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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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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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今日一事花色是有些芥蒂的,只盼着在这地方呆的久了不要失去本心才好。可是,本心又是什么?

    越是接近卉城,风言风语越是传的活灵活现。其实百姓中不乏有才能之士,就如同花色父亲那般。想起爹爹花色敬佩多过于畏惧,爹爹学识了得,只要是自己兄妹不懂的,爹爹向来能口若悬河的说上半天还不用翻找书本。哥哥曾劝道爹爹也去考个功名,但是被爹爹拒绝,原因只是因为娘亲身子不好少不了照顾。白君泽与爹爹倒有些相似,仅是那股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也是花色觉得敬佩的。

    一些心中有丘壑的人自是明确的知道谣言的真假。只是官府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所有说话之人抓起来,倒凭白失了民心。

    “姑娘,我们怕是要在这等上一阵子了。”第二日子环敲响花色的门,满是无奈的说。

    花色颔首,如同以往临着窗看外面的景色,即使外面只有一面墙也可以叫花色看上一天。

    子环有时甚至怀疑花色是不是叫不好的东西勾了魂去,但是想到那天花色满嘴血污死命咬着舌尖时的绝望表情,只能当做不知道的退了出去。
第十八章 又见白芷
    起初花色认为白芷与白君泽有不明不楚的关系,后来冷静下来,想到他们二人同姓,因此为自己暗自揣度内疚了好久。若不是有幸再遇见白芷,花色可能这一生也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

    谣言越演越烈,街上甚至有官兵在巡逻。听子环说这些士兵皆是拉来充数的。都不是正式的编制军队,这些人也没有军律可言。看着顺眼了放过你,看着不顺眼,就说你是反贼,统统抓起来让你有冤没处诉。趁机敲诈、勒索,甚至**妇女。

    总之,整个城镇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在这第四天花色听见外院嘈杂不已,甚是热闹。期间一直不见子环,到了晚间子环过来说:“姑娘,皇后娘娘在北边院子里,您过去拜见一下吧!”

    花色有些许错愕,随即站起身,任凭子环打扮随后往北苑走去。

    暂住的房子虽说比不上白府那般,但也是平常人家望成莫及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随意搜刮老百姓财物的官兵们不敢来这里的缘故。

    花色住的院子没有名,想来原来是有名字的,只是被拆了去。北苑花色还未去过,只是一路过来见到的路石、假山、甚至园林都是精致不已的,北苑外面的拱门上挂着一块青石,上面不知是谁人的墨笔写着:“藏星苑”用锥子细细刻出来。花色也没有不甘的心思,能有住的地方都是出于白君泽的面子,自己哪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见到白芷时花色着实吃了一惊,之前在神司府见上过一面,那时白芷给花色的感觉漂亮、高贵、优雅……所有美好的词汇花色觉得都可以用在她身上。现在见了却是憔悴许多,眼底下的青色即使抹了粉也看的清晰。

    花色也只是趁着抬脚进门时偷看正在小憩的白芷一眼。也只是这一眼,而后老实的垂首站在一旁等着白芷醒过来。按理花色应该在门外等待传召,可是子环却把人带到了里面,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可能实在是困顿,这一觉白芷睡了很久。花色也是站的有些摇摇欲坠,白芷身边的丫头看了,轻声的示意花色出去。花色对这姑娘有些许印象,名字叫红秋。花色刚去白府时她一片好意想叫自己与白君泽多亲近,最后却被罚了月例的那位。

    花色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位白府的丫头会到了皇后身边,但是还是善意的轻轻点头示意感谢。

    子环轻手轻脚地过来扶住花色往外走。到了外面红秋说:“娘娘乏得很,你们明日早些过来吧。”

    子环见到红秋也是有些高兴的,拉着红秋的衣袖舍不得放开。被红秋嗔了一眼,乖乖的缩手,“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你就不能学学姑娘的稳重?”

