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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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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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举为朝廷举荐人才,说来也是真正地忧国忧民。

    二人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花色想到之前在曲镇白君泽化名席木,与薛谨然的二人之间恣意煮酒论剑时的潇洒模样,那样的神情与这二人也是相同的。说起薛谨然如今也早已回了邳国,这几年来也是收敛性子,一步步在仕途上攀升起来。也不知如此转变的契机是什么,竟能让哥哥也有惜才的想法。

    苏卿伤势好了后回了一趟家,回来时是苏母是送着苏卿过来的。而且看到花色也没了之前横眉冷目的模样,也不知道苏卿说了些什么。

    苏卿并不知道花色与徐粲然以及林兮之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深入的过问。依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跟在花色身边,花色也没有拒绝。

    邓家的命案发生了将近十天左右,有朝廷的人找上县衙说是奉命过来调查命案。这次死的是被郑幕之押走的邓县令。与朝廷之人一同去县衙的还有郑幕之,也是接到了邓家一家惨死的消息。

    这次过来的朝廷之人官职不小,将徐粲然之前的种种仇杀假设推翻不说,还接手这件案子,让徐粲然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花士良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徐粲然这人运气不好,就算排查能抓到线索也会是排查到最后一个问题才有答案。而且脾气太过犟还死要面子,之前花士良让他从其他方面入手查,他就是不愿采纳意见。成了这样反倒让花士良轻松一些,以免他哪日心情不好,又要过来折腾自己。
第二十二章 刑部
    追查邓家一案的几人是刑部之人,直属于周筠廷。要说周筠廷其人也是宁国另一个可以媲美神司的人物。周筠廷出生清贫,幼时好学,十二岁便考取秀才,此后节节高升,一路过关斩将直至先帝面前。宁皇飒禁夺嫡时周筠廷已是朝中一员,虽然官职不高,却是见证了改朝换代的“老人”。

    先帝对飒禁不喜,致使堂堂皇子时常被人奚落。周筠廷出生寒门无背景、无势力也是被人排挤的对象,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飒禁为了性命踏上夺嫡的道路,周筠廷没少伸出援手。最后一次卷土重来更是因着周筠廷里应外合。

    宁皇飒禁登基后,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鼓励寒子入仕。将寒子与世家子弟入仕的条件两极分化。成立专门考核世家的机制名曰:定晟司,大大减少世家连襟,将一些无用之人梳理出去。并且由周筠廷掌管定晟司司令一职位。

    世家之人大多都是心高气傲,百年世家的底蕴比起周筠廷不知高了多少去,纷纷不服的写折子威胁宁皇辞去官位。谁知飒禁竟是准了,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哗然。郑幕之的爷爷与父亲便是那时气急告老辞官。

    飒禁的此项举止,赞同的有,怒斥的有。周筠廷便是被逼上了风口浪尖,只是周筠廷的此后的举动很是让人意外,在风言风语时,顶着压力将定晟司这个机构办了起来。几年后定晟司走上正轨,赢得一片赞赏之声后却又向飒禁请辞。

    飒禁自是不会放他离去,在周筠廷执意中将他下放到刑部大牢成为看守罪犯的小小狱卒,便不再理会,此后周筠廷更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了刑部尚书的位子。

    周筠廷此人,算是宁国所有清贫寒子的异类吧。

    花色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当年白君泽年夜宴客时就有此人的名讳。听哥哥一番介绍,花色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也不知修的哪门福气,竟是见过那么多厉害的人物。

    来垂柳小镇的刑部人士共三人,例行公事的问了一遍邓县令之前住的地方,又将邓家小姑娘的坟墓扒开验伤。一副公办公事的模样,却丝毫没有人情可言。小镇发生命案的时候很少,所以仵作便由大夫临时充当。如今老大夫去世,徐粲然作为县令更是不可能亲自上阵。小镇的人说花色会些医术,那三人差点要押着花色去验尸。

    花色也不是忌讳死人,只是那几人的态度让人不喜。最后还是郑幕之向三人推荐“林兮之”此人,三人才算放过花色。

    邓家姑娘根本就没有外伤,这是下葬前就看好的事实。那三位刑部之人不依不饶的让花士良将故去的小姑娘翻来覆去好几遍,让在一旁看着的花色也于心不忍。

    这些人虽说公事公办,但如此没有情可讲也是让人难以接受。揭棺第二日那三人匆忙走了,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如此没头没尾的走一遍过场,让徐粲然气的几乎要摔了桌子。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些人纯粹只是敷衍了事。问邓县令之前的住处没有去勘察不说,将小姑娘的坟挖开三人也是站的远远的捂着鼻子。而且还不允许徐粲然再插手这个案件,如此怎么能将凶手抓住?

