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左右多跑几个人,只是多几个逃犯而已。
英和站起身来,一挥袖子,将院子里不正常的海棠花,毁的干干净净。
刚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不禁心底一咯噔,这么快?
哪知道回头,素衣少女,形似阴炙的面容,抱着琴的白衣男子。
“你?”
“父亲大人这样过分了吧!”妖纪打了个哈欠,靠在沐奕身上,闲适的扫了眼飘瀮逃走的位置,英和的面色变得不太自然,“你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只是提醒一下,父亲真的以为,您这样做,母亲就不知道。”
“跟你没关系。”
英和没好气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危险的眯眼,“从这里滚,滚得远远地。”
“我不会干涉。”妖纪给他打定心针,只是话语一转,又来了一句,“因为不需要,父亲快点回上界吧!母亲一直不动手,是因为您还没到她的底线。”
“到了又如何,真打起来,谁未必赢得过谁。”英和表示不屑,但脸上还是有几分忌惮,太古之阳强于攻击,太古之阴强于防守,确实真打起来,谁未必赢得过谁,但他总是被动防守,是个人都不会想打这么一场架。
他看着旁边抱琴的男人,心思一动,“他是?”
“这个不用父亲操心。”妖纪有意无意的挡住英和,看着沐奕的视线,嗓子咳嗽了一下,“反正我就是来亲情提醒一句,你们俩闹不自在,更里外不是人的是我好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妖纪快速补了一句,拉着沐奕的手,跑的比谁都快。
英和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见人消失了,刚觉得不对劲,另一股打死他也记得的气息,由远逼近……某人在九天之外,抱着夫君喘了口气,幸好,溜得还够快。
沐奕从她怀抱里挣脱,不自在的抱紧自己的琴,“你真的不管?”
“为什么要管,我算个什么。”妖纪懒洋洋打个哈欠,她只负责提醒的,其他的一概不管,去提醒也只是看不过去父亲大人那么大了,还欺负人家,哪知道晚了一步,顺便提醒一句算了。
不过——“说起来他们俩还真是扯不清,你说我到底帮谁比较好,有三个应该是一定得帮的吧!母亲大人到了那儿,有两个不用担心了,还有一个。”
抱着琴的男子后退两步,“我不知道。”
“没问你,我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了,虽然父亲大人是未必会承认的。”妖纪摸了摸鼻子,拉住沐奕的手,又朝着下一个地点,快速飞去。
小家伙到底是小家伙,觉得没有危险了就会放松警惕,那么大的力量波动,被母亲大人与父亲大人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吧!
偏远山区,残影蹲在河边,略显生涩的洗着衣服,恍惚间河水里,似乎又出来了一个胖乎乎小婴孩的身影,但是仔细去看的时候,又会消失。
和他一起洗衣服的男人还在徐徐劝导,“小影啊!你妻主未必来找你的了,外面打仗那么狠,你就听大叔的话,那个女子不错,又是孤儿,不会被什么娘家欺负,你何苦固执地守着一个人了。”
京城流言四起。
各式各样,不过很奇怪,大多数慢慢给大家淡忘,有一条,却是越闹越凶。
直到官府派人出来制止,才有了点息事宁人的征兆,但后遗症是,流言以各种方式传播得更广。
华亲王府大火了。
不仅是流言大火,本身也起了大火,那火烧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黄昏才被一场大雪掩埋。
当晚,有无数人作证,官府带着人冲进了王府,烧杀抢劫,王府中哭声不绝,在华亲王带兵出征的时候,自己家府邸出了这种事,真是让天下人都寒心。
正在此时,华亲王战场失踪的消息又来了,这流言,便传了出来。
据说,当年皇后宁子涯,美貌才艺冠绝天下,让天下才女倾心的同时,也得到了当朝唯一的两位继承人的追求,然宁子涯其实只爱当年的二皇女,如今的华亲王一人。
但区区一介男儿,哪有本事抵挡住权势的冲击,作为嫡长女的阴慕阳,同样倾慕于宁子涯,阴朝虽然没有规定,一定要嫡长女继承皇位,但这也算是大家默认的事,于是,各种悲剧就开始发生。
宁子涯拒绝不了阴慕阳,便心生一计,与阴慕华一起,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民间找来的男子,来代替了宁子涯,宁子涯则改名换姓乔孜……流言这么一出,满京城哗然,再仔细一想,对啊!这些年一直传皇帝皇后恩恩爱爱,但当年爱得那么要死要活,怎么皇帝还是整出来了三宫六院了?
