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男人冷冷看了她一声,浑身泛着杀气,连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迈步出了房门。
将四周门窗栓好,苏谨儿才重新坐回去,摸出那支本来收起来的瓷瓶,面无表情的打开瓶塞,在喝水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绝魂散的粉末,用簪尖搅了搅在水里化开,仰头慢慢的喝了下去。
啧,留着自己解决算了,反正一种毒是毒,两种毒也是毒,她身体里的要命玩意儿还少么。
一群王八蛋,最好祈祷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在暗中指使,否则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能弄死一个都绝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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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重要,直觉敏锐的亲们发现什么没?
刁难
由于每天早晨五更要准时上朝,百官得在这之前到达皇宫列队等候,这中间又要耗不少时间。
第二天外面的天空还是黑蒙蒙一片,宇文家接人的马车就过来了。
苏丞相视线几度在铁面男一身侍卫服上打着转,有些责怪道:“谨儿,你是去将军府,带男眷像什么样子。”
子肃顶着张铁狼面具,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苏谨儿早料到苏大人会过问,不慌不忙的将之前就想好的词措搬了出来。“爹,他会一点拳脚,又有力气,女儿到了将军府人生地不熟,身边总要有两个得力的帮衬着才行,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去,总不能事事麻烦宇文老将军。”
苏凛一想这个闯祸精这一去估计要等到快备嫁时才会回来了,总算是松了口:“行,爹就依你一回,去了将军府,要听长辈们的教导,和宇文将军好好相处,可不能像以前在家那样胡来惹祸,记住了吗?”
“爹爹的话,谨儿铭记在心。”
苏谨儿垂着头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刚回了苏大人,这边宇文府派来的车夫就急急地在催了:“谨儿姑娘,快上来吧,时候不早了,等去将军府把您的行李安置好,您还要去皇宫,误了时辰奴才可担待不起。”
“阿鸢子肃,你们跟上。”
踩着一方矮木几子踏上马车,将军府离相府隔了几条长街的距离,徒步走路需要费些时间,坐着马车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只是两家宅子都不是一个方向,进宫的路怎么走都是撞不到一起的。
马车在将军府外停下时,几道人影早已等在那里。
花鸢和子肃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后,苏谨儿面含浅笑的上了台阶,毫不拘谨的唤了一声:“宇文伯父。”
其实按真正的辈分,她应该像苏凌雪那样叫一声舅舅的,但是自从乔氏爬上位后,宇文家对这二房夫人就不太待见,平时家里有什么聚会都是不冷不热的,对苏凌雪那跟珠宝似的疼爱着,苏谨儿虽然知道自己才是宇文无忧的孩子,也着实叫不出那一声舅舅,何况她名义上还跟宇文毅订了亲,还是叫伯父好点。
宇文恕乐呵呵的摸着胡子,和颜悦色道:“老夫盼了几日,总算将谨儿你盼到了。来,认识一下,这是毅儿的娘,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要跟伯父客气。”
苏谨儿顺着宇文恕的招呼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美貌妇人,妇人四旬左右,面目温婉柔美,蝉鬓金钗,华衣覆身,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皱褶,真的想不到她会有宇文毅这么大的儿子,可想年轻时有多美了。
只是此刻,这位夫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疏离,神色不渝。
苏谨儿当没察觉宇文夫人的不欢迎,从容的冲她点点头:“伯母。”
宇文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排斥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示意府上的家丁将阿鸢手上的行李接过,转身朝府里走去,一边示意她跟上淡声道:“随我来吧,先带你看看你住的地方。”
苏谨儿一路跟在后面,所过之处亭台楼阁花园锦簇,假山水榭,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后院中还搭着一架葡萄藤,绿油油的藤架下面是一汪清澈的水池。整个将军府内部一眼看过去,大气而庄谨,没有奢华之风,反到多了几分别意雅致。
进到一处光线充足位置极好的院落,等下人将行李收放妥当,宇文夫人才转过身对她道:“就是这里,老爷整日公务繁忙,谨姑娘如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跟我说,我自会帮你安排。”
“以后还要麻烦夫人了。”
对方客气得过份的态度,苏谨儿哪会不明白自己不受欢迎,不过搬进将军府还是宇文恕提的议,又不是她自个儿想来,她搬进来可不是专成看人脸色的,当即果断的也改了称呼。
宇文夫人抬眼冷瞧着她,曼声道:“本夫人早就听闻过关于谨姑娘的传闻,你既已婚配给了毅儿,希望从此以后能够洁身自好,我这当长辈的自然不会吝于指引你,不知谨姑娘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会上多少?《女诫》《内训》又可曾看过?”
