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心想自己这才十六,要是长期缠胸,又疼又闷不算,还可能会影响发育,正想法子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斯文的敲门声。
第二十章 西南王府
“姐姐?我听闻你今年也就刚满十六,我可十八了,虚长你两岁,若是不论身份地位,只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哥。”
“哥……”
“乖。”
“我呸!”
刘戎刚想说,又不是韩剧,哥你个头啊!这么脑残的称呼我才叫不出口!结果自己下意识地一声跟读,立马被谢瑜趁机占了便宜。
刘戎当下恨不得咬断舌头,气得在原地不停跳脚,却被谢瑜眉开眼笑地提醒道:
“啊,忘了告诉你,你的肋骨裂了,虽然没断,但若是你近期仍不注意,进行剧烈运动,它很可能就断了。到时你又要来找我给你包扎换药,可别怨我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我擦!
刘戎闻言,差点没气出脑溢血来!这回当真是面子里子啥都没了,亏也吃了,嘴巴上还讨不着半点便宜。
刘戎活了两辈子,还没这么衰过,被人吃得死死的不算,还被人不停将军,且对方单论年纪,仅仅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若是再过个两年,自己岂不是要被他卖了,还得帮着他数钱?
刘戎越想越郁闷,心想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么?嘴里逞强,蹦出一句,“你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然后脚底抹油,灰溜溜跑出了帐篷。
到了外边一看,原来这里是一个兵营。四周到处都是忙忙碌碌干着自己活儿的士兵,有的在操练,有的在放马,还有些在收拾兵器。
刘戎再一瞧,发现帐篷外不远处,郭搏雄正半倚半躺,靠在一根木头栅栏上打盹,身后拴着一匹马。
刘戎走到他身边蹲下,挡住他脸上的阳光,在他周身落下阴影。
郭搏雄像是有所察觉,浓眉一动,睁开了微眯的眼眸。
刘戎瞅着他极富男人味的沧桑面孔,和性感的落腮胡须,好奇不已,“大哥,你怎么还在啊?”你对谢瑜是真爱吧?一直守着在这儿,生怕我把他怎么着了呀?
刘戎手托下巴,颅内已经神展开了。
对面的郭搏雄伸展懒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说话依旧简短,听着叫人费劲,“走,回家。”
刘戎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解开身后拴着的马,牵到刘戎面前,手一挥,赶鸭子上架似的,对刘戎道,“上去。”
“呃……”刘戎杵着没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郭搏雄浓眉一挑,像是很不理解刘戎的问题,“当然是带你回家,难道回我家?你想得美!我从来不欢迎蹭饭的。”
刘戎听得满头黑线,笨手笨脚地好不容易爬上马背,让郭搏雄一路安稳地牵着马儿,来到一个大宅子门口。
他们刚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急匆匆地从大宅门里面跑了出来,路过门口两只石狮子时,看都没看刘戎这边一眼,径直赶到一队押运犯人的官兵面前。
刘戎看到那些犯人各个都被镣铐拴住手脚,跟苟胜当初一样,彼此之间,又用一条长长的铁链,相互牵连着。铁链的一头,此时正由一个官兵交到管家的手中。
管家用手指隔空点了点数目,眉头一皱,“这么少?才十个?”
