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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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诸侯-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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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刚才说刘十七喜欢谁?”

    坐在她身后的史隘乾见状,抬手用袖子擦擦她的脸,“她喜欢长沙太守之子,江英豪。主公,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能娶她?”

    “啧!”刘戎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家,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去哪儿认识什么太守的儿子?而且还是长沙太守?这说书呢?长沙据此,十万八千里远,中间还隔着武陵、江陵、永安……一堆城池。”敢情这两人是神交?别人是一见钟情,他俩连面都不用见,就恋上了?

    刘戎一副“你又骗我?!我信你有鬼!”的表情,盯着史隘乾,看他怎么解释。

    史隘乾倒是淡定得很,“主公你不知道哦?”

    “知道什么?”

    “刘十七她娘是上一任长沙太守的女儿,现任长沙太守的亲姐姐。江英豪和刘十七是表兄妹。她娘每年夏天都要回长沙省亲,可能也带刘十七一起去吧。”说到此处,又补充一句,“刘五身体不好,估计不带他去。”

    刘戎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操!你既然知道刘五和刘十七是一个娘生的,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害老娘琢磨半天!死多少脑细胞你晓得不?!

    “哎哟,哎哟哟……”史隘乾扭曲着鬼脸,急急回,“主公你也没问啊,我哪知道你想听什么?哎呀呀……快松开,要掉了!”

    刘戎深知这家伙是个不老实的,自己稍不留意,就会着了他的道。

    刘戎打心眼里就不曾信任过史隘乾。每回他跟自己讲的话,刘戎都要反复在脑袋里面过三遍,确定他所说的内容,跟他自己的利益不起冲突,不息息相关,才会选择相信。

    这会儿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他得意起来,岂不是要骑在老娘头上拉屎?

    刘戎揪着他的耳朵,就不放手,想趁机修理他一下,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句尖酸刻薄地嘲讽。

    “哟,咱才晚来这一会儿,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呢?谁又惹父王生气啦?是你吗?十四。”

    刘戎揪耳朵的手霎时一松,扭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独臂男人,和一个躲在美艳少妇身后,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大胖子,出现在门庭前。

    那胖子听见独臂男人的话,头颅一阵猛摇,晃得满脸的肥肉跟沙皮狗似的,“不不不……十四很乖,没有惹父王生气,没有没有……”

    说着,他快速摆手,又一下子抓住前面美艳少妇的长袖,憨憨说道,“媳妇,媳妇,十四没有不乖,你别不要我!我不想你离开……呜哇哇哇!”说着,居然大哭起来。

    刘戎看到那胖子头顶尚未束冠,年纪约摸和谢瑜差不多,但他说话语气,目光举止,都犹如孩童般天真懵懂,甚至还有些憨傻。

    刘戎不禁上身后仰,食指在太阳穴旁绕了一圈,瞥眼身后的史隘乾,无声询问。

    “没错,傻的。脑子坏了。”史隘乾点头,确认了她的想法。

    “怎么坏的?”刘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史隘乾也同样压低声音回她,“这我就不知道了,来之前,没打听这么细。”

    刘戎看到那尖嘴猴腮的独臂男人,大约也就二十出头,年纪跟庄贤差不多。但他眉眼神态,皆与气质淡泊的刘五相差甚远,笑的时候,目光闪烁,腮边尽是褶子,看起来既邪气,又心术不正。
第三十七章 嫡出庶出
    刘翦说着,眉毛胡须几乎快要拧成一坨,扬手便指向刘十七。

    刘十七这会儿已经从自己座位上离开,来到刘五身边,和自己带来的丫鬟一起帮助刘五媳妇,把刘五扶起来往外送,完了还不忘礼貌地回头行礼交代一声,“父王,兄长,我先送哥哥回去。”

    刘戎听到她叫刘二刘三“兄长”,却称刘五为“哥哥”,又见刘五和十七二人,眉目之间,有些神似,都是一副病歪歪又可人怜的模样,猜想他俩应该是一个妈生的。

    庄贤一听十七要走,立即就想过来献殷勤,却被主座上一身红的刘十‘咕咚’一下跳下桌子,拉住他的广袖,昂头就问,“你去哪儿?”

