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们还真是舍得啊”
梅一指着她身后,抖着声音提示她
“主子。。。。。。。。。”
赫连书画继续摇骰子,大手一挥
“主什么主啊,先别说他,我们玩我们的”
梅一要哭了
“主子,我们罪该万死啊”
这下摇骰子的赫连书画算是明白了,手中的东西一丢,僵硬着脖子回头
墨恒一张脸难得的黑压压一片,一双眼睛发出的光芒让梅家侍卫全都恨不得自刎在当场
赫连书画牵着嘴角一笑,僵硬的扬着手给他打了个招呼
墨恒
“哼”
梅家侍卫
“主子,我们自己去茅坑跪着,您别激动,你别激动,姑娘身子弱着呢”
说罢赫连书画在前面很是配合的一个踌躇
梅二也连忙道
“对,您看,站都站不稳呢”
看在眼里的墨恒是明知故意也难逃的连忙上前扶着她
眼光对着后面的人一扫
梅家侍卫光速离开
梅一的声音还绵长的传出
“主子,姑娘经不起摧残的,您悠着点啊”
赫连书画抓着墨恒的衣襟,眼珠一转,连忙讨好道
“阿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墨恒
“回来早了是我的错”
他看着面前一摊的东西,挑眉问道
“输了还是赢了?”
赫连书画笔直站立,很是得意的炫耀
“我一家赢,他们都输了,他们以为我不会呢,哈哈哈,我忘记告诉他们了,以前在宣城的时候,就没有一个赢过我”
说完得意得不得了的大笑
然后笑着笑着就看着墨恒高深莫测的脸,她连忙收住笑,走过去靠着他
“阿恒,我好像有点头晕”
墨恒连忙控制住要笑开的嘴角,装作严肃的摸样
“叫你好好休息,你不听,赢了还很得意,你不知道?你赢的都是我的银子,有什么用?”
赫连书画埋首他的胸口
“喔,我知道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举着左手在他面前
“我发誓”
墨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笑开,不过埋首认罪状的某人没有看到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艳阳之下的脸魅惑又轻佻
他看着赫连书画惊异的脸,深思道
“看来我这几天真的让你太清闲了,是该让你好好累累了”
“什。。。。。。什么。。。。。。。?”
墨恒转身就把她抱入房中,脚下一踢,房门大开,然后他又急速的将房门反踢一关,赫连书画忐忑不安的声音连续传出
“墨恒,你,我真的不清闲,我很累的,啊。。。。。。。。你干嘛。。。。不要,现在是大白天的。。。。。。喂。。。。。。。啊。。。。。。唔~~。。。。。。。。。”
场景切换
梅家侍卫在院门口一个接一个的从怀中摸出丝布,抹着干涩涩的眼角道
“姑娘,我们会永远铭记您的”
墨恒的壮举之下,赫连书画再也没有过清闲的时候,并且每日过的无尽疲惫,整天躺在床上恨不得一直睡下去,不过,在之后的几天里,吃的喝的加上梓雨的一番调养,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竟然养好了三分,梅家侍卫不得不在之后的日子里赞扬墨恒无耻的好方法
瑜王府的日子很是好过,赫连书画甚至都快忘记其他的一切,恨不得时间停留,永远都不要再走
不过再这个当头,好日子总会有其他人的参与
而让瑜王府的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只有属那深在宫中的桑烟桑皇后
一日夜时,墨恒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之际,便迎来了不请自来的桑烟
当时赫连书画并未在当场,只是听着梅家侍卫肃然的给她禀告了一声,她连外衣都没有披就连忙往书房走去
庭院深深,墨恒所在的院子还未点上灯笼,只有房中亮着火光,将那房中两人的身影透过门窗,投射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双双站立,对垒的摸样
桑烟站在墨恒的书桌面前,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上面的东西
而墨恒,则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听说你已经准备好把西陵盈送回去了,不准备在那之前告诉我一声吗?”
桑烟的明知故问墨恒早已猜到,他道
“她与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当初把她牵扯进来是我的错,请母后原谅”
桑烟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毫无一丝愧疚的面色,她笑道
“恒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把你那一套用在母后身上了?当初说娶赫连明月无法给南疆一个交代的是你,今时今日你又说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现在还背着我要将她送回去,你接下来呢?想做什么?”
桑烟的五官是柔和的,还是墨恒记忆中微笑的摸样,不会生气,更不会对他大骂,她的修养气度一直很好,就如现在,说的话明明是质问,却还是没有将一切都表露在脸上
“我不会与南疆联姻,也不会与他人争□□势,一切都是母后一意孤行,我将她送回去,才算是给南疆一个真正的交代”
桑烟叹息
“恒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听话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就因为一个胡人,就要与我为敌?抛下一切不闻不问?”
墨恒直视她
“母后,以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想要什么,所以可以一切都按照你的方向去做,可是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母后不是早就知道吗?”
“那你想要什么?万里江山便是一切,你所有都得到了,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就算你要那个胡人,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许她一个后妃之位,荣华富贵送到她的面前,难道她不会要?”
“那母后呢?”墨恒问
“当初过的是荣华富贵,为什么要抛下一切与父亲到南疆受苦受累?”
