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道上车子过多,花色等人的马车已经许久没有动作了,掀开帘子看旁边的马车也是一样,见此林千舫不由蹙着眉头问:“车子停了多久?”
管家回道:“回公子的话已经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车内几人面面相觑。徐粲然见此问道:“管家,折返回去可行?”
管家在外面声音颇有些无奈道:“怕也是不行,后面也被上来的马车堵上了。”
花色轻叹一声。
林千舫倒是有些无奈道:“本来是一片好心,可惜……”说着对着花色拱拱手道:“惹得姑娘心情不语,是千舫的罪过,回去后,千舫自会向姑娘陪不是。”
花色见林千舫这般,知道他只是说笑,于是也顺着他的话道:“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林公子要做好破财的准备了。”
林千舫竟是一愣,而后哈哈笑了起来。
与花色几人的马车并列而行的两辆车确实给了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左边之人怒骂道:“哪里来的蛮人,生生扰了这大好春光。”语气不善至极,想来是因为被堵在官道上心情烦闷。
右边之人却是跟着抚掌大笑,之后对着花色这方说道:“公子真是好性子,在这情境之下竟是丝毫不为外力所扰,许某自愧不如。”(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许俨如之死
右边之人说话之声让车内林千舫一愣,随即笑道:“许兄过奖了。”
那方的人想必也是听出林千舫的声音,也是怔愣一瞬,随即试探的问道:“丽人可是林兄?”原来并停许久,竟是认识的。这许兄是此次春试三甲之一——许俨如。此次前三甲俱是青年才俊,这许俨如自然也是翩翩公子。
林千舫见状与花色、徐粲然二人颔首致意,而后便直接下了马车去了许俨如那里。之后相当一段时间二人在马车里谈论一阵,右边频频有笑声传来。
二人的声音在这熙攘的车龙间倒是听得清楚,花色见此笑着对徐粲然道:“难得他一本正经。”
说的自是林千舫。徐粲然也是见识过林千舫不着调的性子,因此也是颔首同意花色的话。
又是堵了许久,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往前的、往后的、也不知从谁开始自觉的将路左右分开,渐渐停着不能动弹的马车便有了可以移动的空间。外面驭马的管家也随着大流移动起来。如今天色已是不早,马车自然是打道回府。说起来,此次出门真真是做了无用功。
回去后,已经是酉时。林兮之也已经回来,见到几人问道:“去了哪里这才回来?”
花色笑着将事情解释了一番,林兮之听了之后也是发笑,几人都是颇有些无奈的各自散去。
第二日巳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官兵敲开林家大门,说是请林千舫过堂。今日无人出门,大家都在。林兮之见此问道:“请问官爷。到底是何事劳得大家兴师动众?”
官差们认识林兮之,毕竟这些天来林兮之因为林家一事没少去衙门。听林兮之的问话后也是满脸不解回道:“大人差小的们过来的,其他的小的们一概不知。”说着满脸为难的样子道:“您看……”
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林兮之无奈只能请了林千舫过来。林千舫见到来的官差也是有些疑问,不过倒是爽快的的应下与他们一道去一趟。用林千舫的话说:“反正没做亏心事。怕他什么?”
林兮之是与林千舫一道过去的,到底都是林姓,前来卉城的路上林千舫也是对林兮之照顾有加,不能装作没看到。
到了衙门来的还有其他人,这些都是一起参加春试的学子,几人见面都是面面相觑。过了一会,身穿着官服的大人过来,看见堂下站着的十几人开口道:“今日唤各位过来只是想向诸位确认一件事,诸有不便还请各位谅解。”说着招招手,来了与诸位学子一样人数的官差一一带下众人。
只一会功夫。这堂上只剩林兮之与堂上身着官袍的大人。这人便是之前春试时候替林兮之、林千舫二人解决纠纷的那位大人。
此人姓常,刚正不阿,也因此得罪不少人,多次升迁的机会都被扼杀。好在这常大人看着不像是计较这些的,只是本本分分的。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便交由上级官员,说来也是聪明人。
昨日林兮之便是因着寻找林家被灭门的证据来找这位大人的,因着时常过来,这位常大人对林兮之也是熟悉。
林兮之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问道:“此番可是出了什么事?”
