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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被“洒水”后,他便把我放在了刚才的那张大桌子上。
抓周耶,我坐在桌子的一端,望着那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开始犯头疼。据说贾宝玉当年就是因为抓周抓错“宝”而被贾政整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还是要认真考虑一下……为了我未来的人身安全,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一概排除!
琴棋书画就拉倒吧,反正我天生就不是什么才女淑女命,犯不着为了什么名媛风范去装文雅。想想我前世被逼着练钢琴练舞蹈练得呕吐还有刚开始学骑马摔骨折了腿的各种前尘旧事,我就胃疼,还……还是算了吧!我顺势将挡在我面前的这些玩意拿起,观摩片刻,毫不犹豫地扔掉。
刀剑,厄,其实在古代当个女侠貌似不错啊!我拿着那柄剑,观摩了几秒,摇摇头,还是果断把它扔了。真刀真枪,不是电视剧耶……
……
咦,这是什么?——我拿起一片干木片,有些疑惑。这时,只听得娘亲低声欣喜地对爹说:“落,城儿拿了药材呢!”
“哐当。”那片木片掉在地上,截成了两段。
虾米,我才不要学医,天天闻可怕的中药味儿。想起小时候喝的那些中药,我就恶心!
可惜当时我只顾着选“宝”,全然没有注意到众人惊异的脸色,要到很多年以后我才会知道,我那一天的举止对于这些人而言是多么地惊世骇俗。
随着时间的流逝,桌上的物什越来越少,地上的就越来越多。
厄,我开始犯难了,扭头看了看众人一脸期待和凝重的神情,再看看桌上的一把团扇、一枚半玉玦和一串佛珠,犹豫不绝。冒似,都不是神马好东东耶——
诶,我才一岁额,干嘛要我干这种事儿!
正在我肠子都快纠得打结的时候,那个什么白皇后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深思地盯着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紫色的美玉,放到我的面前。
我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娘娘——”我爹阻止的声音如期响起:“要是摔了您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圣武帝笑着挥手道:“不妨,且看看!”
大厅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
要还是不要呢?皇后的东西耶!可是……牵扯到皇家的事儿,搞不好会连累全家,哎,算了,反正我是小孩子,把它扔了也没关系。想着,我正欲拿起那玫紫玉,手刚伸出,觉得又不对,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诶,算了算了,今天我什么也不选得了吧!我扭过头,朝出发的那一端爬去,然后伸出手笑着朝娘喊道:“娘,抱抱……”
娘亲正站在爹爹的旁边,墨发如绸,青衣若飞。她一脸犯难地走来抱我,眸子里闪现一抹复杂神色。
“哈哈哈……”狂傲的大笑骤然打破宁静,圣武帝一把从娘怀中接过我,不可一世,豪爽地笑道:“不可方物,不可方物啊!”
白皇后亦附和着笑道:“皇上说得极是!昨日司天监还说,今日南星大异,放无量白亳光,想是应在了这里。今日臣妾见这孩子连凤血玉佩也不放在眼里,将来必定是位极人上,才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厄,这……还可以这样解释?我为什么没晕过去啊啊……
紧接着,下面也开始了各种附和声,绵绵不断绝。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而郁闷的我,却终究抵抗不住瞌睡虫的烦扰,昏昏地睡了过去。
就是那一天,花安城被圣武帝指婚给了白皇后的儿子——华章太子。也是那一天,花安城命途多舛的一生正式地拉开了序幕。然而,作为这场闹剧的真正主角的我,此时正沉睡在憨憨的梦境里,全然没有闻到这场闹剧背后浓重的阴谋的的气息,也全然不知道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而实际上,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场政治博弈的开始,终将改变我们每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轨迹。
黄昏的时候,因为花明月的瞎闹腾,还有我那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的“大驾光临”,我极不情愿地醒了一次。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一张粉嫩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紧接着嘴上一湿,花明月那家伙的嘴巴就这样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嘎嘎嘎,乌鸦成群结队飞过头顶。
我满脸黑线地望着一脸天真、满面桃花的花明月童鞋,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搧到爪哇国去!他奶奶的,这好歹也是花安城的初吻啊,居然就这样被一个3岁的小屁孩给偷走,气死了!坑爹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花安城她亲哥哥!在这家伙身后,是同样满脸黑线的两个小孩,一个十岁左右的样子,英眉阔目,面如冠玉,小小年纪已气量十足;另一个便形容尚小,但面色冷峻,沉敛老成。这两位,便是花淮岸和花锦都了。
“明月乖,城儿她是妹妹。”大哥花淮岸一脸郁闷地扒开花明月童鞋罪恶的爪子,正在我感激涕零的时候,这一本正经的小大人却好奇地捏了捏我的脸,疑惑道:“也没见传说中的那么伶俐啊!”
