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只装作没听见,走上前去拉着刘祭的手笑道,“伯恺风采依旧呐!”
刘祭笑道,“伯恺惭愧,宁大学士不过两日不见便有几分疲态,想必是为国事操劳。”话是对宁不凡说,眼睛却瞥着那位面露不屑的佟将军。
宁不凡怎会听不出刘祭暗指之事,唯有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佟卫见两人说的很是投契,宁不凡不介绍他,便凑上来嘿嘿笑了两声道,“都道刘将军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佟某不才,方才远远的瞧了还以为是个女子,刘将军这相貌倒是宜男宜女。”说着还在刘祭的唇上胸口分别扫了两眼。
话说,自古便有偏好男风之人,大周朝自然也不能幸免,权贵中不少蓄养娈童,不过是寻常做耍罢了,谁也没拿这当回事儿,寻常说笑的时候也会叨唠两句。
这佟卫有此偏好众人倒是闻所未闻,心中都猜是在故意给刘祭难堪,便都望着刘祭,看他如何应答。
只见刘祭也不恼,反是笑吟吟的伸出一只洁白如温玉的手,抓住佟卫的手上下摇晃起来,口中笑道,“伯恺幼时最是听不得别人拿这皮囊说笑……”还未说完,佟卫已经发出一声惨叫,众人皆惊诧莫名,望着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祭连忙放开手,满脸的歉意,“罪过!罪过!佟将军莫怪!伯恺生就一身怪力,平常都需克制着才能不碰坏身边的物什,佟将军的话让伯恺想起幼时的事,一时没克制住,万望将军见谅!”
众人这才知这刘祭刚才轻轻的摇晃几下便已是让佟卫吃了大亏,定睛一看,不看还好,看了便着实吓了一大跳,那佟卫的手片刻间就肿的跟馒头似的,正包着手在原地大呼。众人皆是大惊,想不到那一双如女子的玉手竟然有如此力气,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佟卫之所以如此凄惨却是坏在轻敌二字,他只道刘祭合该是没什么力气的文弱书生,便随他去握手,谁知道刘祭本就打主意要给他个苦头吃,顺便也镇住这一帮存心看笑话的人。一个存心,一个无意,有此结果也不会太意外,不过在外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了。
佟进见佟卫吃亏如何肯依,正要发作却被宁不凡一拦,道,“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呢。”只得愤愤搀了佟卫寻大夫去,临走前不忘恶狠狠的瞪了刘祭一眼。
刘祭只是拱手作礼,笑意盎然的送两人离开,这边宁不凡单手做请,刘祭拂开衣袖随宁不凡进的厅去。
刘祭前来只带五十亲兵,少年皇帝自然是喜出望外,对朱贤妃道,“他能迷途知返也是美事一桩。”
朱贤妃正寻思着替自家的朱家军再扩兵力,自是应和道,“皇上所言甚是,却是不知道这许多兵放在谁手上皇上方能安枕?”
这一问,自然是皇帝的心病,这些兵无论是放在谁手中,都是比刘祭手中更能让皇帝安心,须知道刘祭手握十万大军,能坏萧仲纥的事,自然也就能坏任何人的事。只是,刘祭不肯交出兵权却也是可以肯定的,对于这样的大将,历来皇帝的处理方式都是扔到天边,再给他找个难缠的对手,慢慢磨掉其锐气,削弱其兵权,奈何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容许将这样一只力量白白扔掉不用的。
皇帝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倒是乐观的相信宁大学士该有好法子,这想法皇帝自然不好说与朱贤妃听,好在宁不凡引了刘祭进来,两人在主位上端坐了受刘祭叩拜。
刘祭叩拜完毕从地上站起来入座的时候朱贤妃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咦了一声,少年皇帝以为朱贤妃是在对刘祭的外貌惊讶,自己也是微微赞叹,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呐!
皇帝见佟卫、佟进两人没进来,暗示身边的小太监去瞧瞧,端起酒杯对刘祭道,“刘将军忠心为国,来人,赐酒一杯!”
刘祭郑重谢过,仰头喝尽,一派豪迈作风,佟卫、佟进两人未到皇帝也不好先谈正事,只是询问刘祭一些北地的情形,有着宁不凡在其中搭话,倒也说的投契。只是朱贤妃坐在皇帝身边望着刘祭微微出神,此人,还是不记得她了。
那出去的小太监回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帝大笑起来,朱贤妃问道,“皇上为何事如此开心?”
