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寻找它们,非花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不可,若想不要这样,哪怕作出一些牺牲,也在所不惜。谁会为了罗衣这样做呢?(呵呵,也太夸张了吧!)
即使谁不这样做,时光也是会挽救到一切,拼回完整的心灵,这就要靠罗衣他自己。想通,需要的不只是时间,还要有信心的感悟,寻找出属于自己的精神支柱,重塑灵魂。(嗯嗯,这才人说的话嘛!)
罗衣又回到那里,他曾经伤心失落的地方,能够安慰他的地方,小木屋。他两手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小木屋的一角,额头枕在膝盖上,无精打采地伏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抬起了头,泪水汪汪的双眼,成了红红的,望着夏缨雪,嘶声说:“我六神无主,你教我怎么办?”
夏缨雪看得出他的心情,坐在他的旁边,对他说:“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对吗?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但这毕竟已成了事实,你要勇敢面对它。”
“你说得不错,但是我的信心不足,所以无法做到。”
“错了,你可以做到的,只要你相信自己的能力,自然就会充满信心,结也会迎面而解。”
罗衣看着夏缨雪,说道:“你知道吗?你要找的那位什叶族人……”
“怎么啦?”
“她是我的母亲!”罗衣一气呵成,又怒道,“可是他们现在才告诉我真相,我恨死他们,不想要见到他们。我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离得越远越好。”
“你这样做法,他们会伤心的,会为你的不辞而别担心你的。”夏缨雪劝说他。
罗衣诡异地笑了,是良心在谴责自己,他不应该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族长是他的长辈,一直以来都对他比其他人要好,尤其是究和叔叔,耐心地教育他成长,传授各种各样的魔法术给他。单单凭着这些理由,他就毫无道理怪责他们,而要应该尊敬他们,孝顺他们,做一个乖巧的孩子给族长与究和叔叔看。很快,又再看到罗衣的微笑,如同灿烂阳光的笑容,他终于冲破了难关,想通了自己,回复当日人见人爱的罗衣。
就在夏缨雪刚想问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坐在旁边的罗衣的轻轻笑声,心里不禁奇怪,但见到罗衣又是开心的样子,只好不问了,问起其它的,说:“你肯笑了。”
罗衣说:“今次是你点醒我,我才会重拾信心,否则造成了一个终生后悔的大错误。”
夏缨雪说:“虽然我不大明白我如何帮助你重拾信心,但是我依然会为你感到高兴。”
“对不起,夏缨雪!”罗衣深感惭愧地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夏缨雪的心里写着“疑惑”这两个字,并画上了一个圆圈,问他。
“我答应过帮你找人,却找不到。不过,我答应你,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是在说找那位懂得花风吹魔法术的什叶族人这件事?算了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感激不尽,找不到也不要紧。”
“总之,说找得到又可以说找不到,说找不到又可以说找得到。”
“你越说我就越变得糊涂了,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不要那么复杂。”
“是这样的,我母亲她和父亲一起去了无限海的尽头。”
“无限海怎么可能会有尽头呢?”
“我和你也是这么认为,但是老族长他们的确是这样对我说,他们不会说谎话来骗我的。”
“这也是对的。我不可能到无限海去,因为我要回去陪伴父亲过今年的生日,所以再过两天我就要走啦。”
罗衣有点儿失望,说:“你要走啦?”
“对,等我的伤势痊愈之后,”夏缨雪点头说,“有空的话,欢迎你来我的家中作客,我会亲自为你准备一切的。”
“亲自?”
“是,亲自。”
罗衣的脸上有了笑容,说:“我会去的。”
***
当罗衣挂念着已离开的夏缨雪的笑脸和歌声时,就会独自一人站在海岸边上。天意却为他送上了一个机遇,改变了他的一生命运,也带给了他一个新希望。
蓝天空,显出神秘,远方更是缥缈现出奇幻之景,似乎是无限海的尽头,模糊得能够让人看在眼里,却有雾霭遮挡住,又是不清楚可见,似梦非梦,但有真实的感觉,近在眼前,伸手就可触摸及到,认真态度想一下,是海市蜃楼。
罗衣口里说道:“无限海的尽头,原来真的存在,父亲和母亲就在那里等我。”
突然,一个微小的白色东西从海的那边来着,逐渐靠近,逐渐清晰,罗衣看见一只白鸽拍打着翅膀向他这边飞来,他自问自说:“这只白鸽是从哪里飞来的?”
