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城外,我也不太熟悉”
还没等赫连书画说什么,他就马上安慰
“放心,就算我的人不找我你的人也会来找你的,我们就慢慢走出这个山头往回走就好了”
一边林中的那些黑衣人看着那两人跑远,全都聚集在躺在血泊中的女子四周,一名骑在马上的黑衣男子问着情况,一名黑衣人试探了百香寒的鼻息
“恐怕救不了了,是致命伤”
坐在马上的男子皱眉
“死活都带回去,这是命令”
有黑衣人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问
“要不要派人告诉少将军情况,那女子万一有什么差错,恐怕。。。。。。。”
为首的黑衣人摇摇头
“少将军只叫我们带百香寒回去,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林间路上有马匹缓慢行走,大路两旁一面是水一面是山,遥遥望去,似是画者笔下刚刚画好的一副山水图,山清水秀,锦绣繁花,还能从中嗅到清新的芬芳
更让人沉醉的是画中还有一对可观的俊男与美人,共骑着一匹宝马缓慢的走在林间小道中,自然,若是能忽略掉二人的对话那更是完美
男子双手拢住前面的女子,手握缰绳不紧不慢的驾着马
女子不耐烦的催促
“能不能快点?”
男子
“不能”
女子试图抢过缰绳,却被男子事先制止,他道
“你着什么急?就不能多看看四周的风景?”
女子眼皮一抬
“要是你想看风景的话你可以自己走回去,马给我”
男子强调
“可是这是我抢的”
“抢别人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男子得意道
“至少我抢到了,还顺便搭了一个你,要是不愿意同骑你可以跑回去”
他话刚说完赫连书画就马上跨腿准备下去,他惊奇的制住她
“我就说说而已,脾气怎么这么大”
赫连书画挥开他的手
“怕打扰你看风景的雅致,要看你慢慢看,我自己回去”
她轻盈的就跳下,自顾自的就往前方走,墨恒收回怀抱的姿势,腿间用力驾着马缓慢的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姿,长长的发丝随着走动往后翻飞,白色的丝布也随之舞动,似是一朵绽放的花朵,他一边闲适的跟在她身后一边笑着跟她搭话
“最近查我的人又多了一批,而且查的方向也是奇奇怪怪,是不是你派来的?”
她的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有湿漉漉的气息弥漫,她头也不回道
“是我派的”她也笑了“怎么,是不是查对方向了?”
墨恒点点头
“当然,我都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了,要是再猜不到那就没意思了,不过要是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问我也是一样的,你知道的,我向来对美人很仁慈”
赫连书画道
“对比你说的话,我更愿意相信我自己,不过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她皱眉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京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你的性情多变,连我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我究竟是该叫你瑜王殿下还是西陵桑皇子呢?”
墨恒伏着身子,双手趴卧在马匹上,他笑的魅惑,那张第一次见到就惊为天人的脸从冰冷的气息转化为了邪魅,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任何伪装,太子府看到的人和眼前嬉皮笑脸的很明显就可以看出不是同一个人,他给了她足够多的方向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她问无暇京中对墨恒的评价,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方向,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试问,天下间还能出几个性子会是这般的人
他道
“我没有蒙混过关啊,很多人都知道的,找人顶替我只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我要做什么向来不用遮遮掩掩,况且,也不是你想的这么顺利,刺杀我的人恐怕都能组一个军营了”
“那就证明你势力大不将他人放在眼中,像我们这样的,做事向来都是背后捅刀”赫连书画幽幽道,墨恒直起身子,他颇为赞同的点头
“看到了,杀人还总是不眨眼,比我那一帮没用的手下有用多了”微风徐徐,他有意的问
“那,我的底细都被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了,你要不要也说说你的?”
