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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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倾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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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中午的还在外面?”郝倾城举了举绿茶,启口,两人在艳阳下并肩而行。
  “你心情不好?”怎么也在外面?他避开她的问话,不答反问。
  她今天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化了淡妆,漂亮了不少。
  “没有,心情很好。”她笑着答,淡淡的笑容投在他的眸里,他走神了。
  她的笑容是平静的,却参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波澜的笑,淡如死湖,潋滟却无光。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现在的心情绝对称不上是好的,她不想说,他自然不作强求。
  愣了一会儿,他说:“工作找得怎么样?为何不考虑来秦氏,秦氏的设计部实力不错,你可以在这里施展拳脚。”
  他知道她最近在处处投简历,碰了不少壁,他也翻看了秦氏最近的员工招录信息,并没有找到她的简历。看来,她是特意避开了他,也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拥有裙带关系也是一种能力,这个傻丫头怎么就不懂呢。
  “学长,工作的事,我自己会好好考虑的,不想麻烦你。”她总是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让他有丝毫表明心意的机会,不曾开始,便被扼杀。
  “好,如果有需要,找我。”他抬头望了望刺目的光线,用手遮了下双目,“大中午的,外面不适合久留,我现在送你回去。”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步子稳健,径直地朝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走去。
  “学长,我还有事,你先回吧。”她的脸上依旧泛着恬淡的笑意,对正在打开车门的秦漠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再见。
  也不等他回过神,便拒绝了他的一片好意,一溜烟地转身,朝着左边的一个街道口,兀自地跑开了。
  他知道,郝倾城就是这样,她并非疏离你,只是她真的不需要你。他嘴角蜷起一丝笑意,这个笑,无可非议,是自嘲的,是无奈的,是失落的。
  他坐进车内,把车钥匙往副驾驶上随意一扔,漂亮的弧度,就好像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够深也不够浅。他独自一人在车内静坐了很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倏地响起,单调的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才发动引擎,黑色的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驶进了车流里。
  那片寂静的时间里,他只是在想,到底是谁,曽走进她的世界,到底是谁,能打动她那颗坚硬如石的心,到底是谁,令这个心淡如水的女子痴缠过,从此关上爱情的门。
  那个人是谁,能让他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嫉妒的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哀伤的眼神,我这么萌这么可爱,还不打算把我收下吗(舔你的脚丫^_^)

  ☆、第六章

  绕过一条幽深僻静的弯曲深巷,又拐过几条空荡荡的街区。方才的开溜,她完全没有罪恶感。她无时无刻都只是选择最适合的方式和自己相处,比如现在,她真的只需要一个人。
  一个人,再悲戚也无需躲藏,一个人,再孤独也可以流浪。
  她多希望她脑子里装有变异的胃酸,能够消化掉世间的一切世事无常,眼前,她最需要的,就是将上午发生的一切全部驱逐出自己的思想。
  应宸泽,你离开四年,带走了我所有去拥抱爱与接收被爱的能力,你离开四年,连带着我曽最憧憬的大学四年时光一度抽走。
  你怎么那么狠,狠过了世界上最凶残的时间。可是我为何又如此卑微,卑微到,一个人躲起来磅礴落泪,卑微到,仅仅是将你雅人深致的脸落进眸里,就牵动起封闭了整整四年的心。
  她在一条又一条偏僻的无人道走了许久,深巷,古道,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不多,偶尔有两小无猜的小孩子在嬉戏打闹,玩着过家家的游戏,女孩糯糯软语地对男孩说,我要做你的新娘,男孩插着个小腰板,语气凛然地,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萌呆的画面,幼稚的场景,居然逗笑了她。愁容舒展,今天再次难得的笑了。
  慢慢地,走累了,已经融入了下午上班高峰期的人潮里。也许骨子里的那股孤独劲还在作祟,放弃了挤公交,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师傅报了地址后,微蜷了下身子,坐了进去。
  车内开着适温的空调,冰冰凉的空气渗入皮肤里,褪去了几分焦热。她轻轻阖上眼,靠在一旁的车门上。
  让人看了去,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慵懒疲惫的情态尽显,还透着些小可怜。
  这样一番姿态透过后视镜落在司机师傅眼里,按照他往常经验的推断,司机师傅摇头笑了笑,必定又是一位受了情伤的可怜姑娘。
  古道心肠的司机师傅双手掌控着方向盘,望了一眼前方后视镜中的女子,好心地问:“小姐,要不要我开个音乐,可以放松下心情?”