为首的官兵陪着笑脸,“这回就这些了,现在到处都乱,能弄来这么几个,已经是费了老劲了,还望管家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说着,不动声色地往管家手掌心内,塞了一块碎银子。
管家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跟官兵哥俩好地攀起交情来,完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重重的钱袋子,在手中颠了颠,抛到官兵手中,“这是将军赏给你们几个喝茶的。”
“哎,好咧,谢过大人,谢谢将军。”官兵笑眯眯地对管家点头哈腰。
刘戎在一旁围观得挺无语,心想这回扣吃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肆无忌惮,也不知道避避嫌……同时又很不解地抬头瞅了瞅大宅门上头的匾额。
上面赫然写着:刘府。
字体跟自己先前脖子上挂的腰牌,还有刘翦军旗上的一样。
也就是说,这里是西南王刘翦的府邸。
“那管家干嘛买犯人?”刘戎低头问郭搏雄。
郭搏雄道:“那些是奴隶。大户人家买来做杂役的。”
刘戎心里就更不明白了。
自己之前在逃跑路上成功炮制了催泪弹,其实已经间接证明此处还是中国,云南还是云南,地方根本没变。照理说,就算这里晚上天上挂个月亮,也应该跟刘戎千年之后看到的是同一个。那目前究竟是什么朝代?中国貌似商朝以后就基本废除奴隶制了吧?一路走来,看他们的衣服样式倒像是汉朝的,怎么还有奴隶这种不人道的做法存在?
“为什么会有奴隶?”刘戎实在想不出头绪,决定求助队友。
郭搏雄看样子就没打算搭理她,沉默地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刘戎不死心地问,“你也是奴隶?”
郭搏雄终于忍不住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耐着性子道,“我不是奴隶。我之前是贵族,负责驻守蓟城,抵抗乌丸,洛阳兵败以后,被贬为平民了。”又抬高下巴,用眼神示意刘戎看向那些奴隶,“那些人之前是平民,犯了事儿,就会被贬成奴隶。”
刘戎这回听懂了,大脑录入存档中,“也就是说,你再犯事儿,也会被贬成奴隶?”
“嘿,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身边的郭搏雄貌似已经很不耐烦,“我只负责送你回家。进了这个门,你有多少问题,里面大把的人会回答你。”说着,他又招手呼唤管家。
管家闻声,终于朝这边看来。
郭搏雄指了指身旁的刘戎。
管家转头对一个小厮交代了几句,又将手中栓奴隶的铁链递给了他,然后一溜烟小跑,赶到刘戎面前,笑眯眯道:
“十八公子回来啦。将军有吩咐,您随我来。”
刘戎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小厮牵着那群奴隶进了刘府。
郭搏雄立即对管家道,“人已经交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第十九章 识破女儿身
刘戎甚至看到他脚尖不自觉地倒退一步,背脊贴靠在药柜上,挺得笔直。
刘戎刚醒来,脑袋还很迟钝,也没怎么在意他的反应。她试着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刘戎就怔住了。
因为低头间,她恍然发觉自己前胸的衣襟此时竟都微微敞开着,外衣、中衣,包括里衣,都仅仅只是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显然曾经被人拉开过。
刘戎下意识地扯开衣领,低头朝自己衣服内望去,只见隆起的双峰此时被一匹干净的白纱布缠绕包裹着,呼吸起伏间,隐隐可以感觉到后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
刘戎伸手进后背摸了摸,发现后背心最痛的地方,此时被一块厚厚的纱布敷着,里头有很大一股子药味。刘戎还摸到有些许药渍从白纱布下渗了出来,粘在手指上。
刘戎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大嘴,痴呆地盯着对面杵得好似一根竹竿,偏头不语的谢瑜,好半天,大脑中仍旧是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帐篷内安静极了。
刘戎甚至可以听见谢瑜有些紊乱地呼吸声。
“你帮我包的啊?”
“我没看多少!”
“操!我都还没怎么问,你居然自己先承认了!你是不是二啊?你就不会骗我吗?”
“在下行得端,做得正,为何要自欺欺人?”
“好好好,你够君子!”刘戎没想到谢瑜竟如此地不按牌理出牌,自己忽然间就被他搞得方寸大乱,声音也开始不自觉地拔高,“那我问你,你的‘没看多少’究竟是看了多少?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整个上半身都快被你包成粽子了,你别跟我说,你都没脱我衣服,也没怎么看?”
