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年接着说道:“只要有想法就好改革本身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嘛。不过我在这里告诫你的是不要好高骛远不要好大喜功。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稳妥。特别是不要搞那种一哄而起的事。晾袍乡大棚种菜失败的事你知道一点吧?为什么失败你想了没有?就是因为搞一窝蜂经验还没有总结出来就鼓动全乡的老百姓一起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资金就这么浪费了还搞得怨声载道没有一个人说他们的好。当然我们是共产党员是国家干部工作不是为了争取名声的。但让农民损失那么大菜一堆堆地烂在地里谁不心疼?你要吸取这血地教训不要头脑一热脑袋一拍就上马大项目到时候跌了跟头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会放权让你们大干但你们要做得不好不顾实际搞一窝蜂的事我还是会出手的。到时候不要说我不教而诛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不会那么做的。”
朱贺年笑道:“呵呵冷水泼得太多你都冷心了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国峰县长和我马上要到市里汇报他就不找你个别谈了等我们回来你把晾袍乡的工作安排好之后他再找你谈。你地办公室以及其他后勤上地事办公室会搞好的。等下办公室也会通知你分管地那些部门准备汇报材料……”
朱贺年一个县委书记事情很多但对薛华鼎的安排很细致说了不少事情之后才放薛华鼎出来。
按照朱贺年的吩咐薛华鼎没有跟县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就上了小李的车直奔晾袍乡去了。
兰永章已经从薛华鼎电话里知道了薛华鼎职位变化情况等薛华鼎的车进乡政府大院的时候他带着三个乡党委、三个副乡长在大门口迎接。
薛华鼎连忙下车惊讶地问道:“兰书记你干什么?”
“呵呵迎接薛县长啊。你下来视察我们能不迎接。”兰永章笑道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脸上还是有点失望之色:有薛华鼎在这里乡里要出成绩肯定比没有他快得多。没有了薛华鼎也许晾袍乡又成了叔叔不亲、舅舅不爱的弃儿。兰永章自己只怕也会成为一个毫无建树、等待退休的乡书记。
不过其他官员的情绪不是这么低落薛华鼎一走这个乡长的位置又空出来了即使现在占不到过段时间也许就行了至少还有希望。所以他们对薛华鼎的高升持欣喜的态度这是自内心的欢喜。
唯一的女干部施云芳在兰永章握完薛华鼎的手之后双手“抢”过薛华鼎的右手一边亲热地摇着一边用充满留恋的语气说道:“我们晾袍乡真是不幸又幸运啊薛乡长不你看我这嘴实在太想你留下来了觉得薛乡长这个词特亲切这么一喊就感觉你就在我们身边领导我们工作……”
………【第443章】………
施云芳继续甜甜地说道:“如果喊薛县长就显得疏远多了感觉你高高在上似的县衙门里的大官。薛县长你不会忘记我们乡的这些同事吧。”
“不会怎么会呢。”薛华鼎受不了她的热情她柔软温热的手让他有点不自在。
“我就说嘛我们薛县长就是平易近人的领导干部。当时我们听说薛县长亲自跳进洪水中查排大堤险情差点出了大事。其他同志都不信都说一个县级干部怎么可能亲自在污浊的洪水里冒险?我就信!真的!我知道我们薛县长心里装着全县群众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能够不顾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们县不知又有多少人受洪魔的折磨不知道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啊。”施云芳又热情地摇了摇似乎要把以前冷眼旁观所产生的内疚全部摇掉。
施云芳的话让大家一阵感叹似乎薛华鼎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没有他那堵堤就会垮整个长益县会被淹没似的。实际上薛华鼎找出那个入口位置也只是早一点排除险情那种小小的管涌处置得快一般不会导致大险情的生。
薛华鼎稍微用力挣脱她的双手与董新如握手再与主管农业的副乡长戴跃握手。施云芳担心焦点转移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我们晾袍乡真是不幸又幸运吗?”
