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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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诸侯-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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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呵呵……不用!谢啦。”刘戎被他搞得方寸大乱,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我去看个朋友,你又不认识,跟我去干嘛?”

    史隘乾紧跟刘戎,笑眼弯弯,不依不挠,“郭搏雄老朽也不认识,主公还不是一样带老朽去啦。老朽真不介意待会儿再多认识一位朋友。”

    “……”刘戎忽然觉得身上也有点热,该不会是早上束胸缠得太紧了吧?

    刘戎忍不住用手指拉了拉衣领,说话的声音,越飚越大,“我是去看救命恩人!你跟来掺和啥嘛?我和他……也算不上朋友啦!这人跟郭搏雄不一样,脾气臭得很!我每回见他都添堵!你就别去凑热闹了行不?我都快烦死他了!哎呀,偏又欠他的人情……我这叫一个倒霉!”

    刘戎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且发现说多错多,史隘乾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地幸灾乐祸,气得她一家伙蹲在地上,抱住脑袋,膝盖遮脸。

    史隘乾的鞋,停在刘戎的眼皮子底下,蛊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主公,你要去看谢军医,就直说嘛,何必不好意思?老朽举双手赞成!”

    刘戎‘嗖’地一下,又从地上瞬站起来,横眉立目,冲他大吼,“谁……谁说了要去看他啊?!!”

    史隘乾捂嘴斜视,笑瞥刘戎,“哦?不是看救命恩人吗?主公除了郭搏雄和谢瑜,还有几个救命恩人啊?不如统统说出来。”

    刘戎给他逼急了,脑中灵光一闪,还真就想出这么一个人来。

    “哈哈哈……”刘戎顿时大松一口气,“你个小样儿!就想看我出丑,是吧?”

    “岂敢岂敢,老朽惶恐。”

    史隘乾说归说,眼中却没一丝害怕的神情,反而全是笑意。他双手交握,垂在身前,耐心等待刘戎的说法。

    刘戎笑容很贼地立起食指,在空中转圈,“我还真有三个救命恩人,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他叫狗剩,跟你一样,是刘二手下的奴隶。”

    刘戎说到此处,突然敛起笑容,抱头大叫,“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怎么了,主公?”史隘乾一看刘戎面色不对,交握的手顿时松开了,垂在身侧。

    刘戎一拍手道:“刘二!他昨晚宴会走得早,咱俩都没跟他喝上酒。结果今早送礼的时候,我完全忘了要去他那屋了!”

    史隘乾看看天,手指朝空中点道:“现在也才下午,主公别急,待会儿回去,咱俩立即去送,还来得及。”

    两人说话间,一起拐了一个弯儿,兵营宽阔的校场出现在眼前。

    刘戎正在看史隘乾讲话,并没注意到面前的场景转换。

    史隘乾话音未落,身形一顿,空中点划的手跟着一停,脚步也同时止住了,“我的娘哎,还真是不能说!主公你看,那不是刘二吗?”

    刘戎顺着他指的方向,朝前方望去,瞳孔却在陡然间收缩放大了。

    只见刘二将自身重量都压在一条好腿上,跛着一条戴夹板的伤腿,在校场中央走走停停,手中握着一条浸满血迹的长长鞭子。

    他面前竖立着一根高大的木质十字架。此时上面,正悬挂着一个近乎全裸又奄奄一息的男人。

    史隘乾看到那刑具上面,无论横竖木头,都已被鲜血染红,包括那附近的地面,也都是鞭子击打过后,留下的点点血痕。

    那架子上虎背熊腰的壮汉,此刻头颅毫无生气地耷拉着,周身无一处皮肤完好幸存,全都皮开肉绽,寸寸淌血。

    纵使以盗墓为生,看惯死人的史隘乾,面对眼前如此惨烈的场面,也不禁抬高手臂,以指捂唇,“我的天……”

    他才刚发出感叹,身边的刘戎已如一阵疾风,风驰电掣地冲出拐角,直径朝校场中央的十字架跑去。
第五十章 最强城域联盟
    史隘乾见风使舵,率先插嘴道:“主公你这不废话吗?不会打仗,他能做到牙门将军?”

