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到他的行踪,万一他要是先我们一步,那。。。。。。。。。”
众人又苦着脸思索,明显是对捉摸不透的墨恒有所顾虑,谨晏垂眼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肯定的说
“他不会对那两处下手,若是没有猜错,他眼下应当是去了南疆,你们不用管他究竟是要干什么,只要他做的和我们的没有冲突那就可以了”
谨晏的话里说得透彻,赫连书画在后面却听得心惊,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突然想到墨恒在之前说的,他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不遮不掩,那也就代表着他是由着别人去查他,按照谨晏的心思,恐怕是早就清楚京中的墨恒偶尔也会是其他人的事,大家表面的不清不楚也全都是装出来的,背地里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突然来了”
她还在怔懵的时候谨宴已经交代好事情叫人送那些官员离开,细碎的灿阳透过雕花的窗户投进一时安详的室内,地面勾勒出浅暗的花影,零碎的投落
赫连书画回神,笑笑道
“几天没有看到你,怕你忙的忘了我”
谨晏拉着她走到里间,里面有清淡的焚香,桌案上的香炉还在冒着丝丝白烟
“最近恐怕没有什么时间陪你,京中恐怕会忙上好一阵,你跟在我身边反倒还不能好好的调养,我已经叫无暇先去南疆处理事情了,你。。。。。。”
“你想叫我先回宣城”她猜到他的意思,面色变得有些僵硬,她反过来问他
“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南疆被瑜王掌控了?”
他坐在她对面,面色镇定的点头
“很久之前,西陵桑突然从南疆王众多子嗣中凸显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卷入穹苍的斗争中”
“所以。。。。当初两国大战的最后一战,只是因为墨恒终于让南疆降服,投降不是投的谨家,而是墨家,刚刚那些人不是说他不要权势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她接二连三的问,谨晏语气却一丝一毫都没改变
“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你离开穹苍,他慢慢的在接近你,也在查你,我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的牵扯,眼下西戎是大家盘子里的肥肉,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她的眼睫微微下垂,像是被雨露打湿垂下的花瓣,盖住那双晕染的眼眸,谨晏猜到她可能不太高兴,走在她身后摸着她顺滑的发丝,却不料她不似以前那般妥协在他的话中
“我不会离开的,要么留我下来,要么你和我一起走”
她抓着她的手期许的望着他
“阿晏,我们不争了,前几天我也和谨老将军说过了,我们一起离开,皇权争来也没有什么用,反而每天都要猜测忌惮,你现在拥有的就很好了,我们一起回宣城,你当着将军,护着边疆,我就照顾你和老将军,像以前那样,不用再理会这皇权的斗争”
谨晏温柔的抬着她的脸颊,滑腻的肌肤流连在他的指尖,他叹息道
“书画,斗争是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的,从我开始争的时候就没有退路可言,就算我什么都不要,他们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我以为你会很清楚,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在帮着争?现在是怎么了?”