说实在的大家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确实感到这话有点奇怪但因为她的嘴巴不停。不停地说薛华鼎好。其他人也就没有再留意那句话了都在旁边附和着说薛华鼎地好。现在听她自己提起来有人就脱口问道:“施党委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们说说。”
薛华鼎则说道:“我们还是先到会议室去吧等下还有开会。这次会议很重要关系到我们乡能不能顺利完成全乡基础建设也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兰永章也笑道:“我们边走边说。会议室早准备好了只等你薛县长来作指示。”
“见外了不是?我还没走兰书记你就这么对待我。是不是想赶我走啊?”薛华鼎开玩笑道。一般级别高地领导说话是做称为作指示其他都用讲话或讲几句来代替。
“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有人对施云芳道:“施党委你还没说你那个什么幸运不幸运呢。”
经过薛华鼎和兰永章的打岔施云芳已经失去了刚才想显摆的兴趣。不过见几个人看着她她就说道:“你这还不理解?幸运的是薛县长能够到我们晾袍乡蹲点不但已经为我们乡争取来了五十万资金。而且后面的资金也会6续而来。我们可以预见我们晾袍乡会一年一个进步甩掉贫穷的帽子指日可待。你们说是不是?我们也工作这么多年了你们现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没有吧?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幸运?是不是?”施云芳每问一句就用她那双化了妆眼睛盯着一个人一副小姑娘的样子。
“是啊。”
“薛县长确实有魄力。”
施云芳见大家附和薛华鼎也谦虚地笑着低落的情绪又上来了。她接着说道:“不幸地是我们薛县长这么快就高升了今后他心里装的肯定是全县这盘棋要带领我们全县农民一道致富。不可能单独关照我们晾袍乡。我还担心那些本来给我们乡的后续资金会流到其他乡镇去呢。你们说这是不是我们的不幸?”
“不会吧?薛县长不会不关心我们的。”
“是啊。”
兰永章也是担心这个事见施云芳已经点破了就笑着对薛华鼎道:“薛乡长你我是多年的熟人了你可要把我们这个穷乡多放在心里。我们好东西没有但有一颗热情的心只要你来保证大家都会热情地接待你。你也不忍心看着这里地农民这么苦吧。”众人不知道兰永章和薛华鼎以前有过一面之交以为兰永章只是说客气话。
薛华鼎笑道:“你们在演戏啊一个唱一个和的。你们放心。朱书记已经答应了我还是在你们这里蹲点虽然不再代理你们乡的乡长但我还是会经常来的。我已经在朱书记面前做了保证一定要搞好我们晾袍乡的基础建设也尽我的能力配合你们为晾袍乡的乡亲们闯出一路致富路。”
兰永章听了薛华鼎的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里甚至冒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如果能继续和薛华鼎保持紧密的工作上地关系不管晾袍乡是不是会富裕起来。至少自己的前途明亮了很多机会也多了很多。
其他人也是高兴地附和着:“我就知道薛县长不忘旧。”
“是啊别看我们县长年纪轻……”
他们谈笑着进了收拾一新的会议室。与前几天相比会议室干净整洁多了会议桌上还铺着雪白的台布上面摆着清一色的新白瓷杯。在主持会议的长位置还摆上一只亮闪闪的话筒——一个只能坐几个人的会议室摆一个话题纯粹做样子没必要。
只是墙壁还是显得陈旧上面那些破败的标语还在漏水渗透在墙上的霉迹清晰可见——短短一个多小时无法改变这些。
看见薛华鼎四处查看兰永章有点尴尬地笑道:“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参加我们办公会议我们就破费了一点也就是意思一下。嘿嘿算是留一个好一点地印象。”
薛华鼎笑了笑。说道:“说真的。这个事情我们还是要好好议一议怎么迎接省里下来的调研组。太简陋了不行也许他们觉得怠慢了他们。但太奢华了也不行也许他们会不放心把钱拨给我们担心我们把项目资金给浪费掉。大家坐吧!”