白鸽飞落在罗衣的手臂上,嘴里衔着一张纸条,黑字白纸清楚可分,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字:彩虹字
罗衣念说了这三个字后,白鸽便幻化成了一朵鲜花,接着海的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上面写着字迹:生日快乐
***
不错!今天是罗衣的生日,他又大一岁了。
罗衣还以为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却偏偏喜事从天而降。他认为,从无限海那边来的,知道他的生日的人,除了他的亲生父母,不会有其他人。他绝对深信刚才的幻象,是真实存在在世上的,机率是无限海的尽头相当大。过了多年的生日,罗衣觉得这一年的生日,是最快乐的一年,没有什么可以及得上。
于是罗衣细看一下那朵鲜花,在想着什么,自语说:“鲜花的魔法术,何日依,什叶族人,花风吹。”念着念着,想起来了,说:“夏缨雪追求的魔法术,花风吹。母亲创出来的魔法术,花风吹。都一样是花风吹,白鸽是母亲幻变出来的,用的正是花风吹。母亲,原来你和父亲仍然活在世上,去到了你们要找的地方,无限海的尽头。”
罗衣现在的心情是在紧张,又掺有些兴奋,神经活跃地跳动,心脏也加快了跳速。要掩饰,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暴露出来,是说不清的好,又何需把它隐藏住呢。
暮落西方。无止尽的思绪浮现在罗衣的脸上,静默的面容,火焰般的夕阳,交错生辉,铺照出惟一全新视觉的风景。而开满白雪花的岸边上,红白交融在一起,风吹起动,如同神圣的火焰有节奏地跳动。
分享,也是一种乐趣。有了它,就会找到真正的快乐,或者诚实的友谊。所以,罗衣要见族长与究和叔叔,帆悬叔叔,告诉他们好消息,便回去了。
第六章 族长牺牲
第六章族长牺牲
当罗衣踏进誊巽轩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实在让他无法敢以相信,老族长的胸膛被一把长剑穿透而过,剑锋上沾有从身体流出来的鲜血。血缓缓地聚集在剑尖上,又慢慢地,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每落下一滴,罗衣的心绞得越紧,跳得越急,如同火山爆发的一刹那,整个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他走过去,看见可怜的老族长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双眼看起来空旷得很,是死不瞑目。于是他眼里渐渐浮现出老族长惨死时的景象,先是遭到定身,然后被一个邪恶的人用长剑一下一下地插进胸膛里……影像来到这里,他的眼眶经已忍不住湿润了,心在剧痛。他怎么可以相信,平时和蔼可亲的老族长竟会造到如此毒手!这凶手太狠毒了!也太残忍了!
罗衣那颤抖了双手慢慢地解开老族长身上的魔法,又轻轻地扶着老族长躺了下来,他声泪俱下地不停喊着:“老族长,老族长……”喉咙都沙哑了,力气也没了,老族长还是一脸不变。其实他明白的,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他舍不得!
“罗……罗……罗衣……”
罗衣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脆弱而又微妙的声音,即使这是梦境,他也愿意永远逗留在这里。
声音再一次响起:“罗……衣……”
没错!这是老族长的声音,虽然很模糊,但他不会忘记的,一生一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罗衣泪流满面的说:“老族长,你没事就好了!你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老族长继续痛苦的说道,“罗衣,你要听我说,去……黑森林……救你的究和叔叔,记住,一定要……”声音再没有继续下去,因为……
“老族长!……”罗衣紧紧的抱着老族长的身体,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如同心肺俱裂,坠入绝望的境地,愤恨占据了他的心灵,吞噬了他的微笑。他的眼神透发出杀气的寒光,瞳仁缩得小小的,寒意也增加了几分冰冷,不寻常的气息一进一出,时快时慢。
这时候,帆悬和几个人一起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切之后,帆悬叹息说:“我们来迟了!”
