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公主- 第12部分

　　两只木桶里的稀饭冒着热气。

　　大妹子用手摩挲了两下娃娃的脸道：“这阶梯担着不好上。二嫂，我来帮你拎一桶。”

　　二人拎着两桶稀饭爬到城墙上，喘着粗气，正碰上知府大人李芾（注：实为潭州知府）带着几个亲兵走过来。

　　亲兵向李芾（约50岁）汇报道：“大人，给老夫人做寿的白酒已备满两缸，柴草已堆满屋内屋外，为什么不备菜？”

　　李芾：“到时候就知道了。两位妹子辛苦啦！听说你家尹玉正随文大人来救常州呢。唉，快过来帮忙！”李知府一边称赞尹二嫂她们，一边朝另外两个亲兵招手命令道。

　　大妹子朝着绯红着脸的尹妻道：“这回二嫂又能见到娃娃他爹了。”

　　两个亲兵上前接过木桶向城下泼去，城下传来元兵凄厉的惨叫声。

　　妇女们担着开水、稀饭、热油、硫磺水、石灰水送上城墙，不断地泼下去……

　　5　　　常州城

　　元军杀红了眼，不顾伤亡，轮番进攻，抬着门板往云梯上爬。砖瓦像骤雨一般打在门板上、盾牌上，“乒乒乓乓”乱响……

　　元军攻城主将阿术（33岁）臂上卧着只鹰，愤怒地挥舞着蒙古弯刀：“二十门炮瞄准一处，同时轰！预备——开炮！”鹰，扑扇着翅膀。

　　“轰隆隆——”元军的大炮终于轰塌了北城墙，骑军鱼灌而入。

　　朱华、尹玉二人率领的援军赶到，双方混战成一团。元军越杀越多，把宋军分割包围。

　　元军攻城副将范文虎挥着剑怒骂道：“妈的！我为宋将时，你们个个怕死。今天，给我杀！杀！杀！大人小孩，鸡犬不留！”

　　张世杰一把大砍刀上下翻飞。元兵不敢靠近，远远围住。元将向张世杰轮番冲击……

　　元军纷纷爬上城头。李二嫂抱着箩筐和妇女们往角落里躲着。

　　元兵的弯刀不断地落在妇女们身上，发出一阵阵凄厉之声。

　　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向箩筐里的孩子落下。

　　尹二嫂匆忙用身子护在箩筐上，弯刀从她的后背插入。

　　伴随着孩子的啼哭声，箩筐“咕噜噜”从阶梯上滚下，滚下……

　　特写：被劈成两瓣的箩筐，旁边是一块被马蹄踩烂的“玉器一条街”的招牌。

　　尹玉朝朱华大喊道：“朱大哥，快保护张将军突围！我来断后！”

　　朱华挥舞方天画戟，与张世杰、副将刘师勇并马一处，杀开一条血路，率五骑突出重围……

　　尹玉棍打元兵数十人，力竭，被阿术弯刀砍掉左足，血流如注，昏迷，摔落马下，被俘……

　　字幕并画外音：常州陷落，惨遭屠城，八万军民被杀，无一人投降。

3。焚烧全家
6　　　知府后堂

　　内外堆满柴草。

　　城破之际，常州知府李芾从城头匆匆赶回，聚齐全家十多口人。

　　把瞎眼的老母亲扶坐中堂，全家人一起跪倒：“母亲，后天是您的七十大寿。今天，就让全家人给您提前拜寿了。”

　　全家人跟着齐呼：“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芾泪流满面。

　　全家人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李母：“儿呀，你不去守城，做什么寿呀。你可以不孝，但不可以不忠呀，快守城去吧！”

　　李芾：“母亲，孩儿无能，城墙已破！为免夫人和丫头们受辱，就让咱们全家人死在一处吧！每人两碗白酒，一醉方休！”

　　一片悲泣。

　　李母：“好……好啊！”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瞎眼慈祥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温柔扫过，“这也算为国尽忠了，只是苦了孩儿们。好，端酒来吧！”

　　“母亲……”李芾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回头朝卫兵命令道，“倒酒！”

　　卫兵用葫芦瓢从酒缸里舀出酒，含着泪为每个人斟满一碗。

　　老太太颤巍巍地端起碗：“干！”

　　大家一饮而尽。有几个女人不停地咳嗽。

　　人群中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没有酒，天真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李芾和夫人急上前搀住。老太太推开二人：“我没事……”

　　李芾道：“再斟！”

　　卫兵上前斟酒。

　　李芾：“孩子们，你们是大宋的骄傲，爹爹为你们自豪！喝！”

