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二人见花色愣在门外便喝道:“还不过来?”
花色略一蹙眉便抬脚进门。那二人又说:“过来见过白将军。”
白将军?花色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低下头去向白君泽行礼道了声:“民女见过白将军,见过二位大人。”
白君泽这才抬眼看向花色道:“免礼。”
花色道了声谢起身,视线正好撞上白君泽的,随即慌乱的撇开视线,心如鼓跳。花色又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心底湮灭了多年的酸意又缓缓蔓延开来,想哭!想质问!最后还是被压了下去。
这人!不值当!花色再三提醒自己。
站在白君泽后面的二人对白君泽道:“白将军,此女便是与那谢氏一道关押的人。”
端着茶碗的人嗯一声,而后便不再开口,站在白君泽后面的右边的人问花色道:“你可探听到消息了?”
花色挂上笑意道:“回大人的人,探听到了。”
右边的人挂上得意的神色,挺高了胸膛朗声道:“你快说来!”
花色对上后面二人却显得不急不躁,屈膝一礼道:“不知大人说的话可算数?”
那人蹙眉,满脸不悦道:“放肆!难不成本官还会诓骗你这小女子不成?”
话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花色自然不会与他客气,扬起脖子道:“回大人的话,小女子确实不信。还请大人先放走我亲人,不然花色是想不起来什么话的。”
那右边的人明显气的不轻,额角青筋直跳,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白君泽又深深压了下去,道:“不知好歹!”
花色挺直了胸膛,如今也不在乎白君泽的看法如何,直说道:“大人即是与我谈了条件,就应该有些诚意才是。”
那人冷哼一声道:“这话该是我与你说!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关在谢氏身旁的人?”
花色心头一跳,这话谢氏没有与自己说过,自己哪里能知道?但是装作泰然的样子不敢表露出来一丝情绪。
右边的大人又是说:“你既不是第一个,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个。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劝你莫要惹怒本官,若不然,你牢中亲人如何我可就不得知晓了。”
花色在这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在心里想了不少对策,若是真如他所说自己不是第一个,那么之前的人便有两种:其一,没有套听到话。其二,探听到了,只是消息时假的。
花色一阵烦躁,如今也不确定谢姑姑对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自己没有害人之意,谢姑姑看着也不像是随意践踏他人真意之人……念头一动,花色决定信谢姑姑一回!
花色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有人急匆匆进来,而后碎步到了前面三人面前,对着那右边之人耳语说了些什么话。右边的人听完脸色大变,俯下身子又说与白君泽听,白君泽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想来是真的将消息传出去了。”
花色不明所以,那右边的人此时又起了身对花色道:“秦燕燕,你若现在说还不晚,若是惹恼了将军,今日便是你一家人的死期。”
这话一出,花色明显看到白君泽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不过此时花色也没有心思考虑白君泽的情绪,刚刚这人的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语气也是留了几分,莫不是……谢姑姑那边出了什么事?花色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三十二章 哭笑不得
即便这般,花色还是不能露出异样,抬起下巴装作胜券在握的模样说:“如今你们听到了消息,不知我还有没有与你们谈判的资格?”
那人听了气急败坏的指着花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花色哪里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顺着他的话,脸上挂上得意道:“是又如何?”
右边的人还想说什么,被左边的人拉了一下衣角,然后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右边的人对着花色道:“我应你便是,但是之后若你还不说,莫要怪我赶尽杀绝了!”说着就唤人前去狱中放人。
至此花色才算松一口气。等人的这段时间,那左边的人问花色:“你既然知道谢氏会自缢为何不说?”
花色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么直言的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好看不了。那二人见花色这般,都有些莫名其妙。花色好不容易强忍住快要溢出的眼泪叹息一声对着二人道:“我不知道姑姑会自缢……”
那二人一听,面上显出恼色来,哪里不明白刚才花色是在诈他们的话?左边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花色虽然看的清楚,但是自己如今有护身符,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动自己又松了一口气。
关押男子的监狱离这里有些距离,那左边的人便趁机出去了一趟,花色虽说不能完全猜到他的去意,但有一点,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如今自己没有说出谢姑姑交代自己的话还好,只怕说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对于白君泽,花色不知道他会不会救那三人,所以不抱有期待,若非到最后关头,还是靠自己吧!
心思转了几遍,花色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不能直接将谢姑姑交代的话说与他们。
不一会,那站在左边的人回来,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对花色道:“人已经放了,你可以说了。”
花色先是屈膝一礼,而后恭恭敬敬的说:“多谢大人,只是谢姑姑说的地方有些特别,燕燕怕说了大人们找不到地方,便由燕燕带路为大人们分忧吧!”
花色的话说完,那二人脸色明显不好看,其中一人道:“不劳烦姑娘大驾!你只需告知我们地方就行。”
花色表情不变,抬起对二人说:“姑姑临终托言,燕燕若是不能亲眼看见东西姑姑交代的东西被取出来,怎么也是良心不安的。”
那二人被花色的话堵住,脸上表情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花色哪里管得了他们,对白君泽道:“白将军,还请您成全民女。”
白君泽手里的茶碗已经见了底,闻言瞥一眼左右二人,那二人见此俱是地下头去,白君泽此时才道:“准了。”
花色松一口气,也是知道白君泽的性子,所以才敢在他面前放肆。白君泽对身旁的人向来不错,子环在他面前也可以肆无忌惮,自己虽说不是他心腹,好歹也出手相助过几次。撇开白君泽要谢姑姑一家灭门的证据到底是作恶还是行善不说,这人是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的。
想到这花色跪下身子道:“多谢白将军,燕燕这便去与家人辞行,还请大人等上我一个时辰。”说着向后面的二人道:“能劳烦二位大人派人替花色带路吗?”
