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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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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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色一瞬间觉得啼笑皆非,看向曲千佳道:“你……”话还未说完便被曲千佳捂住了口鼻,缚住花色口鼻的是丝质巾帕,上面有些中药的味道,花色挣扎几下,未挣脱,渐渐变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模糊。
第五十九章 逃出
    花色做了很长的梦,梦中花色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四周皆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却没有一人驻留看上花色一眼,渐渐地花色便由害怕变得麻木,只是偶尔有熟悉的人影穿过时,心底还是荡起阵阵涟漪,最后化为平静。

    花色醒来因着脸上被覆了东西,是看不见的,动了动手也是被捆着的。身子平躺着,该是被捆在床上。花色适应了一会,很快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花色不想平白废了气力,装作还在昏迷。

    来人是曲千佳与丫头荷花,曲千佳走到花色面前,用手轻轻抚着花色的面颊道:“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席木,正好我也不喜欢季平,咱们换换吧。等到后日你们入了洞房便好,现下先委屈你一些。”

    花色神经绷紧,心里当下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个疯子!

    而后曲千佳站起身来对丫头道:“你这两日便守在姐姐身旁,若是有怠慢我便剥了你的皮。”

    荷花嗵一声跪下,膝盖与地面的闷声沉沉击在花色胸口。花色还在想着对策,面上一阵酥痒,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过去。朦胧中花色听见曲千佳道:“这药水你留着,三个时辰给姐姐敷一下,若是姐姐醒来闹出动静,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丫头连连应是。花色觉得好笑,即使如此何不堵了自己的嘴?

    花色再次醒来已是八、九个时辰过后。外面吵闹的厉害,花色听出个大概,知道一夜已是过去,且曲大虎与子环也是在门前与曲千佳对峙。

    花色叹气,莫名不已,这曲千佳倒是胆子大,既然绑架之事已是做了,为何不做的干脆些?非要将自己置于漩涡之中,也不知是聪明还是愚笨。

    屋里该是没有人,花色没有听到丫头在附近的声音。花色浑身没有气力,刚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是将自己绑在这里不管不顾了,连口水也不给喝。到时候自己要是在堂上晕了过去,不都得露馅?

    外面吵得厉害,花色一阵难受。刚想动,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来人不是荷花,荷花是个小丫头,呼吸声不会如此粗重。花色一阵害怕,问道:“是谁?”

    来人回道:“季平,让姑娘受苦了,我送姑娘出去。”

    花色没做声,倒是吃了一惊。不一会季平便将捆绑花色的绳子松开来。花色揭下覆在眼睛上的黑布,好半天才适应下面的光线。花色躺的地方没有亮光,像是在地下农家储藏过冬粮食的地窖一般。

    花色站起身对着季平发出声音的方向屈屈身子道了声:“多谢。”

    季平苦笑道:“多谢什么,若不是因为我姑娘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这人倒是心里敞亮。花色没再说话,只问了句:“外面可是我家人过来了?”

    季平说了声是,“姑娘身边的丫头倒是厉害,从昨晚道现在一直堵在门前,若不是她与千佳纠缠的厉害,我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花色没做声。

    季平见花色没说话便催促道:“姑娘还是与我一道出去吧,现在千佳不再屋里,若是再过一会,我们怕是不好出去了。”

    花色了然,这里该是曲千佳闺房延伸出来的地方。

    季平道了声失礼,便搀扶着花色往外面走,因着地方黑暗花色看不到清楚这里的全貌,可是真走起来,地方还是挺大的,走了好几十步季平又说:“姑娘小心台阶。”原来真是在曲千佳屋子的下面。

    通往外面的渠道在曲千佳房间里的书桌下,藏得隐秘,也不知季平是怎么找到的。二人到了外面,只听到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这气急败坏的自是曲大虎无他,偶尔子环帮腔说上两句。曲千佳不为所动,就咬定人不在自己这里,说是没有证据不要诬赖,就是这么两句话,却又让堵得旁人无话可说。

