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缠着他的三人忙奔上前接应睿文一时街上飞沙走石几个人斗的天昏地暗。
军营门口有士兵把守将睿文和夕颜拦了下来睿文急切的说明来意寻求他们的保护一面还时刻注意着身后的情况。
守卫看了眼睿文身后的打斗场面一时之间无法判断是否该出手相助夕颜突然想到一件事从颈中拉住一根红线将线端系着的一块青翠的玉佩高举到守卫面前“这是皇上的玉佩见到此玉就如见到皇上一样还不救人一切后果我来担待。”
守卫见夕颜气势凛然手中的玉佩一望便知价格不菲。夕颜又肯担责任忙招呼了周围的士兵一起冲向刺客。睿文的心稍稍地安了下来正要安顿夕颜进军营避险。却只听见夕颜“哇”的一声僵住了随后缓缓的向地上倒去。睿文回头只见她地背后右侧靠上的位置插着一把寒光凛凛地匕血顺着留在外面的手柄正一滴滴的流下来。更新最快。
“夕颜”他大叫一声。扑上前将夕颜小心的抱了起来。
刺客见甩出的匕刺准了夕颜也无心恋战纷纷向镇外逃去五叔他们废了好大地力气才抓住一个正待将他捆起来审问他却狠命咬着牙。
五叔道了声不好忙要去掰他的嘴只看见乌黑的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他竟然咬破藏在牙中的毒药自尽了。
五叔懊丧的捶了下手掌。急忙回身去看睿文和夕颜的情况。早有士兵协助睿文将夕颜抱入了营帐让她趴在床褥上背后的伤势触目惊心。血已经将她背上的紫色衣裳染成了黑色因为失血过多。夕颜惨白了一张脸。连嘴唇都泛起了白色。
睿文心痛地望着昏迷中的夕颜扬声问道:“军中可有军医?”
一边有人回答道:“陈守备的一位朋友是云游四方地名医。这几日恰好在营中做客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睿文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越来越虚弱地夕颜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夕颜地眉头紧皱似乎昏迷中都能感到刺骨的疼痛。
有红色的血顺着她的肩膀流下来滴在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花就在这一瞬夕颜醒了过来。
她的眼明亮水盈望着被睿文紧紧握着的右手忍住背上撕裂的疼痛幽幽的叹息一声柔软的声音似缠绵的烟雨低低的笼罩在睿文周围“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睿文谢谢你一直守在我身边真的很谢谢。”
“夕颜我知道你很难受你一定是疼糊涂了别说了好好休息大夫一会就来了”睿文轻轻用手堵上夕颜的唇阻止她继续说话。
夕颜的眼中蓄着泪水眼波水一样流转望着睿文泪水终于滴了下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抚上睿文的脸颊来回摩挲似情人般亲昵“对不起我们今生无缘来世我一定等你。”
睿文握住夕颜的手低下头颤抖的吻着她手指上的那枚银戒脸颊上早已湿成一片“不会的你一定会没事你会没事的。”
五叔望着死别似的两人一阵心酸拉着身边的人走出帐外到了营帐外抓住身边的一个士兵问道:“大夫怎么还不来?”
