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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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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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听白君泽的话花色倒是确定了皇后确实在这一行人之中。花色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是假的,那天听那醉酒的秋姓公子之言白芷与白君泽之间交情不浅。甚至为了皇后的性命已然可以舍去自己骨肉的地步。

    只是那天自己急火攻心,便认为二人之间有情。后来躺着的那些天理了理思绪。二人都姓白,不是嫡亲的姐弟也是带有血缘关系的,再说为了君主献身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花色躺了那些天一是因为孩子悲痛不已。二是因为白君泽自始至终没有解释,让花色心寒。再有就是为自己无端揣测他人感到羞愧。后面不愿意说话只是因为脸上的疤痕……想着花色无意识的伸手摸上脸颊。
第十六章 所托非人
    白君泽只是看着花色的动作,一时说不出话来。豆蔻年华的姑娘家被毁了容心里肯定有芥蒂。白君泽也在找可以治疗创伤的药,只是如今还未有消息。去疤痕的灵药倒是有一处地方,只是白君泽不敢冒这个陷。如今朝纲之上步步惊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劫难。

    二人各有心思,便也没再说话。不一会花色屈膝行礼端着脏水出了门。

    出门遇见又返回来的常道梨,常道梨对着花色拱手问道:“夫人。先生可在里面?”

    常道梨脸色凝重,花色也是会看脸色的,急匆匆把脏水盆放下领着常先生进了白君泽躺着的小屋。

    “席先生,外面有一行人打听先生的行踪,如今正往这边赶来,先生可要避一避?”常道梨问。

    白君泽颔首,对常道梨说:“麻烦道梨了。”

    常道梨脸上一喜。白君泽这般说话招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常道梨心里暗道自己回来这一趟果然没有错。当下心里更是想着要好好表现一番,于是拱手行礼对白君泽道:“承蒙先生不弃,道梨定当竭力。”

    白君泽微微颔首,并未说话。自内向外的上位者气息一览无余,常道梨心里一阵激动。

    “先生的马车这一路走来太过显眼,先生还是避一避的好。道梨负先生离开。”说着半蹲下身子停在床边。

    白君泽对着花色点头示意,花色上前扶着白君泽上了常道梨的背。

    这间医馆想来常道梨时常常过来,熟门熟路的带着二人自偏门出去后又是经过几个胡同到了另一间小院,一路走来俱是无人。

    “先生与夫人稍待片刻,道梨再去医馆一趟。莫要让四娘母子难做才是。”说着也不等白君泽有回应,直直出了门。

    常道梨心思缜密,确实让白君泽有不少好感。也不知怎么想的,白君泽对着花色问:“你觉得常先生怎样?”

    花色倒是怔住。娘亲说过男人在外最不喜欢后院的女人指手画脚,这人怎么倒问起自己来了?白君泽的眼神一如既往坦然,花色垂下眼,小声地说:“常先生见义勇为,自是好的。”

    白君泽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随即便没再与花色说这般话。二人休息不到一刻常道梨便回来。白君泽自是要问上一句,常道梨也一一说了。

    常道梨到了那边正好有人敲门,常道梨就做气愤状,边是骂骂咧咧边是开门。骂骂咧咧的事情不过没有道义,连药费不给就跑;自己做好心人,不说给些打赏现在还连累自己掏医药费,真是无情无义云云。

    那女大夫四娘也是个活络的,站在院子里掐着腰指着常道梨骂道:“谁让你做老好人了?老娘做的是大夫,不是善人。这医药费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常道梨自然开了门,与那些打听的人一阵抱怨。那些人听也没听,径直进了屋子搜了一番,最后才好生安慰了几句说道要是再看见二人,就给他们消息之类的。也没留下联系的方式,明显是敷衍。