赫连书画眼波暗淡,她其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自从到了穹苍,她的担心就越来越浓,无时无刻都在不安,那种不安随影而行,她越是在这个地方待的久那种不安就越是浓烈,从她一开始担心百雍良会透露她的身份开始,还有到了穹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一样被当作眼中钉开始,还有墨恒,太子,皇上,甚至对她有隐瞒的谨晏,她直觉告诉她不能这么下去,却总是无力的做不了任何的事
“阿晏”她稳着心思浅浅道
“老将军他的身体很不好,我请了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你有多久没去看他了?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担心你,你就听他一次,我们先回宣城,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他的手一僵,赫连书画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的隐藏,变成那副她看不透的模样,谨荣总是那样的存在,像是一把匕首,只要说到他,就让谨晏周身都挡住了盔甲,猜不透,看不穿
他说
“他可以全然身退,是因为有我在接替他的位置,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他就可以这么安心的多过一天,不但是他,还有所有是谨家这边的人,若是我抽身,那整个谨家和那些无辜的人全都会受到牵连,还有你,我不能让任何人进入这种危险中,京中许多人都想要全身而退,但是权势之争中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太子是这样,皇帝是这样,你所知道的所有要争的人都是这样”他眸色暗晦不明,他道
“他和我,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了,很久以前我们之间就是你,你即顶替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也顶替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和他的最后一条线,从始至终都是你”
“可是”她的话尾带着无奈
“我终究不是你!我就算陪他再久,他想看到的也只是你,阿晏,就听我这一次。。。。。。。。”
“好了”他蹲下去捧着她的脸,同时打断她的劝慰
“我所认识的赫连书画从来都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就按你说的,等最近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看他,不过你也得听我的,等无暇把南疆的事情部署好以后就回去,等所有的事情都过了,我就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谨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从那天过后赫连书画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他所说他的确很忙,她呆在将军府一整天也不见得会看到他的身影,她犹记得谨荣在多年前所担心的事,他害怕谨晏在争夺的道路上走远,渐渐就会迷失掉他原本有的东西,那也是谨荣一开始没有把她所有的事情全告诉谨晏的原因
谨荣清楚她的所有,包括她在西戎的地位,她手中所持有的东西和权势,她投靠谨荣的时候他就很明确的说,她不能告诉谨晏她所有的事情,只要告诉他她是西戎的皇族,她要帮谨家的同时也要借助谨家的权势拿到西戎,那就是全部
谨荣说,若将来他不在了,谨晏却终究还是要争夺天下的时候,就希望她能当他的最后一把手,她理解谨荣的心,就算他是怎样的不希望谨晏争夺,却也会在他要输掉的时候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赢,可是谨晏却从来都没有理解到谨荣的心
谨晏接管谨家多年,她也只知晓谨晏所做的一部分,后来时间长了,谨晏把她带在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多,她知道的也就多了,可是眼下她却有些怀疑,谨晏其实是对她有所隐瞒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除了偶尔熟悉的秦沐会叫她出去吃饭游玩之外鲜少有其他人会叫她出去,她也就完全的把谨晏所说的小心一事当作耳边风
五月二十
往南疆去的谨荣传回了第一封书信,字迹苍劲有力,一字一句间都带有西戎那浓烈的气息,书信中写道他已经到了西戎,也和牧向和箐柯汇合,西戎局势不大好,朝中已经被分为两派,云氏为首以及赫连氏为首,眼下还未看到任何人混入西戎皇室,要她安心
看过的书信随之她就烧掉,谨晏对谨荣并不关心,谨荣的去向他根本无暇过问,眼下谨荣都已经离开半月有余,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她一边庆幸也一边担心
西戎被分为两派的事情已经开始在外界传言,一派是西戎一直的皇族赫连族,一派是新崛起的云氏,云氏是西戎皇后的家族姓,十几年前赫连王暴毙,整个赫连族只留下了一个郡主,于是云皇后以及她后家的人全都拥立唯一的郡主当上了西戎的王,年仅四岁的赫连郡主当上了王,却是毫无权势,整个西戎都被操纵在云族的手里,直到几年前有人暗中联络了西戎的各个官员将那些老臣联合起来分为了另外的一派,剩下的一些自然就是拥立云氏的人,西戎表面还是赫连郡主掌权,其实背地早已是傀儡的存在
六月初六
清州各地都出现不小的百姓造反,皇上下旨派遣谨晏前往清州平反,即日出发
同时身在西戎的谨荣传回了第二封书信,信中的字迹较之前的来的潦草,信中写道西戎情况有变,叫她即刻离开穹苍
她看完信的时候谨晏离开京城的号角已经响过了几个时辰,她甚至没有机会和谨晏当面告别,那时她才终于知晓之前那无风无波的日子是暴风雨的临近前夕,她终究小看了京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的计谋,一步一步算的精准
萧索风起,艳阳躲在了云层后,艳茫茫的光瞬间阴暗,让人烦躁的气闷在稍显阴暗的情况下有所好转,她不慌不忙的吃了一顿饭,喝了些甜汤,又去谨晏的书房找了一些有趣的画本子,等她靠在睡塌上迷迷糊糊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谨晏派遣在她身边保护的侍卫,一泼的护卫站在院子门口戒备森严,其中一个说着叫她离开的话,她起身撑了个懒腰,而后推开院子的门道
“谁派人来请我了?”
