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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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倾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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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城饰’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嗓音很低,也很凌厉,带上了个人的情绪。
  郝倾城被他说得有点懵,难以理解其中的意思,努力地消化,还是没理出个所以然,又听到他问:“那你又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把‘城饰’拿去参赛吗?”
  郝倾城讷讷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听到他说:“走吧,我带你去看。”
  问题被他百转千回地绕啊绕,郝倾城已经不想追根究底“城饰”系列为什么会出现在今天的展会上。但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盘旋在心头一角,有什么东西仿若要呼之欲出,却被她一时的兴奋活生生地压了回去。
  展会内大多为曲回迂折的长廊,每一条长廊的装潢都各有所长,每条长廊里展示的珠宝都不尽相同,复古型、奢华型、简约型……各占各位。
  好一场繁华的珠宝视觉盛宴。
  郝倾城算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珠宝展,许多她只能在珠宝杂志上观摩的作品如今一一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难免有些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碰上欣赏的大师作品,总要撂下步子做一番评论。
  这个时候,应宸泽通常会静静地站在一旁,在她一番通篇大论后,他会偶尔插上一句,纠正她,亦或是给予补充。
  话语里,无不透露着专业。
  而郝倾城,抬眸看向他时,除了钦佩,更多的则是疑惑。
  他是一个庞大企业的掌舵者,一个雷厉风行刀锋剑影的商人,珠宝不过是应氏旗下利益的一角。对于珠宝的专业程度,他丝毫不亚于一个出色的珠宝人,出口便成章,一针见血。
  也不知拐过几条走廊,终于来到了热闹密集的展区,许多珠宝界的商人和一些贵妇人围绕着珠宝展示柜,津津乐道,交流声络绎不绝。其中,数一块区域最是引人耳目,人数密集,交谈声也最甚。
  这块小区域展示的便是“城”的“城饰”系列了。
  两人一同走近,围观的人群看见应宸泽的到来,纷纷让出一条道。郝倾城托他的福,落得个好位置,微微一低头,透过装潢的光可鉴人的珠宝展示柜,将“城饰”系列作品一览无遗。
  城环,城戒,城链,闪烁清亮,依次排列。
  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这也是郝倾城方才的疑虑:“应总,听说‘城’这个人是相当难搞定,你是如何拿到‘城饰’系列的这次展示权的?这样的作品,真的很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这一疑问,引来众人的一一附和。
  应氏的这次珠宝展没有邀请各方记者,否则此刻定是镁光灯此起彼伏。
  应宸泽朝着问话人微微颔首,转而把目光停在了柜中的珠宝上,笑了笑:“不巧和‘城饰’的设计者私下有点交情,就恰好给了应氏这个方便,也是为了给大家饱个眼福。”
  众人闻言,十分了然地点头,望向应宸泽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赞赏。
  郝倾城笑着弯了弯嘴,原来如此。
  渐渐地,大家作鸟兽散。
  细节彰显格调,许多珠宝设计都奉行这一创作理念。这套“城饰”系列,其中包含的三个内容耳环、戒指和手链,在边沿的设计上,不难发现可以拼接成一座城的模样。
  由于精巧的设计,手链可直可曲,有如马路。两只耳环在细节上有十分细微的差别,拼至一起,仿佛一对恋人。这套作品的核心是戒指,镂空的中心,恰好像一栋房子。
  房子,恋人,马路,每一座城市随处可见。
  很显然,这套“城饰”系列作品,以其变幻莫测的形态和别具一格的切工,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芒。郝倾城静静地看着,想到“城”的那次在线专访,这背后,定是存在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有什么想法?”她看着“城饰”系列,应宸泽看着她,良久,他打破寂静。
  郝倾城抬头看向他,十分理性的口吻:“我从未看过这样精巧的设计,能把三者融合得这么好。”
  “怎么说?”
