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啊?”
他卿炎就是天上的一抹浮云,谁有那本事敢觊觎他啊。
“既然如此,”她笑起来,“我很想知道,那纪奉桐在你心里又有几斤几两重呢?”
我疑惑的看向她,不解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忽然提起粪桶。
火凤妖娆的站起来走近我身前,玉指勾起我的下颚,缓缓道:“那个纪奉桐呀,还真是怪可怜的,前些时候因家中受到无端的牵扯而被流放荒地,我赶到的时候都瘦得不*形了,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
不是这么夸张的吧,那家伙本来就瘦得只剩副骨架好不好!
她眼中盛满了戏谑继续道:“他家里上下二十几口人,在完全不知道我底细的情况下,听说可以重获自由、而代价仅仅是把他的命卖给我时,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全然不顾骨肉之情。啧啧,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那才真叫一个悲痛欲绝。”
难怪今天下午见到他时就觉得他神情不对劲,原来是这样。他离去时的那一抹自嘲般的笑忽然掠过脑海。“为什么?”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非要把他卷进来?他何其无辜!”
火凤举袖轻掩红唇,低低的笑起来:“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眼巴巴的跑去救他的,你不知道要把他推上太子之位废了我多少心思。”
是因为我?他之所以受到家人如此对待,成为寅国太子被人四处追杀,都是因为我吗?
“啊,对了。就在几个时辰前,那个纪奉桐,现在的寅国太子萧天桐,他已经被卿炎双手送给了寅国的那个丞相了。”
我这下没法淡定了:“什么?那个丞相不是在追杀他的吗?”
火凤见我如此紧张似乎很是满意,笑着说:“是啊,不过不知道卿炎跟那个丞相说了什么,反正现在萧天桐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会不会受苦可就难说了,那个丞相可是不是善类。”
“你怎么不去救他?”我怒,是你把他推到浪尖上的,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她乐了:“我已经救过一次了,本来我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救第二次?”
“冒险?你去救人需要冒险?”你火大老板不是很牛的嘛?
“因为卿炎那家伙从中作梗,让我没办法呀。”她凤目含笑的冲我眨眨眼,两手一摊:“我可没那个胆子敢和他正面敌对呢。”
卿炎现下就在离国皇宫,你都敢堂而皇之的立在这里半点都不慌张,还敢说自己没胆子正面跟他敌对?骗鬼去吧!
“不过,”忽而她话锋一转,芊芊玉指将我的脑袋扳了回来,盯着我双眼不容我逃避:“我不行,但是你可以,因为你是我师傅轩墨选中的人,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与卿炎为敌的。”
哇咧?与卿炎为敌?我?“火大老板,你搞错了吧,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她笑而不语,松开对我脑袋的钳制,款步走到门前轻轻打开房门。寒冽的微风迎面吹来,拂在脸上竟有些刺痛感。
我抬头一看,此时天色已有些泛白,大概是快天亮了吧,这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还真是多。
“小不点,若你想救那个萧天桐的话,就要相信我,”火凤倚门而立,红艳似血的裙衫在灰色天幕的衬映下显得格外妖媚。
我盯着她,咬唇不答。
“看来你的小脑瓜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好吧,我给你时间来好好想清楚。”说着她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山雨欲来(二)】………
直到听到落锁的声响我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可惜还是太迟了,门被她死死的锁上了。
“干嘛锁门啊?火大老板?火大美女?喂喂!”无论我怎么砸门、呼喊都没人理我。不要这样吧!就算要关着我也换个地方好不好,这个房间里除了我还有一具华服女尸啊!我趴在门上真是欲哭无泪。
不行,我得离开,要是卿炎回到那个阁楼没看到我,我麻烦就大发了!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火凤还是卿炎,都没有说实话。从异世界选中一个灵魂召唤来推动历史?少玩我了!若真的是选中我的话,那惜草他们的师傅秦瑟又是什么?从时间上看她还是比我先来的,既然有了她,还召唤我来干嘛,凑桌麻将吗?
现在回头想想,卿炎之所以在我*惜草山寨后才把我揪出来,可能就是怕我得知秦瑟此人的存在。可是为什么火凤也不让我知道她呢?
想不明白就先放一边。既然两边都不可信,那为何不选卿炎呢,好歹那也是绝世美男一枚,栽在他的手里,做鬼都值得!
打定主意后立刻展开自救行动。
看到南欣逃离的那扇窗还开着我赶紧翻到窗外,幸好墙边正好有颗高大的树木可以借力,我咬牙挽起袖子开始攀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去,这下新的问题来了,我要怎么下去呢?
这墙说高不高,但是也绝对不矮,地面又是坚硬的青石板铺就而成,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胆子往下跳。
“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段贝珊?”一个略微稚嫩的男音幽幽飘进我耳中。
我吓得手下一滑,直接重心不稳往前倒了下去。“哎哟!”痛死我了,居然是膝盖先着地!
“噗哧——”头顶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这下我怒了!一手捂着受伤的膝盖,一手指着那罪魁祸首吼道:“看到一个弱女子从这么高的墙上摔下来居然都不救助,你良心被狗吃啦?”
“不就破点皮嘛,”说着他轻巧的跳了下来。看他的样子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衫站在那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密长的睫毛下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喂,你谁啊?”我确定我没见过他,但他为何会认识我?
他咧嘴一笑,左侧脸颊的小酒窝深深的陷下去,模样煞是乖巧:“我是梓国的锦王南逸。”说完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红润的唇就嘴微撅起来,“时常听姐姐夸你,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她说得那么好嘛。”
梓国锦王南逸?姐姐?“你姐姐是南欣?”
