本”,亏得可大发了。从今以后,他不是拥有“小秘”或“情妇”,而是自觉请来慈禧太后端坐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而玉红呢?摇身一变,雌老虎本相出来,成为公司二把手、暗地一把手。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请那位曾经羞辱怒骂她的财务负责人立马滚蛋、走人,换来新的。
八、诱惑不成,恼羞成怒
(十四)、上善若水,恒德有财。玉红抱着这个信念,颇有深度地勤奋耕耘,扬长避短,协助孙胖子打理公司的经营和管理。几年下来,倒也风调雨顺、井井有条。值得高兴的是,原先对她使绊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都当面称着她“好”。她成熟得象一只膨胀长透的西红柿,体态丰腴、丰满。家里的家用设备设施,也慢慢地潜移默化,“鸟枪换炮”。老妈夸她,到底有能耐呀。单位里的人背后笑她,是孙胖子的雨露,滋润了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随他们去嚎叫吧。
每一天都是新的希望!她对这份工作乐此不疲。可是,到时候了,她也该多考虑自己的婚姻,成个家才是啊。——白马王子呢?在哪里?
其实,她是处一个对象的,但她对他不太满意。先踩着他,慢慢再找合适的。
他叫沈诚,是兄弟公司的驾驶员。因为业务上有些扯连,他看中她,向她猛求热追。他尽量在她面前显示,他不是俗流的鼠辈,恰恰相反,机警灵活、抱负远大,属于那种“潜力股”。一旦正能量发掘,很可能一鸣惊人。但是,他,其貌不扬。1。65米高还不够,却哈着背。两眼骨碌骨碌朝地下看,似乎在找寻谁丢失的金银财宝或钱包。前吻突出、牙床尽露。有点象滑稽演员文彬彬饰演的三毛。……反正,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只要他待我好,先维持住表面关系再说。目前,他並没有上过门,不算“正式”係“候补”。听老妈说,玉花的“那位”,有点玉树临风、要啥有啥,快要上门转为“正式”啦。他刚毕业,做教师,又是一个“臭老九”!这年头,他们工资低,被人瞧不起。做老师和民警等职业的人,谈恋爱、找对象,都难,矮人一等。
(十五)、星期天,玉花的“那位”拎着大包小包,上门拜见准丈母娘及玉花的哥哥、姐姐。玉花不好意思地介绍他,s城人,现在b城师大做助教。……老妈欢喜地直搓手,上下打量,说,不错,很正气。朱秀全言语不多,二话不说,接过活儿就埋头苦干:帮助拣菜、洗菜、打扫院子、堆垒蜂窝煤、理顺杂物,……。隔壁王大妈说,这一阵子,准女婿上门、谁都不给丈母娘的家务活,大包大揽、竭尽责能?特别是,李大爷说,院子外的公共围墙塌落多时,秀全主动说,二个星期后腾空去买黄沙、水泥来帮助砌好。雷锋回来了。老妈满意地说,瞧瞧,这孩子多实在,别看他文绉绉的,实际上样样能干。她看中的,不是大话理想,而是实干。她称赞,我家的玉花可有福享哩。
玉红姐不在家,加班去了。玉花哥不在家,加班去了。吃罢午饭,玉花跟秀全告辞老妈,逛公园去。傍晚,一家子人围坐一团,议论开来。老妈先说,秀全那孩子,个头高,长得帅,有鼻子有脸。他做事,我看顺眼。文武齐全,我看好啊,——玉红插嘴道,好什么,好?这年头,一切都朝钱看,“为人民服务”加上一个字:币,变成:为人民币服务。他的收入那么少,一个穷秀才,今后玉花跟他成家,日子怎么过?——说真的,平时家中大事小事,玉红讲话份量佔七八分重,因为她见识多,收入不菲,财大气也粗。她反对,也有些道理。她信誓旦旦说,好个“毛”哇,玉花不要跟他谈下去了!以后,我帮你找一个好的。顿时老妈噎住了,没有声响。玉龙哥也没有作声。玉花却抑制不住,愤愤地说,我的事我自己作主。我跟他,没错,非他不嫁!这回,轮到玉红哽噎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十六)、天有不测风云。人会有**,也会陷入低谷。孙胖子被上级公司免职,等候处理。幸亏好平时他没做明显的贪污事情,他没被锒铛入狱。孙本人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内心不服,他打算辞职下海,自己办公司或奔赴深圳去淘金。陆玉红是不会跟他走的,但日子也不好过。新来的经理,将她靠边,晒着。她没有了依靠,没人罩着,既迷茫又消沉。她开始请病假混,打算找单位跳槽。
这一天,朱秀全踩着黄鱼车,载着黄沙、水泥、砖块,满头大汗来了。玉花加班去,玉龙也不在家。玉红一反常态,格外热情,忙里忙外,相帮搬个什么、递个什么,倒口茶,挤把毛巾。一个上午,朱秀全和陆玉红俩人忙上忙下,将院子围墙砌好磨平,既快又好地完成。街坊邻居李大爷等人忙不迭口夸,生活干得很漂亮,这个孩子肯定有出息。
秀全揩着汗,笑咪咪地准备告辞。老妈跟玉红姐说什么不让走,推推搡搡,将他拉进屋,说,吃了饭再走。玉红将老妈支出门外去购买啤酒什么的。玉红对秀全说,累了吧,歇息!——她将秀全引进她的房间,砰地关上门。她找出话题来谈,並问他,你看中玉花什么呢,她很幼稚又笨拙。……她眼眶湿润,涨红脸,呼吸急促,胸部起伏,……