只是搬进来的第一天,还没真的嫁到他们家呢,宇文夫人这是打算给她来个下马威?
乱弹琴她会,棋艺勉勉强强凑和,大字写得还算顺手,画画别提了,惨不忍睹。
厨艺就一般般的样子,至于女红……让她拿绣花针当飞镖甩人没问题,在一块布上磨叽实在太有难度好不!
还有,女诫内训那是什么玩意儿?
苏谨儿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厚着脸皮回道:“应该,都还尚可吧。”
宇文夫人柳眉一蹙:“光是尚可还远远不够,你将来会是毅儿的妻子,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方才有将军夫人之仪,其它各方面也必须做到最优秀,没事抽空将我说的几样都多练练,我会随时过来抽查,如果没有半点进步,就只能派几个院房嬷嬷过来教你。”
听到嬷嬷两字,苏谨儿抽了抽眼角,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夫人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学挺好,不用浪费人力了。”
“那样最好。”宇文夫人还要交待什么,一道黑影刷的一晃,将她惊得的连往后退了几步,等站稳看清来人的皇家侍卫服后,皱了皱眉没有做声。
神澈将盖着锦绸的木托盘放到阿鸢手上,对着苏谨儿板刻的恭敬道:“谨儿姑娘,这是皇上让属下给你带过来的朝服,请尽快换上随属下一道进宫,别误了早朝。”
“知道了,神澈统领稍等片刻。”
乐得不用应付宇文夫人,苏谨儿向阿鸢使了个眼色,推开房门进去,关门时还不忘叮嘱最让她不放心的铁面男:“你没事就在院子里呆着,不要乱走动惊扰了府上的其他人。”
“是,小姐。”一身飒爽劲装的面具男子配合的应了一声,看着房门掩上,眼底划过一道深邃幽光。
不出几秒,房间里褪去衣物,正要开始着装打扮的苏谨儿僵硬的拎着所谓的朝服,一张娇容黑得不能再黑,要不是房间外面有人等着,她肯定都直接吼出声了。
萧厉这个魂淡!让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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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一所气派府宅的后山中。
一处孤零零坐落在此的院子里,空寂得像是荒芜了千年之久,没有一丝人气。
与这寂冷萧索的院落有着天差地别的华丽闺房内,香炉嫋嫋,细若游丝的白烟在绮丽的屋内盘旋许久,才缓缓的飘散才开。
一名一身雪衣的女子倚窗而坐,雪白的脸在漆黑的房中仿若一轮皎月,莹莹闪光。她青丝未梳起,只是淡淡披在身后,皓齿丹唇,双瞳若寒露,幽凉清冽,纤细的峨眉中间有一缕若云似雾的愁郁轻笼其中。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墙上悬挂的画卷上,清彻的眸光若水柔软,一眨不眨的看着,如果没人前去打扰,似乎就能看上一辈子。
画上画的是一个端坐抚琴的俊美男子,男子白衣胜雪容貌倾城,气质绝伦,温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一双好看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纤尘不染,却又似看透红尘一切。
白衣男子一手轻抬,专注的抚着琴,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定格在画卷上,却足以让世间任何一女人见到,都恨不能自己能变成他手中的那架琴。
“痴儿,别看了,听我一句劝,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忘掉他吧。”
女子身后的一片阴影里,一道声音叹然的劝着。
“忘,我怎么忘得了……” ;女子在黑暗中,为自己倒了杯酒,对着墙上的画喃喃自语,潋滟的水光映着她天姿国色的容颜,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寂寥。
“痴儿,你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你想一直就守在这座院子里?你可知道,”那道声音顿了顿,小心的开口:“当今对你,至今还念念不忘。”
“父亲,求您别在我面前提他。”女子眉心周的愁云浓重了些,仰头看着天空中随着天幕快要放亮,渐渐隐没的半轮残月,眸色染上了一层清冷:“我宁愿死在这里,终了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他……”
身后的黑影声音很宠溺,也很为难:“可是下个月太后的生辰,你答应过要去的,太后她一直想见你一面。”
女子微微凝眉,沉默了许久,终是软了下来:“好,我去,当年的事,太后她,怕是比谁都要伤心的。”
“你愿意就好,若是不愿,为父绝不会强迫你。”
那道身影轻叹一声,还想说什么,看到女儿清冷无波的面容,终是无奈的出了她的闺房。
脚步声愈行愈远,院子里再度恢复了死寂,女子目光越过窗棂落到空荡荡的院落中,倾城无双的绝世容颜上浮上淡淡的轻愁。
她有多久没踏出这个院子了?