  郝倾城睁开眼,对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可以。”
  “姑娘,我是过来人,人生在世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挺一挺就过去了。”司机师傅说话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感,简单的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比自己花时间去领悟要管事多了。
  郝倾城听了,为自己心事外泄感到稍稍的不好意思,司机师傅的好心劝慰让她的心感到一阵温暖,“谢谢你。”她看着窗外一路倒退的景色,喃喃低声地对自己说了句,“对啊,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就像这沿途稍纵即逝的风景,美好的,肮脏的,好与不好,爱与不爱,都会过去。
  司机师傅摁下一个按键,悠扬动听的音乐旋律一泻而出,回旋不绝,悦耳的音乐在车内静静流淌,前奏很轻缓,十分的舒心,定是一首很好听的慢歌。
  短短的前奏过后,低赧忧郁的男音缓缓倾泻而出: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
  刚飘出两句歌词,郝倾城靠在车门上的身子,瞬间僵直了,身体里就好像灌注了钢筋水泥般,长硬的钢筋正刺透她的心脏,贯穿她的喉舌,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是蔡旻佑的《我可以》,高三那年,她mp3里播放频率最高的一首单曲循环歌曲。她喜欢忧伤淡雅的旋律,轻缓,走心。和应宸泽在一起后,这个喜好也不曾改变。
  她总是这样,特立独行,独树一帜。别人都在为超级女声、快乐男声疯狂的时候,只有她,待在自己安静的世界里,听王菲空灵的嗓音唱笑忘书,听陈奕迅唱好久不见,听张信哲唱爱如潮水。
  低吟浅唱,忧伤轻缓,疼痛的调子,反倒能让她偶尔浮躁泛慌的心得到心安、落得踏实。
  她想忧伤的因子就会被歌声带走吧,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那一次,她心情不好,一个人爬到学校的天台上,戴上白色的耳机,最新发行的歌曲《我可以》是她喜欢的格调,耳边正在单曲循环,低低浅浅,缓缓的乐声带着深沉的悲伤。
  应宸泽就是这个时候找到了她,天台刚不久被重新粉饰雪白明亮,蓝色的天,白色的云,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耳边挂着白色的长线耳机,肩上的发被清风扬起。
  他看傻了眼,他觉得,她的女孩,仿若是画中的女子,以蓝天为背景,以白云为辅衬,镶嵌在蓝白色的天地里,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存在而失色。
  只是,那深邃的忧伤,在脸上写得太过明显,晃疼了他的眼睛。
  骄傲的同时,他更加心疼。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从她耳上摘下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听这一曲终了。
  她转头,对他淡笑不语。她心情不好时,就是这样,他理解。
  那是他第一次听这首歌,他也是爱音乐的人,他听Casablanca,他听Zombie,他也听Never an absolution。也许是身边人的缘故,他觉得,那是他此生听过最忧伤的歌,或许,也可能是背景里的蓝色太多,发酵出太多的忧郁。
  一曲终了,他一把扯下两人戴着的耳机,揽过她纤瘦的肩膀,对她说,以后,心情不好,我的肩膀在这里,这种不科学的排忧法,你最好弃之如敝。
  他说,有了男友,忧伤没有。
  于是,那天的天台上,女孩的爽朗笑声格外甜,天边悬挂的朵朵白云都甜成了棉花糖,天空复活了。
  从此,她的mp3里换了一批人,花儿乐队,中国娃娃,韩红。没办法,除了爸爸妈妈,她就只听他的话了。
  仅仅是一首歌,就让她想起,他曾说的,有了男友,忧伤没有。
  那这些年呢,是不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所以她每天都在忧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随机的,没想到会是一首悲伤的歌曲,我现在换一首哈,换一首。”司机师傅看见她忽然的失神,像做错了事似的,立马就伸手去摁按键。
  “师傅,不用换,我很喜欢。”她的声音透着喑哑,心口皱皱的,好疼。
