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面带笑容,心头如同放下了重担的石头,笑容舒展开来。
罗衣走到婆婆的面前,说:“婆婆,我回来啦!”
这一句话相当普通,但是,听在婆婆的耳里却是胜过千言万语,她的心头如同绽放开一朵从未见过的鲜艳而且温暖如春的花朵,是兰花,是牡丹,是雪莲,是无法形容的花。
婆婆点头,说:“行啦!”
而站在婆婆身边的悯农说:“哥,我好挂念你啊。”
“哥也一样挂念你,农。”罗衣说。
悯农忽而泪流满面。
罗衣为他擦干了眼泪,说:“你又流泪了,我不是回来见你了吗?”
悯农忍不住地抱住了罗衣,说:“我刚才在害怕你会和亲生哥哥他一样,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见我。”
罗衣安慰着他说:“我向你承诺,哥是不会抛下农一个人的。”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也有少许湿润了。
夏缨雪已走过来,说:“罗衣,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罗衣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在担心我,我很感激你们这些和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捱过这么多困难艰苦的日子,也是你们先前给我勇气的信心,我才可以实现了和父母团聚的梦想。”
所有的人都微笑了,笑得是那么地甜蜜那么地喜悦。
'奇'然而,海龙神问海风,说:“他怎么啦?”
'书'他的话才说完,一道黑色的光柱破顶冲上云霄,周围的空气骤然如同旋风一样聚拢起来,集中在光柱上,然而光芒却是显得格外阴森,氛围格外诡秘。空气似乎是碎裂而又针刺的寒冷,一根根地扎进皮肤下的血肉,穿过全身的骨骼。
'网'天空岛如同被吓得惊慌的婴孩,身体在害怕地颤抖。
悯农心慌慌地问:“哥,究竟发生什么事啦?”
罗衣并不回答他的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苍穹,在光柱的最上面有一种特殊的压迫感,令人马上窒息似的,他不敢移开视线,看见黑色光芒在渐渐地减弱,光柱也缩小了,现出一个年轻而英俊挺拔的人,凌空而立,眼神透发出逼人的寒光。
这个人,就是上一代的暗黑界神。
暗黑界神的长袍在风里面猎猎扬扬,如同飞舞的黑色雄龙在天空中长声咆哮,他的眼睛凝视着苏幕遮手中的界剑,而界剑也在不停地震颤,是重遇主人而兴奋。
暗黑界神缓缓地下落到苏幕遮的面前,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以很快的速度夺过了他手上的界剑。只听苏幕遮木然地说:“好惊人的速度!”
而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惊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力量强大无比的人,上一代的可怕暗黑界神。
他的手轻抚着界剑,说:“想不到我一重现人世,就可以见到你,我的好拍档,沾衣。”他转过身来,望着罗衣,还有罗衣身边的悯农,说:“你就是传说中的无极剑神?而你就是新一代的暗黑界神?”
悯农只看着他不说话。
海龙神走过来,说:“你想怎么样?”
“你只是一个小神,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况且我问的是他们二人,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暗黑界神冷眼瞪了海龙神一下,继续说,“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可是,海龙神上前用手拦截住他,说:“你要对他们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难道你只会说‘怎么样’这三个字吗?你的人很讨厌,我再与你说一遍,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暗黑界神很不耐烦地说。
不过,海龙神依然拦截住他,半点滚开的意思也没有。
这下子,暗黑界神的脸色不那么好看,空气里弥漫着杀人的气氛,他的手轻轻地按往海龙神的胸前,尚没有碰触,只见海龙神的人已如飞弹一样震得远远的,嘴角边上流出一丝血迹。
然后听见海风击掌念咒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杀人的味道,风也特古怪的,却见天空中冲来如利刃般的绿叶,猛烈地向着暗黑界神穿射而去,但是都歪了方向。原来暗黑界神的四周早已凝聚成一道空气来屏蔽。
风,在流动,幻影也在移动。暗黑界神如同闪电般地挥剑而至,一下子,界剑破空的声音划到海风的眼前,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把剑交锋相接,发出叮当的尖锐刺耳声。
罗衣手里握住神剑,一字字地说:“我不准你伤害我的父亲。”
74
暗黑界神笑了一笑,诡异而且妖邪,人却随着他的邪笑消失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忽听见悯农的声音在惊叫:“哥!快救我!”暗黑界神一手抱起悯农凌空远去了。
罗衣一听见后,直追赶上去,身子如同风一样快速地拦截在前面,说:“放开农!”
