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芳华尽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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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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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晋王就那么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的疆在了那。

    萧静好终于憋不住,捂着脸咯咯咯的笑的喘不过气。

    斥尘衣回过神,知道被她戏弄了,抿抿唇笑着责怪:“调皮捣蛋,真比元琪还厉害!”

    萧静好抬头,看着他笑意漾出了酒窝,失神说道:“元琪是你妹妹,我呢?”

    斥尘衣仓促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衣角,干干回答:“你若不弃。也可把我当成三哥!”

    萧静好自嘲一笑,转念咄咄逼人的问道:“你千里迢迢来南晏只是为了寻元琪的吗?”

    目光直视他的侧脸,可以看见他默默咬牙的动作,他会怎样回答早就心知肚明,何必再等他亲自说出口。。。。。。

    “我开玩笑的!你看,天上那颗星,真亮!”她笑着随意指向天空,哪有什么星呢。

    斥尘衣配合的看向天空,认真回答:“那是北方室宿二星,象征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

    萧静好抬头看向天空,她所指的地方果真有相邻不远的两颗星,远远看去就像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他们。

    “如果有一天真的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了,你可还有什么心愿?”萧静好端着下巴看着他漂亮的侧脸。

    他起皱眉,眼睛转了转想了想,笑着看向她,面带向往的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抛下一切什么都不管了,去青鸾谷修养,和师傅把酒言欢,去河边钓鱼,自己种菜养花,还有。。。。。。也没有什么了,这些就够了!”

    萧静好终于忍不住鼻腔酸酸引出的眼泪,她泪中带笑的轻骂:“真傻,就这么简单的愿望还要想半晌!”

    斥尘衣见她哭了,忙捏起袖角帮她擦去眼泪,其实他还有一个愿望没有说,就是希望做这些都能有她的陪伴,可是他如何能说出口,于情于理他都不奢望能拥有她。

    本是在东府就该送她回去,自己已经自私的将她带到了这么远,他何曾不知,再跨过一脚就是北渊,离的那么近却不能不顾一切的将她带走。

    他一副破败的身体如何能给她天长地久的承诺,就算是普普通通十几年他都给不了她,如何能忍心最后自己简简单单撒手人寰独留她一人孤独凄冷。。。。。。
第三十章 返回冀北
    有的爱是禁锢,有的爱是成全,有的爱是强求,有的爱是放手。。。。。。

    他只能给她放手的爱。

    他不止一次的想逃开她,逃得远远的,又不止一次的靠近她,想拥她入怀,天知道方才抱着她穿行在绵延的屋顶,他心慌的几乎脱力,那种心慌不是痛苦,是气息逆转般不可抑制的颤抖,是空气被抽干般无法呼吸的心跳,是沙漠中遇到海市蜃楼般的自欺。。。。。。

    风吹在脸颊冰凉冰凉的,就让这冷风吹熄心里的那团火,当下一个朝阳升起,他和她将各自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萧静好呆呆看着他的侧脸,真想将他的轮廓深深刻画在脑子里,多年以后就不会忘记了他的样子,绝代风华却又傻呆傻呆的。

    “你和沐沂邯是师兄弟,对吗?”她方才听他讲起青鸾山,想想两人如出一辙的医术该是师出同门吧。

    斥尘衣给出了个你真聪明的微笑,点点头。

    “那你们师傅是怎样的呢?”

    “师父淡泊名利,他有一身才华绝不止医术那么简单,但他宁愿隐居山谷,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他采药炼药救我性命,还传授我医术和武功,在我心里他就如同我的父亲。”他讲起自己的师父神情带着些许骄傲,这种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真的是很稀奇。

    斥尘衣讲完顿了顿,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师父送我的竹萧,你看!”他从腰间抽出竹萧,献宝似的递给身边人看。

    萧静好接过仔细观赏,认得是湘妃竹,她也不懂乐器,但一眼看到了上面刻的两个字‘看破’。

    “看破─般若德,放下─法身德。。。。。。”萧静好喃喃念叨:“放下心中的相, ;放下心中的境, ;放下內心的尘埃。。。。。。”