  听忧伤的歌,真的好疼。
  好多年没听了呢,原来他走以后,她都在乖乖听着他的话,好多年。他说不听,她便真的不再听。难怪现在,免疫系统都生锈了,再听,心会疼。
  司机师傅继续开他的车,悠缓的音乐还在车内静静播放着: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的好安静
  是不是你在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是因为你
  ……
  一曲终了,她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单曲循坏。
  当出租车内不多的几首歌曲在悉数轮流播放结束后,她居住的小区晴沧湾也到了。真是应了那话,曲终人散。萍水相逢的人,旧情似海的人,都无一幸免。
  晴沧湾是傅娅居住的小区,在梧城市的三环线上,算不上是梧城的黄金地段。小区内环境优雅,花花草草繁多,绿化很好,早晨的锻炼设施也健全,算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傅娅在晴沧湾的这套公寓是傅娅前男友送给她的分手礼物,对于说拜拜,傅娅向来洒脱。用她的话来说,男人这类生物,永远只靠着下半身在耀武扬威,最信不过了。分手了,还能有份大礼,不拿白不拿,和钱过不去的都是傻子。
  很不幸的,郝倾城就是她傻子队伍里的一员,甚至还是个领队的。
  沉醉在一个男人的温柔乡里走不出,最可悲的,那个男人,还是个只活在回忆里的男人。这是傅娅在听到她和应宸泽故事的完整版后,哀叹一声后下的结论。甚至,这个男人还曾那样伤害她。
  单想想,她曾经躺在回忆的血泊里,体无完肤、鲜血淋淋的样子,是一种怎样的噬心之痛,是一种怎样的万念俱灰?
  心爱的男人,飞去美国,留她一人在原地,被伤痛噬咬。
  傅娅是她大学的上铺,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推心置腹。两人性格、处事原则、待人态度各方面都有着不少差距。
  然而,在她模糊而单调的大学四年里,她发烧了,傅娅会放下自己的浪漫约会,跑去校医院帮她买药,痛经了,会亲自给她熬红糖水。看似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傅娅却能打破她那封闭得密不透风的心墙,在她无数次四面楚歌时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有一个叫做死党的生物陪她熬过漫漫的大学四年,乃至以后更长久的岁月。
  除了在宣县老家的母亲外,傅娅是她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温情所在了。
  每当想到这点的时候,郝倾城是会感到一丝欣慰的,上帝取走她一样珍贵的东西,会奉之以另一份珍贵作为补偿。
  命运待她,也不算太凉薄。
  当初傅娅在和前男友分手后得到晴沧湾的这一处房产时,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倾城,我终于不用再忍受我的房间只能塞下一张床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会付不起房租了,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
  起初郝倾城是不乐意的,但傅娅若是走了,没有人和她分担那简陋的一室两厅的房费,她只会越加捉襟见肘。再加上傅娅的软磨硬泡,她妥协,同意暂住在晴沧湾,并承担每个月的水电费。
  回到晴沧湾的时候,傅娅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到玄关处。把刚脱完鞋的郝倾城拉到沙发处坐下,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夹杂着冰块的柠檬水给她。
  “倾城,你准备怎么办?”傅娅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问得很忧心忡忡。她知道,应宸泽若曾是她生命里一道救赎的阳光,那么他现在的回归,就是一面镜子,把她多年来刻意埋藏的过去,照得巨细无遗。
  镜子反射出的却再也不是阳光。
  郝倾城接过柠檬水,连浅啜一口的欲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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