“守备的营帐离这儿较远应该快到了”说着他还作势踮起脚尖想看看大夫到了没。
五叔望着帐中的两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帐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生锈了的铁浓的腻的味道围绕在他们周围将他们紧紧包裹在里面一点一点的淹没他们的呼吸。
夕颜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睿文半倚在榻边一手紧紧握着夕颜的手另一手轻抚她额间碎眼神狂乱迷离。
重新踏进帐门的五叔见到这幅情景心中一惊脚步停在了那里难道夕颜已经……“她还没死”紧随在他身后的一名白须老人推开五叔快步上前探了探夕颜的鼻息按住她的脉息对跪在床边的睿文说道:“放心吧她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没事?”睿文抬起有些呆滞的眼望着他。
老人点点头“放心吧有我在保她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司徒大夫留您一个人行么?”五叔看着薛大夫一把年纪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
司徒丰做了个手势向身后的五叔道:“这儿你们不方便呆都出去吧为老夫准备一些热水来。”
五叔只能点头上前架着睿文出去帐中立刻空阔了下来那铁锈般的腥味更浓了。
司徒丰接过一个白面小童递来的剪刀将夕颜背后的衣裳剪开取出细长的银针以针灸封住她的穴道止血。
在与小童的配合下他很快便将匕拔了出来夕颜早已经昏迷一点意识都没有。
“伤口很深啊”薛大夫看了眼血肉模糊的伤口对小童说道:“斐落去把我调配的伤药取来。”
斐落依言取来一个小瓷瓶将药粉倒上已经拭去污血的伤口上。
司徒丰望着他的动作在一边擦拭双手“还好匕上没有毒。”
斐落点头“想来伤她的人觉得以一把匕对付她绰绰有余了却未料遇上了师傅。”
司徒丰淡笑不语见斐落已经将夕颜的伤口处理好上前为她把脉随后满意的点点头为她将被子盖上方才踱步到帐外唤众人进来。见司徒丰的神情轻松众人皆放下心来。
睿文冲到床边看望夕颜听闻她的呼吸渐渐回复平顺激动的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接下来就该让她好好养伤了”司徒丰擦了手向斐落招招手便携他一同出了营帐。
………【第四十八章 救治】………
小镇的暮色分外萧条衬出如血夕阳。
营帐里隐约听见战马在风中的嘶鸣听多了惹人心烦晚风吹过门帘轻动。
睿文走到门边将门帘掖好正巧五叔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五叔朝床上望去只见夕颜还是安静的躺着没有声息。
睿文摇了摇头“司徒大夫说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是两天了她还没醒。”
五叔见睿文一脸忧色安慰道:“听营中的士兵说这个司徒大夫可是妙手神医再危急的病患到他手里总能起死回生。放心好了贵人一定会没事的。”
睿文不语只点了点头。
五叔在门边站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对了总是在这军营里住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得通知宫里的人啊。”
听到五叔的话睿文皱起了眉踱到门边凑近五叔说道:“你有没有现这次行刺我们的人武功套路都很熟悉?”
“你也现了?”五叔吃了一惊“他们虽然极力在掩藏自己的招式可是大内高手的内力却是独一无二的况且他们又是一等一的高手。”
“嗯”睿文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几个人脸生的很之前在宫里没见过想必是我们出宫以后才进宫的若果真如此那指使他们的人有可能就在宫里。”
知晓事态的严重性五叔也紧蹙了眉头越想越后怕那天若没有驻军的出手相助贵人会遭受怎样的伤害。正是想想都害怕。
“那我们该怎么做?”睿文想了想又看了眼还在昏睡中地夕颜“夕颜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我们先去找陈守备商量一下我有个计划。更新最快。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五叔点头同意跟着他一起出了营帐。
边塞的小镇寂静一如往昔小镇民众稀少早早关门熄灯。只剩下声声犬吠回荡在夜空。
夕颜分不清自己是梦着还是醒着她又看到了过去那开心地时刻那些在长宁宫中躲过的美好时光跟桃叶跟兰诺和安瑞一起吃红豆糕一起嬉笑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在她地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春天的风吹起北方的砂土卷在营帐的帷幕上出沙沙地声音帐外静谧无声。连战马都没了声响。
昏暗的帐内烛光摇曳淡月如钩透过门帘照进来。洇着烛光淡淡的橘色透着一点点灰。一寸一寸的照到睿文的眸子里
睿文坐在床头。探了探夕颜的额头高热已经退去他终于安心的点头。
伸手为她掠去额际被汗水濡湿的碎夕颜的脸展露出来她地脸上因为高热泛着的潮红正慢慢恢复呼吸已经平缓下来眉梢也不再紧锁。
可是她还是没有醒来两天来睿文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为地就是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她醒来。
“少爷天快亮了”五叔掀帘走了进来见到睿文沉迷的望着夕颜地睡脸不禁叹了口气“我先出了。”
睿文站起身取过夕颜枕边地那块玉佩郑重的交到五叔地手里“务必要将这玉佩亲手交到皇上手中。”
“放心吧”五叔将玉佩放入怀中收好一撩袍出去了。
睿文重又在夕颜身边坐下一手执起她放在身侧的细小手掌“夕颜你安心养伤很快就能回去了”他用手背在她的脸颊细细摩挲温热的触感让他安心。
月色朦胧天际间云淡星疏。
夕颜缓缓张开眼背上锥心的疼痛立刻传来她不禁咧起了嘴。
烛光黯淡摇曳出扭曲的影子就着昏暗的光夕颜看到近在咫尺的睿文的脸他正趴在她身边睡的香甜。
虚弱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他的脸颊他的眼眶深陷两颊生出许多胡渣那么憔悴哪里还有以前那个意气分的模样。
夕颜的心一阵痛可是那痛又很怪异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心紧紧握住心口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像离了水的鱼张开嘴无力的喘着气。
她的手紧紧抓住了睿文的手他被惊醒睁开眼却现夕颜痛苦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了?”