    “姑娘,还要委屈您与我一道翻窗出去。”季平小声道。

    花色颔首,心里却是赞赏这男子心细如发。若是季平从曲千佳闺房出去,总是不好交代的。再者,自己若是出现在在众人面前,总是叫曲千佳下不来台。

    花色翻了窗,又是与季平二人钻了犬洞才出去的。季平看来熟门熟路,至少一路上并未碰见其他人。二人自是不敢从大门出去的,季平不知从哪知道的捷径,直接带着花色出了曲府。

    二人分手时候季平对着花色深鞠一躬道:“多谢姑娘。”

    花色知道他是感谢自己没有让曲千佳难看,点头应下道:“还请季公子不要将见过我一事说出去。”

    季平当然是答应,孤男寡女共处总是要被人诟病的,这点季平明白。

    季平走后,花色找了个树荫下倚着歇息,毕竟一天未进食。倚着树坐下花色脑子便有些放空。花色承认曲千佳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不喜欢如今的白君泽,所有的心跳、悸动全是自欺欺人。本就不是白君泽本人,哪里来的悸动与欣慰?

    在军营的第一日来的是白君泽不假,可是自那日之后与花色相处的便不再是白君泽本人了。花色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能认出那人。却是心里止不住烦躁,若是认不出该多好,至少不用每日装做喜悦的样子与那人逢场作戏。也不知是骗的自己还是旁人。

    花色叹气,脸上的巾帕早就灭了踪迹,花色伸手抚上左脸原来疤痕的位置,还是有一些印记的,花色当然知道。

    蛙叫蝉鸣声响彻耳际,花色有些许轻松,早就该离开了。若是当初孩子没了后自己就提出要离开,恐怕就不用忍受后面的侮辱了吧?

    花色不知道白君泽留自己在身边到底有多少是因为情谊。白君泽不是个滥情的人,这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花色清楚的明白。既是爱着白芷的,白君泽又怎么会对自己动情?

    倒是花色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着脸想留在白君泽身边……说来也是好笑。若不是花色入住神司府那日见到了常道梨,花色恐怕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白君泽身边吧。

    花色自己也觉得奇怪,未见着脸,那么远就能认出是常道梨。只是既然认出来,花色便不相信那日常道梨对自己施暴是因为白君泽抛下他的缘故。况且那日子环也出现的太过凑巧……
第六十章 去路
    花色不懂的只是白君泽为什么要将自己留在身边,要说他与白芷之间的情意,没了自己是最好的。只是白君泽为何百般作态,甚至留替身在这里与花色做出一番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

    不清楚便不去想。出来了花色倒是松上一口气,比起整日里对着窗外发呆,花色还是喜欢对着田埂、青山看炊烟袅袅,人家欢笑。说来也是自己贪心,若是心小些便不会到这个地步。只是哪曾想到当初那个眼光坦然的男子是这么个身份呢?

    花色承认自己没出息,就算白君泽做的一些事让自己伤心良久,也是从来不想着讨个说法。过去的便是过去了,计较起来又有什么意思。现下这么挺好,若是还陷在白君泽给予的漩涡中,最后自己只怕真的会失了自我。

    歇够了花色便起身,只是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往哪去。回邳国自己没有通关文牒不说,就是真的回去了也没脸见双亲。哥哥那里自是不用考虑了,哥哥在金丰,邳国都城,再说去了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罢了,走哪算哪就是。

    花色想的简单,只是未走上半天便遇见前来找麻烦的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游手好闲的闲散人,花色只觉得一阵头疼。

    那些人来来往往也就是**的话,花色听着丝毫没有新鲜感。只是斜斜一瞟,不怒自威道:“你们可曾听过,路上的独身女子不要招惹?”

    那三两个男子俱是一怔,而后笑嘻嘻的凑上前大趣道:“我不知道,你可能告知我?”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花色自是不惧他们,从袖口里划出一柄利刃。匕首小巧玲珑,刀刃是白色的,泛着寒光,花色左手握在胸前道:“我独身一人自是不怕死,大不了埋身在这荒野就是,倒是有你们陪葬我也不亏。”

    说着举起匕首上下划了几下,利刃划过半空带出摩擦的声音将那几人三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花色站在原地,一脸认真,又说:“可是要试试?”

