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这条道好象已经布置好了。
相隔几步路就立着一名剑士。
接着不知从那儿传来的一声云板,以后便响起了悠悠扬扬的管弦乐声。
原来这儿摆开架势,是在欢迎着一个什么人──当然,是个大人物。
来了!
黑白太极旗领路,举旗者,和下面接上来的,几乎个个都是黑白相间的劲装,头部俨装蒙面,确象东瀛忍者,但他们个个棒剑,而且都用长剑。只不过各人的剑鞘颜sè有所不同。
约过百余人,跟在后面的是女子队伍。
但她们的装束与男子并没有很大的不同。
最后上来的是一台辇车。
推车的是一个铁塔似的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二名男子,也极健壮。过去了这么长的队伍,仅有这三名车夫没有蒙面。
队伍已经走完了。
列在一旁的无蒙面剑士也都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白观音正想开门出去,又听得后面两个女子声说着话,远远走来。
:我们是断后的,今天晴,好办,喷上异味水,就连犬捕的狺狺也不能让它认出气味来。
:我刚来什么也不懂,惠玉姐多指教。
:我不是正指教你吗……呃,呃,你怎么就随便掀了面罩?阿新呀,不能这么随便的。
:不是已经到家了吗?
:今天还没有取消出勤令,有事随时还要走。隋便掀掉面罩是犯规的。
:我明白了。
:还有这一路还要检查过去,发现没有封好的门,都要封上,你小心查一查,我还要查厨,尽快到大堂听训。
:是。
那个叫惠玉的匆匆从前头走过。
脚步声远去了。
这附近大概还有好几个门都没有封好,那新来的叫阿新的,正在逐一地检查着……
白观音听她脚步声近了,连忙挫身,收下视线。
阿新的手刚刚触到这外门耳,门蓦地打开,没等阿新惊叫出声来,人已经被白观音拖进门内。水晶短剑已经抵住她的喉边大动脉管。
问话的声音极低。
答话的声音带着抖颤,更低。
欧冶子早已跟了上来,虽然他跌跌撞撞地已是灰头土脑的一身,但他毫无退意。
只一会儿时间。
一个特别挺拔,特别有一种引人注目的风姿的黑衣蒙面女人从墓道门里出来了。
她还是没有回头锁门。
是她常常出现的错误呢,还是有意留下的后手?
又一个男子跟着出来啦。
哎!如此的矮小,瘦弱,而且丑陋。
尽管白观音对于这个“神秘世家”的幅员有了心里准备,但当她走出这个廊道时,展开在她面前的景象,还是叫她大吃一惊。
对外,这儿仅仅是海洲裕大酒楼中的孔雀台中的一座八卦璇宫。
孔雀台比海洲裕大酒楼大得多,外人早已知悉。
八卦璇宫比孔雀台如何?
若非身临其境,简直没有人可以相信。
阿新告诉她,太极旗为界,旗标之内都是这个始终没有公布名号的“神秘世家”的世界。
如果说“神秘世家”的世界是一座域。那么八卦璇宫只是一个域门;
而孔雀台只是这个城门的窗,那么海洲裕大酒楼,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由这座城里往外窥探的瞭望孔。
那么,哪里是这个世界的心脏呢?
阿新不懂,怕连惠玉这样小有权力的“大姐”也不懂,她们是主人的护卫队,但平常都住在八卦璇宫。主人有事,或者要出动,那么她们和他们──侍女和剑士就象今天这样到这条通道口集结。
今天当然不同,今天他们刚从和洲回来。
那么,谁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这更是阿新所无法回答的问题。
凭她的感觉猜测,怕除了主管八卦璇宫的剑土长之外,只有那三个辇车夫见过主人的面。
白观音现在立在制高的义道口。
左道进八卦璇宫的大堂。
右道进“神秘世家”的风水山和林泽地。
中道进“太极鱼走一条街”。
因为这条街是太极图中黑白太极鱼交界的那种缭绕形状。
称:鱼走。
现在街上极静,几乎没有人。
只有一名身高不到三尺的瘦小,丑陋的老儿在扫街。
就算扫街老儿也有标志,他的黑背褡上绣着一把白sè的扫把。
家族弟子都在璇宫大堂受训。
他们都是主人的奴仆;却又是这个世界里其它人的主人。
谁是其它人?
