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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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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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琴音停下来。老头子才睁开眼,接过一双雪白柔夷递过来的杯子,还顺手摸了一把。对着在外面候命的一众壮汉道:“老规矩。”

    壮汉们领命道了声是,而后挥着鞭子说了一些听着就是强词夺理的话:“我们家老爷一向是讲理的,但是你们不按规矩来。今日我便与众兄弟与你们说说我家老爷的规矩。希望各位能给个面子,莫要惹我家老爷不高兴。”

    众人哪敢说什么?

    那些大汉们见状很是受用,其中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道:“怕你们记不住,咱们来一个一个说。”说着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抓了最前面的人按到先前说话的黑衣大汉脚下。

    被抓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战战兢兢地低伏在众大汉的脚下求饶。

    黑衣大汉见状先是安抚一番,无非就是没有歹意,只是教教规矩而已,最后问那求饶的男子是哪人?成婚了与否?家里做什么的?

    求饶男子一一答了,说是徐州人,早已娶亲,家里有一个小作坊,做买卖的。

    黑衣大汉又问做什么买卖?每年大概能赚多少银子?

    求饶的男子道:“小本生意,只够养家糊口。”

    黑衣大汉听了啧啧摇头,而后惋惜道:“真是可惜。”

    旁人尚不明白,就有两位大汉上前抓了人拖到马车后面,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

    花色与众人反应一样,被吓得脸色发白。脑子里的念头就那么几个:就这么将人杀了?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还未等第二个人被抓去审问,坐在马车里的老头怒道:“莫要脏了我的车。”

    那黑衣大汉见状赔笑道:“徐爷,要不您往前挪挪?这里风大,莫要惹了伤寒。”

    老头子未应声,黑衣大汉亲自上前赶马车。等马车挪了位子便露出一个大坑来,上面有些许血迹,想来就是刚才那人的血。

    见状,胆子小的直接哭了出来,其中不乏老人、妇孺、与孩子。花色则是气愤不已,身旁的白君泽则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第六十七章 人间地狱
    那些汉子们听到哭声烦躁的皱眉大喝道:“谁敢哭老子就送他去见阎王。”

    倒是不少人忍了下来,但是孩子们被这喝声吓得哭声更响,那些汉子便不留情的将孩子拎走,丝毫不在意抱着他腿求饶的双亲。结果,那孩子自是不能幸免于难,当着众人面被狠狠惯在地上,直接没了呼吸。

    花色眼泪溢了出来,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孩子的双亲看着就是温和的人,此时却挣脱了绳子上前与那大汉拼命,表情甚是狰狞,想来是恨到极致。花色不忍心看,撇过头去,正好看见白君泽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那对夫妇自然不是大汉们的对手,很快便去与孩子团聚了。

    剩下的人鸦雀无声,即使忍受不住惊吓也是暗自啜泣。

    “下一个。”黑衣大汉丝毫不在意刚才的细节,对手下的二人道。

    第二个被拉出去审问的是一位老人,衣着算是华丽,还有小厮,不过此时也被捆在众人中,出不了一分力气。老人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倒是供出来两个儿子,一位在朝中谋官,一位也已经是秀才。

    那大汉客气的说了声:“小人眼拙,惊扰了您,这就带您下去,您还带着人没?您指出来我们好认认。”

    老人指了指那小厮,小厮眼里一阵喜意闪过。大汉说了声得罪,还真有人上前请老人歇息。说是请,实际是被押着走了。那黑衣大汉手里拿着纸与笔,问小厮刚刚那老人的名字以及住址,而后笑着对小厮道:“恩,你回去一趟让你家的两位公子筹些钱过来,老人家我们好好照顾着呢,总不能让我们白花钱是吧?要的不多,也就三万两白银吧。”

    小厮本来还有些庆幸的脸立马变的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黑衣大汉又说:“怕你一人走丢了,我找个弟兄陪你回去。”

    说着就有人上前,看那穿衣打扮明显是之前在客栈讨债的人,原来这些人竟是一伙的。

    小厮很快被拖了下去。

    接着又是第三个、第四个……有好处的留着命,没有好处的直接填坑。一些没有好处但是年轻的女子被捆结实带回去,后果自是可想而知。

    到了花色与白君泽这里,二人因着相互搀扶便被一起带了过去。那些大汉有些许蛮力,只是到了白君泽这里却是没了用武之地。

    白君泽只是站在那一股气势便油然而生。花色站在白君泽身后自然也是没有那般狼狈。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那黑衣大汉似乎也不在意,问二人。

    白君泽开口,嗓子带了丝沙哑道:“今日之事你们做的有些过了。”

    那大汉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而后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过?这里我家爷就是皇帝,过不过都是我家老爷说了算,就是宁皇来这里也得放下几分架子,你算什么东西?”

    如此跋扈的话语听起来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白君泽淡淡瞥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花色倒吸一口气,按说白君泽不是这般性子,只怕这样会激怒眼前的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脸上的怒气表露无疑,不过很快压制住,继续笑着道:“公子若不报上大名,我们怎么向您家人报平安?”

    白君泽未答话,黑衣大汉忍住了那阵火也没再挂上气愤的表情,转移目标问起花色来。花色也是不理,盯着白君泽后背看。

    场面便僵了下来,这时坐在马车内的白胡子老头开口问:“莫不是自家人?怎的不早些说?平白添了一段不好的回忆。”

    白君泽未接话,花色却是百般滋味上了心头。白君泽就算受了伤也是能阻止这场屠杀的吧?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白胡子老头见这边没有反应便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在看到白君泽后疑惑了半晌不确定的问:“这位公子看着面熟……”

    白君泽冷笑道:“徐老爷子记性不错,说来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已是过去好几年了不知你当家的可还好?”