厄,花淮岸,我们的梁子彻底地结下了!我不满地瞪着他,邪恶一笑,干嘛不吓吓他呵,想着,于是瞪着他,奶声奶气地喝到:“坏蛋葛格。”
花淮岸估计没想到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子会这样,当即吓得缩回手,后退两步,指着我语不成声:“她……她……”我成功看到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花淮岸和花锦都童鞋,哎,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004、听雪簪红梅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
京师的冬天伴随着旧历年的第一场大雪姗姗来迟,经过整整一夜的漫天大雪,清晨的大地万物银装素裹。干净安宁的人间,似乎杜绝了一切的红尘纷扰,而对于几个月前那场震惊五国的满月盛典,也已经永远地被时光的巨流所吞覆。
云国绛州,巨富四海;京师花家,名满天下——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作为一个骨子里仍是现代人的皇商之女,我已经感觉到了云国外戚势力强大所造成的政治僵局。白皇后的哥哥上将军白弗,手握重权,与丞相风彦迦分庭抗礼;太子党和被丞相支持的振国将军之侄山夏王一派也开始各种明争暗斗;后宫里,柳姬专宠,所出之子也是备受皇帝垂怜,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封了临安王……各种政治势力倾轧转换,千变万化。而早已跟白皇后绑在一起的巨商花家,此时已经是深深地陷入了这场政治旋窝。
冰雪的世界隔绝了花府仙境般的后园和外面的晦暗,下午的花府宛如陷入了冬季的沉眠。
娘亲只梳着一个简单的寻常发髻,脸上不着粉黛,身穿浅绿绣梨花绒棉袄,抱着我,坐在听雪楼二楼的暖阁里的暖炉前。透过窗外,一大片的红梅傲雪连绵,连向天际,如同一片遗落人间的胜境,幽静典雅,不染尘俗;皑皑白雪晶莹地铺满大地,印上红梅冷艳却不妖娆的绝美,如同一副巨大的水墨画。
湘帘微卷,隔茜窗纷雪。梨香焚炉,鸳暖绣被,青烟袅袅,鬓云冉冉飞。
青夏和素秋都在这儿同娘亲一起绣花、说话解闷,还有我的奶娘徐氏、花明月的奶娘张氏和三四个我并不熟悉的老妈子。今天青姨带着两个小女孩儿,大概两岁的样子,那是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的小名叫阿飞,小的小名叫阿寻,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但我却一直没见过她俩的父亲,而且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青夏的丈夫。老妈子抱着她俩哄觉,我独窝在娘亲怀里。
突然,红梅花海,悠悠清芬,微微惊动,“呀——”的一声嘶响,原是一只呆鸟腾跃而上。再看去,有伊人红装,倚雪衬梅,穿梭在红梅花海。
“原来是云小姐!”一个老妈子笑着道,“许是在摘梅花玩呢!”
“快,素秋,你和张妈看看去,千万照看好!”娘亲眉间闪过一抹忧色,直至看着素秋和刚才那个老妈子出了听雪楼才渐渐缓和。
我赖在娘亲的怀里,只觉得无比地踏实和温暖,仿佛花家如履薄冰的处境和暗涌波涛的未来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刚用小脑袋在她的怀里蹭了一个极为舒适的位置,这时却听得我那奶妈起身走了过来,说道:“夫人要是累了,我来抱吧!”
“不要奶娘,不要奶娘!”我极为不满地吼道,还一脸可怜兮兮地仰头望向娘亲,嘟着嘴嚷道:“娘亲抱,我要娘亲抱!”