侍卫道
“太子的人”
赫连书画不无意外的点头,而后就往门口走去,那个侍卫却拦住她
“将军在走之前叫我等必将保护好姑娘”
赫连书画道
“我知道,不过你们将军现在正在清州平反,要是我今日不去明天请我的就是皇上,再不去那就是抗旨,你认为你们能怎么保护我?你们现在该做的是去清州,在短时间内替将军平反,让他尽早归来”
那名侍卫面色肃然,明显拿不定主意,赫连书画却没有什么闲工夫和他周旋,在一干护卫思索的时候就往前院走去
前院站满了太子派过来‘请她’的人,穿着侍卫的官服,手中拿着佩剑,满满当当的站了一院子,前院大厅中则有将军府的人护在四周,对垒的气息强烈,稍稍一点燃那必定就是一触即发,墨傑坐在大厅主位,喝着下人备好的茶水,恣意潇洒,甚至见了她还能笑着打着好久不见的招呼,赫连书画对他行礼,他稍稍抬手就叫她起身,一边扣着茶杯盖子一边叙述着他的来意,说他从小和谨晏一起长大,谨晏一走有些不放心她的安全,遂叫他帮忙照看,他的言词间全是善意好心,说的话也是充满着对她独自一人的忧虑,光从他说得话来看,他将来若是当上了皇帝那必定是个善良的好皇帝
赫连书画也充分表现了女儿家的姿态,无半分怀疑的就应承了下来,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他还略微吃惊的看着她
赫连书画看着外面那对垒的人,她笑着对站在一旁焦急的总管道
“我这一走恐怕也要等将军回来后才回来,你去准备纸笔,我想留一封书信,不然他总说我没规矩”
那顶着圆圆肚子的总管僵硬的懵在当场,一是对赫连书画整个人的转变无法适应,二是在想着他们少将军别说说她没规矩,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过谨晏一走她的话就是王道,他也就擦擦汗水去准备纸笔去了
赫连书画回头笑道
“太子不介意等一下吧,我毕竟没什么身份,规矩还是要跟着将军走的”
墨傑两指转动着杯盖,笑的轻浮
“哪里,谨少将军对姑娘的宠爱是大家有目共睹,况且不过是留一封书信,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这样吧,我先出去等姑娘,姑娘等下带好自己的东西直接出来就是”
她连忙站起来道谢,看着他踏出去吩咐着那院中的士兵
总管端着纸笔墨颤巍巍的走到她身旁,小声的道
“姑娘,这。。。。。。。。。,您真要去太子府?”
她摊开一张宣纸,用细小的毛笔在纸上写着字,她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我走了之后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要禀报谨晏,我自会在短时间内回来”
她极快的写好信,随后将它折叠,她道
“这封信你等我走之后送到瑜王府”
“瑜王府?”总管吃惊的接过信
“是瑜王府,什么也别管,尽管按照我说的做”
赫连书画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就起身走到了外面,将军府门口坐落着两辆又大又宽敞的轿子,墨傑坐在前面的一个轿子,看着她出来也就笑着叫她上轿
六月十四,赫连书画住到太子府的第八天,那八天中墨傑对她面面是到,派到她身边的人是一天换一批,表面是照看背地是监视,她颇为顺从的在监视中看完了墨傑送到她面前的书本
墨傑许是也看不穿她的心思,终于在第九日为她办了一个晚宴,将他所熟识的几个人请到了府中,还亲自往她的阁楼送了一套大红的纱裙,穹苍的夏日炎热,许多女子都以轻薄的纱裙为主流,不但穿出曼妙的身姿还能在步履间有种花瓣翻飞感,赫连书画不爱那些穿着拖沓的衣裙,总是以简单的衣着为主,看着墨傑送到的裙子,有些为难的拿不定注意,伺候她的丫鬟是个年岁较小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