    那些人本就是想占个便宜,见花色不是好欺负的骂骂咧咧的就走了。花色自然不敢在这里久留,往那几人反方向疾步走远。花色怎么不怕?好在自常道梨那件事过后便向子环讨了这把匕首,因着是贴身放的,并没有人发现。要是被曲千佳收了去,花色不敢想象后果……

    花色不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因此填饱肚子并不是艰难的事情。生火花色会,哥哥教的,找些干燥的枯枝,使劲摩擦,不一会就会有火星。冬日有阳光更是方便,凿一块薄冰,对着太阳,不一会就会有火苗。这些花色都是亲眼见过的,小时候哥哥总是有千奇百怪的事吸引旁人的眼球。

    季平送花色出来的地方是一片偏僻的巷子,花色走上一刻钟便是一片树林,这树林倒是比想象中的大,走了好半晌还未见到大路,花色见到水才停下来歇息的,吃的是清澈的水里捉的鱼虾。这许是这里没有人常来,水里的鱼笨拙的很,花色轻轻松松捉了两条,而后便收拾了填肚子。

    因着离了深宅大院,花色倒是活络不少,哼着小曲脱了鞋袜将脚浸在水中。以后的日子花色倒是没有构思,大概是会找个乡野的汉子嫁了,然后再生上几个孩子,每日鸡鸣起床,太阳落山歇息,与村里的妇人们说些家里长短的事,斤斤计较的活着……

    乡野人家再嫁的**本就不是稀奇事,宁国的**人家守过孝有媒婆上门提亲本就大有人在。花色虽说不是丧夫,却也不是白君泽娶进门的良人,说来也不算一女侍二夫……

    花色想着自己笑出声来,许是在宁国待的时间久了,竟然能想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若是在邳国,这样的念头都是不敢有的。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是半点做不得假。

    只是,如今自己没有户籍,真是举步艰难啊。

    大树的林荫帮着遮挡不少热意,衣服一路走来已是见不得原来的模样了,花便干脆躺了下来,脚上的凉意让花色在这个沉闷的夏日午后沉沉欲睡,最后还是没抵过困意,打起盹来。

    花色这边睡得香甜,那方曲千佳屋里可是闹翻了天。荷花是得了曲千佳给的任务的,于是蹑手蹑脚的在舌战中退了下来。只是进了密室却是没看见人,当下腿脚一阵瘫软。

    荷花倒是个聪明的,没有惊动子环等人,劝着曲千佳说天热,进来歇歇再说。而后跪在曲千佳脚下告罪。

    曲千佳一股怒气从脚底升上天灵盖,本想干脆打死脚下的人算了。只是忍住了,好在脑子转的也快。对外面的人说:“我说这里没人你们不信,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子环虽说平日里心直口快,可也不是没脑子的。见曲千佳这么一说,当下心里便有几分了然。只是怕她耍诈,于是顺着她的话说:“什么赌?”

    曲千佳指着曲大虎道:“若是你们在我这找不到人,明日婚礼取消。”说着又指向子环与她带来的几名丫头道:“若是你们找不到,便向我磕头认错,怎样?”

    曲大虎与曲千佳对峙许久早已没了耐心,听见曲千佳这么一说当下怒道:“做梦!明日就是压着你也要拜堂。”只是想到曲千佳之前以死相逼,语气并不是很强硬。

    子环咂咂嘴,哪有半点女儿家的仪态?大手一挥道:“我们走,看来姑娘确实不在这里。”

    曲千佳倒是傻了眼,哪里知道子环是在诈她?子环见曲千佳的表情似是不满,却强忍着,心里更是笃定了。于是与那丫鬟四五人浩荡离去。

    曲大虎见子环等人离开也是有些信了,也是冷脸吩咐道:“看紧小姐,明日便是用捆的也得给我拜堂。”

    众人应是。

    曲千佳一阵冤枉,怎么事情就办成这么模样了?于是,怒火重生,恶狠狠的瞪着荷花。荷花对上曲千佳的目光瑟瑟发抖的准备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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