　　男女老幼举杯。突然，小女孩喊道：“爷爷，我呢？”

　　李芾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喝！”

　　一起举杯，（特写）小女孩双手把大碗扣在脸上。

　　两碗酒下肚，女人们或倚或靠，啜啜泣泣。男人们纷纷倒地。

　　小女孩趴在她母亲怀里睡去。

　　李夫人也趴在老太太的腿上和老太太一起昏昏睡去。

　　老太太的脸上留着慈祥。

　　碗片碎了一地。

　　李芾也摇摇晃晃，从卫兵手中夺过水瓢，命令道：“把酒都泼在柴草上，点火！”又一饮而尽，手里拿着瓢倚在老太太的腿上昏昏沉沉睡去。

　　六个卫兵（注：不宜穿铠甲）含着泪用木桶把酒泼在柴草上。

　　六个卫兵搬起木桶喝个痛快，桶底朝天，酒透衣衫。火镰传了一圈，个个摇摇晃晃，可谁也下不了手点火。

　　马蹄声、呐喊声、刀枪声骤急。

　　李芾突然惊醒，霍地站起。门口的卫兵一齐跪倒：“大人！”

　　“孬种！”李芾边骂边踉踉跄跄地走近卫兵，一把夺过火镰，把卫兵关在门外，倚上门……

　　“大人，不要……”卫兵一声未了，火光已从屋中蹿出，也燃着了屋外的柴草……

　　元军不断地围上来。

　　卫兵们抱起燃烧的柴草，一个个火人向着元军冲去……（音乐起）

4。割舌断齿炮轰
7　　　断壁残垣（注：此场要拍出悲壮美，而不是血腥、暴力，以下同）

　　伏尸满目。黑烟缭绕。

　　尹玉被横着两臂绑于两根木桩上，头发吊起，面色苍白，左腿裤管滴着血，目眦尽裂，依然骂不绝口：“你们这帮禽兽，夺我国土，烧我城池，杀我百姓，埋我父母，杀我妻儿妹妹，我常州八万军民都变成厉鬼，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阿术走上前，臂上的鹰扑扇着翅膀：“小南蛮，有种！老子要让你给胆敢阻挡我大元铁骑的人做个榜样，来人，割去舌头！”

　　三个武士上前，两个扳颈捏鼻，一个手持蒙古弯刀撬开尹玉的嘴巴。

　　一把大剪刀“咔嚓”落下，一声惨叫。

　　尹玉满口是血，仍骂不绝口。

　　（范文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阿术将弯刀拔出一半又“啪”地送回刀鞘：“来呀，撬掉牙齿！”

　　三武士走上前。

　　一口鲜血连同牙齿冲着托盘武士的脸喷出。

　　托盘武士被吐得满脸是血。

　　托盘上一堆带血的牙齿。

　　（范文虎脸上的表情变幻着。）

　　阿术胳膊上的鹰扑扇着翅膀落在托盘上。

　　阿术一挥手：“抬过来！”

　　十余个武士抬来三门铁炮，并排放置在一丈开外，炮口瞄准尹玉。

　　尹玉冷冷地惨烈一笑，含混不清地骂道：“奶奶的，痛快点！”

　　元兵迅速闪开。

　　（范文虎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用衣袖擦着汗。）

　　“咚！”“咚！”“咚！”

　　木桩上，一缕青发在风中飘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5。公主游泳
8　　　蒙古军帐

　　女子集体舞蹈：抒情的江南荷叶舞，最后，荷叶丛中一位琵琶女出水。

　　阿术、范文虎等大小将士正在大碗喝酒，庆贺常州大捷。

　　伯颜（38岁）率十余骑突至。众将匆忙抱拳行礼：“参见元帅！”

　　字幕：伯颜，元军统帅，左丞相

　　伯颜中央坐定：“免礼！”众将归坐。

　　伯颜：“常州胜利，实来之不易。我敬众将一碗！”

　　“谢元帅！”众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伯颜：“阿术、范文虎将军指挥有方，各赏银三千两、绢五百匹。其他各将尽皆有赏。”

　　阿术、范文虎及众将：“多谢元帅！”

　　伯颜：“但，常州屠城，江南震恐，有违圣上不杀而平江南旨意，阿术、范文虎各罚二十军棍！讲情者同罪！”

　　众将愕然。

　　伯颜：“来人！立即执行！”