睿文将夕颜环抱住紧紧握着她的手夕颜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的摇头。“我去叫司徒大夫”睿文放开夕颜的手冲出营帐将尚在沉睡的司徒丰从床上拉了起来。
急匆匆赶到夕颜床边司徒丰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凑近夕颜的鼻端让她嗅接连嗅了两口夕颜的气喘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大帐内昏暖的色调让人昏昏欲睡柔和的烛光被睿文挑亮桔黄的光影下夕颜的神情逐渐平静脸上两抹淡淡的胭脂红看着格外楚楚可人。
司徒丰收了药箱走到夕颜身边拈住她手腕为她搭脉。
“姑娘以前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夕颜缓了口气回答:“曾经有过一两次可是都不曾如此凶猛都只是偶尔喘不过气隔一会便也好了。”
司徒丰点头长喟一声“看来这就是刀伤的后遗症。”
“后遗症?”睿文坐在夕颜身边为她盖上被子听到司徒丰的话有些不解“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确实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毕竟是受了伤况且又有了身孕很多药不能用这样只会越来越严重。”司徒丰说完叹了口气。
夕颜心一惊难不成受了刀伤还要受这心口的伤?她不自觉的握紧了睿文的手“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好的很他比你强壮的多”司徒丰说完伸了个懒腰“你的伤目前没大碍我会尽力将你的旧疾治好你只管在这里安心养病好了。”
说罢他提了药箱往帐外走边走还边说:“还能再去睡个回笼觉。”
“睿文谢谢”夕颜回过神望向眼前的睿文他为她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可是除了一句“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睿文只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夜风吹的烛光摇晃眼前的景物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抓不住。
“好累真的很累了”夕颜将脸埋在睿文的掌中背上的伤还在痛时刻提醒着她所经历的一切。“好好休息吧天快亮了”门帘漏进来一丝光线朦胧的带着凌晨特有的雾气丝丝弥漫。
夕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传来平稳的气息。
睿文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喃:“他很快就回来接你了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
………【地四十九章 想念】………
淡月如勾悠悠的梆子响起已是三更了。
天禧殿的书房内却依然华灯高掌红烛的泪沉淀在高高的琉璃盏下魏长林守在一边将灯花挑亮。
室内光华亮起来庆嘉帝伸了个懒腰搁下手中的朱砂笔。
魏长林察言观色小心的问道:“皇上夜深了您还是歇着吧。”
庆嘉帝揉了揉脖颈望向殿外的月华一红一白两株海棠摇曳在月色中淡淡光晕透着异常柔媚的光让他不禁看的痴了。
“皇上”魏长林见他不语在一边轻声提醒。
自从南巡匆忙回宫皇帝每天总在天禧殿的书房呆到很晚未必有那么多奏折需要他批复到深夜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坐着望着庭中两株盛开的海棠呆。
南巡回宫皇帝只去了两趟灵秀宫看望怀孕的如嫔其余时间甚少踏足后宫。为了这事他已被太后叫去问了两次话无非是让他暗中提醒皇帝雨露均沾可是尽管他每天提醒却收效甚微。
魏长林又低声唤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就寝吧。”
庆嘉帝缓缓点头身形却不动。跟在皇帝身边二十多年了几乎是看着他长大自他懂事以后很少将喜怒表露在脸上。可以说就连他这个从小伺候皇上的人都没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