他们凌然站立在高高的天空,一切都似乎静止了下来,只有微风一阵一阵的驾驭行过,淡淡的拂起凌空的涟漪。
暗黑界神安静地说:“你我单打独斗,只能是平手,若然我一不小心松开了手,后果会是如何,是不想而知的了。”
“我坚持要你放开农。”
“现在不会,但我等你来。七日后,在维纳族附近的地方见面,大概是六元晴山吧。在这段时间里,我保证,决不伤害他一根毫毛。”
“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说话?”
“凭他是我的接班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吗?”
“但我仍不能相信你。”
“如果是以前的我,刚才那些人早就死了,用不着久留他们的性命,特别是那个叫海龙神的人,我已经手下留情的了。”
“不行。”
“我暗黑界神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论多余的条件。”
罗衣说:“我就是要呢?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对不起,我能够再和你逗留下去了,有要紧的事在等着我去做,就算你不愿意也得答应。我走了。”说完之后,他的人不知所踪,他消失的时候,还说,“我在六元晴山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传说中的无极剑神。”
罗衣眼见悯农的人被暗黑界神带走了,他的心如同仓皇的落日,放射着黯淡而又悲怆的光芒,逐渐地,自己没入沉沦的黑暗深渊里,绝望而且如同羽毛翛翛一样忧伤。
泪珠在高高的夜空中散落下去,强风稍稍一吹,立刻碎裂成无数的泪珠,洒在大地上,如同给万物添加复杂的甘露水。
在罗衣他们即将离开天空岛的时候,突然接收到啼竹从敦柏族中用慑隼鸟传送过来的书函,是写给如梦令的。
书函上清楚的字迹写着:
公主所言甚对,现在的敦柏王和平常的饮食习惯大为有差别,其他的行动举止也是。至于朝
政的事情也荒废已久了。不过近日我观察得到他每日总是要去六元晴山一趟,好像要办什么紧要
事似的,于是我和妹妹暗中跟踪他,终于发现到真正的敦柏王的下落。原来他将真正的敦柏王囚
禁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那里正好是七色星愿轮盘的地方,他似乎是要逼迫你的父皇说出关于七
色星愿轮盘的使用方法。请两位公主速回。
赵匡曼看见“速回”两个字,心头不禁一颤,连握住书函的力气也没有,只见书函缓缓地飘落地面,她一想到,如果她的父皇不是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啼竹在书信上是决不会叫她速回的。
而赵庭芳接住飘下的书信,看得她心慌慌的,双腿也发软了。幸好原道及时上前扶她一把,并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赵匡曼说:“我的皇叔要对我父皇不利,所以我要速速赶回去。”
苏幕遮说:“想不到你的皇叔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他要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对你的父皇不利啊?”
赵匡曼又说:“七色星愿轮盘,他要启用七色星愿轮盘来帮他实现愿望,但愿望只可以实现一个,除了维纳族外,其他人根本没有七色星愿珠。”
原道他几乎瞠目结舌,慢慢才说:“你们敦柏族也知道七色星愿轮盘的事?不是只有我们维纳族的皇室人员才知道的吗?”
“其实,事情是在我父皇年轻的时候,那时我父皇还未是敦柏族的王,他认识一位和他年纪不大而且是来自维纳族的人,他们是共过患难的好朋友。但不久之后,那位维纳族人失了踪,于是我父皇四处寻找也找不到。而七色星愿轮盘的事情就是那位维纳族人告诉给我父皇的。”
原道思考着说:“我父皇他当年也在年轻的时候把七色星愿轮盘的事告诉给一位敦柏族人,不过……”
赵匡曼接着说:“难道他们就是当年的好朋友?”
