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茶再走吧我们也好汇报一些我们学校的情况啊。”李丰南自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巴结领导的机会。
薛华鼎不知道为什么兰永章在李丰南的面前用县长助理的称呼。他对兰永章道:“兰书记我想到教学楼里走一走。”
“好一起上去看一看。”兰永章挥了一下手示意李丰南在前面带路。
“李校长这教学楼什么时候竣工的?”薛华鼎抬头看了看栏杆、走廊。明显可以看出。这栋楼竣工没有多久。
“去年年初竣工的。”李丰南说道。
薛华鼎转头看了兰永章一眼兰永章轻轻地笑了笑。
“这栋楼算不算危房?”薛华鼎回过头问道。
“这么新的房子怎么能算……嘿嘿算算。”李丰南嬉皮笑脸地说道似乎他还得意于自己在一个县长助理面前说假话。
薛华鼎也没有生气一边跟着李丰南爬楼梯一边语气平静地问道:“危房改造计划里有没有它地预算?”
“有。你看这走廊的护栏就不牢靠。要是调皮的孩子几脚就可以把这水泥片片给踢掉。只要烂几块那就不安全了。对于学校这种孩子多的地方应该换钢管做护栏既轻便又扎实。现在的孩子吃的好长的高力气又大又野几个孩子里面总有几个调皮的。薛助理、兰书记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这些水泥护栏怎么可以呢?”李丰南指着二楼地走廊护栏说道对薛华鼎的称呼也用地是县长助理。
这些护栏全部是薄水泥板竖立起来按一定距离排列的。就在他们面前就有几块水泥板确实出了问题露出了里面细细的铁丝。上面也有不少孩子们留下的脚印。
薛华鼎走上前。用手摇了摇那些水泥板。
李丰南说道:“这些虽然符合以前的建设标准可现在不行了。报纸上不是说有一个学校做课间操地时候生学生拥挤导致走廊坍塌压死压伤学生吗?还是改了好我们这些当老师地也放心。”
除了房屋他们还走进一间没有学生上课地教室看了看里面地课桌、椅子确实是很破烂与教室实在有点不符。教室里灯光也不足。只有教室中间吊着一盏白炽灯。黑板也是水泥做的只是在上面漆了一层黑漆有点漆已经脱落了看起来很多麻麻点点不知是底色还是白色粉笔写的。
可以说这栋教学楼只是外表光鲜真要改造的话确实有不少地方需要改造。但要把它列入危房范畴却有点夸大其词即使是现在腰缠万贯的薛华鼎也不觉得这房子要花几十万来改造:三栋房子改造争取了一百二十万平均就是四十万。新建一栋楼房都有可能!
薛华鼎心里升起一个个疑团。
参观完教学楼薛华鼎、兰永章又在李丰南的带领下看了学生地住宿楼、老师宿舍、学校食堂、图书馆、厕所、操场等等地方。
学生住宿楼只是一个名称实际上是一栋旧脏兮兮的平房学生放假了寝具、书本、餐具……扔得到处都是窗户也没有几块好的。
看到如此凌乱的场地薛华鼎、兰永章脸上都没有好脸色李丰南一脸的尴尬当着领导的面将那个闻讯来的副校长大骂了一通一边骂一边给他做脸色。眼里全是乞求。那个副校长也是人精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断在薛华鼎、兰永章的面前承认错误自我批评没有管好自己的事。
薛华鼎知道这个副校长是在代人受过也没有说什么。兰永章虎着脸让李丰南不要再骂了。这才收场。
老师住的地方也很糟糕。好几家结婚成家地老师还是住在一间间十几平方的房间里厨房在公共走廊里。厕所则要跑到外面去。当他们经过的时间正遇上一家二口子在吵架男主人要午睡女主人则坚持让自己的女儿背课文所以二人吵了起来。不过看到李丰南领着领导来了他们马上停止了争吵笑着招呼他们。
看了一遍之后兰永章、薛华鼎马不停蹄地赶到附近一个村的村小学。小学既没有补习的学生也没有值班的老师。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守校。这个老头还很尽心尽职以不认识兰永章、薛华鼎为由就是不让他们进去看。最后还是兰永章打电话给这个村的村主任并让这个老头跟村主任接电话这才打开那堵土砖围码成的围墙院门让他们进去查看。院门也是旧地廉价杨木做的破破烂烂。
教室是一栋建于八十年代的砖瓦平房房顶上长着茂密的杂草。教室里坑坑洼洼黑板不是水泥就是木板做的。课桌则比那个初中部地课桌还要糟糕桌面沟壑重重真不知道学生是怎么写字地。
就这么走马观花地看了好几所学校直到下午六点多钟兰永章才对薛华鼎道:“小薛不看了吧?”