“薛县长你坐这。”兰永章见薛华鼎又朝以前地座位走去连忙说道。
“不那里还是你兰书记坐。今天是你主持会议我还是你手下一员嘛。”薛华鼎说道。
“不行!于职位上讲你现在不是代理乡长了。是副县长了这个位置理应你来坐。于今天地会议内容讲你是主角你是指挥长你说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绝对不给你拖后腿一定要给上级调研小组留下好印象。这副担子只有你薛县长担得起。”兰永章坚决地推薛华鼎到主位上去。
其他自然都是请薛华鼎坐那里。
薛华鼎笑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今天是开一个务实地会这些虚礼就算了。”说着他就坐了那个放话筒地位置兰永章则坐了平时薛华鼎开会坐的位置。
薛华鼎等叶胜关了大门之后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开会。先我向大家汇报一下这次到省城地一些情况……”
会议是以薛华鼎的汇报开头这些汇报也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他并没有详细地说。他没有将自己拜见了财政厅副厅长、省委副书记的事说出来只是笼统地说一句见了省里的领导。对于争取的资金数额也没有说具体数字只说要等省里下来调研小组调查之后才确定。
这些抽象的话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薛华鼎在吹牛。他们这些很少见省里领导、甚至没有进过省城地乡里干部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一脸崇拜地望着薛华鼎。特别是那个施云芳薛华鼎都怀疑她眼里是不涌出了激动的泪花水汪汪的。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激动还是表演。
上级调研组说是说要单独下来调查不通过当地政府。但这些乡干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如何应付这类检查:无论他们怎么调查肯定与相关的项目有关只要让对方了解到广大农民群众确实希望这些项目开展起来乡里地目的就达到了。
建设道路的项目不用怎么准备就能博得上面的同情这是明摆着的。外面的人要进来。里面的人要出去都只有一条土路。就是太阳天这条土路也是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洼有的空里还有很深的污水。不修路是绝对不行。
对于砖瓦厂就需要干部们操心了。现在还是农忙季节。按理现在的砖瓦厂属于停工阶段。制作砖瓦地农民都回家搞“双抢”去了。但如果让调研组的现这个砖瓦厂空无一人他们就可能以为这个厂不景气。效益不好有可能留下不好的评价。乡里干部必须上门做他们的工作不但要这个厂的老板招一些人来生产还要把场地收拾一下让人觉得即使现在是农忙工厂为了完成合同也没有停工。另外乡里也会告诉老板怎么回答上面的提问无非是砖瓦质量好只要路通他们肯定会扩大规模利润会大增。
至于莲藕加工厂因为夏季还不是出莲藕的时候莲藕要到秋天才踩出来现在不可能有加工的。但乡干部还是想出了一招就是搭架子花一点钱买一些干净的坛坛罐罐做出一旦莲藕收获就会复工的架势。
当然乡里还有安排各村村长在农民中宣传现在生猪销售难农产品销售难等等地消息。这些事情都不是很难而且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乡里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更加引起调研组的注意、引出他们更多的同情心而已。
会议最后薛华鼎提议大家讨论一下是不是小范围恢复大棚种菜的事情。他在省城听了胡副书记的话觉得办那些与广大农民切身相关地事情确实才能让农民尽快得实惠。大棚种菜虽然以前在晾袍乡失败了但那是以前铺开地摊子太大道路不通造成的。如果小范围地进行也许多少有点效果也能造福不少人。
“我也只是提议一下其他地方都有成功的经验我们只要汲取教训就不会出大的差错。我们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各位说说看反对也好赞成也好都说说理由。”薛华鼎问道。
几个人都不说话他们心里是不愿意提这个事但薛华鼎是新任的副县长项目资金又是他在争取要反对也似乎不妥。所以都在等别人先开口。
兰永章也不太好说因为他是在大棚种菜失败后过来的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捡了一个便宜钱书记因为它倒台兰永章却因为它从乡长升到了乡党委书记。
过了好一会儿主管农业的副乡长戴跃硬着头皮说道:“薛县长我也不说大棚种菜不好。现在城市里的人夏天吃冬天的菜冬天吃夏天的菜这些菜肯定都是大棚种植搞出来的。城里菜市场那么多菜说明大棚种菜的规模很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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