    跟她一起进来的美青年见状,立马冲到二人面前,一巴掌拍开庄贤的袖子,一副看情敌的神情,瞪着他道,“放开我家娘子!”

    嗯?

    刘戎心想:明明是你老婆拉着人家,你怎能如此地颠倒是非黑白?亏你还长着一张漂亮脸,可惜没长脑子。

    她这厢还没回过味来呢,那厢刘十已和她相公吵了起来。

    “你别管我!”

    “我能不管你吗?我这么爱你!”

    刘戎听到这里,不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这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地大声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不会也是穿来的吧?而且还是从琼瑶奶奶的小说里穿来的……

    与此同时,史隘乾略带嘲笑的声音,低低从旁边传来,“真没骨气,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刘戎闻言,眼含笑意地回望他,寻思道:没想到他这人屁本事没有,臭毛病一堆,居然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哈?

    刘十突然在大殿上尖叫一声,“我要和离!”甩着两只水袖,拼命要脱离那男人的怀抱。

    那男人也不管不顾,当着众多宾客和家属的面,就与刘十拉扯起来,“我就不离!我不会让你和他如愿的!”说完,目光一凌,四处搜寻庄贤的身影。

    狡猾如庄贤,岂会乖乖躺着中枪?

    他早在二人吵嘴之际,不动声色地退开些许距离,暗自躲到了大殿柱子背后,倒是让一直用心观察现场的刘戎看得直想笑。

    刘十他们夫妇当众又吵又打,把好好一个宴会,搞得跟民政局离婚办事处差不多,头一个忍不下去的就是西南王刘翦。

    只见他面红脖子粗地抖动着浓眉,额头上青筋直爆。

    刘十尖利的嗓音钻进了他的左耳,“你说谁?!他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刘十相公的声音很快也冲进了他的右耳,“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平日里待你如何?府中人人看在眼里,我要找父王母后为我做主!”

    西南王隐忍到极致,突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又‘哧溜’一下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一刀劈下。

    面前摆放食物的小长桌,瞬间被他断成了两半。上头的食物水果,还有酒水,顿时撒满虎皮,吓得坐在台阶上的四十六太太,娇滴滴地“哎呀”一声,还想再抱怨几句,抬首一瞧西南王面色不对,赶紧识相地退开到一旁,委屈地朝刘三坐的方向瞥去一眼。

    刘戎有些看不懂了……

    大厅内因为西南王刘翦的这个动作,骤然安静下来。

    西南王刘翦‘哐’地一声,将手中长剑插在双腿间的虎皮之上,手扶剑柄,虎目圆睁,“还吵吗?怎么不吵了啊?”

    刘十夫妇这下也不闹了,乖乖站在原地,垂着头颅,不敢吭声。

    西南王指着她道,“刘十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刘十站在原地,赌气不说话。倒是她一旁的男人率先跪了下去,“父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别责罚刘十。”又抱着刘十的腰,轻扯她的袖子,想叫她也跟着跪下。

    刘十没动,杵在原地,不吭气。

    西南王一看刘十那个死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气得不行,摊手数落道:

    “头一回成亲,你说你喜欢有钱人。好,为父给你介绍个成都首富。结果成亲第二天,你就嫌弃别人年纪大了,要悔婚,气得亲家当场就厥了过去。”

    刘十不服道,“那人确实年纪太大了嘛,都可以做我爹了。”

    “胡闹!”西南王举着宝剑,不停往虎皮上戳,“他是你爹,那我是什么?!”

    刘戎在一旁听得捂嘴偷笑,心想古代人结婚,掀盖头之前,彼此都没见过,也不能全怪她吧?