薛华鼎问道:“是不是都这样?”
“差不多。出入不是很大。”兰永章道。
“那就算了。”薛华鼎叹了一口气道。
“那好。小李送我们回县城。”兰永章对司机道。
“回县城?”薛华鼎正要上车不由止了步看着兰永章问道。
“呵呵你不是说你老婆明天过来明天要请假回县城吗?”兰永章问道他接着说道“今天正好没事你就干脆早点回去也好准备准备。再说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呢也该看望看望你的父母吧?”
薛华鼎掏出手机笑着说道:“那好我先给我妈妈打过电话要不……”
看了有关深圳大熊猫悲惨遭遇地报道真是心酸。这些深圳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呢?
………【第431章 【起义】】………
他的话音未落兰永章打断他的话说道:“别打电话了。我随便吃点就行不要麻烦她老人家。要不我们在外面吃了再进去。你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让她忙得昏头转向不好吧?”
薛华鼎道:“不让她知道才麻烦呢。如果突然看见有客上门她会为没有菜而急出病来。要是在外面吃她会以为我们嫌弃她做的不好吃。呵呵我妈妈就是想的多。不过我家里现在比过去方便多了出门几十米就有一个新建的菜市场。买菜做菜都快得很。”现在薛华鼎的爸爸妈妈已经长期住到了薛华鼎买的那栋别墅里黄矛镇的房子已经卖了出去。父母也在附近认识了一些人而且在家里养了猫和狗他们二口子的生活没有了以前的无聊。
兰永章笑了笑没有再阻拦。
车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薛华鼎问道:“对了说到菜市场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乡搞大棚种植蔬菜什么的难道不行吗?”薛华鼎的话说得很含糊他怕兰永章当着司机的面不好说只是提醒了一下兰永章。他感觉这个大棚种植的事在晾袍乡都有点讳莫如深的意味上午在兰永章的办公室里他仅仅说了一句就收住了话。
果然兰永章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就大棚种菜的事我多说几句我们真是无奈啊。钱书记你知道吧?”
见薛华鼎点头兰永章就说道:“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钱书记是靠推广大棚种植从副乡长一下提到乡党委书记的也是由于大棚种植而提前退休的。这事在我们乡下都传得多了。说出来的话也五花八门。钱书记一生地名声都给这个大棚种菜给毁了。”
薛华鼎问道:“是不是钱的事?”
“那是一个原因。其实也没多少钱几万块吧他也只是临时挪用算不上贪污。上面拨下来的专项资金他在老婆的鼓动下伸了一点手。唉还不是为了孩子读一个自费大学就把他的家底耗干了找工作又要送礼。一个穷乡的干部能有多少钱填进去?以前为了进步自然不敢收礼。也没额外收入只有死工资。好不容易当上了书记又摊上这个……”兰永章有点兔死狐悲的感慨。
兰永章瞥了薛华鼎一眼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因为他现薛华鼎的眉头皱到一起了。他以为薛华鼎不认同自己的这些说法没钱也不应该伸手拿国家地钱、百姓的钱。这是犯罪!