进这个世界寻食的人。比如这一条街各家店的所有人,比如这个扫街老儿。
天刚亮,街店前前后后地开张。
白观音心中暗暗地估算着。
偷袭艺帮总舵的,不会是“主人”;
因为“主人”刚刚从和洲回来。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就是八卦璇宫里的剑土长,他叫夏和平──阿新说的。
他们也在找欧冶子。
而且那心情好象比别人更急。
象这样的大事,还轮不到夏和平出主意。他只是受主人之命而行事的。
如果夏和平抓到了欧冶子,那么他就可能大堂报功,可惜没有。
夏和平绝不会在主人面前提起自己在艺帮总舵只找到一个假的“白欧冶子”的事。
最大的可能是夏和平把紫衣年惜惜藏在他的八卦璇宫的什么地方。
她决定。进左道,趁璇宫空虚,先找到紫衣,劫回再说。
她刚刚举步,却听见耳边有人呼叫:
“剑姐请留步。”
剑姐是神秘世家下人对世家中女武士的称呼。
白观音心中一咯愣:莫非我被谁看出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鱼走一条街(中)】………
她停步,神态矜持。
上来的是太极鱼走一条街上玉石珠宝店的一名伙计。他恭恭敬敬地先施一鞠躬,道:
“左护卫现在小店楼上,有请这位剑姐问几句话。”
左护卫叫左一狂。他是剑土长夏和平的左手;是八卦璇宫的二号人物,阿新在提起他来的时候,声都有些颤抖。其实阿新并没有见过他;
和洲的这一场大赌战,左一狂没有去:而这个林阿新却是刚刚在和洲踏入神秘家族的门槛的。
白观音的心思在飞快地转动着。
第二回合的较量已经逼上来啦。
当然,最好是文胜。混过去,她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紫衣。可是在洞道里点昏阿新麻穴之前,问话的时间太短,特别是关于这个什么左一狂的……
“小哥,我是和洲刚进家族门槛的……”
前头还有一段路,白观音有意和这个店小二搭话。
“噢,噢。”但,店小二的神sè并不轻松。
看那样子,他是绝不想介入到世家剑手阶层的矛盾纠葛中去,但却补了一句:“左护卫,就是主人手下的文堂堂主。”
白观音却不轻易放过他。非从他口中挖出些东西不可。
“小哥,我惠玉姐交代我,那一边还有事,现在人都在大堂,怎么还有谁要叫我?”
她索xìng停下脚步,不想跟他走了。
小伙计这下急了:“哎呀,这位剑姐,你也许不知,那左一狂护卫,就是人称‘邪书生’的专门管你们这些剑土、剑姐的人。”
邪书生?
好邪门儿的绰号。
“文堂堂主可是个最最得罪不起的人物,以后你们的职务升迁,战功掌罚,还有什么规条的执行……全归他管,就和别的帮派,世家的“刑堂”差不多,这位剑姐,他既然点了你的名,那就是顶顶看得起你,快走吧。”
“那也该让我上璇宫他的:‘文堂’上去见他,怎么会在你们珠宝店的楼上,那儿……”
“那儿没有别的什么人,嘻嘻、有话不是更好说吗?”这家伙竟然露出那么一付半开门皮条客的嘴脸。
糟了!我竟被缠到这种的纠葛中来了。
最难缠。
撞上了,只好缠进去。
她咬了咬牙,跟着店小二走了。
邪书生双手抱着他的黄鞘剑,目光如shè钉般地盯向白观音。
白观音怎么会看不出他目光中的邪气?
但,这儿不是艺帮总舵,而是只身陷狼穴,不觉心中一寒,竞没有记起阿新说的神秘家族的武士规矩,
只红着脸,等着左一狂的问话。
“你就是惠玉从‘保全庵’挑来的林阿新?”