    白君泽听过只说句知道了。常道梨识趣的出去,留花色与白君泽又是相对无话。

    受袭一事花色不问,白君泽也没有说的意思。二人不咸不淡的相对无言养伤。偶尔常道梨送来伤药,算是屋子不那么沉寂的一点生气。

    养了半个月,白君泽大好,叫花色请来常道梨。

    半个月能说会听宁国官话太过勉强,但是花色明显比较之前对宁国话一窍不通显然好了太多。再加上四娘与那孩子经常会过来说话,花色虽说不好,但是说的人语速慢些听却是不太那么勉强。

    说来还要感谢四娘与那孩子,二人都不是怕生的,尤其四娘又喜欢逗弄那孩子。四娘从不说夫家,只说唤自己娘家的姓氏祝,孩子自然也是姓祝,唤作祝轻。两人凑到一起没人打断能说上一天。二人算是花色的启蒙老师了。

    白君泽与常道梨二人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才出来。花色进去后白君泽便对着花色道:“我今夜便会赶回卉城,你在这里等上一阵,我让子环过来接你。”

    花色没有意见,点了点头。白君泽未想到花色这般痛快,心里想的一些话此时倒没了用武之地。

    晚间白君泽便走了,花色知道他的能耐,想着该是有人接应。与男人相处时,二人向来也是相对无言。可是真走了,倒显得有些冷清。虽说白君泽睡床,花色卧榻,但是房间里有人总是相对安心些。

    也不是花色矫情,只是与陌生男子同一屋檐下总是有些别扭。也不知是不是花色多心,总觉得自白君泽走后这位常先生也不似之前那般小心谨慎。看向花色时眼神有时也肆无忌惮。

    花色倒是想与祝四娘挤挤,只是四娘那边来了些病人,就是祝轻的屋子也腾出来安置那些病人。花色左右不好给他们添乱也就没有过去打搅。

    为了避嫌,花色向来天还未黑就进房间栓起门。白日里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只想着忍几天就好,只是有些事不是装作不知道就不会发生的。白君泽走后第十六天,花色早早收拾着吃了晚饭就进了卧室。

    戌时还未过,常道梨急急忙忙过来拍花色的门,说是白君泽出了事,花色自是不疑有他开了门。刚一开门就闻到冲鼻的酒味,想关门却已经来不及了。

    常道梨进了门骂骂咧咧个不停:“装什么清高,一天到晚蒙着脸见不得人一样。”后面还有一些花色未听过的下流话,不堪入耳。

    花色急急退着,摸索着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最后抓了剪刀在手上。

    “哼!一个被遗弃的哑子,老子劝你还是老实点为好。”常道梨骂骂咧咧不停,花色避无可避反而生出胆子,拿着剪刀直直向常道梨刺去。

    常道梨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只一招就制住花色。花色死命挣扎,常道梨确实越来越兴、奋。手一挥,花色的蒙面的东西掉落,常道梨倒吸一口气骂道:“难怪不要你,丑成这样。”

    即便这样也未放开花色,常道梨满身酒气熏得花色直泛恶心,花色吓得眼泪横流,嗓子里呜呜哽咽着。依旧想着白君泽的话装作哑子。事已至此,白君泽所托非人是毋庸置疑的,花色开口的话口音太过明显,若是有心人稍微一打听就会叫白君泽难做……
第十七章 回程
    后来的事具体的花色想不起来,应该是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重物的沉闷声花色记的清楚。引来一直敲不开门的子环与同伴。幸好子环赶到的及时,当时花色是准备咬舌自尽的,力气也下了,只是被赶来的子环卸了下巴。

    如今花色因着疼痛不能说话,真应了白君泽那句哑子。

    子环等人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花色自那日起不食不喝,滴水未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子环每日看着愁容也是挂满了面色:“姑娘,好歹吃些东西吧。”

    花色侧着头看窗外,外面骄阳依旧挂在天空,枝繁叶茂的绿树依旧随风招展,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这三天来花色总会想起与哥哥一起玩耍的场景。

    哥哥总是喜欢捉弄自己,看书的时候偶尔会从前方掉出来一只虫子,睡觉的时候一个惊叫把自己吓醒。种种不可理喻的场景,被爹爹娘亲看到时就会追着哥哥打,每次哥哥嗷嗷叫唤逃走后还是死性不改。

