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恋- 第3部分

　　　　居然是她。

　　　　然而令吴旭恼怒的是，肖雨从头至尾都没有拿正眼看吴旭一眼，哪怕是斜眼也是，仿佛没他的存在。

　　　　实际上，吴旭才是今晚的‘砸家’。

　　　　吴旭让肖雨送了一杯‘绿源’过来，肖雨速度很快，知他是金主，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上，态度极为恭谨，但仍然没抬眼瞧他，她看似一副卑弓屈膝的恭敬模样。

　　　　吴旭趁着转身瞬间，大手一扬，酒瓶酒杯应声而倒，酒水流了一桌子。

　　　　肖雨面无表情，对于这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她取来抹布，手脚麻利轻快的拭擦整理，她低*子，今天来得匆忙，连背心都没有带来，领口大敞，胸前若隐若现，风光旖旎，引人遐思。

　　　　肖雨这次并未发觉，一心专注的整理残藉，哪能料到吴旭那双眼神直勾勾大剌剌的盯着她的领口看，待到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并不显得慌张，缓慢的起身，理了理衣裳，将领口拢了拢，照例不看吴旭，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她身体线条曼妙，短至大腿的窄裙将她的腰肢以及*收得极好，双腿修长均匀。

　　　　秦超见吴旭的眼神一直盯着肖雨，坏笑道：“怎么，看*了？”

　　　　吴旭仰靠着沙发，笑意轻佻，不置可否。

　　　　秦超轻笑：“她可不好搞定，喏，绿源的招牌服务生，外号‘冰山美人’，别说是想让她笑了，就是让她正眼看你一眼都难咯。”

　　　　吴旭挑眼一笑，一双桃花眼动人心魄，他慢悠悠的说道：“冰山美人，我倒是想碰一碰这块所谓的冰，到底是有多冰？”

　　　　“吴大少，我看你就算了吧，这姑娘不是普通人。”秦超故意示难，用意并不是要吴旭知难而退，反之激将。

　　　　熟悉吴旭的人都知道他争强好胜，只要是他想要的，穷其手段他一定会争夺到手。

　　　　吴旭转动手中酒杯，笑得不怀好意：“秦超，赌一把如何？”

　　　　秦超还真是一条筋给挑了起来，起哄着石少龙，方明成，何誉，以及静坐在一旁的纪有东，说道：“各位兄弟，今儿个我就跟吴少打个赌，他要是在两个月内搞定这里的冰山美人，我秦超从他的袴下钻过！如若他没搞定的话，则反之。”

　　　　秦超真真撂了狠话，四人之中除了纪有东表示无感之外，其它都兴致**，笑道：“秦超你丫的赌得可真狠啊，你就不怕输？”

　　　　然而秦超确是对肖雨极有信心的，他深信吴旭无法入她的眼，故此才胆大的下这个赌注。

　　　　吴旭拍拍秦超的肩，语气叹惋：“秦超，你就等着两个月后从本少爷的袴下钻过吧。”

　　　　两人当场击掌，由石少龙，方明成，何誉三人做见证人，立下两不许，一不许，用强权逼犯肖雨；二不许，以物欲诱引肖雨；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肖雨正在后台补妆，刚好电话响起，她拿出手一看，是陌生号码。

　　　　“您好。”

　　　　“肖雨吗？是我，朱厚正。”

　　　　“噢，朱医师，您好。”肖雨接到他的电话有些小压力，声气略显僵硬。

　　　　朱厚正坐在车里，另一只手捏着两张演唱会的入场券，问道：“肖雨，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休息，有什么事吗？”

　　　　朱厚正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人送了我两张演唱会的入场券，我想你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去看？”

　　　　肖雨本能要拒绝，朱厚正又道：“真的，肖雨，我这真是找不着人去，瑶瑶要陪男朋友没空，我也才从英国回来没多长时间，认识的女生真是挺少的，总不能让我妈陪我去看，是吧，你看，帮个忙怎样？”

　　　　肖雨对于朱厚正这一连串的理由弄得想笑，这个人……又真是实在的紧。

　　　　肖雨想到婆婆住院期间，他对她照顾有加，心里始终欠他一个人情，决定成全他。

　　　　“好的。”

　　　　“那说定了，明天晚上五点我过去接你，我们先一起吃个饭再过去，肖雨，谢谢你。”朱厚正欣喜的说道，透过电话，肖雨都能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像是一个孩子得到糖那种满足的笑，肖雨心情无多大起伏，平静无波。