说着,她大胆地握住他的手,引导他在她身上漫游。她幻想,在那个情天孽海里,穿过云雾,越过层层障碍,攀登珠峰,匍匐前行。又跋涉芳草地,来到蝴蝶泉边。……她想将他拖下水,佔为己有,然后甩掉那个恶心的沈诚。可是玉花妹怎么办?管她呢,再给她找个好的就是了。
朱秀全起初惊呆了,然后清醒,愤愤地甩开她的手,拂袖而走。
“你,你——,不识抬举,混账东西!”玉红起而羞怒,继而痛哭。
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十七)、唐代少年天才诗人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脍炙人口,其中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更成千古绝句。而此刻,朱教授却觉得,该诗的压末二句“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更加生动、精彩,更能贴近他现时的感受。其意思说,朋友在暂时离别的地方,不要象儿女情长那般伤怀、伤感。——能不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头都是牵挂。
朱教授收拾好案头的文件资料,被卓亚萍拖到一座茶室里去。这座茶室,坐落在s城某区图书馆十六层楼,既雅静又方便于喝茶谈话。其东侧不远地方是有名气的天蟾逸夫舞台,北面临福州路商业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朱教授无心顾及眼下这些场景,心急地等待一位重要朋友到来。
他联想起淮剧《河塘搬兵》中唱词:人在难中想好友,君在难中想忠良。这位好友惦记他,她主动提出在此约见。
亚萍问他:“秀宝他,订的票搞定了吧?”“恩,大后天上午十时。”
“你心事重重。多次跟你说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唉,不争气的丰年呀!他不知恩图报,反而来控告老子,使我颜面丢尽!”
“你呀,你!你不是知道他自闭症发作么?还有别人的挑唆。……”
正说着,走来一位女子落座,好似荷花仙子下凡。她,就是邢小宁,依然那样豪爽,说:“朱大教授,恭喜了!早就知道你俩般配。如今,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杨教授那边怎么安置?唐兆雄、方析山等同学也巴望这一天。b城法院的事情,亚萍告诉我了。明天我叫二女婿请司法界朋友帮你分析,今天不谈。”她诚恳地继续说,“心正魔不侵。对于b城那里叭喇叭喇的事儿,不须多思多虑。只要抓住一点就行了,就是:宽心,坦诚面对。何必要对已经发生、已经存在的事情,再增加一份烦恼?伤口上撒把盐?傻子也不会去做!如果烦恼能够解决问题,那么,人人去烦恼吧。哈哈,关键在于解决好问题。还有,在泼洗澡水时,绝不能将脏水和孩子一块倒掉。要保护好孩子。”
“惭愧!”朱教授听后精神振奋起来,没想到小宁的一席话,使他茅塞顿开,他顿时感觉到邢小宁的形象高大起来。她是美女,又是才女和侠女,侠义心肠,可见一斑。他说,“好极,好极!小宁真是高人高见。佩服。”邢小宁见状,又谦虚地说,“大教授才高八斗,小女子班门弄斧啦。说的不对,敬请海涵。”她停顿一下,朝亚萍看看,见亚萍捂着嘴巴笑,便说:“杨教授那边要妥善处理,你打算怎么做?”
朱教授打开心扉,有板有眼说:“我想好了,要跟杨教授恳谈一次。让他和亚萍离婚,跟我们一起过。爱护他,照顾他,保他颐养天年!”
邢小宁一拍巴掌,“对呀,你们待他,要赛如亲哥哥。”
三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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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抽丝剥茧,抓牢“根子”
(十八)、朱教授是个十分仔细的人。有时候,他会从别从的话语中捕捉到亮点,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疑问。搁在他心头最大疑问,是丰年说的:“大姨妈告诉我,s市有人可关心你哩,你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呢?难不成有克格勃在监视、探听我?“对呀,”亚萍分析说,大姨妈她在b市,怎么能跟s市的人联手?莫非其中有一条网络粗线?朱愤愤地,说,目的何在?价值何在?累不累!亚萍一笑,说,人就是怪。猪碰墙二次,即吸取教训,不再瞎上;而人呢?碰了三、五次,头破血流,眼青鼻肿,还要上。朱又说,看来,玉红背后有人,还利用一些人。这些人的共同利益链条是什么?亚萍问,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丰年在急愤中胡乱编造、吓唬你?
朱教授深思片刻,肯定地说,不会!这孩子口无遮拦、心直口快,不可能胡言乱语编造。可恨的是那个女人,她牵着丰年走,什么事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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