皇帝笑着把在县衙外发生的事给朱贤妃说了一遍,又对刘祭道,“不瞒刘将军,朕刚才也在想,将军身体看来羸弱,却不知道如何让十万将士服气,却忘了人不可貌相。”说完童心大起,想要刘祭表演一番。
朱贤妃笑着接口道,“皇上不有所知,刘将军的威名在岭南一带人人皆知,别瞧他一副书生相貌,武功却是不凡,臣妾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便亲眼见刘将军以一人之力制住一匹飞奔于闹市的疯马,那时候刘将军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呢!”
皇帝闻言喜道,“难道你们还是旧识?”
朱贤妃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采,“臣妾当年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能记得这么多还得多亏了刘将军相貌出众,而那次的经历又太过震撼。”
皇帝兴起,更是想见识一番,宁不凡在一旁咳了几声也没听见,刘祭本不愿与皇帝如此做耍,奈何佟卫、佟进两人迟迟未来,一时谈不到正事,朱贤妃在一边的目光刺得他心生不悦,便拱拱手起身下场,皇帝指着身边的几个护卫道,“你们且与刘将军试上一试,切莫伤到了将军。”
“都是战场拼杀的男儿,如此做耍有什么意思?”佟进与佟卫大步走进来,佟卫托着已经包扎过的手对皇帝道,“皇上,刘将军威名远播,臣不才,也是十来个人近不得身的,刘将军能败臣于瞬息之间,合该是十来个人不在话下。”
佟卫这话说的不差,皇帝也是知道他的本事的,想想刘祭能败佟卫,必然是不差的,笑道,“倒是朕失言了,你们放开了手刘将军才能使出真本事来。”
佟卫又伸出手拦住,“且慢,”皇帝被他的话弄的很是扫兴,一双眼瞪着佟卫看他还有何话说,佟卫笑道,“这些人都是皇上身边的护卫,如今还要日夜护着皇上的周全,受了伤却是不美,不妨换几个罢,这几个人都是臣平日的陪练,合该也不比皇上身边这些将士差到哪儿去。”
只见佟卫身后走出十来个满脸厉色的大汉来,个个身上都有刀伤,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皇帝只觉得瞧着这几个人便心头发寒,朱贤妃脸色变了变张口欲言,又忍住了,倒是宁不凡凝着眉头踏出来反对道,“皇上,如此做耍却恐耽误了正事,既然两位佟将军都来了,不如先商议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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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乱世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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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名之翼
北魏鲜卑皇朝在宫廷中采用“留犊去母”的制度,对抗外戚。
宣武帝的妃子胡绿珠为了走近皇权,不惜冒着杀身之祸,生下太子。最终,胡绿珠借助宫外暗恋她的清河王元怿之力,联合大臣,让宣武帝为她废除祖制,并铲除了对手高皇后的势力,成为北魏女主,登上皇位,即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可就在此时,她却意外沦陷于一份正太之恋,不但让她
第046章
接连被人打断兴致,少年皇帝有些不悦,佟进怕人坏了他们的好事,连忙道,“皇上,不过普通比试罢了,耽误不了许久,尽了兴再议也是一样。”
少年皇帝道,“此话有理,如此便有劳刘将军了!”
宁不凡还想拦,却被刘祭轻轻拉了一把,走上前来向皇帝拱拱手,笑道,“还请皇上让大家散开一些。”
刘祭转过身望着对面的十个大汉,这十个人明显是佟卫等人从军中挑出来的拔尖人物,对上三五个刘祭也许还有把握取胜,十个,这便是誓要取他性命了。刘祭本可以拒绝,只是这次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杀杀佟家人的锐气,所以就连身边的护卫想要替他上场也被他拦下。
皇帝心中不明,众人却是有数,这个局面刘祭该如何破解?
只见刘祭将腰上的佩剑解下,随手扔给身后的侍卫,道,“帮本将军拿着!”