    她喃喃念完,看向斥尘衣,对方给她一个了然的笑:“你猜的没错,我的名字就是师父赐的,他说‘唯除去尘世繁杂,看破,放下,方能自在天涯’,但我终究是要辜负他的期望。。。。。。”

    萧静好伸手拍拍他的头,笑道:“傻孩子,师父只是点化你,至于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觉得值得就可以,你师父的心境既然能到如此境界,绝非寻常人可比的。”

    “也对!”他孩子气的露齿一笑,。

    “尘衣。。。。。。”

    “嗯。。。。。。”他瞧着她,不知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唤他的名字是为何。

    “我叫萧静好,也叫小元儿,以后不可在唤我为‘她’!”她气鼓鼓的撅着嘴。

    斥尘衣有点跟不上她的步调,愣了半晌才发现她突然转移了话题。

    想起在永安时,那声“贱内”“夫人”,斥尘衣心里又是一疼,吸口气看着她笑笑,轻声唤了声:“小元儿。。。。。。”

    “尘衣。。。。。。”萧静好笑着回唤他的名字,转了转眼珠,盯着他问:“以后这样唤你的名字,可以吗?一个草民唤王爷的名字,不会被拖下去‘咔擦’吧?”

    “在北渊,要‘咔嚓’一个人,得要晋王的批准!”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萧静好现在才发现,他也不是那么木讷嘛,至少还能一本正经的陪她讲着浑话。

    “既然晋王允许,那我就人前人后都这样唤,多有面子。”

    “嗯,只能给你唤!”

    “尘衣。。。。。。”

    “嗯。。。。。。”

    “尘衣。。。。。。”

    “嗯。。。。。。”

    “尘衣。。。。。。”

    “嗯。。。。。。”

    “尘衣。。。。。。你会忘记我吗?”

    “嗯。。。。。。等你哪天忘记我了,就让新月带信给我,好让我也忘记你。。。。。。”

    “哈哈。。。。。。你使诈!”

    “我没有!”某人无辜的摊开双手。

    “你看,天边有一条线。。。。。。”萧静好兴奋的指着远处升起的地平线。

    “是啊。。。。。。”离分别不远了。。。。。。

    天边那条金线渐渐变宽,就像被慢慢揭开的宝盒,耀眼的光芒争相迸发抢夺世人的注意,就在那短短的时间,火红的朝阳已经撑破了那条线彻底显露在山峦和净空之间。

    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脸上,他们面对面相互看着对方,笑的就如这初升的朝阳。

    “你看什么?”

    “看你的伤疤!”

    “不早被你治好了?”

    “哦。。。。。。”

    “那你还看什么?”

    “。。。。。。”

    他收回目光,眼睛看向城外的远方,那是他们来时的路,萧静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苍凉的古道边,一队劲装护卫和一辆马车正候在那,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刺目。

    “你的行李都交给了他们。。。。。。”

    “去疤的药膏也放在了你包袱里。。。。。。”

    “元琪和清儿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你这一路带给我们的欢乐。。。。。。”

    “以后我会让新月去瞧你。。。。。。”

    “上马车吧。。。。。。”

    萧静好在他的怀抱里埋着头,隔着他的胸腔听着他自言自语的嘱咐,恍然落地,回头看他已在几丈之外,眉目含笑立在灿灿光芒下,于她送别。。。。。。

    “尘衣,再见。。。。。。”她在心里默默告别,报以他最璀璨的笑,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行。。。。。。带着珍贵的回忆和他们的祝福背着北方越行越远。。。。。。

    车厢内布置很豪华,浅紫锦缎软榻,内壁同色锦缎包裹,靠上去很舒适,她的那件白狐毛斗篷正挂在厢壁左侧,黄杨木矮几上摆着精巧的炭炉,炉上小茶壶正噗噗冒着热气,旁边还放了个她惯用的手炉,拿起来温度正合适。

