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护着孙婆婆,没想到孙婆婆反而将花色揽到身后道:“我老婆子不曾占你们家一分田地,你这是做什么?”
那些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个个仰头大笑而后道:“没占一分地?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脚下踩的这块地是谁的?既然站了就得按人头纳税。”而后嚣张道:“小二今天看见这些人赶了马车进来,你们去找找。”
这些人来者不善啊。花色也不想招惹出事情来,想站出来说话,哪里知道孙婆婆也是个力气大的。花色无奈只能在后面问:“我们要缴多少税?”
不只是谁笑出来,说了一句:“小媳妇痛快!既然你们有诚意我们也希望早些完事,算上房子的占地面积,算上菜地的使用,家里还有些家畜也是要按人头算的。你们今日又回来了三个人……你们便给个二十两银子吧。”
没等花色说话,孙婆婆气的呸了一声道:“这土地是官府的,与你这个瘪三有什么关系?二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又是之前回话的人道:“不给就抢啊,那匹马看着挺值钱的,车上好像也有不少有用的东西,卖了不就有钱了?”说着哈哈大笑,刚巧缺了后院的人也回来了,怀中抱着不少之前的宝贝。
其中最要紧的便是林莫送与花色与徐粲然二人的一套银针。说是出师的礼物,徐粲然珍若至宝,若是被人夺了去……徐粲然怕是会生气的。
想着花色开口道:“二十两银子我们是在没有,但是我的一些首饰你们是可以拿去的,只希望你们能将我相公的东西放下。”
那些人也是痛快,听了花色的话之后没再纠缠。花色上前去将马车底层的隔板拿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枚匣子道:“这些首饰足够二十两银子了,还请你们离开。”
那领头的一名汉子将匣子打开,挑了一副耳环,一副玛瑙首饰对花色道:“不用那么多,我们又不是强盗!”说完将剩下的东西扔回花色怀里对手下人道:“我们走!”花色倒是没想到这人这般好说话。
那些人走后,孙婆婆拉着花色的手便没再放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怎的。徐粲然与许老四回来后见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连门还未进便大声喊了一句:“花色!婆婆!”声音明显很是不安。待花色应声后徐粲然与许老四才匆忙撞门而入。
孙婆婆见徐粲然与许老四回来后颤抖着拉住二人道:“是婆婆的不是,你们才回来就叫你们受委屈了。”
孙婆婆虽然认不出来自己的外孙,但是对这些事情上却不糊涂。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真的内疚,徐粲然自然不会放任这种隐患不管,只是如今天色不早,有什么事只能明日再说。
晚上花色与婆婆睡,老人家明显受了累,今日情绪又是几番波动很快便睡过去了。花色却是不容易睡去,脑中思绪百转千回,一会担心秋允画的伤势,一会又想到林天熙受了委屈的表情。还有哥哥是否也在如同自己这般牵挂着亲人……种种,种种,最后堪堪迷迷糊糊睡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截杀
花色还以为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哪里知道第二日徐粲然便请辞。孙婆婆好像习惯了,再次细细嘱咐着,说的无非是长辈对下辈老生常谈的叮嘱。花色见老人家几次偷偷抹泪真真是于心不忍。
徐粲然又是塞了一些银钱给老人家。老人家自然不收,推脱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收下了。真到了告别的时候老人家拉着花色的手道:“婆婆这个外孙啊,心肠最是好了,虽然有时候执拗但是并没有坏心眼。你们能结为夫妻是老天爷赏赐的缘分,以后的日子长着,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可不要一时气话伤了二人的和气。”花色一一应下,最后才噙着泪与老人家告别。
马车走了一段,花色掀开帘子往回看去见老人家还在门口向这边张望。花色于心不忍便问徐粲然道:“你不也说我们并不急着赶路,缘何不多留几日?”
徐粲然面上表情值得深究,对花色道:“这村子里的都是淳朴人家,哪里有什么明目张胆抢劫之人?”