好像是五年?或许更久,久得连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一旦迈进那个宫门,他还肯放她走吗。
罢了,左右她已经时日无多,还怕什么呢……
若是能死在那个人曾经呆过的地方,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拉仇恨
“小姐,这个朝服是不是太……太……了点……”
等伺候完自家小姐穿衣梳洗,最后一枚发簪插上去,阿鸢捧着脸惊叹,大大的眼睛里全冒着¥号:“小姐,你值好多钱!贵妃娘娘肯定都没有这么漂亮的衣服!”
啊呸呸呸,又不是卖猪肉,值什么值!
不过阿鸢说的没错,是太闪眼了……萧厉这是打算把她怎么花瓶怎么包装吗?她敢打赌朝服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这是要cos昏君到底还是要气死那帮子大臣顺便给宇文老狐狸添堵?就算宫中的妃子也没这样奢侈,赤果果的在给她拉仇恨值啊魂淡!
苏谨儿黑着脸,不自在的拽了拽裙摆,摆放在她面前的是一面扇形的落地铜镜。
镜中女子一袭华衣裹身,外面披着一件层叠的华美纱衣,裙幅褶褶如红莲邺火光华流动轻泻于地,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精致美艳的蝴蝶骨,一双桃花水眸眼尾微微上扬,衬着绝美的五官,即便顶着一张素颜也难掩其媚。她雪玉饱满的额间挂着一枚小巧玲珑用上等红玉精雕而成的蝴蝶额坠,散出淡淡光芒,颈间是用宫中最上等的锦料做的蔷薇花项链,妖红色的花瓣小朵小朵的连成一串,隔一段距离便有漂亮剔透的珠玉镶嵌其上。腕上一对双色龙凤镯衬出如雪肌肤,连脚上一双鎏金鞋都用了细碎的宝石装饰着。
好吧,的确很值钱,也是很让女人心动的一套装扮……
要是没有里面那件薄如蝉翼的牡丹金丝抹胸就更好了,尼玛这玩意儿正常走路站立着是看不出什么,稍稍弯一点腰就要大走光啊!
苏谨儿伸出指尖将抹胸往上拖了拖,再拖了拖,可惜压根没有一点效果。
“别别别,小姐可别扯了,就这样挺好的啊,皇上眼光真好,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就跟量身订做的一样,又美,又能衬出好身材,实在太适合你了小姐。”阿鸢见状赶忙出声阻止,一边将抹胸上被她扯出来的皱褶抚平,一边像鸟儿一样叽喳起来,末了瞄着她胸前的波澜壮阔,脸儿红红的摸了摸尚还在发育中只有两只小馒头的胸口困惑道:“小姐,你好大嗷,阿鸢听相府的小虫哥说女人胸大的没脑子,头发长的见识短,阿鸢这里是平的,是不是代表阿鸢很聪明啊?”
苏谨儿默默低头看一眼自个儿d罩杯的胸……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还有头发长见识短什么的,这句话要是敢放到外面去说,完全会成为大秦所有女性的公敌啊……
她一个深呼吸,揉着阿鸢的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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