“我?”赫连书画眼光淡淡,别有深意的道
“这些就得看瑜王自己琢磨了,我不喜欢做光明正大的人,还是别出头的好”
两人前方传出不小的动静,墨恒笑容微收,赞叹的望着前面那一众的侍卫
“不出头的人都能有这么好的待遇,看来谨少将军也和我一样喜欢美人”
赫连书画往大队侍卫那边走去,伴随着风吹她的声音轻如铜铃
“皇子慢慢看风景,恕不相陪”
等一路的人走了,墨恒还骑着马停留在原地,正当林中停留的几个人都觉得他的笑太苍凉的时候他的声音就阴恻恻的通过树木传到众人的耳中
“要是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你们去西戎安家”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大惊,连忙收回那些苍凉可怜的词语在心中换成了恶毒恐怖那些更加贴切的词语
几人三两下驾着马走近,墨恒问
“杀了?”
后面的人答
“杀了”
墨恒“人呢?”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不过,来的路上没有看到百香寒的尸体,恐怕被人拖走了”
另一个也搭腔
“我们杀的是皇上和谨晏的人,后面那一队却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我们和他们过了几招,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死士”
墨恒点头表示了解,随后道
“由他们去吧,多管闲事向来不是我爱干的,对了,叫梅六不用留在岐南了,叫他去西戎办一件事”
后面的人大惊
“梅六犯罪了吗?”
墨恒回头甩一个白眼
“听你们的口气你们要去?”
那些人立即收回表情
“属下明白了,回去就立即通知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百香寒的死并没有惹出怎样的轰动,谨晏没有动静,皇上没有动静,墨恒方面更是一时似死水,平静无波
赫连书画也收回了刺探的探子,在一日午后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已是春日时分,院中繁花大开,丫鬟沏上了热茶放上糕点,赫连书画闲暇的拿着剪子在院中修剪一株谨晏不久送到她院中的牡丹
无暇在一旁说着探子汇报的消息,等她说完她也快毁掉一株花朵了,她道
“也就是说墨恒近几年一直都在找一个胡人?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连长相都不知道?”
无暇道
“对,这个消息也不算是太保密,瑜王之前行事低调,但在此事上却格外高调,连皇上和太子都常常拿着此事说事,姑娘在太子府看到的胡人,恐怕也是太子有意为之,不过找的方向太广,现在还没有端倪”
牡丹开的艳,粉嫩嫩的惹人爱怜,赫连书画轻嗅一口,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芬芳,她问
“他为什么要找那个胡人查到了吗?”
无暇点头
“此次派出去的人查出了点消息,据说是那名女子曾经于瑜王有恩,若是消息来源可靠,恐怕就是瑜王曾出现在西戎过,不过中途应当是被人刺杀,而后才被那胡人所救”
“胡人?!天下间胡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连长相和名字都不清楚,他竟然还能找这么多年”
无暇一笑
“谁说不是呢!都说桑家人骨子里就透着执着,恐怕瑜王是随了他母亲”
“这件事告诉公子了吗?”
她点头,“探子已经先一步告诉了公子了,公子已经派人去了西戎,若是能查到,那必将是我们手里有利的武器”
赫连书画淡淡道
“哪有这么容易就查到,墨恒什么人,他都查不到,我们岂会这么简单就查到,此事急不得”
当夜赫连书画找到谨荣,还未走到房中就被他咳嗽声给顿住脚步,等他的声音淡了些她才让门口的护卫通传
房中有浓郁的药味,刺鼻的味道从开门就充斥着她的身体每一寸,她进去的时候谨荣真对着一盘棋子发难,他的手肘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药碗
“身体怎么样了?”
他压住咳嗽回道
“还好,这次的大夫比之前的更称我心,每天也就这么一碗药”
“自然,听说是民间神医,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请到的,要再没好转我可亏了”
谨荣斜她一眼
“说得就跟花你的钱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谨晏是怎么对你的,花在你身上的银子都可以养皇帝后宫的那一群妃子了”
她一笑,算是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她坐到他对面,看着黑子白子相对想杀,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后浅淡的道
“我想去西戎一趟”
谨荣意外的看着她,咳嗽间低声问她
“西戎有人传消息给你了?出什么事了?”