“好好好!”娘伸手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娘抱城儿,不要奶娘,可好?”
我笑嘻嘻地点头,伸长脖子,在她那香嫩莹润的脸上重重地香了一个,直逗得满屋子笑声。
“可是,”奶娘有些无奈地叹道:“大夫说您胎象不稳,不能这样折腾。”
厄,胎象?我一个头两个大……难道美人娘亲又怀上了?汗!
青夏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道:“徐妈妈,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们小姐。”
“娘亲要生小弟弟了吗?”我想我可以从众位的骇人脸色猜到我这句话到底有多么地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被一群人当成怪物盯着,我有些心虚了,努力眨了眨大眼睛,讪讪笑着,还努力装天真,啊啊真累!
还好,大家似乎还可以适应——
我不得不说,我本来想装出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有的憨傻一直到自己慢慢长大,可是那的确很困难,毕竟我并非演员,总有露馅的地方。自从周岁成名以后,我想,既然都已经这样备受关注了,为什么还要刻意地去掩饰一些东西呢?于是,我这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恪守着“在尽可能不被人当成是妖魔附体的可接受范围内,做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孩子”的原则,艰难地生存着。结果可想而知:我“神童”的名声大概已经传遍这片神奇的大地了呵!
娘亲忽而笑着俯瞰我,问道:“城儿怎知娘亲会生个小弟弟呢?说不定是个小妹妹哦!”
“小弟弟,我要小弟弟!”我装傻地闹着,而这回却动也不敢大动一下,生怕奶娘说的“胎象不稳”被我弄巧成拙。我眨巴两下眼睛,应该可以造成泫然泪下的效果了,于是趁机指着那俩酣然大睡的双胞胎朝娘嗲道:“我有小妹妹了,我想要小弟弟,娘——”
屋子里一下子又笑意满溢。
“噗——”娘哑然失笑,宠溺地捏捏我的脸,好久她才道:“阿飞阿寻都比城儿大半岁呢!青夏你看,”娘忽而抬眸对青夏道,“这怎么得了?——绛州明月因妒,每逢三五便出,生辉怎敌明日?清苦,清苦,化成寒烟一缕。”
“呵呵,小小姐是嫉妒啦!”青夏抿嘴笑着打趣道。
“绛州明月思家,年年荷染青夏,怎黯江南美人?生花,生花,巧笑浸泪一把!”我腹诽,叫你老是取消我!嘿嘿。可是,马上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又得意忘形了……厄,貌似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到两岁耶。再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果然发现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我,诶!我果然装不出来,时时露馅。现在要怎样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呢??
“大嫂——大嫂——”熟悉的声音伴着凌乱而急促的步子从楼下传来,呵呵,救星重云姑姑来了!只见花重云披着凫靥大红裘从外面跑进来,怀里还捂着一大捧红梅花,直接就朝娘亲这边过来了。素秋和张妈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满面通红,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快来这边暖炉边上烤烤,别冻坏了!”娘亲拉着重云坐下,开始问东问西……
重云憨傻地笑着坐下,只一个劲地央道:“大嫂,云儿要簪花,云儿要簪花。”
……
我对自己很可能将会有一个妹妹的恐惧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当我看着重云姑姑的红梅花被簪在每一个人的发髻或衣领上时,我突然想:时间要是就这样停下来,又有何不可呢?而在此之前,我从未停止过想要快些长大的强烈渴望!
日子流逝得这样寂静而安宁,生活里温情满满。
晚上爹爹回家的时候,带了娘亲最爱吃的城西花蒸枣皮糕。娘满脸幸福地为他解下斗笠,然后两人坐在炕上吃酒闲聊。本来奶娘是要抱着我去睡觉的,可我压根就不困,而且这样的时刻,我怎么能错过当电灯泡的好机会呢!嘿嘿!
我坐在爹爹怀里,时不时地揩油,反正版权在我,只是总觉得这样的极品成了我爹,真是可惜可惜。不过话说回来,好歹也是自己家的,嘿嘿……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却全是生意上的东西,渐渐地也就乏了。花家的生意不止在因为垄断而形成的利润丰厚的盐铁业上,还涉及到与之相关的炼铁业、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