她连忙点点头。
“怎么连起码的剑士的规矩都不懂吗?”
糟!第一步踏差了!
只好装成羞答答的小家碧玉了:
“对,对不起,惠玉姐交代过,见到左护卫要先行见面礼,我……吓得,忘了。”
“吓什么?我很凶恶吗?”他双手一摊,把抱在胸前的剑往桌上一扔,来了一付文雅书生模样,
“你的卷册中说你在《保全庵》练过三年剑,怎么还如此胆小?”
说着他故意擦过她的身边,走到门口,一板正经地把这第二道楼门给关上了。
他,就要在这个地方演一个世俗yín棍的强暴戏?
白观音立即留意了一下这四下的环境。心中再次地惦了惦这个邪书生的份量。
好吧!就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
邪书生封门转身:
“你知道吗?你对我失礼,惠玉要担罪,就连‘保全庵’的师父也有责任。”
“左护卫请多担戴,小标这儿给你陪礼。”
白观音抱剑作礼。
邪书生伸手一提,白观音的鞘中剑“吟音!”的一声,竞脱鞘而出,落在他的手上,他们间的相距最少在一丈以上!
大吸掌!
没有一流的剑法,深厚的内功,绝难练得此手法。
“大吸掌”可在三丈之内,隔空夺人手中之剑;也可以在三丈之内用离手剑夺人牲命。
“哇!左护卫,你真好功夫!”
小家碧玉女,浅浅三年剑道,就该是这话,这口气。
“你还不明白,我夺你之剑要干什么?”
下面的三个字自然是“正家法”!
“不敢,左护卫请絮罪!”
“摘下面罩。”
白观音除下了面罩,露出一脸细腴的肌肤,再配以一脸的羞红,邪书生该心动了。
“除去黑白剑衣!”
“你,怎么可以……”
“两个人,验你的正身。我已经很客气了。”
白观音顺从地解衣,解带,露出一身女儿家贴体的短衣短裤。
羞涩、妞妮、俏生生的一付女儿家本xìng,她一手勉强地遮住胸rǔ,一手把脱下的衣裤和解下的标袋,都放在她身边的桌上。
她相信,这半露的圣洁的雪白,在挑起他**的同时,要打掉他半体的功力。
“你……左护卫,你别……惠玉姐还叫我要给那个刚俘来的白欧冶子送饭……”
左一狂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眼中流着火,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你,知道白欧冶子关在什么地方吗?”他顺手一扔,手中剑回原鞘。
白观音摇摇头。
“告诉你也无妨:她现在就在剑土长夏和平的床上。”
“啊?!”──这厮为什么要主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挑逗,引诱我?
“只不过,现在夏和平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因为人刚劫回来,主人回归的消息就传回来了。他只好把这一个假欧冶子。女欧冶子先寄在自家床上,他要去见主人啦。”
“……”──他这些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一层什么意思?
“见过女主人之后,他还有一项功课要做,那就是他还要练打穴甩手箭。这可是第一狠辣功夫,你可想知道?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伸手对着几边的一张檀香木鼓椅,只轻轻一颤;
鼓椅骤然向他飞去!
大吸掌!
他的大吸掌居然运用到如斯成熟,完善的地步?内功的深湛可见一斑。
他已经稳持自若地坐在鼓椅上了。
这是干什么?怕我逃跑,坐守门口?所以耗动真力用大吸掌去搬那一张沉甸甸的鼓椅?
“你觉得奇怪吗?”他问。
大概白观音把惊疑写在她的目光中。
“我怕你逃跑?守门?不,不,我的大吸掌既然吸得动鼓椅,难道吸不动你这个女娇娃?”
他又次伸掌!
一股张大的吸力罩住了她的全身,她也没有发力对抗,只觉得身子一飘,一荡,人已经坐在这个邪书生的怀里了。
“你,好白腴,好动人也。”
他抚摸着她的玉臂,向上一褪,把她的宽短的衣袖向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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