花色见徐粲然这般说心中有了计较,但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便问徐粲然道:“那些人既然来了为何只是收了钱便走了?”
徐粲然笑了笑,眼底尽是温和道:“我也说了这村子里尽是淳朴人家,自然不会做出昨日那般事情来。我每年都来这里,时间久了这里的人也都认识我,我回来的时候一般他们会过来寻我看看身子,不敢往大了说,这村里的人十五六分都是找过我的。我于他们算是有恩,这村里不会来陌生人。昨日他们那般动作想必是有人向他们打探过我们,因此才做出了那番事情来。”
花色脸上一红,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花色还以为昨日那些人与官府有关,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哪里知道是报信来了。
徐粲然又说:“昨日我们若是连夜走了怕是会给他们添麻烦,因此我自作主张在这里留了一夜。”
花色摇摇头,道:“换做是我也会这般做的,粲然哥哥的话言重了。”是啊,连夜就走恐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连累了人便不好了。
说完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越是与徐粲然相处的久。越是能察觉到此人的温柔。初时,徐粲然与花色的印象还不至如此,就是觉得他像未长大的邻家哥哥。
认识之后也不过短短时日,徐粲然竟是变得如此稳重,可见这些日子没少经历风浪。
徐粲然掀了帘子让许老四加快速度。回来后对花色道:“也不知道跟着我们的是哪路人。好说话的还行,若是不好说话的只怕又是一番折腾。”
徐粲然说完话花色长松一口气,说实在的,自从与白君泽沾惹上关系后,这样的境况时常有,也不是说习惯,但是与其被不知名的恐惧袭击着……知道有人在后面追踪这一点更是让人有安全感。
徐粲然见花色长松一口气先是一愣,而后苦笑了一番也没有问。只是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秋允画如何了。”
花色昨日启程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想这件事,秋允画身受重伤一来一直都是徐粲然照看的,如今一声不响的就撂了担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花色想了想道:“白君泽好像也是会些医术的。应该无甚大碍。”
徐粲然一听便笑了出来,见花色面上满是不解笑着解释道:“你从哪里知道白君泽会医术的?他确实与我一起听过师父讲课,但是他那人从来忙的要死没有时间好好学习医术,闲着的时候也确实喜欢看医书,但也只是理论知识丰富,若要真的让他开药方治人……”后面的话即便不说花色也知道是什么。随即也是笑出来。
枉花色一直以为白君泽也是能手,哪里知道原来只是自己的臆想。不过白君泽身上一直有着药味是真的。他有旧疾这点花色也是知道的,恐怕就是因着这一点花色便先入为主的认为白君泽是会医的吧。
徐粲然笑过之后清了清嗓子道:“话说回来。若是人人都轻而易举的学会医术,还要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
也是!花色这些年从来不懈怠,也只是会些皮毛。许是花色拙笨,但是白君泽那样时常忙的分身乏术之人只是通过几本医术便能轻松治人,这些年来潜心学医的大夫们也没脸活了。
二人正说笑着,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许家老四在外面喊了一声:“坐好!”声音比之寻常多了几分紧张。
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该来的来了,不由都是有些紧张。马车并没有跑多远便被迫停下来。许老四啐了一口骂道:“卑鄙!”想来那些人在路上动了些手脚。
马车停下后四面八方都有了动静,徐粲然面色一肃嘱咐花色道:“你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说完掀了帘子出去了。
花色一惊,伸手去拦徐粲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徐粲然并不会功夫,花色是知道的,这般太乱来了。不过好在许家老四会些功夫……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多少。
外面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花色委实不安,于是偷偷掀了帘子打量外面。只见许老四与徐粲然二人并肩而立保护着马车,不时的四处张望着。花色见二人这般姿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们二人不管自己想来也是白说,可是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方确实占了下风。
见外面暂时没有什么动静,花色思绪便飞快的转了起来。这些人是白君泽的人可能性不大,因为若是白君泽的话大可直接亮了身份带二人回去。徐粲然与花色虽然并不一定会同意,但是自知敌不过便也不会做无谓的抵抗。况且花色与徐粲然二人是走是留与白君泽的计划也没有特别的冲突。
来的人明显不是白君泽的手下。
那么来的是谁?宁皇?若是宁皇派人寻回花色的话,花色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徐粲然与许老四可就说不定了。从往事来看,宁皇对徐粲然不善较多,如果这一次真的是宁皇的话,只怕外面的二人真的有危险。
想着花色掀了帘子下了马车。徐粲然与许老四看见花色出来一阵紧张大喊道:“快些回去,出来做什么?”