那原先站在左边的人听了后脸色更是不好看,用眼神请示白君泽,白君泽略一颔首算是同意。那人拧着眉,支支吾吾的不愿开口,还是右边的那人开的口喊道:“来人!”
有仆人恭恭敬敬的过来,告了声:“在!”
右边的大人道:“你去将秦小姐的家人接来,让他们一家见上一面。”
那人听了抬起头看一眼白君泽,又看了看站在左边的人道:“大人,您说的可是秦方可一家?”秦方可是秦燕燕的哥哥,也是如今徐粲然的身份。
右边的大人皱着眉,喝道:“不然还有谁?”
那仆人很是为难的又抬头看了一遍众人,最后才道:“秦姓一家入狱当晚就逃了,如今还在追捕当中……”
花色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些人真是丝毫不客气!当晚就跑了,也不说过来接自己,害的自己如今骑虎难下。
但是面上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哥哥他们越狱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花色直接两眼一翻装作晕过去。要是被他们拿来做文章,自己又要处于劣势,还不如直接晕过去干脆。
花色这一倒地,其他人就傻了眼,白君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对其他三人道:“还不派人去请大夫!”
仆人早就想走了,得了话一溜烟跑了,余下左右二人面色不虞却又束手无策。
花色又听见白君泽道:“将秦小姐哥哥‘请’回来。”虽说没有特意加重音,那二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两人对视一眼下去了。
等多余的人都走了白君泽才对着花色道:“地下凉,起来吧,”
花色知道装不下去,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屈膝行礼道:“花色见过神司大人。”
白君泽“恩”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花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一立一坐就这么相对无言起来。
虽说一开始见到白君泽有些许慌乱,但是花色调整的很快,如今的心思已是不在眼前之人身上,脑子的想的是徐粲然他们三人。他们三人自是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可是已经过去了几日,怎的还丝毫没有动静?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不安,花色倒有些站不住了。想了想还是准备向白君泽开口求救,在心里打了许多腹稿,最后有些挫败的不知怎么开口。
白君泽放茶碗的桌子上有一套茶具,白君泽替自己的茶碗满上水后又拿起一只杯子满上递于花色道:“没有茶叶,喝些白水润润喉。”
花色一怔,白君泽与自己能开口说话已是难得,没想到还做出这番动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愣愣的接过白君泽递过来的杯子。
白君泽看一眼花色抽回手道:“瘦了不少。”
白君泽这般与自己说话还是头一遭,花色倒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只是不说话又有些尴尬,于是扯了扯嘴角道:“您也瘦了。”
这么一句话说完,鼓了半天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第三十三章 乱作一团
此时花色恨不得将刚才的话吃进去。什么叫“您也瘦了”?人家看着明显圆润了些,这不是摆明睁眼说瞎话吗?若是无话不回应就是,真是……真是……平白闹了一出笑话。
白君泽显然也觉得花色的回话好笑,嘴角挂上弧度,而后问道:“你要去拓坞国?”
花色强捺下羞意,颔首道:“是。”这个时候花色要说是来游玩的……花色自己也不信。况且白君泽是什么人说谎的话又岂能瞒过他?
花色回答完,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一会有脚步声匆匆传来,怕是之前去叫大夫的仆人。花色松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单独对着白君泽了。
大夫进门后,白君泽对仆人吩咐道:“请姑娘去客房。”而后站起身走了。
仆人告了声是,恭恭敬敬的请花色去客房,大夫也是背着药箱子跟上。到了厢房,大夫把了脉,得出急火攻心四字便匆匆走了。仆人拿了大夫留下的方子也告退,只余花色一人坐在桌子前发起呆来。
谢姑姑自缢身亡一事对花色是有些冲击的,一条鲜活的生命便这般逝去,不可能不惋惜。谢姑姑与花色也算是有交情了,自缢一事多少也有助花色的意思,这样一想花色更是心有愧疚……
也不知道徐粲然他们三人怎样了?若是走散可怎么是好?垂柳镇一事本来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如今借用他人的名字又摊上这样的事。莫不要再生事端才好……
越是这般想,越是容易出事。正午时分,这院子里硝烟四起,仆人奔走相告大喊:“走水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有人跑到花色这边踹开门喊了句:“姑娘走水了!快些跑。”
花色走上前去,哭笑不得的喊了声:“粲然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那做小厮装扮的人听了花色的话转过头,脸上表情满是失望道:“你怎么认出来的?我可是装扮了许久的。”
花色本就说不出所以然来,难不成回答他是直觉?所以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寻我?”
徐粲然回道:“我们逃了后直接就去找你了,只是不熟悉路,还是等天亮后迷晕人套出的地方。只是在监狱没看见你。谁知道你如今这般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
花色听徐粲然说完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天亮时自己被白君泽身后的二人带走了,难怪他们没有找到自己。花色还没来得将事情经过解释一遍,徐粲然已经拉着花色跑了起来,嘴里道:“迷药已经用完了,怕是在磨蹭下去不好收场,我们还是快些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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