众人一愣,刘祭竟然如此托大,本就是吃亏的场面了,他还不要武器,难道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成?不说其他人,便是佟卫、佟进也是吃了一惊,瞪圆了双眼仿佛瞧怪物一般的瞧着刘祭。
只见刘祭哈哈一笑,道,“圣驾前舞刀弄枪的却是不美,既是做耍,倒不如凭一双空手,何况,伯恺倒是真怕伤了佟将军的几员爱将。”
宁不凡闻言面带笑意的瞧着佟卫,伸手摸摸胡须,皇帝见状也觉得刘祭合该是不想在圣前见血,想到上次在凌霄那里发生的事,皇帝倒是没有嫌刘祭扫兴,也瞧着佟卫看他如何应答。
朱贤妃则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刘祭的神色带着复杂,瞧佟卫、佟进两人的时候却是火辣热情,佟卫、佟进两人被刘祭轻视已是下不得台,不过这样的局面却是自酿的苦果,只听见佟卫冷哼一声,示意那几个侍卫扔了手上的武器,愤愤的走入一旁的座位。
几人摆好架势,刘祭心中大定,没了手上的刀剑,热辣辣的拳头他是吃得住几下的,就怕这些人还有后手,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心下已有了七八分的肯定,打定了主意,拱拱手道,“各位壮士有请了!”
话声刚落不待众人反应,便侧身翻滚直杀到身边一人身后,手搭到那人脖子上,轻轻一拧,那人便送了性命,众人发愣之时,刘祭又闪到另一人身前,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匕首插入那人的胸口,刘祭片刻之间连杀两人,此刻众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扑将上来,谁知道刘祭却是一个闪身到了圈外,高声呼道,“诸位且慢!”
刘祭一出手便是杀招,众人是始料未及的,这围攻刘祭的十人本是打定了主意慢慢将刘祭逼入绝路再暗下杀手,却没想到刘祭一出手便如此毒辣,根本不给众人机会。杀了人立即喊停,哪儿有半点大将的作风?即便是市井的无赖混混也不过如此了。
两名同伴片刻间便了结在刘祭手上,谁还听得进其他,纷纷扑将上去,刘祭也不恋战,只在大厅内躲闪,一边躲闪一边高呼,“莫要再打了!哎呀,实在是刘某不甚……”绕着大厅跑圈子跑的不亦乐呼,众人皆是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将军忒是无耻,怎的杀到一半便要跑路。佟卫、佟进恨的差点没咬碎满口银牙,纷纷要跳出去捉那无耻之人!
佟卫、佟进身边的几个侍卫也加入了战局,刘祭带来的那几个亲兵自然也不客气,纷纷跳将出来跟自家将军并肩作战。
那刘祭滑不溜手,众人追便逃,待到众人不设防之时又猛然回头,杀上一个,众人奈何不得他,便向他亲兵下手,只是那几个亲兵也甚是扎手,几个人互为依靠,将四面八方都守的结结实实让人下不了手,虽然受了些伤,却是越战越勇,见自家将军没有危险便站在厅中一角杀起来。
皇帝被这局面惊的目瞪口呆,朱贤妃望着那一道儒衫的身影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宁不凡见状连忙叫厅中的侍卫去阻止,皇帝也反应过来,连忙喝道,“通通给朕住手!”
皇帝发话,众人虽有不甘依旧停了下来,双方依旧怒目相对,刘祭拖着一身狼狈高声呼道,“皇上,臣本打算比武,奈何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不佳,见人对微臣动手臣下意识便是杀招,惊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人也杀了,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佟家的人自然不依,佟卫道,“刘祭!你好大的胆子,君前杀人、扰乱酒宴还敢狡辩!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似要先发制人。
“住手!”众人不设防之时却是朱贤妃厉声喝道,“佟卫,皇上在此,岂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眼中可还有皇上?”
佟卫拱拱手道,“皇上,恕臣不敬,刘祭先是擅离职守,后又拥兵自重,攻打龙门关,又在龙门关下违抗军令,不服皇上调遣,如今北沂作乱犯我大周国土,皆是此人过失,这三罪皆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臣今日便要为国除害了!”说罢哗一声拔出腰间佩剑,门口齐刷刷的涌出许多兵来。“请皇上和贤妃娘娘移架,莫要让逆贼伤了皇上和贤妃娘娘!”
朱贤妃啪一声将酒杯扔到地上,喝道,“佟卫,你是要谋逆不成?”
佟卫冷笑,“臣忠心为国,这也是受了皇太后的旨意。”
朱贤妃道,“可有凭证?”
佟卫道,“只是口谕,贤妃娘娘自是可以回到上京再询问太后。”
朱贤妃怒极反笑,轻轻拍了两下手掌,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群黑衣人来,“佟卫,口说无凭,如今皇上在此,本宫却是容不得你胡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