花色笑笑道:“我们与人无冤无仇,怕他们做什么?”而后对着四周喊道:“不知几位朋友拦路到底有什么目的,还请出来说个明白。若是能商量,何必动粗?”
花色的话刚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枚箭直指花色。许老四反应很快,迅速上前挡了箭头。徐粲然则一脸后怕。
花色更是愣住了,这些人并不是截花色回去的!
有了第一支箭,后面的箭便慢慢都向三人射来。许老四一边闪躲一边对花色道:“姑娘快些进马车里面,徐公子也是,这里我来抵挡。”
许老四的意思花色听得明白,他是让二人驾着马车逃出去,可是前面是路障,后面又被人围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徐粲然见花色愣着没有反应还以为花色吓坏了,轻声道:“花色莫怕,先回去坐好,我去将路障搬开。你驾着马车逃出去。”
花色知道只有自己藏好了,那二人才会将心思放在打斗上,因此花色利落的爬上马车。徐粲然见了朝许老四喊道:“老四,将前面的大石头移开。”
许老四应了一声是,一边躲避一边向路障走去。那些人好似并不管许老四,一支支箭头直对马车附近。马儿也被射中,嘶叫着撒开蹄子就往前冲去。许老四尚未搬开路障,听闻声音急急避开。哪里知道马儿根本不管路障嘶鸣一声跳开。可惜身后有马车,并没有跳起来,摔在石头上断了前肢。
从马车也因为这一举动翻到,花色被甩了下来。
花色从马车摔下来后敌人们的目标便更加明确了,对着花色这里卯足了劲射箭。花色还躺在地上哪里能躲得过?眼睁睁的看着箭头刺向自己。
好在第一波箭雨只射中花色的胳膊与左腹位置,并没有致命伤。只是想躲开第二波箭雨更不可能了。许家老四一直在原地止步不前,徐粲然也被射中左脚不能动弹……
花色苦笑着闭上眼睛,心里暗道:果然是莽撞!
只是等了半晌没有疼痛,花色睁开眼便看见徐粲然挡在自己面前……徐粲然是将花色整个人虚抱住的,身上中了不少箭,其中一只直接穿透左胸膛,鲜血映红了徐粲然的衣裳。
花色抬眼看去只见徐粲然一如既往笑的温和,对花色道:“怎么这般不小心?若是被射中可怎么是好?”说话时候从嘴角流出来很多血……血滴落在花色的肌肤上,灼热的吓人。
花色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徐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连眼泪也忘了。
徐粲然见花色呆呆的模样,闪过一丝心疼,尽管疼痛难忍还是挤出一抹笑出来对花色道:“我与你哥哥熟识后时常去春柳小镇帮你哥哥寄信,后来你哥哥越来越忙,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我便过去看你们,将你们的近况说与你哥哥听。”(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逝去
尽管四处还是一片肃杀的氛围,但是花色只能听到徐粲然在自己耳边轻轻说着那些花色不知道的回忆:“那时候的你无忧无虑,笑起来总能让我想起三四月里盛开的桃林。每次回去的时候总喜欢与兮之说起你,也不知道抱怨多一些还是羡慕多一些。”说着徐粲然轻声笑起来,但是因着疼痛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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