    子环摸摸鼻子,笑着道:“姐姐我错了。”

    子环扶着花色往回走,期间解释二人的关系,花色才知道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嫡亲姐妹。其他的子环没说,花色也没有打听到底的心思。

    第二日一早花色与子环二人早早来到外面候着,卯时一刻,红秋进来请花色进去。礼节自然少不了,花色下跪、行礼。然后老实的站到一边。

    “左右无事,寻你来说说话,繁文缛节免了,看着头疼。”白芷一手揉脑袋一手让红秋给花色看座。

    花色坐下应了句:“是。”

    花色一向不是多话之人,当然也有多话的时候。只是与哥哥在一起能闹翻天去,与其他人……免不了是个沉闷的性子。

    “君泽本就话少,找来个更不会说话的,你们二人怎么相处?”白芷打趣。

    花色一本正经的回道:“神司闲时会找些书来分与我看,花色愚笨,每次都要连累神司看不成书。”先前白君泽养伤时,二人相对无言,最后找了些书,花色与白君泽才有了事做,虽说二国的字基本相同,但是杂记口语较多,花色不大懂,也没好意思问。最后还是白君泽看到花色许久未翻页才主动找花色说话。这后面花色每每看不懂时就会打断白君泽,还真是连累着白君泽看不成书。

    花色这般说话却是有些榆木疙瘩般不开窍,子环在一旁暗暗着急,就是红秋也对着花色多了看两眼。

    花色心里也是百般无奈,本就是不会说话的性子,现在又要提着神应对皇后娘娘。调侃,花色也听出来了,不回答怕得罪人,回答太过了又是得罪人,所以干脆装作不知道。

    白芷也没生气,摇着头砸吧两下嘴,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啧啧!你的神司还真是不会**人。”

    花色脸上一红,这般说话还真是没遮没拦。

    “白君泽从哪找来你这般纯真的人?”白芷好笑的逗弄花色。

    又是说了一阵不找边际的话,白芷说想吃点心,子环与红秋屈膝退下,留花色与白芷二人相对无言。

    二人沉默了好半晌,白芷才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花色想着白芷大约是有话要说,垂着头没有说话。

    “你怕是不知我与白君泽是怎么相识的吧?”白芷看向远方回忆着:“我与他是被人贩子拐走时认识的。”

    花色惊的抬起头。

    “终于抬起头了?我还以为地下有什么宝物引得你不抬头看我呢?”白芷眨眨眼,满是调皮。

    “那时我五岁,他……两岁多一点吧?我能记得我是白府的大小姐,他怕是没有什么印象。我们二人长的俱是不错,所以便被人一同挑走。”白芷原本缓慢的语气一转对着花色道“你猜我们被买去做什么?”

    花色尴尬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白芷轻笑道:“你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花色有些许挫败,总觉得这皇后娘娘有些许孩子气。

    “我们可不是被买去做扫地、擦灰的小厮、丫头。长的这么漂亮能去干嘛?”白芷两眼直直看着花色:“当然是培养做杀手啊!”

    这次花色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白芷噗嗤一笑,对上有些许无奈的花色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被卖去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了?”

    花色扯扯嘴角,其实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话本里不是都这么说的吗?

    “被培养成杀手其实也是皮肉生意,只是一个卖色一个卖命而已。”白芷笑道。“我们是一同进去的,当时他那么一点点大,才到我胸口。”白芷说着比划起来,“现在都长大了,比我都要高出许多。”白芷有些遗憾的放下手臂。

    花色能听出来白芷话语中的失落,垂着眼,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第十九章 他们的故事
    白芷与白君泽初次相见,二人都记得不太清楚。白君泽因为年纪太小,白芷只是故意不去记。毕竟一个哭的涕泗横流还抓着你衣袖摁鼻涕时的回忆并不太美好。

    后来二人与好多小朋友们一起被人挑挑拣拣。其实并不是白芷与花色说的那样二人是因为长得好看被挑走,几岁大的孩子,还因为不听话被抽打的不成样子能有什么好相貌?白芷只是因为太过倔强,一个没有力量的人在穷凶极恶的人面前反抗,结果不言而喻。

