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开心,所以才哭,你不要胡思乱想。”婆婆拭干了泪水,又说道,“罗衣,你跟婆婆去一个地方。”
罗衣不明白婆婆要带他去哪里,问:“婆婆,你想去哪里?”
“去你父亲练天空破的地方。那是天空祭圣地。我会教你天空破的使用方法。”婆婆说了三句话,头也不回头看罗衣一眼,只是默默地走,默默地走,眼眶都湿润了,因为她用了三日的时间来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心里有数不清的矛盾,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大草原上,有一个由一株株红色而奇怪的花朵组成五星样子的阵形,覆盖上百面积,这就是天空祭圣地。婆婆站在那里严肃地说:“首先,你要做的是人剑合一,把人气和剑气集中到至高境界;最后,将气释放出去,用你的意志念力控制气。记住!最关要的是控制气。要诀已经告诉你了,你好好练习练习。”
“招式呢,婆婆?”
“天空破是没有固定招式的,随心而行,无拘无束,这样才可以达到太极境界。你明白吗?”
“罗衣会记住的。”
“我回去了。”
“哦,婆婆慢走。罗衣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而婆婆走了几步,就由不得地转过身来,说道:“罗衣……”话挂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好说:“没事了。”
罗衣发觉婆婆今日有些古怪,但自己又想不到古怪在哪里?
***
日薄西山。
当罗衣回到古屋的时候,却不见了婆婆的踪影,他本来是有快乐的事情要与婆婆分享的,但现在,不可能了。婆婆不知到哪里去了?只见桌面上压着一封信,上面有婆婆的字迹:
给罗衣:
婆婆走了。有空的话,来天空岛找婆婆聊天。
29
望着这些字,罗衣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只想知道,为什么婆婆要不辞而别?这使罗衣又感受得到离别的痛苦。久久,久久,他才说道:“我没有犯下弥天大罪,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样不公,我只不过是想对婆婆说一声,我练成天空破啦!即使不让我这么说,也让我对婆婆说一声,再见!那就满足了,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天啊!你无情无义,枉做天。”罗衣的心中有无尽的愤怒,忍不住大声对着天空痛骂。
如今,古屋一片沉寂,罗衣一个人坐在里面,紧紧抱着双脚,手里拿着那封信,失魂落魄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却有泪水流淌过的痕迹,他刚刚难过地哭泣了。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他至亲的人都是这样,族长,究和叔叔,还有婆婆,一一离他而去。
罗衣有过一个想法:如果时光可以停止下来,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和父母在一起的一刻,能够得到父母的爱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我希望自己做时间的主人。
屋里面的那支红蜡烛已经烧完了,最后的光明和温暖也送给了罗衣。而现在,黑暗埋没了罗衣的整个人,这里如同无底的深渊,堕落的地狱。
然而每一个爱罗衣的人都不愿意见到他如今这副模样,神剑的真身,怀古,不知何时坐在罗衣的身边,说:“主人,你不要伤心难过了,有机会的时候,我们去天空岛找婆婆,你们不就可以见面了。”
“怎么去天空岛?我连天空岛在哪里都不知道,叫我如何去找婆婆啊?”
“放心,怀古知道天空岛在哪里。”
“哪里?”罗衣抬头望着怀古问道。
“在天使族的附近,它浮在半空中,是三大神之一的天空神的领域。你的那位婆婆,其实就是天空神。”
“你怎么知道的?”
“凭感觉,她的身上散发出神所特有的金色光芒。”
听了怀古的一番话后,罗衣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决定与究和叔叔一起去天空岛探望婆婆。所以,第二天,他借助天空祭圣地的力量启用圣天门,打通前往黑森林的空间隧道。
一道蓝色的光环出现,表明连接两地的圣门经已召唤出来了。罗衣正想进去的时候,回首遥望一下大草原,遥视一下隐约的古屋,不由得胸前涌起阵阵悲伤的血潮,他清楚明白一点,当他踏入圣天门的时候,不能够再回头看一眼。
飘逸的白云宛如慢步行走的婴孩穿过这一处的天空,到达另一处的天空。毕竟罗衣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他长大了,英俊而又身材挺拔,但是做小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小孩子没有烦恼,不懂得爱憎怨恨,每天都是嬉皮笑脸的。难道还说不好吗?
罗衣不想再逗留片刻,要是这样,他可能舍不得离开,终于,迈出沉重的一步,却要鼓舞很大的勇气,踏进圣天门。
穿梭如同瞬间转移,一下子站在黑森林的疆域上。乌黑色的土壤让人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是压迫,是窒息,是冷意……罗衣的位置是黑森林的中心地带。别人说有许多妖魔鬼怪,树会吃人,但罗衣什么也见不到,粗壮而古老的树木满眼都是,野草放肆地生长,藤条蔓延并抱住树的身躯,以至枝丫上。
罗衣漫无方向地摸索去路,如同身在迷宫一样,左转右拐的。他想: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他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木,爬到上面去,观察附近的环境,是否有炊烟,或是房屋之类的。不过当他来到树的最高处的时候,脸色相当失落,远处的景色灰暗而且死气沉沉,浓厚的黑云遮挡住阳光的照耀,生机失去了温暖,整个森林没有了生气。
看在眼里,伤在人心。罗衣流下泪了,替生机可怜,为生机哀痛,并致以无比的同情,深深地敬了一个礼。他放声大说:“我一定会让你们与和煦的阳光相聚的,请你们耐心等待喜信的来临吧!”
回音萦绕在森林的上空,如同鼓棒敲击在黑云层上,企图打碎这些黑云,然而什么变化也没有,黑云依然稳固地密集在一起。
立在这昏天黑地的森林之中,罗衣有感而誓,挥剑怒声狂说:“天空中的黑云,你们给我听着,我要你们四分五裂地消失!消失!”