    就是花士良也生出几分火气来。看见郑幕之更是没了好脸色。郑幕之在刑部之人第一天出现的时候露了一下脸,此后皆是没有出现。但也听说了事情原委,所以只能讪讪地对花士良道:“这是渎职,待我回去定会将这件事上报上去。”

    徐粲然没好气地道:“上报上去?你一没官职,二没品衔,怎么上报?他们上面的人是听你的还是护着他们?这样的事还少?你能一一的告了去?”

    郑幕之尴尬的扯出一抹笑,也没反驳。想来这样的事也是看得多了。

    花士良叹一口气,郑重拒绝郑幕之的邀请道:“兮之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还请幕之莫要勉强与我了。”

    郑幕之也觉得理亏,没再提这样的话。

    等只剩三人时,花色问哥哥道:“你说他们这般作为,为什么没有人告发?”

    花士良未出声,倒是徐粲然在一旁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没有人告发?”

    花色一呆,而后喃喃道:“有人告发?那为何……”

    徐粲然笑着道:“告没告发我不知道,但若是上下坑瀣一气凭你说破嘴皮子也是无济于事。”

    花色惊了一下,表情许是别扭,让徐粲然看了笑得张狂。

    花士良虽然也是只手遮天的人,但是仅限于在邳国的势力,宁国的能人向来不缺,花士良也没有过问的打算,这件事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徐粲然的县令本来就是当着玩玩的,自刑部之人过来后也没了兴致。三分钟热度过后,时常抛开琐碎的小事,带着花色与花士良二人四处游山玩水去。花色知道哥哥是为和亲而来,虽然希望哥哥事情能顺利,但是更想着垂柳能幸福。时常想着想着便出神去,叫徐粲然逮住好玩的游戏来。

    哥哥近些日子似乎不怎么忙,一直陪着花色二人四处玩耍。连徐粲然也说:“大忙人终于有了休息的日子。”

    拓坞国如今闭关锁国,在舞阳公主生辰前三日时才会请两国国宾入国。倒时必定又是一席明争暗斗,也不知到底谁能争取到拓坞国这块可口的美食。

    花色知道垂柳的生辰,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本来应该最忙的时辰,哥哥却很清闲,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并不想助邳国获得拓坞国。

    最清闲的莫过于徐粲然,每日做的最多的便是找些吃的喝的,而后搬出藤椅躺在阳光下晒太阳。有时拉着花色一起,还腾出一半的地方示意花色坐过去,一点也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花士良看到也从不制止,只是带笑的看向二人,最后还是花色自己婉拒。这人也不知在怎样的环境下长成这般的。

    本应该无所事事的苏卿反而成了最忙的人,每日帮着管事的打扫庭院,与陈婆婆一起准备饭菜,闲时读书、写字,时不时请教花士良一些问题,从来没人制止,苏卿有不同意见还会与花士良争论一番,连花士良也夸赞苏卿是个可造之材,建议苏卿可以走仕途。
第二十三章 火海
    苏卿对于这样是事向来是避之不及,每次说到仕途时都是岔开话题。徐粲然时常会逗弄苏卿,苏卿被逼急了干脆闭口不言,惹得徐粲然更是喜欢逗弄他。

    这样的平静日子过得实在惬意,只是好景不长。先是花士良因着军营又出事端快马加鞭回了驻扎地。

    而后刑部又是来人,以贪污受贿为由要将徐粲然捉拿。徐粲然也不抵抗,任凭他们绑了人,只是请求他们放过府里的其他人。那些人置若罔闻,将徐粲然推走后又向花色与苏卿走来。苏卿不言语只是将花色挡在身后,那些人见了露出一抹讥笑来,道:“你们若是不想吃苦头,还是老老实实随我们走为好。”