常大人叹气道:“许俨如昨日死在马车内,便是找他们过来问话而已。”
林兮之一愣,随即想到昨日花色说的在城外遇上过他。因此又问:“大人可知是什么时辰死的?”
常大人道:“仵作正在验尸。”
林兮之一愣,正在验尸便是说明知道的时间不长,这般便将学子们寻过来,这位常大人倒也是有自己思量的人。
见林兮之不语,常大人邀请林兮之道:“可要去看看?”
林兮之有几斤几两自然是知道的,婉拒常大人的邀请后又问:“学生有一名朋友。倒是会些医术,不知可否请他过来一观?”
朋友自是徐粲然。林莫最近时常不知所踪,也是很久没见他摆弄医箱。一时半会想找到他还真是有些难度。
常大人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兮之道:“这仵作与大夫可是不一样的。大夫看的是活人。仵作看的可是死人。”
常大人说的渗人,却是没有阻止林兮之。林兮之道了一声谢,而后便差人去请徐粲然过来。好在管家与林兮之一起过来的。听了林兮之的话后便匆匆离去。
没过一会,被单独拉出去提问的学子们陆续回来,见面后也是聚到一起相互问官差们提的问题,发现大同小异之后各自都有些松了一口气。
右眼尖的见林兮之并未被人拉去审讯,指着林兮之问:“常大人,林兮之为什么不用接受审问?”
常大人也没有脾气,直接道:“仵作验出逝者死亡时间为昨日申时下四刻,那时候你说的这位正在我衙门内翻查卷宗,这点不仅本大人,在场的官差都是可以作证的。”
林兮之一愣,看向常大人,见他面上带笑分不清真伪,才知道刚刚常大人说的“仵作还在验尸”是诈林兮之的。
想来刚刚自己的一番动作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嫌疑,所以现在才来帮着自己说话。这人真真是个玲珑心思,可惜了。
许是林兮之眼神太过明确,那常大人侧目看向林兮之,之后面上表情颇有些无奈道:“许俨然也是大家同窗一场,请来诸位一是告知大家死讯,二是为了洗清大家的嫌疑。还请诸位莫要往心里去。”
诸位学子们听后都是沉默下来。
学子们散去后,徐粲然也是赶了过来。常大人见到徐粲然欣然道:“既然来了便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你便去看看吧。”说着招手,请官差带二人去了许俨然尸首处。
停尸间外有一名老人家守在那里,见到官差后恭敬的开了门请几人进去。一进去便是刺鼻的问道。徐粲然不耐的皱眉,而后见林兮之也是蹙着眉,不知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递于林兮之道:“这个有醒神的效果。”
林兮之颔首道了声谢,将药瓶放于鼻下嗅了嗅果然清爽许多。
看守的老人家呵呵一笑道:“这里寻日里便是难闻的腐臭味,小子习惯了闻不出来,倒是苦了两位大人。带林兮之二人进来的官差如今还在外面,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林兮之也懒得纠正老人家的话,只是问道:“尸首什么时候送来的?仵作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老人家一一答了,说是尸首半夜送过来的,仵作也是连夜赶过来的。还说:“昨日老爷听闻命案后就起身办案,还特意来了一趟小子这个破烂的地方呢。”
林兮之又问:“不知仵作住在什么地方?”
老人家回答道:“仵作就住在这条街的胡同里,两位大人出了小子这后面直走两步就到了。”
林兮之道了谢,留下徐粲然一人在这查看尸首,自己去了仵作家。
仵作是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人精瘦精瘦,嘴角两撇八字胡尤其显眼。听到有人敲门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贪婪的笑来道:“若是打听事情二两,若是叫我忘记一些事情可就贵了,怎么的也得五两往上。不知你来是为了哪样?”