“有这个可能,世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他们一定是好朋友。难怪父皇他说过他一直找不到那位生死与共的好朋友而耿耿于怀,天天都记挂着,还后悔当日的不辞而别。”
这个时候,一直在沉默的罗衣突然说:“暗黑界神要去的地方也是六元晴山,还说有紧要事情去做,会不会他也是对七色星愿轮盘感兴趣才去的呢?”
皇甫羡说:“如果是,他要来做什么呢?”
苏幕遮猜测说:“暗黑界神他也想实现愿望?”
赵匡曼心急的说:“那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出发,目的地是六元晴山。”
75
罗衣在要走的时候,走到父母的面前,说:“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才刚刚与你们团聚就要分开了。”
罗海风说::“孩儿,父亲和母亲不会介意你所做的决定,只要是你想做的就去做吧,把你的弟弟安然无恙地救回来见见我们。”
夏踪桐说:“去吧,孩儿,我和你父亲在这里等你回来。”
然而罗衣忍不住泪流满面,说:“父亲!母亲!孩儿在临走之前,有一个请求。”
“说吧,我们一定会答应你的。”
罗衣拭干了泪水,说:“从小到大,我希望得到父母的拥抱,眼见其他的人有而我没有,我的心就会隐忍的疼痛。”
罗海风和夏踪桐拥抱着罗衣,眼眶也湿润了,热泪如同叆叆云层积水过重一样而如豆粒一般大颗大颗地落下,掉在罗衣的脸颊上,Qī。shū。ωǎng。滑出一道幸福而温暖如春的泪痕。
罗衣伸出手为他们擦去了眼泪,说:“我会救农回来见你们的。”
短暂的相聚,却不及泪痕的流长。
千辛万苦的期待,立刻就要在这一刻说上一句话:“再见!”
父母的拥抱,是毕生难忘的记忆。
父母的眼泪,是珍珠,是幸福……
与父母的离别,如同时光的流逝,转眼间便是一千年,一万年……
他,如同漂水上的枯叶,又是孤单和寂寞。
于是对着天空呼喊:“枯叶有得选择吗?”
没有,只可以随着流水奔向不知晓的地方。
那里,是不是落脚的好地方?
忧伤,愁绪,又有开心和快乐。
当罗衣他们到达维纳族的境地的时候,街道上依然和以前见到的没有两个样子。人们来来往往,繁华而又热闹一片的景象,满目皆是。这里显出一番和平与友好睦处的。这使罗衣回想起自己在古洛族的街道时的情形,那时他只是一个小孩子,究和叔叔十分呵护着他,而且经常买冰糖葫芦给他吃,他总是吃得满嘴都是甜甜的。可惜,他现在遇不上卖冰糖葫芦的人,否则,他肯定会买一串大大的送给究和叔叔,亲自送到究和叔叔的坟墓前。
罗衣,皇甫羡,韩原道,苏幕遮,夏缨雪,赵匡曼,赵庭芳,几个人漫步在街道上,更奇怪的是皇甫羡,他的神龙宝刀架在肩膀上,格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好像千千万万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似的。
突然,维纳族的两位护卫,烔旸和琅邪,他们的后面领着一群士兵来到街道上,恰好遇上了罗衣等人。原来,他们是接到平民的举报说有什么异怪人士进入,恐防是土匪盗贼之类的,于是出动了人马。
当烔旸和琅邪一见到原道王子的时候,立刻跪拜,并说出误会了他们是匪贼。
原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朋友们,确实是有几番气势的,不禁笑了一笑,也不怪责他们,说道:“近来维纳族可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我父皇他一切安好吗?”
“敦柏族的王出使我族,现在正在皇宫大殿和维纳王谈说七色星愿轮盘的事情。”烔旸回答说。
赵匡曼却失声说:“糟了,你的父皇可能有危险。”
琅邪便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韩原道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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