实际上薛华鼎是想到了几年前自己挪用四万元资金的事心里一阵惭愧和后怕。
兰永章说道:“他被迫退休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大棚种植失败了。技术不行还是小问题主要是销路不行。你想我们晾袍乡是一个交通不便又不靠县城、更不靠市里的乡种出来的菜往哪里销?人家就是靠近市里的。一年四季也赚不到多少钱我们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乡不说卡车就是手扶拖拉机都没多少菜要运出去菜农还得到到处租车成本高菜的质量也不怎么好。不亏?那就没有天理。种菜的农民开始还兴致勃勃。乡里也用专项资金专门为他们买了一部大卡车免费送货。第一年菜的产量不多价格还勉强又是乡里给他们免费运输他们还多多少少赚了一点。但是到第二年大面积推广后就明显不行了。先是一部卡车运不过来不久乡里地卡车出了车祸菜农只能出钱租别人的车。加上种菜的人一多菜的量就大杀价就厉害。辣椒、茄子只有几分钱一斤。运费都难赚回来许多人家只能看着菜烂在大棚里。”
兰永章摇着头说道:“那些菜农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菜一筐一筐往我们乡政府送说是乡政府让他们种的。不但不还乡政府为他们担保的贷款还向我们乡政府要工钱。后来一个种蘑菇的老太太在进大棚地时候中二氧化碳死亡更加激化了我们政府和菜农的矛盾围着乡政府闹了好多天。那架势比那次游戏厅起火的架势不会弱。钱书记头都急白了带着几个人成天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跑累得脱了一层皮也没有为菜农销售出多少菜最后不知谁给上级写了一封举报信。牵扯出经济上的事。他就提前退休真是费力不讨好。他下了上级把我给调了过来。晾袍乡整个领导班子都在上级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加上这次火灾唉。屋漏偏遇连夜雨。”
说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本来不出游戏厅火灾的事。上级可能会在我们乡班子内部提拨一个副乡长上来当乡长。最后却把你临时派下来蹲点。呵呵这么考究起来你也是一个受大棚影响的人啊。”
薛华鼎无言地笑了笑说实在的他在得知朱贺年将他临时派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抵触情绪地。虽然地球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不过此时此刻的薛华鼎算是明白了朱贺年的良苦用心。也为自己能有这个锻炼的机会而庆幸。政府的事真是太复杂了管理起来远远比一个邮电局、电信局要复杂得多。不说其他就是李丰南今天交上来的这个报告里面包含的东西还真是层出不穷如果自己不是在乡长这个位置还真搞不懂其中的道道。如果只凭自己的意气办事想方设法从乡里解决联校报告上所需要地资金并督促他们专款专用把老师的工资了把学校的危房解决了。那么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说轻一点是费力不讨好说重一点就是被人卖了还高兴地替人家数钱。
薛华鼎继续想到:兰永章知道我不明白报告里面隐藏的那些玩意不想让我被其他官员耍得团团转、让他们看笑话所以他抽时间出来陪自己到各学校转了一圈。
这一路看着、想着、思考着。薛华鼎才逐步明白了一些诀窍才现政府地干部真不是那么好当地。这事算是真正地给薛华鼎上了一堂课。
薛华鼎看着眼睛望着窗外地兰永章心里在思考他为什么这么帮自己是不是看在自己是县长助理这个身份上:“应该是这样吧他估计也不想在这个乡长久地干下去。要调走地话自己还真的可以帮他。”
兰永章回过头来故着轻松地说道:“小薛我们说点别的吧。你来我们晾袍乡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晾袍乡这个名称的来历不?”
薛华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是以前传下来的吧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呵呵我知道你没打听过。就算你打听不问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你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说着他大声对正安心开车的司机道“小李你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知道晾袍乡这个名称地来历不?”
小李老实地回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叫晾袍公社。现在就叫晾袍乡。”
兰永章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问问你爷爷就知道了。”
小李笑了一下说道:“我爷爷死了四五年了只能问我外公他快八十了。”
薛华鼎问道:“六七十岁的人才知道那意思是说这名称还是解放前流传下来的?我刚才还想是不是农业学大寨的时候出现的呢。”
兰永章笑了道:“那你就搞错了。这个名称还是南宋时候传下来的。南宋建炎四年至绍兴五年也就是公元113o年到1135年钟相、杨么等率众于洞庭湖地区连年抗击南宋官军围剿。在战争中流传的一段佳话演绎而来的。”
薛华鼎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兰书记你牛啊你是历史学家?连朝代、年份都搞得这么清楚?呵呵正好没事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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