    原来这徐老爷子不是徐家的当家。

    白胡子老头当下冷汗就出来了,徐家对外向来刻意营造出自己是当家的,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家主。就是知道也就那么几人,这人想来来头不小。怕是得罪了人,越想越是心虚,自己在徐家的地位最多也就是跑腿的,要是得罪了大人物,怕是不能善了。

    “公子借一步说话?”徐老头虽说是询问,但也没忘了如今的身份,于是便淡淡的道。

    白君泽挑眉,往前走了两步,与那徐老头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花色因为没有跟上去自是听不到的。

    很快,花色与白君泽便被请去徐府做客。二人走之前犹听到老头脱口而出的话:“一个不留。”

    花色自认做不到大慈大悲那般菩萨心肠,离了那地方还有些许庆幸。庆幸过后而来的便是负罪心里,这般想法真是要遭天谴的。不救也就算了,怎的能生出这般侥幸心来?

    如今花色与白君泽另外被安排了马车,花色看向白君泽,发现白君泽也是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白君泽感受到花色的视线转过头来道:“你可是要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花色一怔,点了点头。

    白君泽看着花色,二人视线相对,白君泽认真地道:“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等着别人去救?”

    花色愣在当场,一时没了语言。

    也多亏白君泽的这么一句话,让花色那些负罪心理烟消云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马车停下来后,那姓徐的老头子自顾自进了徐府。后面有小厮请白君泽与花色下车,到的是一幢看着气派的屋子。上面一块镶金的匾额写着“徐府”二字,门口的石狮子也是威风凛凛。

    花色不禁有些怀疑,这徐姓人家与之前白君泽嘱咐不能招惹的那人家……是不是同一人?

    答案自是肯定的,没过一会,这徐姓的老头子便将白君泽与花色单独请到书房,而后聊了一些话,无非变着法子打听白君泽的来历。

    白君泽也是跟着说几句,来历却是丝毫不松口。倒是说了几件对于徐府来说机密的事,徐老头子自是深信不疑眼前二人与自家老爷交好。
第六十八章 意外之事
    白君泽与花色未在徐府逗留许久便告辞,徐姓老头客气的送二人出去。刚出了府白君泽便搂住花色道:“莫要回头,快些离开这里。”

    花色一时有些僵硬。

    徐老头子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有头脑的,派人跟着花色二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为了知晓二人的去向,二来探听他们是否真的为自己人。

    花色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的,只是听白君泽这么一说,自然不疑有他。

    二人为了作秀,几乎是缓步逛了整个集市。到了之前的那家客栈,马车还在,里面的东西也没丢。老板有这方面的忌讳,伙计们自然也不敢动。

    花色搀扶白君泽上车,因着一路颠簸,伤口渗出血来。好在花色跟着莫老爷子后磨练了一番,手脚算是麻利,帮白君泽换好药后轻声问:“我们如今要怎么办?”

    白君泽道:“想办法逃出去。”

    花色没想到白君泽会这么说,倒不知怎么接话。

    白君泽自是不会对她解释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半真半假唬人的,徐老头子胆子虽小却谨慎,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得到消息,倒时候怕是想走都难了。

    “出城。”白君泽喘一口气,捂着伤口有些许吃力。

    花色一向不喜欢问原因,听了白君泽的话直接解了马车的绳子。驱马花色虽然不会,好在胆子大。试了几次调整好坐姿便摸了个大概。本事熟能生巧不假,但有些时候还是危机更能激发人的潜能。

    一开始二人逃得还算顺利,只是后面迷了路。花色没来过是原因之一,还有……也不能停下马问路啊。总之,很不走运,被数百名壮汉堵了路。

    “随我们走一趟吧!”还是之前的那名黑衣壮汉,言语轻蔑。

    花色回首望向里面,白君泽说了两个字,花色便懂了。下了马车对众人道:“我家相公是曲镇的生意人,你们若放我们一条生路,自当送上黄金白银,决不食言。”

    那大汉眯起眼睛,冷哼道:“如今才来讲条件,怕是晚了些吧。”

    花色壮了壮胆子道:“求生心切,见笑了。”

    那黑衣汉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听花色这般说像是有了兴致一般道:“你们倒是实在,比起那些只知道哭着求饶的有趣多了。”说着往这边走了几步又说:“今日放走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谁留?”

    花色想也未想看着那黑衣汉子道:“我走。”

    黑衣汉子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些,问:“说说理由。”

    花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表情满是严肃道:“我家相公是三代单传的独子,如今尚未有子嗣,那些钻钱眼里的老东西不会不顾轻重的。我就不同了,留下来便是死。”

    那黑衣大汉又是凑近了几步,道:“难道你相公对你无甚感情?”

    花色坦然道:“感情自是有的,我不是不信我相公,只是不信家里的那些人而已。我本就是孤女,相公为了娶我已是惹他们不快了,如今得了机会,又怎么会来救我?”

    要说,花色扯谎起来也是面不改色的,就是不知道与谁学的就是。

    黑衣汉子哈哈大笑,却又突然变了脸色,直直向花色这边冲过来,花色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扼住了喉咙。黑衣大汉又是一阵大笑道:“我可不能听你的,你留下,放你相公走。咱们来看看你这位相公对你是如何痴情,可好?”

    花色暗自松一口气,表面丝毫不敢懈怠。

    黑衣大汉见花色不敢反驳的表情更是觉得舒坦,摸了摸花色的脖子道:“若是你家相公真的不要你了,你便跟了我可好?”

    花色只觉得一阵恶心,并不言语。

    黑衣大汉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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