    西南王又道:“好嘛,第二回,你又说你不喜欢有钱的了,要找个长得帅的。父王将你嫁给汉中第一美男子,结果不到一年,你又独自跑回了娘家。”

    刘十委屈嘀咕,“什么汉中第一美男子……我看他是汉子中的第一病秧子!身体比五哥还差。我怕我再待下去,他就要死了,我岂不是要后半辈子都为他守寡?”

    “你你你……”西南王闻言,气得差点脑溢血,指着她,手指一个劲地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竟然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主座上的贵妇人见刘翦气得吹胡子瞪眼,赶紧走到他身边,以手抚胸,帮西南王顺气,“哎哟,王爷,说归说,别动怒呀,都是自家孩子,慢慢教好啦。”

    西南王刘翦立马又调转枪头,将矛头对准了身旁的夫人,“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王妃被他吼得很是委屈,眼睛一红,手绢已遮住眼角。

    一直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的刘三,此时忽然站起来,走到老王妃身边,扶住她,对主座下呆立的刘十皱眉低斥,“你看你闹得,母亲都哭了,还不快给父王道歉。”

    刘戎顿悟,刘三和刘十,这两人是一个妈生的,而且还是嫡出。

    那刚才走出去的刘五和刘十七,就肯定是另一个妈生的。

    但刘戎放眼望去,却没见着他俩的娘亲来参加宴会。也就是说,刘五和刘十七,不仅是庶出,而且在这个家里,还不怎么受宠。要不然以西南王刘翦的做派,后院中但凡对他有点帮助的女人,都应该会跟他一起在这里坐着。

    刘戎正在盘算这一大家子的复杂关系,前边的西南王刘翦却仍在生气。

    他指着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刘十的青年,斥问刘十,“那你倒是说说,他又有哪里不好?我就觉得他蛮好!长得不错,身体也棒,家世又清白,虽然家中没有什么钱,但为父不是已经贴补过你们了吗?而且他独生子一个,父母双亡,你跟着他,不用天天跟别人家媳妇一样看婆婆脸色,也不必伺候公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三十六章 刘十
    “别,五哥你这……搞得我太不好意思了!我一个做弟弟的,都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你还给我送东西?我哪敢要啊!”刘戎说着,赶紧伸手往回推,却被刘五迟缓地伸手一挡,手指按在刘戎的手背上。

    触感之下,刘五的手冰冰凉,几乎没有多少正常人的温度。刘戎心头一颤,推拒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刘五望着她笑,“别这副表情,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又拿过那只小匣子,打开系在上面的红绳,掀起盖子,给刘戎看。

    刘戎看到那只细长的,好像装筷子的小匣子内,躺着……一只党参?

    看样子应该是党参吧?以前在中药店里见过……又或者是当归?还是茯苓来着?茯苓没这么小吧?

    刘戎手指点唇,低头瞪着匣子里那根不知道什么鬼东西,一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表情,满脑子问号,耳边听到刘五缓缓在说:

    “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药了。这么多年下来,我夫人连只像样的钗子都没有。”

    “夫君……”刘五媳妇眼眶一红,握着他的手,不禁紧了紧。

    刘五也抬首朝她微笑,目光中全是倾泻而出地爱意,哪怕刘戎一个跨越千年而来的外人,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刘戎望着他们夫妻俩,一时间感慨万分,心想:要是刘五的身体不至于那么差,说不定他们会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只可惜啊……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着遗憾与缺失……

    若是刘五的身体极好,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又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谁知道呢?

    刘戎正唏嘘不已,手中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瞧,刘五已经将那匣子放进了她手掌之内。

    “我平日里身体极差,就靠吃人参吊命。你头回来家里,哥哥我没别的可送。这根是长白山的野山参,你拿回去,若是遇到急症,可以用它救命。”

    刘戎这才知道,那匣子内长满触角,歪歪扭扭像根树枝一样的东西,居然是根千年人参!

    对刘戎来说,那不就是千年的么?!因为她就是千年以后穿来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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