“是啊,”他伸手将我扶起来,我刚一站稳就被他迅速点住。
哇塞,这下子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点穴,果然名不虚传。
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开心的笑道:“本来呢,姐姐拦着不让我来找你,可是皇兄吩咐我定要将你带回梓国,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听皇兄的比较好,毕竟他现在是皇帝,我不能抗旨对吧?”
梓国皇帝?这又是打哪冒出来的?我很想开口问,但是却动不了。为毛电视上点住之后都还能讲话,我却只能动眼珠子?
“别怕哦,皇兄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会对你很好的。”南逸哄小孩般的拍拍的我脸颊。
眨眨眼。怎么听着这话感觉特别扭呀?
“呼——”耳后忽然传来破空声。南逸眼神一变,抱着我一个华丽的转身避过身后劈来的一掌。
我极力用眼睛的余光朝一旁看去,看得眼睛都酸痛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南逸看清来人后笑道:“哟,这不是离国五皇子殿下嘛,失敬失敬呀。”
“放开她。”
独孤皓凌浑厚的嗓音莫名的让我一阵心安。
南逸看看我,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我答应了皇兄带段贝珊回我们梓国的。”
“是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独孤皓凌的话音未落,我便看到一抹翠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南逸的身后袭来。待南逸有所警觉时已然晚了,那翠绿的身影一剑朝他心口刺去,逼得他不得不腾出手去御敌。
趁此机会一旁伺机多时的独孤皓凌当机立断的一记手刀,将我从他手中救了下来并解开了我的穴道。
“惜草!”那翠绿的身影正是惜草。
“哼,”南逸一招逼退了惜草后,跃上墙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道:“段贝珊,终有一天你会跟我回梓国的。”说完便施展轻功快速逃开了。
惜草欲追上去却被独孤皓凌阻止了:“别追了,梓国锦王的轻功天下无双,追不上的。”
我挣开独孤皓凌跑到惜草身边,一把抓过她上下审视:“嗯,很好,没有受伤,其他的姐妹呢?”
惜草先是被我惊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姐妹们都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听火凤姐说你有危险,我就来了。”
火凤?难道当时救下惜草她们的人是火凤?
“惜草,你是专门来保护我的?”
“嗯,你是我们的老大嘛。”
我的感动之情犹如江水般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可还没等它泛滥成灾独孤皓凌打断了我。
“惜草姑娘,贝贝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他朝惜草微微点头,“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好。”惜草回答得干脆利落。
待独孤皓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我拉着惜草问道:“你怎么和独孤皓凌一起的?”
“哦,我在这迷了路,正好遇到独孤公子一行人,他便带我来这了。”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火凤呢?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火凤姐是我们的恩人,当年就是她和我们师傅两人将我们一众姐妹救出来的。”
火凤和秦瑟这么早就认识啦?
“那你们师傅秦瑟,现在有消息了?”
惜草摇摇头:“没有。”
莫非那个秦瑟挂掉了,所以才重新找我来顶替?
还想再问问关于秦瑟的细节,忽然感到一阵骇人的压迫,我颤颤的侧头,果然见到一袭黑袍的卿炎背手立在不远处。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惨了,他要我待在那个小阁楼不要离开的!
惜草不着痕迹的挡在我面前,冷眼看着他。
“嗨,卿炎,这么巧你也出来晨练啊?”我抖抖的开口。
他仰起头看了看渐渐铺满朝霞的天空,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笑了起来:“贝贝,好戏快上演了,随我去看么?”
看似随意的背手站在那里,却让人有种泰山压顶的紧迫感,不得不承认卿炎除了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之外,还有使人臣服的非凡魄力。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扯开嘴角堆笑道:“好呀好呀,要是有早点吃那就更加完美了噢,哈哈哈。”
黑夜退去,破晓的晨光慢慢照亮了整座离国宫廷。
我靠着小阁楼的窗户,看可看一旁勾起嘴角笑得一脸蛊惑的卿炎,又瞅了瞅身后护卫姿势的惜草,心有戚戚的开口道:“卿炎,我们站这老半天了,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呀?”
“待会你就知道了,别急。”说着他递给我一个小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油纸包着的包子,竟还是温热的。我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真的找到哪里有卖包子的,顿时热泪盈眶:“卿炎……”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下面道:“喏,来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原本忙着布置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一群身着官服规规矩矩的立在红毯的两旁,他们身后的离国皇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宁静。“新皇驾到——”
身着黑底金边龙袍的独孤振涑在众人的瞩目下,沿着红毯缓缓走向顶端的纯金龙椅。宽大的丝质袍袖被风吹得鼓胀,让本来就瘦弱的他更显得单薄。
真的很怀念那个精力充沛得把整个惜草山寨闹得鸡犬不宁的郑宿,至少那时的他不会有现在这样木然冷漠的表情。
我朝身后的惜草看去,见她虽皱着眉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不由得叹气。
“有刺客,护驾!”一声惊恐的声音响起,场面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几个黑衣人飞快的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眼看就要逼近独孤振涑时,两旁忽然涌出许多带刀侍卫,生生截住了那些黑衣人。
可能是看任务失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举刀抹了脖子。
事情真是发生的太急速,大概只一两分钟就结束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果然电视上的那些武打都是经过华丽加工的。
小小的变故很快平息下来,宫人们很快上来清理了现场,在场的官员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独孤振涑仍旧面无表情的走向龙椅,看起来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卿炎轻敛眼眸,侧头道:“是你干的吧,火凤。”
果然问句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真是太有气势了。等等,火凤?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一袭红艳的火大老板不知何时坐在我们背后的窗棂上,红色的羽扇将她的容颜遮去大半,只露一双慵懒妖媚的眼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