………【第六章：暖老安贫】………

　　　　第六章：暖老安贫

　　　　肖雨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五点了，绿源那帮太子爷昨晚一直闹腾到了四点才肯走，弄得满地狼籍，幸得肖雨明日休息，否则这样下去她非得累垮不可。

　　　　她洗漱完毕之后还特地给婆婆煮了粥，自己则坐在缝纫机前缝制婆婆的新裳。

　　　　待到粥熟之后，婆婆正好起身，肖雨把新衣服送到婆婆面前，笑道：“婆婆，快来试试我给你做的新衣裳。”

　　　　婆婆眉开眼笑，连脸上的老人斑跟皱纹看起来都格外亲切，肖雨想到张爱玲写的‘暖老安贫’之感，大抵就是现下这种感觉。

　　　　她享受跟婆婆相处的每一寸时光，肖雨知道自己是被婆婆收养的，小孩子的记忆其实很惊人的，肖雨竟然还能记着舅舅肖行风的模样，她也记得那19年前，她被舅舅放在电话亭里，一直等到天黑，等到雨停，舅舅都不曾出现。

　　　　她起初并不是遇上婆婆的，而是被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带走，他冲着小肖雨笑，小肖雨看他的笑容想起了早上临出门的时候舅妈脸上诡异的笑容，她觉得可怕。

　　　　但他强行将她抱走，他一个劲的问她话，她都答不出来，那人原以为是个哑巴，笑道：“那正好，省得我还得用药毒哑她。”

　　　　她被带到一个地下室里，里面住着很多跟她年龄相访的人，地下室潮湿闷热，肖雨去了第一个晚上便发烧了，起初他们并不管她，直到第三天之后，才想起给她买些药吃，那时肖雨已经发展到了肺炎，管事的肥硕女人提议送她去医院，男人不肯，两人起了争执，盛怒之下，肖雨被那个男人朝腹部用力的踹了一脚，当场昏厥。

　　　　男人以为她死了，连夜将她丢到乱葬岗，当晚下了一场大雨，肖雨缓缓的醒过来，身边都是死尸，上面长着咀在那里蠕动，肖雨把前几天吃的红糖糕饼全部吐了出来，她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舅舅给买的新书包，上面画着小公仔，她记得看电视好像叫什么小糊涂神，肖雨好像是在一瞬间喉口大开似的，她哇哇大哭出声，拼命的叫着舅舅。

　　　　最后她还是昏睡过去，第二天清早，婆婆过来采药的时候发现她，肖雨忘不了婆婆那张慈悲的脸，好像观世音菩萨，是来解救她的。

　　　　她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花了婆婆很多钱，那时候的婆婆的老公刚刚去世，留下一些产业给婆婆，婆婆过得不算艰难。

　　　　肖雨住院期间，婆婆给她登记的名字叫蔡婷婷，蔡婷婷是婆婆早夭女儿的名字。

　　　　一直到后来肖雨病愈，婆婆有一次叫她婷婷，她呆呆出声：“肖雨。”

　　　　婆婆听后大喜，因为住院期间她从来不讲话，连医生也认为她是哑巴抑或者自闭症儿童，肖雨的突然出声让婆婆大喜过望。

　　　　她自那场大病之后，开始变得清瘦，吃得也不多，不再像先前在舅舅家一般，吃得多，像个小胖墩。

　　　　“婆婆穿得真好看。”肖雨笑嘻嘻，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像个小女孩一样，年龄特有的娇嗔的稚气全都不加掩饰。

　　　　肖雨给婆婆盛了粥摊凉，外面闹喳喳，鞭炮声连绵不断，肖雨问：“婆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婆婆望向窗外，道：“隔壁家的秀英出嫁了。”

　　　　“噢，好事啊，那隔壁房间不就空出来了？”肖雨心想，计议着要不要把那房子租下来，再转租出去的话可以从中挣点差价。

　　　　“是啊，不过听房东说已经租出去了，估计明后天就有人住进去了。”她回头看看肖雨，慈祥的笑道：“婆婆的好小雨，几时才能让婆婆喝孙婿茶。”

　　　　肖雨面一热，贴着婆婆的脸，娇声道：“婆婆，小雨没人要啊，要跟婆婆一起生活到老，婆婆可不许嫌弃。”

　　　　婆婆可不乐意，她问道：“前几天朱医师总是过来这里找你，我看他很关心你的样子，你看……”

　　　　肖雨一听婆婆提起朱厚正，头皮发重，把粥推到婆婆面前，无奈的说道：“婆婆，快喝粥吧。”