“在下之前也是救人心切!谁知道你是……”对面的谢瑜突然语塞,吵不赢居然急得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甚至吼得比她还大,瞪着刘戎,神情激动,胸膛起伏不定,“在下自幼读圣人书,谨遵先人教诲,知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等浅显易懂道理,不用公子你教我!要是没什么事,公子您就请先回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个大的菩萨!”说完,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刘戎,手中捣药的动作,又急又猛,像是怒极,拿东西撒气。
我靠!究竟是谁吃了谁的豆腐啊?!听他这口气,怎么好像是我非礼了他?最后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刘戎听着那‘咚咚’声响不绝于耳,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到谢瑜这小子年纪不大,长相斯斯文文的,脾气居然这么大?
以前听讲古代女人结婚前,被人摸了小手都不行。现在自己三点被人看光两点,若是让人发现,岂不是要被浸猪笼?
刘戎一股脑儿从木头桌子上跳下来,火冒三丈地在谢瑜面前来回踱步,仿佛动物园里关在笼子里面的老虎,在看笼子外面的谢瑜,“你你你……”你个半天,横竖打不出一个屁来!
刘戎心里堵得慌,心想谢瑜这小子真不厚道,自己又不是想要他负责,他这算是个什么态度嘛?!想找茬跟他吵一架,这家伙居然还玩起冷战来了!
“你这个……”刘戎刚想开口骂人,帐篷外忽然传来郭搏雄的声音,“谢军医,里头没事吧?”
刘戎大惊失色,这才想起要穿好衣服,也顾不上吵架了,赶紧低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胸前的衣襟。但由于她是穿来的,根本不懂得这里的衣服应该怎么穿,弄了半天,胸口白花花的沟壑还隐隐约约露在外边,要不是有纱布裹着胸,这会儿不知道要走光多少。
刘戎听见郭搏雄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帐篷门口,影子也已经印在了门帘上,手臂抬起,眼看就要掀开门帘,谢瑜的声音从旁传来,“没什么,你在外边等着就行,有事我会叫你。”
“哦。”郭搏雄低答了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帘外。
刘戎不禁长舒一口气,正想安心把上衣用腰带扎好,一扭头,看到谢瑜不知几时已从药柜子那儿走到了自己面前,用大部分身体挡在自己和门帘之间,脸板得好像刘戎败光了他的家产。
呃……刘戎心想这人怎么又来了?自己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呢!他前面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逐客令都下了,自己这会子是走……还是走……还是干脆找个台阶下,跟他和好算了?
她正天人交战呢,谢瑜突然朝刘戎伸出手来,要摸她的胸。刘戎吓了一跳,本能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戒备地抬头看他。
谢瑜伸在半空中的手陡然一停,很快又收了回去,然后好像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开始对刘戎冷嘲热讽,“哼,男装你会穿么?你看看你那个领子,都没翻!还有前襟,左边在上,右边在下!这个是里衣带子,你拿来系中衣?”
刘戎本就着急,这会儿给他一顿口水洗头,手更残了,弄了半天都没穿好,一激之下,也恼火了,胡乱将所有上衣往身上一捆,衣角往裤腰带里一揣,抬头瞪眼,就开始耍横,“我就这么穿了怎么地吧?”
这叫新古风style,你个三星堆级别的出土文物,你懂个屁!
刘戎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嘴角咧开,瞅着谢瑜,笑得流里流气,双手叉腰,一条腿分开站着,间或还抖两下,一副站街太妹的做派,看得谢瑜啧啧摇头。
“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先前还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刘戎更来气了,“臭小子,你有种!姐姐我今天不跟你计较,好歹你救了我一命!下回要是你落在我手上,咱们走着瞧!”
刘戎这话撂下来,显然已是气急败坏,偏偏对面的谢瑜闻言,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杏仁眼朝刘戎一横,居然比庄贤那厮还俊逸三分。
第十八章 救兵来援
庄贤依旧笑容满面,“难道三公子觉得我此计有错?”
刘三并没有马上回答,心里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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