罗衣一见到帆悬,悲切地追问他:“帆悬叔叔,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帆悬叹息,摇头。
其中一人也深深地叹息了,自言自语的说:“邪呀!邪啊!是冤孽的报应呀!”
“什么冤孽的报应?”罗衣瞪了他一眼。
“俞客!”帆悬喝住了他。
然而俞客完全不理会帆悬,厉声地对罗衣说道:“瞪我干嘛,我得罪你了吗?当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全都是报应呀!灾火,血灾,都是报应呀!你的父母连累了我们,现在又轮到你连累了我们,真是永不休止的报应呀!”
“他说的话全是真的吗,帆悬叔叔?”罗衣泪流满面的问道。
帆悬一话不说。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又怎么样,只会更加刺激现在情绪毫不稳定的罗衣。他一步步地来到老族长的旁边,说:“老族长实在太可怜了,为了保护已经失去魔法的究和,竟然选择牺牲了自己。”
罗衣一听到究和叔叔的名字,心里顿时剧痛了起来。他不再询问俞客,也不询问帆悬了,然后沉重的回到老族长的身边,久久的注视着老族长那张永远在他心目中慈祥而又蔼然可亲的面孔。可是,当他留意到那把弥漫了邪恶杀气的长剑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颤抖的手缓缓地放在剑柄旁边,并不握它,掌中弥散出寒冰之气,一丝丝地吸引住剑柄,接着一下子吸出了整把剑,又瞬间反手将剑飞插在石柱上。剑,在上下摆动。罗衣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想用自己的手去握这把杀死老族长的剑。他憎恨此剑的主人,然后随手使用寒冰之气凝固了剑。谁料,寒冰之气似乎比钢铁还锋利的,跟着罗衣的手势,渐渐地破碎了整把剑。碎片一块块地落下。
一旁的帆悬和俞客等人都禁不住望而惊叹。帆悬心里在说:“海风,想不到你孩儿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你!”俞客也在想道:“这小子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就可以到这个地步!”
罗衣又再亲手为老族长附上了界,不让腐化。他抱起了老族长,走出誊巽轩,沉重的步子在每一下,他的心都会好像加上了一根刺,简直是创巨痛深。慢慢地,他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很普通,但又隐藏着神圣的庙,没有名字的庙。
这里,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关了起来,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阴阴暗暗的(一只受了伤的老鼠,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养伤了),却有微弱的烛光,隐隐照耀出罗衣那沉沦的面孔和孤独的背影。虽说是孤独,但有族长在身边陪伴着,可惜这样的陪伴并不是罗衣心中所想要的。他一直是这样坐着,不眠不休,不喝不吃,不经不觉就过了七日七夜。
帆悬每天都看见罗衣这么绝望,心里也担忧了起来,说道:“你不要如此伤心难过了。如果族长泉下有知,一定会痛心的。”
罗衣依然一声不吭。
于是帆悬叹息,又有点焦虑,继续说道:“要失落,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你应该知道,你的究和叔叔还在等待着你,明白吗?”
只见罗衣听到“究和叔叔”这四个字时,不由得涕零从心头上来,他悲切地喊了一声:“究和叔叔!”
他又说:“你在哪里?”
此刻,他的心已伤成千千万万的碎片,如坠寒冷而又黑暗的深渊,流泪又可以如何挽救过来呢?!
只见,泪光闪耀,一点一滴地落下,是六颗泪珠湿润了左手的掌心,却毫无感觉,因为每一颗都充满了摸不清楚的复杂情感,完全茫然了。
其实,要落泪,又何止这么少。他可以选择,却偏偏不经意选择了这样,只有六泪。
——很苦楚很苦楚的六泪,是天底下惟一的!
他顿时觉得这六泪,托在左掌心上,倍感凝重,仿佛自己根本无力托得起来,因为……这份责任……太重了,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帆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