　　武士推出二人。

　　9　　　独松关，日上三竿

　　城头飘着元军旗帜。天目山青翠绵延。

　　文天祥和众将勒住战马。刘沐骂道：“妈的，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文天祥对赵时赏道：“赵郡王，你率军后撤十里到前溪桥头，封锁去京师临安的道路。”指了指关口接着道，“我进关打探一下敌情，明日去与你们汇合！”

　　刘沐等人嚷道：“俺也去！”“俺也去！”

　　文天祥：“人多眼杂，我一个人去，还得化装成商贩。”

　　10　　独松关内，前院

　　万户张弘范（37岁）和众将正在议事。张弘范道：“伯颜元帅去常州前，交我代行元帅之职，望诸位齐心协力，一举攻破临安……”

　　字幕：张弘范，元军大将

　　突然，月烈公主（约24岁）拿着马鞭从后院匆匆走出，苜蓿姑娘从后面追出来喊道：“公主，不行啊，打猎会碰上宋军的……”苜蓿后面还跟着两位姑娘。

　　字幕：月烈公主，元朝皇帝忽必烈之女

　　众将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月烈公主身上。

　　张弘范快步上前，一伸右臂拦住公主道：“公主何去？”

　　月烈公主：“看风景，打猎！闪开！”

　　张弘范：“两军正在交战，不可！末将责任重大！”

　　月烈公主：“听说南宋那小皇帝都跑到海里啦，宋军逃命还来不及呢，有啥好怕的！再说，我月烈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张弘范：“公主箭法超群，只是元帅不在……”

　　月烈公主：“要是元帅在此，我还不敢呢。拿开你的臭手！”马鞭重重地抽在张弘范的手臂上。

　　张弘范弯腰抱拳道：“公主殿下，如果您一定要去，请换上男装，再带200名卫兵同行。”

　　月烈公主：“太多了，碍手碍脚的，20个！苜蓿、红柳，走，回去换男装！”

　　11　　独松关关口

　　蒙古卫兵盘查着进进出出的行人。

　　人群中，文天祥商贩打扮，牵着白马，马上驮着些丝绸布匹向关口走来。

　　卫兵把弯刀一横：“站住，干啥的？”

　　文天祥抱拳弯腰点头道：“官爷，做点小生意。”

　　卫兵围着文天祥和白马转了一圈：“我咋看你咋像个亡宋的奸细。”

　　“我来看看！”月烈公主一身男装率20余骑从关里迎面驰来。

　　月烈公主与文天祥四目相碰，觉有几分亲切，朝卫兵喝斥道：“什么奸细！这分明是一介儒商嘛。好丝绸！”“啪”的一鞭抽在丝绸上，马一惊，猛地往关里冲去。

　　文天祥一边吆喝：“拦住它！快拦住它！”一边追去。

　　月烈公主与苜蓿“哈哈”一笑，策马驰出关口。

　　12　　天目山，晚霞满天

　　炊烟袅袅，卫兵们忙着烤野味。

　　月烈公主和苜蓿等人望着这锦绣江南，张开两臂赞叹道：“江南真美啊！”

　　四位姑娘散开头发，晚风夕阳里跳起了蒙古风情舞。（注：跳出*。）

　　卫兵队长送上来烤鹿肉、烤羊腿。

　　月烈公主：“好香，馋死我啦。”抓起羊腿就啃。

　　卫兵队长：“公主，您慢点，太烫。”

　　四位姑娘吃得满嘴黑色、满手油腻，看着对方的滑稽相，都笑弯了腰。

　　红柳提议道：“公主，到水边洗洗吧？”

　　月烈公主：“走！”

　　夕阳从对面铺过来，把水底的游鱼也染成了红色。月烈公主：“这水真清啊，快看，水底的鱼和石子都是鲜红的……”

　　冰草惊叫道：“喂，水里还有个月亮呢——”

　　众人抬起头，月悬东南。

　　苜蓿：“今天是十一月十三，咱草原早该下雪了，可这江南水一点也不凉，像咱八月的斡难河。要是能像这小鱼游泳，一定很过瘾。”

　　月烈公主：“咳，这还不简单！喂，队长，你过来！”

　　卫兵队长匆忙跑过来。

　　月烈公主：“你把鹿腿给张弘范送回去两个，去吧！”

　　卫兵队长：“公主殿下，我是来保护您的，那怎么行呢？”

　　月烈公主：“少废话！本公主要在这里洗澡，你也想偷看吗？”

　　卫兵队长：“末将不敢。”

　　月烈公主：“那就去吧，别在这儿坏了我的好心情。我要赏月，明晨就回。”

　　卫兵队长：“公主，您会水吗？”

　　月烈公主：“我们年年常游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