  “手链、戒指都是代表以手套心,圈住对方,耳环代表希望对方早日归还。三者融合化作一座城,而城,是最容易让人心生留恋的地方。从最小的细节到最大的角度,设计者表现出的,就是希望他的恋人能回来,幸福待在他身边。”
  中国人都有故乡情结,落叶归根,安土重迁,远离家国也不忘掬一抔黄土。一座城留一个人,留一个人的心,再道理不过的事。
  也有人这样说:一座城市最终被人牵挂,不是这个城市有多么好,只是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有让我们始终不能忘记的人。
  城市,原来也是一个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词。
  郝倾城说这些的时候,有温暖的涟漪在心头敲击着,谁都会被这样痴惘的爱情故事感动吧。但她没有注意到,当她以一种十分平和而理性的口吻分析这一切的时候,应宸泽看着她的目光,深藏着火一样的炙热,又包含着海一样的深凉。
  她听见他问自己:“如果你是他的恋人,你会怎么做?”
  “什么?”
  “你会回到他身边吗?”他直逼她清丽的双眸,声音冰冷彻骨,瞬间降了好几度。
  郝倾城看着他,并不说话。
  没有假设,亦没有任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些秒,若不是被一对冒失的情侣打断,郝倾城觉得,她都要被他炯黑炙热的眼神灼伤。
  这对情侣看起来也不小了,二十七八的样子,应该是被抽中的十组情侣中的一对。
  郝倾城有些感激他们的出现,很显然,眼前的男人可不这么想,他清隽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鸷,看着他们的表情也并不是十分友好。果然,语气都是结着一层冰:“有事?”
  其中的女人双手合十,又嘟了嘟嘴,表示抱歉地说:“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
  郝倾城看了眼应宸泽,只见他的眉头蹙了蹙,表达着明显不悦,于是赶紧露出笑,问:“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她不经意从口中泄出的那个“我们”,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形下,成功地取悦了这个眉头紧拢的男人。
  她说“我们”,而不是“我和他”。
  这个女人推了推她男友的手,带着点小女人的斥怒:“快点快点,拿出来。”转而又看向郝倾城,笑嘻嘻的样子,“这不有幸被抽中参加应氏的这次珠宝展么,想着展会上肯定有不少识货的行家,就把我妈留给我护身保平安的这块玛瑙拿来了,想让辨辨真伪。我们刚才看你和你男朋友在交流谈论这些珠宝的时候,很专业,一猜就知道你们一定是行家,麻烦了。”说着便伸出手,把玛瑙递给他们看。
  “玛瑙?”郝倾城的眉头扭成一个结,侧身递给应宸泽一个求助的眼神。钻石金银的真假她还有点把握。至于玛瑙,真是有些苦恼,只好问他:“这个……你懂吗?”
  也许是那一个“男朋友”,也许是她那个楚楚求助的眼神,应宸泽伸出插/在西装裤里的手,接过了这块红玛瑙。犀利的眼神在这块玛瑙上逡巡一番后,很快抛出结论:“假的。”
  “什么?”这个女的忽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再看看,会不会是看错了?”
  这个女人身侧的男友脸顿时变成了茄子色,伸手过来拉自己的女友,却被女友打了回去,女友压低声音吼他:“回去再收拾你。”这男的只好悻悻然地把手缩了回去。
  这一幕好像在应宸泽的意料之中,对此,他却不以为意,完全以一副局外人的眼光客观分析:“从目测的角度来看,有四种方式可以辨别玛瑙的真假。”
  “ 一、色泽。真玛瑙色泽鲜明光亮,假玛瑙的色和光均差一些,二者对比较为明显。”
  “ 二、质地。假玛瑙多为石料仿制,较真玛瑙质地软,用玉在假玛瑙上可划出痕迹,而真品则划不出。从表面上看,真玛瑙少有瑕疵,劣质则较多。”
  “三、工艺质量。优质真玛瑙的生产工艺严格且先进,故表面光亮度好,镶嵌牢固、周正,无划痕、裂纹。”
  “ 四、颜色。玛瑙石有自然色的,也有后加工染色的。自然色主要有红色、琥珀色和白色。其中,以红色为最好。”
  最后,他挑了挑眉,做下结论:“很明显,这块玛瑙,色泽差,石料仿制,做工粗糙,后加工染色,十足的水货,完全的低劣仿品。”
  强大的一番分析后,应宸泽把这块玛瑙递还给那位一脸憋成猪肝色的男人,微笑提示:“收好,下次讨好女朋友的时候,记得选个做工精湛点的高仿品。”
  语罢,他很自然地牵起愣在一旁的郝倾城,凉如清风的语气划过她耳边:“走吧,去吃饭。”
  原地站着的那一对情侣中,那个女的终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鸣。
  被他强拉着的郝倾城,慢慢回过神来,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胳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对陌生人你都这么不留情面,难道就不能含糊点?”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在做好事?”