    刘戎太晓得他的小心思了,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没你的事儿。”

    然后又对郭搏雄道:“我记得你上回在我家大门口,跟我说过,你以前在蓟城驻守边关,负责带兵抵抗北方游牧民族——乌丸的侵扰。”

    “确有其事。”郭搏雄喝了口酒,目光没有聚焦地望向远方,懒懒回答,“我会打仗,也会带兵,不过带得不好。跟我的人,最后都死了。”

    刘戎拎起酒坛,伸过去与他手中的一碰,“我也算是你带过的,现在不也活得挺好?”说完,抬手喝一口,抿嘴朝他笑。

    郭搏雄便也笑了,拿起手中酒坛,与她再次相碰。

    刘戎想了一会儿,手指抚唇,认真道:“郭兄,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我就直说了吧。”

    “好。”

    史隘乾闻言,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吃食,专心听刘戎讲话。

    “打仗,是不是应该由穷的地方,往富的区域打?”刘戎问完,又补充自己的观点,“你看乌丸也是因为地处极寒,又是游牧民族,草原一到冬季就物资匮乏,所以他们才一直想往长城以南的中原挺进。”

    “对。”郭搏雄简单作答。

    刘戎求证了内心所想,又再次发问:“那我爹为何一直攻打建宁和云南?成都的地理位置,明明比这两座城要好,又是大都市,他为何要执着于攻下地处偏远,又资源稀缺的西南二城?

    如果我是他,我就挥兵北上,占领梓潼,再东出江州,攻打白帝城。永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有‘白帝城’之美誉,根本就是座天然堡垒。

    只要能打下只与江州与梓潼接壤的永安,占住长江三峡入口处,东边基本无忧。

    如此一来,成都、梓潼、江州,永安四城,就可形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西部城域网。

    若南边的建宁来打成都,我可由东面的江州出兵,来个围魏救赵,或者鸠占鹊巢,让他大部队刚出建宁,去往成都,我就伺机占领建宁,等他粮草耗尽,不攻自败!

    若是建宁来打江州,也是一样,我可由成都出兵,断其后路,抄他老家!如此一来,南面基本无虑。

    然后我可专心北上攻打汉中,一路往北,拿到丝绸之路,每年可得多少银两收入?

    若久攻不下,我还有剑阁、葭萌关,两处关卡抵挡来自北面的进攻。实在不行,梓潼和成都之间,还有涪水、绵竹二关,可做抵挡。如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我还可以大胆放弃梓潼,退守成都,以待东山再起。”

    刘戎一不小心,就滔滔不绝地说出了心中的一大堆想法。

    郭搏雄不再喝酒,若有所思地盯住手中酒坛的入口。

    史隘乾也呆了,张着大嘴看向刘戎。

    却见刘戎十分惋惜地啧了一声,“多好的远景规划……简直堪称完美!别说二十年,就是十年,都能大不一样!我爹挺聪明一人儿啊……不可能连我都想得到的事情,他一成仙的老狐狸会想不到?居然打了十六年的云南和建宁?把人力、物力、钱财、粮食,全都消耗在这两座城上?太不可思议了!”

    史隘乾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主公,你想得倒是挺好,可你别忘了,你爹分别娶了一个北边嫁来的媳妇,和一个东面的小老婆。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敢打丈母娘家,我看他还没出卧房的门,老婆就会先打他。”

    “哈哈哈哈……”刘戎原本觉得,男人在现代,讨一个老婆就有够受的了,古代三妻四妾可怎么活,如今听这话从史隘乾一个古人嘴巴里说出来,格外地觉得亲切又好笑。

    看来时代再怎么变,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样。

    但笑归笑,理由和原因却是不成立的。因为自古联姻都是为政治服务的,不存在利益为爱情让路的道理。

    刘戎看向郭搏雄,默默等待着他的答案。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郭搏雄就开口了。沙哑磁性的嗓音,缓慢而幽幽地说:

    “不是他想不到,也不是他不想打,而是打不了。”

    刘戎躯干一震,知道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重点来了,赶紧追问:“此话怎讲?”