远处还传来回声:消失——
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是在对面的树上发出的,那里有个人的身影,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听他大声地说:“好大的胆子Qī。shū。ωǎng。,竟敢在弥撒族的领域范围内放言狂说,你是谁?速速报上名字来。”
“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罗衣就是我了。”
“好大胆的罗衣,见到本世子还不跪下叩礼,要不要我命令夜之使来捉拿你,将你监禁在黑牢狱里几日几夜,要你没饭好吃,没地方好住。”
“你是弥撒世子?”罗衣很是怀疑那人的身份。
“正是。难道你怀疑我不是弥撒世子?”
“一点也没有错。”
“好你个罗衣,我问你,当日在司洛伐族因战斗而重伤倒地,不要你帮忙的人是谁?”
“弥撒世子羽行峰。”
“那么我呢?”
“你不是,你是冒牌货。”
那人不和他争辩,说:“你的朋友们呢?怎么不和你在一起的?”
然而罗衣不回答他的话,问他:“顾昙雪在哪里?我的究和叔叔在哪里?羽行峰!”
“你终于肯相信我是弥撒世子羽行峰啦,好吧,我让你们见一见面,你跟我来吧。”羽行峰说完转身在树上不见了。
30
“你的功夫不错啊!”羽行峰说道。他刚刚到达坟墓旁边,罗衣也跟着出现了,而且气也不喘一下。
“带我来坟墓干什么?他们死了?”
“不。他们还没有死,不过有一个人快要死了。”
“我不想见那个快要死的人,只想见我的究和叔叔与顾昙雪。”
“你会想见他的。”羽行峰一边推动坟墓的石碑一边说,“进来吧,他们都在等你。”
罗衣跟在他后面沿着台阶下去,见到通道的墙壁上满是壁画和文字,他都看不明白,便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守墓一族的事迹,你千万不要参透它,否则,会有大祸临头。一直以来,守墓一族之所以居住地底深处,是因为他们受到邪恶的诅咒,诅咒要他们永远不可以见到阳光,如果见了,就会有被千蚁万蛛叮咬的痛苦,生不如死。”
“好残忍的诅咒,是谁下的?”
“一位受万民敬重的神。”羽行峰一字字地说出来。
“有破解的方法吗?”
“你想为守墓一族解除痛苦?”
“是的,不可以吗?”
“难说。”
罗衣想起誓言,喃喃自说:“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履行承诺。族长曾经讲过,守墓一族是众多族中最离奇的族,他们的文化出其不意,有数不胜数的仪式,而且具有威力无穷的力量,非圣茨门罗族人所不能破,但参透就有相当大的难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
“你在说什么?”
“没有。是了,为何不见到有一个弥撒族人的?”
“我就是弥撒族人。”
罗衣摇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何不见有其他弥撒族人?”
羽行峰淡淡的说道:“没有了,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三个弥撒族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为什么这样说?有什么事发生吗?”
羽行峰的泪水禁不住地簌簌落下,脸上有着难过的表情,只可惜罗衣在他的身后见不到,他是多么地伤心,脑海中的回忆一幕一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慢慢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弥撒族的所有子民们和睦相处,没有争斗打杀,生活无忧无虑。有一日夜晚,来了一群黑衣人士,他们的头全都用黑布蒙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猫眼般锐利的眼睛,视黑夜如白昼,行动十分利落,仅仅花了一个夜晚的时间就将弥撒族上上下下杀个清光。当时我和哥的年纪尚小,是四大守护使救我们逃出生天,并护送到这个隐蔽的地方。常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没有说错,可惜最后四大守护使都相继身亡,我和哥相依为命,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长大成人。”
“你们真可怜,遭遇到这么不幸的事。”
“其实我哥他比我还可怜,他现在身受重伤,恐怕快不行了,他想在最后见一见你,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你会帮我的,罗衣,是吗?”
“我没有见过你哥,怎么会认识他呢?不过我也会帮你这个忙的。”
“错了,你和我哥是见过面的,在司洛伐族城,他不要你的帮忙。”
“慢着,你的话我有点不那么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说我和你哥是见过面的?”
“是真的,我没有说谎。那天救走哥的人是我,我是他的弟弟,悯农。对不起,我用易容术骗你是有我的理由,请你不要怪我,好吗?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些守墓一族的人,他们如果知道我哥受了伤,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兄弟俩的,还有你的究和叔叔与顾昙雪都会有危险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求你见一见我哥吧!”悯农回过头来哀求罗衣说道。
“他在哪里?”罗衣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憎恨羽林郎,还是可怜他们兄弟俩在遭遇。
“太好了,我哥知道你来,肯定非常开心的。你跟我来,他们就在前面,快要到了,我们走快一点。”悯农很心急地赶回去见他的哥哥,因为分别了一阵子,他就很想见哥哥。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31
门,闯开了,是被人用猛力撞破的。当悯农跑过去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只有一个人躺倒在地上不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而且有血,是锋利的兵刃所造成的。
罗衣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觉得他的身影非常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悯农哭泣着说道:“他就是你的究和叔叔。”
罗衣听了,什么也不敢相信,然而那个人确实是他的究和叔叔,他跑了过去,抱着究和叔叔的身体,悲痛的哭着说:“究和叔叔,你醒一醒啦!罗衣来见你了,你快点张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来了,我真的来了!”
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这窒息般的空气里颤动着:“罗衣……”
“究和叔叔,你醒啦?你没事吧?你疼不疼?”罗衣激动的问道。
究和流着泪,很辛苦的叫出声音来:“听我说,快去救峰,快去救峰……”话没有说完,就死了,和罗衣永远的离别,到了另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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