再说华亲王,同样爱得要死要活,怎么就随随便便娶了一个相貌相似的男人,一辈子没有再娶了呢!
还有皇后,真的是难生育吗?一直到华亲王第四个女儿出世,才传出来怀孕的消息,再说太女说起来,也确实跟皇后不像啊!
人民大众的联想能力是丰富的,一下子,什么华亲王叛国的消息,葬身大海了,笑话,人家华亲王这么多年正正经经,一板一眼,那是公认的,尤其是朝廷上的官员,更有些差点相信了这谣言。
在这节骨眼上,华亲王府虽然遭到大火,但是大部分逃出来了的家眷,特别是乔孜,据说被官兵袭击,陷入昏迷的消息,更加让人觉得。
这事十有八九啊!是真的。
看,这不就急着杀人灭口了吗?
白皙如瓷的手,轻轻捏着勺子,搅动药碗,简单但是却因为一块玉而十分惹眼的手链晃荡着,衬着手更白,更嫩,更让人爱怜。千梓沐坐在床头,给人喂药。
阴炙站着,很满意的看着这幅女婿孝敬公公的画面。
千梓沐没怎么伺候过人,只知道吹凉,喂药,再吹凉,时不时扭头看一眼阴炙,想着她会在什么时候,在事情说出来。
可惜阴炙满意的瞧着他,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好,京城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千梓沐也没收到皇宫里有什么消息,或许有,但被阴炙挡了。
她说,他不适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你放下吧,我待会自己来。”乔孜看着眼前两人眉目传情,颇为奇怪,在自己面前还要“演”。
不过也对,他还是名义上的公公嘛!那些流言他昏过去了,不知道,眼下伸手,示意千梓沐够了,便看到眼前的人儿,看到自己的女儿。
在阴炙不远处,站着飘瀮,沈非,西鸢,和言歌。
“父亲先喝了这碗药吧!沐儿一片孝心,父亲病了,本该让他尽到一个做女婿的责任。”阴炙走上去,替人撩开额头上的青丝,这里是王府在京城外边的一处别宅,有利于她的布置,也让流言,传的更凶。
乔孜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让千梓沐继续喂了。
“你二姐现在下落不明,三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姐外调还没回来。”乔孜絮絮叨叨,头上的发丝好像都白了几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靠枕,“父亲是男人,不能太多干扰,京城以后一些事儿,以后就多靠你了。”
他没有提阿婆,阿婆是死在前院的,提二姐也只是消失,没有多问,想必是都归在了阴炙身上,阴炙也不多辩解,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了,只是想起那晚的事儿,好久不见了,那个男人倒是一点没变。
把药喂完了,阴炙先一步接过药碗,“累吗?”
“没有。”千梓沐知道她是那个意思,可不说明白,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娇气吗?
然没等他想完,阴炙已经把人抱了起来,“沐儿昨晚受了凉,女儿先离开一下。”
“你去吧!这儿这么多人了,非儿,过来为我锤锤腿。”乔孜示意她可以离开,转而招呼沈非过来,在王府的日子,几乎让沈非变成了一个奴侍,只是比较受宠而已。
他被乔孜天天教育,此刻倒也没多作乱,乖乖走上前去,羡慕的看着那个男人被世女抱着离开。
其余人慢慢离去,宅子面积虽然没有王府大,但住几个人完全够了,阴炙理所当然占了离主屋最近最好的房间,示意曦儿去煎药,进门把千梓沐放在床上。
“怎么样?”
阴炙的声音里,关心没有丝毫减弱,千梓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想问她,却说不出话来,再说,一般这样的情况,不该是女人给男人一个交代吗?