    郭搏雄道:“这话还得从你爹的爷爷那一辈说起。”

    刘戎差点给他绕晕了,掰了掰手指,数了数辈分,才弄明白,点头继续听他讲:

    “你爹的爷爷当年是战功赫赫的镇南元帅,被太祖皇帝敕封西南王,世袭爵位。他在世时,建宁、江州、成都、梓潼、永安,这几个城全都是他的,是太祖皇帝亲赐的封地。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进可攻、退可守的西南最强城域联盟。

    太祖皇帝的意愿,是希望他和他的后代,凭借这个最强阵营,世世代代为王朝守护西南门户,抵挡住来自云南的南蛮入侵。

    可惜到了你爷爷那辈,天下太平,贪官开始遍地横走。

    先皇为了治理地方上的贪官污吏,采纳了宰相谢忠廷的建议,想方设法削弱各地封王的实权,不许封王制造兵械与佣兵,各地的刺史、州牧和太守,统一由朝廷往下派发,处理城池的日常事务与民生管理,各地只需按时按量给藩王们缴税纳贡即可。”

    刘戎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

    如此一来,藩王的权利实际是被架空了;各郡县的第一把手,实权反而大大加强。

    “日久,人心思变,”刘戎了解地点点头。

    “对。”郭搏雄赞赏地看向她,“所以群雄崛起之后,西南片最先独立的,就是云南。紧接着是永安和江州。由于白帝城易守难攻,云南又路途遥远,即使你爹花大力气去打下江州,过段时间,退守永安的江州牧又会卷土重来,而你爹的军队,搞不好还在去往云南的路上。

    如此消耗战经过数年,建宁太守和梓潼刺史,纷纷因为你爹要求的税负过重,拒绝缴纳贡品,选择了造反。”
第四十九章 酒肉朋友
    郭搏雄听见声响,扭头朝大门处望来,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肩胛骨和二头肌上,很是魅惑。

    史隘乾跟在刘戎身后,看得直摇头,不禁小声咂舌,“主公真是个断袖啊……而且品味奇特,居然喜欢肌肉男……难道主公才是下面的那一个……”

    “你嘀咕什么?”刘戎回眸瞪他一眼,“待会儿进去别乱说话!”又扬起手中的酒坛子,朝郭搏雄晃了晃。

    然后,刘戎自己摸索着,找到厨房,钻进去,拿出一口铁锅,又从墙角捡来几块砖,直接在院子里,架起了一个土灶。

    郭搏雄赤着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边擦头发,边走过来,到了刘戎面前,先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坛,拔开塞子,鼻子凑近闻了闻,“好酒!”然后毫不客气地仰头喝下一大口。

    刘戎忙于生火,看都没看他一眼,皱眉骂道:“喝你个头啊!你家的水井在哪儿?搞点水过来,烧开煮肉。老子为了来见你,差点迷路,还被一群野孩子围着抢劫,都快饿死了!”

    郭搏雄闻言,笑得眼角满是鱼尾纹。洁白的牙齿,在黑色的短胡渣中,显露出来。刚毅如刀削的侧脸,自有一股沧桑男人的成熟韵味。

    刘戎蹲在地上,抬头看到他全身湿漉漉的,手巾搭在头顶,好些肌肉发达的地方,尤挂着水珠,赤丨丨裸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许多旧伤痕,明明看着应该觉得恐怖狰狞,偏偏搁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异样美感。

    刘戎不自觉就撅起嘴唇,“咻……”地一声,再次吹起口哨。

    郭搏雄对此浑不在意,抱着酒坛,根本没打算撒手。反倒是一旁围观的史隘乾,很受不了地,一巴掌拍上郭搏雄的肩膀,自来熟地对他讲:

    “兄台,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屋换身衣服,不然你很危险……”

    说到一半,看见刘戎蹲在地上死瞪着他,郭搏雄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只好又补充道,“我看你身上旧伤挺多,不擦干很容易留下病根的。放心吧,我们不会趁你不在,先把肉吃完的,我们会吃光它!你可以进屋慢慢穿。”说完,率先跳到一个离锅最近的位置,霸着好口,安然坐下。

    “呵呵……”闻言,刘戎和郭搏雄异口同声地笑出来。

    刘戎微一抬下巴,示意郭搏雄看向对面,“死爱钱,新认识的哥们。”又对史隘乾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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