    那一次又从哥哥房里翻出来话本,外面裹着其他书皮。花色看的入迷,最后深深陷在里面不可自拔。哥哥吊着虫子发现花色并未向之前那般惊叫有些疑惑的转到花色面前。看到花色涕泗横流,那一刻花色泪眼模糊,但还是看见哥哥惊慌的表情。

    花色与哥哥说:“这里面的姑娘好可怜。”

    话本说的是一成不变的痴男怨女故事。花色倒不是因为里面男女流泪,里面还有一位痴女与男子从小指腹为婚,苦苦守候男子数年,最后却因为男子与其他女子相识相恋而生出忿恨心来。于是前去破坏二人之间的感情,借着势力找人欺负抢走自己心爱男子的女人。

    这个欺负当然没有成功,男子及时赶到,反而让那二人情感更是进了一步。后来男子知道这件事是她所为,便找了同样的方式回敬于她。

    这位痴女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最后自尽而亡。

    这个话本听哥哥说是大户人家很流行的故事。里面的人都在为恶女自食其果而拍手称快,花色却是只看到她的辛酸、不甘。

    花色哥哥说:“这女子太傻,她喜欢的男子原本就有婚约,但却招惹其他女子根本就没有道义可言。”那时哥哥迷上武林风,对于江湖上的大侠崇拜的不能自已。“再者,退婚后还毁人清白,睚眦必报。半点容人之度也没有,真不懂那些女子怎么都会叫他迷了眼。”

    花色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若哥哥不说这样的话花色也叫那话本上的男子迷了去。为了心爱女子甘愿与家族对抗,为心爱女子出气等等。

    “这女子也是,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何故要寻死?”哥哥最后摸着花色的头安抚:“我们家花色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活着就好,一切还有哥哥呢。”

    花色不知道那女子听到那些欺负她的人说出是谁指使的后有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心情一头撞上墙面自尽。只是哥哥不懂,一个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除了自尽以保全名声还能有什么办法?

    花色突然有些想家了。小时候时常牵着自己手给买糖葫芦的父亲,总是笑着喊回家吃饭的母亲,淘气但是护着自己的哥哥。要是能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该多好?

    “子环,我想家了。”花色声音有些虚弱。

    子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有些许惊喜,花色是这三天来第一次开口。“姑娘,您要想家便回去看看。只是您得养好身子,不然这样回去您父母总是会担心的。”

    花色在心里苦笑,回去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说自己悖逆父母伤了他们的心,就是自己现在的境况又有什么脸回去见他们?

    花色点点头,没再拒绝子环递过来的食物。

    等养好了身子也是夏季已过。立秋过后子环与花色说慢着赶路,看第一场雪下来前能不能赶回家。花色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子环自是高兴的与其他二人说了。那二人俱是男人,除了那一夜花色便未见。许是子环的意思,他们一直在前院从未进过花色这里半步。

    这一路走走停停,花色倒不知道宁国的风景比起邳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花色心情也跟着大好,偶尔也要学哥哥那般没心没肺才好。说起来哥哥好歹心燥不安时能有个定心的棋艺,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临近卉城时听到有人说邳国与宁国将要打仗的消息。传播这话的人在街上被衙役追着到处乱窜。说是无事生非、祸乱民心。

    那些人最后跌跌撞撞跑到花色这边被马车堵了去路。后来那些衙役逮着人在花色马车前面狠狠的毒打了那人一顿。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叫出个天大的冤屈来。

    晚上独处时,花色想着白日的事,心里阵阵泛凉。若要以前,自己定会管上一管的,就是知道这人十恶不赦,也是会有怜悯之心出去说上两句话。可是今日自己就是一点劝阻的想法也没有。

    娘亲与爹爹俱是潜心向佛,平日里没少教导兄妹二人注意言行、多行善积德。花色也是这么做的,就是如今来了宁国许久也是初一、十五茹素,心怀敬畏的祷告。

    对于今日一事花色是有些芥蒂的,只盼着在这地方呆的久了不要失去本心才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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