他明明是正君,却偏偏搞得和个小三似的。
曦儿很快端着药走了进来,神情兴奋,不过啊!能不兴奋吗?阴炙有其他的男人很正常,但今天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他家公子,简直是让曦儿倍儿觉得自豪。
阴炙接过药,气息还是那么难闻,千梓沐喝这个很配合,阴炙也就只是递过去给他,千梓沐看着正对面的女人,却扭过头不干了。
阴炙微微诧异,“怎么了。”
她把药放下,把人拉过来,检查身体,但是并没有什么,小腹处,胎动很平稳,这个孩子乖得像他睡着了的父亲,当然,也可能是还太小的原因,毕竟才一个月。
“我没事。”千梓沐躲开这人的手,声音闷闷的,阴炙仔细听了,居然觉得这像一种委屈,没知道怀孕之前,千梓沐就一直很闹腾,脾气很大,知道了之后,倒是压抑了,听人说过,孕夫的脾气会很暴躁,阴炙凑过去,在人嘴巴上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
千梓沐不想喝药,他的心里闷闷地,很想发火,咬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太敢,看着近在咫尺的妻主,他扭了扭身子,微微松开唇瓣。
这么主动,倒是让阴炙停住了,爱怜的轻吻了下,“怎么?”
嘴上柔软的触感,浅尝辄止,千梓沐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我,如果我?”
“你什么事也不会有。”如果是怕的话,阴炙顺着人的头发,看着怀里犹犹豫豫的人儿,两片唇瓣干干净净,粉嫩嫩的颜色,像等待采摘的花苞,眼神和兔子一样彷徨无助无辜,她心间微动,又仔细的吻了下来,柔软的要融化在口中的甜腻,千梓沐喜欢带甜味的东西,这点和迷情有些相似,不过没有迷情会腻人,雪白的贝齿看似紧闭,其实稍微一挑拨,就会悄悄开启一条缝儿,任由入侵。
千梓沐陷入热吻时的反应也很有意思,想要猛烈一点的时候,会偷偷用舌尖抵她的,呼吸困难的时候,会先抓她的背,还会嘟嚷,然后才想起来用鼻子呼吸,他似乎很喜欢激烈一点,又会在她过于激烈的时候,对她拳脚相向。
有时候也很安静,乖乖的跟随她一举一动,像在品尝一块很甜美的点心,那种模样,这个小人儿也许不知道,很能取悦女人。
反正亲吻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特别真实,好像一下子撕去了全部伪装一样,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很排斥很讨厌的模样,但其实,非常的喜欢被她亲吻。
而且从新婚当夜,阴炙就发现,这个小家伙,很喜欢和她亲近。
他会在紧紧的抱着她入睡,甚至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只要发现她没有醒,就会偷偷的给自己调整姿势,然后面红耳赤的继续抱着她睡,有时候,就算小脾气,不理她了,也会在睡着了的时候,不满的在被窝里找她。
阴炙不知道,在自己没出现之前,这个小男人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出现了。
以后他的生命里,就只能有自己。
男人眯着眼,大刺刺坐在女人身上,他没有阴炙想得多,觉得自己的习惯,只是因为嫁了人,必须依靠一个女人产生的,再说这女人在这冬天里,暖和的简直像一只天然暖炉,他体质阴寒本身就怕冷,不能怪他不够矜持。
一个吻结束后,他很满意的靠着她,没有后续举动,但他知道阴炙憋不住。
男人女人生理结构不一样,他故意推开阴炙,就是不让她得逞,尤其的喜欢咬她示威。
皇宫与云起山方面,长时间对他的遗忘,让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女人。
他没经过训练,不知道卧底是什么样的,就算皇后问他,阴炙有没有什么异常,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残疾,本身就是最失败的卧底。
“孩子?”
他提醒,若有若无,略带不满,阴炙眨眨眼,才慢慢明白过来。
飘瀮呆在分到的房间里,咬着唇瓣,忍着胸口的痛。
他的能力在冲破禁制的时候,差点引起规则的注意,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维持好,内伤却一发不可收拾,看着血卫在暗处活动,将一个个人带走,那人就站在他不远处。
冲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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