　　　　婆婆拍拍小雨的手，语重心长：“小雨，婆婆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没多长时间了，你呢，从小就跟在婆婆身边，婆婆真是把你当亲孙女看待，婆婆希望你找个好婆家，不要再像现在这么辛苦，婆婆对不起你。”

　　　　婆婆表情悲伤愧疚，肖雨心里不好受，她挺怕听到婆婆这样讲的，说到底，肖雨总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了，比起无依无靠，孤单一人，现在足够让她满足了。

　　　　一如阿香姨跟婆婆所说的，朱厚正是个不错的对象，只是……齐大非偶，这个社会是这样的，始终讲究门当户对，她不过是个养女，无父无母的，学历能力什么都没有，并不像朱厚正，自小众星拱月，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追求肖雨的人不乏一些浪荡公子，肖雨也不是从来没有心动过，心动只是转逝而过，现实的差距总会适时地将她抽离，让她理智清醒下来。

　　　　她记得亦舒说过，亦舒说，当我四十岁的时候，身体健康，略有积蓄，已婚，丈夫体贴，孩子听话，有一份真正喜欢的工作，这就是成功，不必成名，也不必发财。

　　　　豪门之梦可望不可及，得闲时稍微念想就算了。



………【第七章：齐大非偶】………

　　　　第七章：齐大非偶

　　　　下午三点，她去了一趟理发店，她的头发很长了，发尾开叉和发黄，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吃饭时间也不规律，营养开始跟不上。

　　　　理发师好几次游说她烫发，她不愿意，本来就觉得时间不够用，还要花心思去打理头发更是不可能的事，理发师推销失败，心情当下郁郁，连给她修剪头发都显得漫不经心，马马虎虎。

　　　　随便修剪的头发效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肖雨面上虽没什么表示，但肖雨的眼神泛冷，气息微带凌厉，理发师竟自心虚，原来三十元最终只收了她十五元，肖雨总算满意，但下次无论如何再也不肯去那家理发店了。

　　　　她买了些糖炒栗子给婆婆，回去的时候抄小路走，哪里知道竟遇上了小偷。

　　　　单肩包被抢走，她的手机钱包都在里面，钱包里还装着一千元，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以及生活费，肖雨心急如焚，拔腿就追了上去，四下寂静无人，肖雨跑得快，眼见就快追上了，从四面又冒出四五个彪形大汉，朝她围了上来。

　　　　肖雨这才害怕，慢慢停住脚步，抢她包的人站在最前面，恶狠狠的望着她，亮出小刀，尖声尖气的说道：“看不出你一个丫头片子跑这么快嘛？看你姿色不错，正好便宜我们几兄弟。”

　　　　肖雨的目光落在她的包上，她还记挂她的钱呢，厉声道：“包还我。”

　　　　“哟嗬，还不怕死呢？”那人把她的包扔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又传到第三个人手里，肖雨屏着气息，又说了句：“还我。”

　　　　“我要是不还怎么样？”他问。

　　　　“那就一起死。”肖雨一语既出，震惊四座，那些人哪里料到遇上个不怕死的，肖雨定定神：“不还我，就一起死。”

　　　　“你确定你能敌得过我们？”那人道，声音底气不足，心里还想着主角怎么还不上场，他们有些束手无策。

　　　　吴旭躲在很远的地方，本来打算瞄准时机就上场来个英雄救美，哪里料到肖雨个子小小的，跑起来跟豹似的，而且面对一堆人也毫无惧色，他突然间不想那么快上场了，抱臂饶有兴趣的看戏。

　　　　“把包还我。”肖雨上前一步，目光慑人，气势凛然，对着第三个人伸手：“还我。”

　　　　第三个人把包举得老高，抬脚想要踹开她，被肖雨闪开，他一愣，肖雨趁得他不留神，蹦得身子一把将包抢回手里，吴旭见她蹦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还好控制的好，险些被肖雨听到。

　　　　肖雨抢回包就往回跑，一鼓作气，一颗心跳得飞快，她状似冷静，实际上已吓得面青唇白，跑着好久也不见后面有什么动静，她适才放停脚步，觉得今天遇上的劫匪委实怪异，但她无暇多想，把包紧紧的背在身上，改往大路走。

　　　　五点钟，朱厚正正式出现，见到肖雨他忍不住心跳加速，这是他第一次见肖雨披头发，肖雨穿着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中间系着皮带，显得腰肢更加纤细，外罩着白色短外套，她上了淡淡的妆容，整体看起来清新雅致。

　　　　朱厚正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肖雨淡然接受，临行前还交待婆婆不要在外面坐太久，她住的是民宅，晚上的时间两边没有路灯，婆婆喜欢到邻巷口家的阿凤婆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