林兮之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仵作的意思,满腹的客套话全都咽进肚子里。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道:“我这里只有一两,你看可能行个方便?”
仵作的样子明显知道些什么,林兮之自是不能放过。仵作听闻林兮之的话先是有些不满,但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兮之后又道:“银子不够,我看你这身衣服倒是不错的,你拿去当了再过来与我说话。”说着伸手要取林兮之手上的一两银子,嘴里还道:“这一两我先收下了。”
林兮之自是不会如他愿,轻松避开后道:“你是衙门的仵作,常大人请你过去你也是这般?”指的自是他收银钱一事。
仵作呵呵一笑,两撇胡子跟着上下翻动,道:“那自是不一样的,说到底这生意你做不做?你若是不做我便将消息散出去了。”说着就要做出无赖的样子。
林兮之真真是无奈,不过看仵作的样子,像是把林兮之当做什么人了。难不成……林兮之灵光一闪,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将银子递于仵作道:“我等会过来,如今这只是小部分,等我回去拿了银钱再过来。你可不能再将情报卖于其他人。”
仵作也是痛快的应下。
林兮之走到仵作看不到的地方后,仵作向着林兮之走的方向啐一声,而后冷笑道:“这么一点银钱就想打发我?哪里那么容易?哼哼!若是一刻钟内你不出现我便将事情卖于其他人,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我不守信用。”
这仵作虽然品性不好,本事却是有的,如今这般只怕真的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细节,动着歪心思呢。看他如今的样子好似在等着什么人,因着林兮之头一个找他的便将林兮之当做歹人想讹上一笔。
也不知林兮之等着这里,会不会等来凶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赵家
过了一会,便果真有人过来,因着来人步履匆匆又遮遮掩掩林兮之很难发现是谁。到了仵作门前那人敲了一会门,仵作出来开门,面上带着喜意,看见来人后便蹙了眉。想必是认为林兮之去而复返。
敲门的那人与林兮之说的话差不多。那仵作又将说与林兮之的话重复了一遍。敲门的人从袖口取出沉甸甸的袋子直接扔给仵作。仵作大喜,接住后请人进门。待人进去后又是左右观看才回去。
林兮之听到门栓落上的声音后在门口等了一会,果然,官差听了林兮之的话唤来徐粲然。徐粲然过来后问林兮之:“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兮之道:“这里是仵作的家,刚刚有人进了里面,怕是与这案件有什么关系。”
徐粲然性子急躁就要敲门,被林兮之拉住道:“不宜打草惊蛇。”而后对一直在旁边的官差道:“我们先等上一等,等那人出来后劳烦官爷装作不知与他擦肩而过好看他真容。”
官差也是个脾气好的,左右无事,应下来了。
这一等又是等了半刻钟,听到里面有响动官差便漫步向小巷另一边走去,与出来之人正巧撞个满怀。那人什么也没说,甚是看也没看撞自己之人一眼便匆匆起身离去。
“有血腥味。”大门开了后,徐粲然吸吸鼻子说道。
徐粲然的话刚落,林兮之便箭步冲了出去。这巷子里没有其他声音,那先前疾步离去之人听到徐粲然的声音竟是跑了起来。
只是哪里是林兮之的对手?只是几十步便被抓了起来。徐粲然也匆匆进了仵作院子里面。官差小哥也是懵了,疾步随着徐粲然进了院子。进了大门后血腥味更是重。徐粲然踹开虚掩着的大门官差小哥便惊叫起来。那仵作已经倒在血泊当中……徐粲然匆匆去探他的脉搏,可惜人已经不行了。
这时候林兮之也是提着逃跑之人过来,那人哭着叫喊:“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不小心撞上的。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听声音竟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那官差也知道兹事体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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