    斥尘衣给她准备的包袱搁在软垫上,她俯身把它拿起来拆开,都是一路上购置的衣物,他给的准备的药膏装在一个精致的雕花小圆木盒子里,揭开淡淡清凉的香气穿入鼻腔,脖子上的疤早就好了,只剩下浅浅一条粉色痕迹,这药膏她舍不得用,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掀开厚帘子,窗外景色荒芜,也没什么可观赏的,只好缩回车厢里,两眼盯着自己膝盖发呆。

    中途有护卫给她送了糕点,竟是他们在甘单客栈里吃过的乌枣糕,早上见他们并未进过城,为何会带有甘单客栈的特色糕点,萧静好心里未免狐疑。

    方才看到他们的领队正是容颜,这更让她起疑,容颜是沐沂邯手下最得力的探子,专探各路消息,为何会派他来护送自己回南晏呢,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们一路都跟着她,并不是才赶到甘单,看马车内陈设有条有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几个大男人怎么会细致到准备好手炉甚至是温度恰好。

    “容大哥!”她掀开帘子,伸出头唤骑着马在最前头的容颜。

    容颜听到她唤,放缓马速至车窗边,恭敬颔首:“姑娘,唤在下何事?”

    “侯爷呢?”萧静好盯着他的眼睛,直接试探。

    果然,容颜愣了下,结巴着回答:“在在。。。。。。永安呀!”

    “停车!”

    容颜听她怒喝,显得不知所措,但也没有示意马夫停车。

    “再不停我就跳下去!”萧静好作势将身子攀出车窗。

    “停,快停下!”容颜惊惶的大叫,马车立时停了下来。

    萧静好跳下马车,盯着也跳了下马的容颜,厉声问道:“他来了,对不对?”

    “他在哪?”

    “在甘单?”

    面对萧静好咄咄逼人的质问,容颜招架不住,只能低着头。

    萧静好打量四周,冷笑一声问道:“这不是来时的路,为何不走原路?”

    萧静好回想一路行来风平浪静,现在看来太诡异,就算在永安也会有人下跘子,反倒出了京畿之地反倒安宁了,斥尘衣送她离开了,如果沐沂邯真的在甘单,那么他们岂不是处在危险中,在往前就是冀州,那里是冀州王的地盘,就算冀州王不会明目张胆的追杀也会暗下杀手,倘若沐沂邯借自己父亲的力量那斥尘衣如何能敌?

    不行,她一定要赶回去阻止!

    “姑娘,你要做什么?”容颜猛然看见萧静好拔下发髻上的碧玉簪抵住自己的咽喉,急忙惊呼。

    “你别过来,听好,我现在要回去,谁跟来谁就给我收尸!”

    容颜欲上前一把擒下她,哪知她反应极快,碧玉簪的尖头已被她大力抵入深处,再用点力就会穿破喉管。

    萧静好见他不敢再上前,转身扭头就跑。

    她要去救赤尘衣和元琪,要去阻止沐沂邯手染血腥,如若她去晚了,那么她便随着一起死。。。。。。

    容颜在后面策马跟了上来,萧静好知道这样跑绝跑不过他,只得停下,照样将簪子抵住咽喉,横目对着他。

    “你下马,然后退开十步!”

    容颜乖乖下马,退开。

    萧静好见他退到了十步以外,忙扒着马背想登上马,无奈腿脚太短,扑腾几下都够不着马踏。

    “该死的!”她泄愤的用脚踢上马腿,远处的几个护卫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只得靠两条腿了,她瞪了一眼远处几个憋着笑的护卫,转身准备跑,看笑话看够了的容颜飞身上马,一把将她拧上了马背上。

    “姑娘,可坐好了,在下带你去!”

    “你为何帮我?”萧静好不可置信的回头问他。

    容颜笑笑:“到时候你可得帮在下求情,不然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萧静好撇撇嘴,心里明白他既然能决定带她去,脑袋也必是搬不了家的,只是心里担心沐沂邯到底是耍的什么把戏,斥尘衣一路上也好像有安排,不然怎么会不急不缓,再说沐沂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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