  “……”这也算好事?
  “我相信男人和女人有一点相同,都不能接受被欺骗,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更何况这种欺骗发生在彼此最亲密的人之间,以牺牲信任为代价,这样的感情要着有何用。”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没有深究下去。不得不承认,不论是讲情还是说理,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总能说得你哑口无言。
  还没走出会展中心,郝倾城终究是没忍住,问他:“你是怎么看出这块假玛瑙是她男友送的,而不是她妈留给她的?”
  他的眉好像敛了敛,高高的个子微微低头,墨黑的眼微眯,打量着她:“我记得你以前并不这么古道心肠。”他的头更低了,近乎贴到她的脸,“更没这么笨。”
  郝倾城微微向后缩了缩脑袋,就听到他说:“如果是父母送的东西,又是护身保平安的,即便是假的,做女儿的也会当宝贝留着,更别说拿来鉴别真伪了。还有最明显的,一开始这男的就是被他女朋友拉扯过来的,他的脸色都可以免费表演一出变脸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可以去表演一出变脸了,郝倾城低了低头:“我没想这么多。”
  “没想到,过了四年,你还是一样,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看不懂人的脸。”应宸泽轻叹了口气,平淡清澈的语气辨不出是该庆幸还是无奈。
  这不过是一句务实的评价,却在郝倾城的心上卷起了千层浪。脸不外乎就是一张具有欺骗性的面具,有些人外在明媚清风,揭下那张面具呢,她会看到什么?
  看到的,无非是一张张布满虱子的狰狞面目。
  父亲的死,是她这四年里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伤。她可以忘记他当年接受叶习影的追求,可以忘记他说摆脱她的庆幸,可以忘记他和叶习影的那记拥吻,也可以忘记当年的自己站在机场外看着他们一同离开的身影,忘记洁白的飞机羽翼划过墨黑色的天际,徒留她一身的万念俱灰。
  唯独忘不掉,她说过的“永不节哀”。
  “可是有些东西,用心却可以看出来。”郝倾城的话无疑是冰寒的,应宸泽听在心里,却什么也没说。
  说有什么用,再会说也比不上行动。
  “叶习影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明白,这句话就这样从口里蹿了出来,似乎未经大脑筛选,又好像欲问多时。
  闻言,应宸泽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侧头看她:“你这么问,是想证明什么?”
  郝倾城也是沉默,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却不料接下来迎接的,是他极力想要证明什么的吻。
  他的舌强韧而凶猛,她的舌柔软而逃避,两方厮杀,她自然只能败下阵来。他退出的时候,一派如沐春风的醉意。而她,贴在他的胸口,脸憋得通红,一副气喘吁吁的被虐样。
  尤其是他贴在她耳边的那句:“不用证明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和习影,什么都没有。”
  周围的灯光璀璨通亮,恰好照着郝倾城那张白皙美好的脸,将她脸上泛起的那点甜蜜的笑意,一丝一丝地渲染晕开。
  不远处的长廊尽头,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女人的脸上隐隐闪着些许怒意,将前方旖旎的镜头一寸寸地掐入掌心。
  临近九月,这座南方的都市已渐渐转凉,夜晚的风透着沁人的寒意,一缕缕地钻进裸/露的皮肤里,让人不禁冷颤连连。
  走出会展中心的时候,应宸泽看了她一眼,十分利索又自然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目光掠过她精致而突兀的锁骨时,看到了一条项链,眼神敛起一层寒意。不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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