桑烟的笑凝固,她说
“那不一样,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去了南疆,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会选择荣华富贵,所以你也不要再走弯路,以后你便会明白,什么东西都没有权势来的真实,情爱都是假的,没有银子没有权利,所有都会成为泡影”
墨恒却道“可是我不想要,就算如同母后说的那样,这万里江山,我也会拱手让人”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宽阔的室内能听到两人谈话的回音,墨恒在那一刻未做犹豫的便道
“我想要摆脱一切,不是桑家后代,不是墨岑的儿子,也不是您,桑烟的儿子,皇权富贵一切都与我无关,离开这里,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桑烟轻柔一笑,却是嘲讽意味满满
“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一个胡人,就是因为她,所以你抛下一切想要离开”
墨恒却摇摇头
“母后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从始至终我的一切,一直都是她,您口中所有的东西,从一开始便与我没有关系”
桑烟语调抬高
“你口口声声叫我一声母后,那你便永远摆脱不了你说的那些,这个天下我说你要你就得要,西陵盈你也得娶,皇权你也要争,若你再坚持,我便会亲手杀了那个胡人”
“我的母亲早就死在南疆了”
桑烟的话音刚落,墨恒便道
“我现在叫您一声母后,与母亲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因为您现在是皇后我现在还是瑜王”
桑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早在当年我们从南疆回到王都的时候,我的父母便死了,她们死在了南疆,永远都不会回来”
“你在说些什么”桑烟一字一句的问他
墨恒的双眼很大,瞳孔中倒影着桑烟那绝美的面容,他说
“难道不是吗?所以我会在之后的日子一个人在宫里活着,所有人都希望我一死了之,所有的一切都得靠我自己,哪怕被人打得半死,也没有人会来多问一句,若是我的父母还在世,他们难道不会在那样的时候帮帮我?不会来看我一眼吗?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有哪个母亲会丢下孩子一走了之,然后又在需要一个孩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呢?他们早就死了,我甚至不止一天这么想过,若是我们一家人都死在南疆,或许会比现在好很多,至少,您不会把您想要的东西全都强加在我的身上,也不会从来不问我一句我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放肆”桑烟怒不可迁,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几张宣纸扬起又落下,墨恒笑道
“您看,我的母亲从来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会这样说的,只有闻名天下的桑皇后”
“若是当初没有我救你,你以为你会在宫中活到现在这个时候吗?若我要争夺江山,我随便选一个人便可以夺下,我何必要你。。。。。。。。。”
墨恒打断
“因为我身上留有一半桑家的血,这是您救我的原因,而您把我丢在宫中的原因也是因为还有一半是有墨家的血,你害怕我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所以当初也恨不得我死在皇宫,可是后来您想明白了,我的身上还有桑家血统,所以您又想把我变成外公一样的英雄,最好是可以将墨家天下直接改名为桑家的天下,你与父亲想的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在防备我的同时也想要我变你想的摸样,谁又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看过,您有吗?”
“若是没有,我今日便不会来问你,而是直接杀了那个胡人要你娶西陵盈,你。。。。。。。。。”
桑烟被墨恒的话击中内心,她的语音越来越不稳,说出的话也一直断断续续
“皇家的人,永远都是冷血无情,为什么外公会成为全天下的英雄?因为他绝不会将权势看的这般重,他仁义天下,把任何人都看的比自己重要,他把百姓当做天地,把一切都抗在肩上当做自己的使命,从未想过要当上皇帝,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再能成为另一个桑浒的原因,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去争夺皇位,从未想过天下需要的只是一个仁君,我不会当皇帝,我也不会变成父亲那样的人”
桑烟眼角流下泪水,她哽咽着声音道
“那你又怎知桑家毁在我手里是什么感觉?我亲手害死了我的至亲,我是千古罪人,我想要重新让桑家活过来,我有什么错?而你,却想要放置一切不管,你枉为我桑家子孙”
墨恒垂下头,掩盖住他已然微红的眼眶,他说
“母后,桑家的人都死了,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就算你让桑家活过来又怎样?外公也绝不会活过来,难道母后都没有想过吗?为什么外公明明活着却从来没有回来找过我们,因为他希望,希望他的女儿没有他可以活得更好,他更愿意死在那场灭门案中,让父亲没有桑家存在的顾忌,而你,也就可以是全天下的桑皇后,不会因为桑家的原因死于非命”
桑烟紧闭双眼,额头的青筋昼显,她没有说话
墨恒道
“父亲也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桑家的仇也报了,我们是该还江山一个交代了”
“我不会同意的”桑烟却睁开眼睛道
“就算你不会娶西陵盈,我也会把天下变为桑家的天下,这本就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拱手让人?至于你,也一定会是天下的皇帝,你不要再背地阻止一切,若是你再阻止下去,就算死,我也要杀了赫连书画”
桑烟说完便往门口走去,却看到门口站立的赫连书画以及梅家侍卫
桑烟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她对着赫连书画一笑,意味深长的道
“赫连王这辈子一事无成,却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她掀着衣袍便开走,赫连书画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便开了口
“桑将军希望您好好活着,他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也一直把您当做他一生最大的骄傲,我想,若是他还在世,必定不希望看到您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桑烟顿下脚步,未回头的道
“若你还记得他给你的恩情,那你便早一日离开这里”
说完便带着院中的太监丫环离开了王府
赫连书画看着站着的墨恒,勉强的勾着嘴角,走到里面,然后从正面抱着他
她不敢看他,害怕一看便看到他从未有过的表情,可能是伤心,也可能是害怕,更多的,却是受伤
她深深抱着他,然后,墨恒抬着手,更加用力的拥着她
两人的生影融为一体,幻化成地上分不清谁是谁的黑影,灯火照亮一室,照亮院外被露水打湿的花草,一颗一颗,冒着晶莹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西陵盈最终还是在不满的情况下被墨恒送走,送走那日她脸上的伤已经痊愈的没有痕迹,整个人又变成了来时的摸样,只是在走之前不止一次说过要将赫连明月的皮剥下来当花肥
然后梅家侍卫在一边安慰她,对她说赫连明月现在已经比花肥还要凄惨
西陵盈好奇的瞪大眼睛问他们是为何,他们贼笑两声,然后凑近西陵盈的耳边低语两句
西陵盈的表情怪异,越听到后面便越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