    苏卿见状开口道:“官爷息怒,我家大人身子不好,平日里没少用药材养着,这位是我家大人请来的大夫。这一路舟车劳顿,带上药材不合适,几位爷辛劳,还请帮着我家爷买些。”

    来捉花色与苏卿的二人很是受用,心照不宣的看了彼此一眼。花色了然,难怪这些人要先将徐粲然与自己二人分开,要是不分开,又怎么好趁机敲诈?

    只是苏卿又是怎么知道这些龌蹉的?没等花色细想,苏卿就拽着花色往后厢房走去道:“大夫,您帮我算算一路需要多少药材?”

    那二人也不怕苏卿与花色逃走,老神在在的等在院子里。将花色备与徐粲然的点心不客气的享用起来起来。

    到了厢房,苏卿将后窗打开,示意花色攀爬过去。花色已经想到会是这样,苏卿是什么出身?哪里会拿出一大笔银钱来?总不至于去翻徐粲然的卧室吧?花色也不矫情,踩着凳子站到窗户上。徐粲然的这件屋子也是巧妙,每个厢房后面不足三尺就是围墙,围墙也不高踩着窗子足够能爬出去。

    花色踩到窗子上时见到苏卿也已经上了凳子顿时觉得好笑。揶揄道:“我还以为你会出去周旋一番。”

    苏卿一愣,知道花色是说笑一本正经道:“还要你回头来救我又是何必?”

    说完二人顾自笑开。

    花色已不是第一次翻窗逃开,熟门熟路。二人还有闲情逸致说些玩笑话道:“也不知徐粲然知道我们逃走会不会去向兮之告状。”

    苏卿道:“你以为他会束手就擒?”

    花色一想,也是!都不是什么一本正经的人,装给谁看?可惜,哥哥不在!若不然看他番强的样子往后也是可以拿来谈笑的资本。虽然不知哥哥什么时候学了些拳脚功夫,但是这里有两个不会武的,以哥哥稳妥的性子定会与自己二人一道逃走。

    围墙后面是竹林,深绿的竹子密集的几乎走不动人,好在花色与苏卿身形纤瘦,若不然这逃走的路程也是艰辛。

    二人走了一阵,都是灰头土脸狼狈的很。花色见苏卿喘气的样子打趣道:“学学徐粲然那般上蹿下跳,好歹也是锻炼身子的。”

    苏卿像是想到什么笑出声来。

    花色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半晌后想起来喃喃自语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捉徐粲然?”

    苏卿叹息一声,道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色似懂非懂,想开口再问,可是见苏卿没了说话的意思也没再开口。二人休息好了又往前走了一些,没一会被后面嘈杂声惹得回头看去才发现先前走过的竹林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快些走!”苏卿见了立马变了脸色催促花色。

    花色也是面色凝重,没想到那些人竟做出此等灭绝人性之事。花色突然就明白了苏卿为什么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翻窗逃跑一事。若是真的留下来那才是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按理说,敲诈的人自是越早得到银钱越好,他们不急本身就是有问题!

    花色自然不信徐粲然会做贪污受贿的事,苏卿也说了是“欲加之罪”,徐粲然与刑部的关联也就是邓县令一家惨死的案件。花色不想用险恶的心去揣度这件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邓县令一家之死怕就是这些人的所为。

    花色被逼婚,郑幕之出现,花色借用郑幕之让自己全身而退,邓县令被郑幕之捉拿,然后便是半路惨死。按说郑幕之是宁皇请来监察地方的,邓县令一届小小地方官的生死却舍近求远非要由刑部定论。若说其中没有猫腻花色是怎么也不信的。想必邓县令手中有些什么把柄……这么一想所以的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

    刑部的人之前过来说是查案,怕是为了找出邓县令手中的东西吧!无果后才想将与邓县令有关的一切抹去。徐粲然也是被殃及的,今日换做任何人想必也是会被抓起来的。至于花色与苏卿,与邓县令更是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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