    白君泽从那时起就很滑头,至少从来都是不哭不闹,饿的狠了才叫上两句。因着听话白君泽还能多得到些吃的。白君泽的人小,一个馒头足以裹腹,多的那个便宜的总是白芷。

    大概是因为白芷忙着对抗那些坏人,而没有时间欺负多得到些食物的白君泽吧。

    再后来,只剩白君泽与白芷二人,一个太过闹腾,卖出去总也被退回来。一个太小,怕养不活白费了银子,于是就留下了。

    再后来剩下的二人就被卖入一个组织里。白芷记不得叫什么名字,对于初印象也就是被关到不见天日的窑洞里摔断了肋骨。

    那时毕竟是孩子,白君泽又是抱着白芷哭声差点刺破白芷的耳朵。过了很久,久到以为二人被忘的干净就快饿死的时候,上面的门锁哗啦哗啦直响。有人在上面说:“泼醒、弄上来。”冷水自头顶浇灌而下时白芷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而怀里的白君泽也还哼哼唧唧有气。

    于是二人便成了一组,在这个培养杀手的地下组织里,两人一组训练好像是规矩。

    二人一路扶持走过来,一起抱着哭,一起挨饿,一起撕斗野兽,一起长大。

    男子在这个组织里面不讨好,毕竟那时候男宠一词还没有出现,就是有也是藏着掖着就是说出来也觉得丢人的。女孩子比较容易在里面走动,大不了被占些便宜。那些年白芷磨圆了性子,学会讨巧卖乖。白君泽身子不太好,武术造诣没有白芷高,取长补短,历练出冷静的头脑,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行。

    再再后来,白芷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堂主看中,要白芷陪他一夜。白芷自是不肯,逃了,没逃掉。于是直接杀了那位听说在组织里地位挺高的老色鬼。

    再来就是逃亡,无休止的逃亡。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只往深山野林里躲藏。那时白芷问一同逃亡的白君泽:“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逃?”

    白君泽那时已不再是跟着白芷后面流鼻涕的小孩,身高也比白芷只高不矮,少年刚刚突出的喉结上下翻动,嘴角还未长出的胡须青色一片:“我与你一道来自是一道走。”

    白芷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二人躲过又一阵追杀。白芷对白君泽道:“你没有名字是吧?我姓白,叫白芷,你叫白君泽怎么样?”

    君泽,君泽,救赎的是谁人的恩泽。

    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还有比二人生死不弃、相依为命更为郑重地承诺?这么断断续续逃了半年,二人着实有些精疲力尽。

    阳春三月,白君泽不知从哪听来宁国上下寻找下一任圣女的消息。于是一咬牙,捆着白芷,在她肩下烙了印记送进了宫里。

    后面的事顺理成章,白芷不费吹灰之力找回亲人,又成了宁国圣女。举国欢庆皆是比不上白芷能睡个安稳觉舒心。

    那时的白君泽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只是后来奄奄一息时被白芷救了回来。代价自是一袭红衣嫁做他人妇。

    夺嫡什么的白芷不懂,只是白家那时是站在三子飒禁那边。这些都不足以让白芷嫁过去,嫁过去的原因只是因为飒禁有一颗千年灵芝,白君泽需要的药引。白君泽醒来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成了飒禁心腹,之后被举荐为神司,一直替飒禁卖命,做些不能明面上讲开的事。

    其实白芷清楚,被禁锢的那些年没有比自由更为重要的事,无论白芷还是白君泽,能得到自由二人甚至能放弃对方。可是最终却是有些遗憾,都是以为对方好的出发点又被禁锢在另一片“杀手营”中。

    “我与君泽相识至今算算已有二十年了。”白芷感慨道:“真是快啊。”

    花色也没有像之前看话本那般被这个不错的故事打动。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有活在对方的阴影里?花色不懂的始终是这个。而后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是与他们一般,都是被自己禁锢住了?又有什么资格质疑这都是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们?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听我讲故事。”白芷换了语气,“如今朝中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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