赫连书画摇头
“谨晏最近派人在看着我,我不敢做什么,只是他现在准备拿下西戎,连白玉都被派去了,墨恒也在派人去查我,我很久没回去,西戎太平太久了,总感觉不太寻常”
棋盘错综复杂,黑白相间瞭花人的双眼
谨荣思索片刻道
“你现在去更会出事,你安心呆在穹苍,我去,牧向和箐柯最近也没有给我消息,我也在担心出事,我一个半死的人,比你要容易很多”
赫连书画看着他清瘦的面容,白发越来越多,面色苍白,已然没有了她初见时的身姿,她摇头
“我不放心,你去了我更担心”
谨荣却是一笑,眼尾的皱褶布满岁月流逝的痕迹,他轻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不是你在,我恐怕早死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忘记了?好歹我也是出战沙场几十年的人,我到了岐南就会遇到自己人,放心,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他眼角的笑带着沧桑“正好可以去岐南山看看我的老朋友,这么多年没去看,也是时候了,怕就怕以后都没时间了”
赫连书画回握他满是老茧的手,骨骼凸出,手背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刀疤,她轻声道
“你怎么会没时间,不是一直在说要看着我回西戎离开穹苍才放心吗?若是我能劝得谨晏离开穹苍,那时候我也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就去岐南安家,把山上的道观重新休整,在山上种些果树,哪儿也不去”
“好,好,好”他拍着她已然使不出太大力道的右手,眼眶微红“那我此次就先去岐南看看,看看那岐南山上还有没有那一座道观”
五月初八,微风和煦,艳阳高照,前几天还是暖洋洋的日头渐渐变得毒辣,护城河四周的杨柳空垂,在清明的河水中倒挂,船帆轻晃,俨然一副夏日来临的模样
赫连书画在准备好谨荣此行所需的所有物品之后去找了繁忙的谨晏,白玉被派遣到西戎,无暇也几日都不见踪影,多日未见到谨晏的她竟发现谨晏身边候着的都是完全不认识的人,走到书房门口还被拦了下来
书房中传出嘈杂的声音,似是多人在汇报着什么,话语中还提到南疆西戎多个敏感的字眼,门口的动静惊动里面的人,谨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让她进来”
门口的两个守卫放下阻拦的手,赫连书画推开门走进,门打开的瞬间谨晏又道
“以后见了她都不用通报”
门口的两个护卫垂头道是
谨晏坐在主位,两旁有年纪各不相同的人,个个若有所思的回头打量着她,被各种不同的眼光打量的赫连书画浅浅一笑走到谨晏的身旁,桌上放着一张皮革的地图,房中一时嘎然而止无人吭声
她问
“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先去里面等你?”
谨晏的书房还有一道里间,平日是用来以备他休息,不过清楚的人都知道,谨晏从不会在书房的时候疲惫,大多都是她在看书的时候犯困,那里间也是完全的被她霸占
谨晏摇摇头,示意她站在一旁就好,他转头继续着被打断的话
“把南疆的人都撤回来,南疆王眼下已经把所以权都交给了西陵桑,继续僵持下去也是无益,清州和玉庆与西戎相隔不远,势必要在其他人动手之前拿下,越快越好”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眼光不时的扫在漠不关心的赫连书画身上,显然是对外人有所忌惮,谨晏抬眼看着他们,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下面的人连忙摆正姿态道
一个老者道
“清州和玉庆多花点功夫应当不在话下,怕就怕那性情不定的瑜王,老夫在官场这么多年也摸不透他究竟是要干什么,说他要权他又放任太子长势,说他要夺位,他这些年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说他什么都不要吧,他却偏偏处处和皇上还有我们作对,最近他又开始隐匿,派出去这么多探子也没有跟踪到他的行踪,万一他要是先我们一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