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看,报应还是来了。”用微笑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博德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叹息着。
“那是什么?”巫维浅的问题是关键,是什么落在源千造手里,令博德必须为他服务。
“还记得那个诊所吗?”博德指的是那个夜晚,邢些长相各异,匪夷所思的生物,在座之中亲眼见过的人都不太相信那些本来是人类。
黎开烈示意他往下说,他似乎看出他们的表情怪异,嘻嘻一笑,“吓到你们了?那是试验品,真正的试验品,他们从来都不是人类,是从细胞胚胎就开始在器皿中生长出的生物,就和种出来的差不多。
他说的漫不经心,虽然是安慰,但几个人都从心里升起一丝寒意,意识到那是由人类基因和飞禽走兽融合在一起诞生的产物,而这种实验被说的轻描淡写。
“还记得小时候的童话故事吗?很多故事里都有魔法把人变成青蛙或是变成驴子的情节,你们可以当我是魔法师。”说到这里,博德的声音听起来既荣耀又悲哀。
然后他很快冷静了,“魔法师总有一两件重要的宝贝,有的具有毁灭的力量,有的连看都不该被人看到,落在源千造手上的就是这样的东西,这就是你们要的答案的话。”
“不管那是什么,我现在确定那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博德,看来这次你没撒谎。”黎凯烈要求薇薇安吩咐下去,转换航线,及时这可能造成地面跑道安排的混乱。
“你知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麻烦?航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薇薇安瞪着他,那么做的话多国之间的在…段时间内兜可能会出现小争执,比如巴托里财团所在的匈牙利,还有日本和法国。
“你都听到他说什么了,时间很赶。”摆明不在乎这些,黎凯烈走到机舱前面通知,或者说是胁迫驾驶师,薇薇安连拦都来不及,“你不说什么吗,维尔特?!”
“我们郡知道他的决定是对的,和一场大灾难相比,航线上的争执和领土间引起的摩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这不算是种偏袒,巫维浅试着握紧手掌,测试自己的力度,一边回答薇薇安。
本来已经降落到一定高度的飞机忽然拉高,卷起一阵狂风重新飞上高空,从窗口能看到底下的工作人员忙乱起来,控制室不断有人询问怎么回事,黎凯烈回来经过博德旁边的时候,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
“这信号太微弱,虽然没影响到飞行,但你能确定地点没错?北海道?那里能有什么?‘他拿起那个东西,博德只说了一声,“我确定。”又从他手上把接收器拿了回来。
不管在源千造手里的是什么,博德很紧张那个东西,再一次确定之后,巫维浅收回目光,这次不能出半点差错,不光是为了拿回同化剂,更是为了黎凯烈。
“在想什么?”耳边有人低语,黎凯烈回到座位,就在他旁边,“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你,记住,千万不要处事,你现在这样我已经很难过了,你想让我更难过么?维…”他抓着
他的手,抚摸他掌心上的纹路。
“我想说的话和你一样.现在没人能救你了。”他用力握了握黎凯烈的手,对上他紧紧注视的眼睛,“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明白吗?你给我记住,无论有什么事,你的性命,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他的表情认真而郑重,在那不见瑕疵的轮廓上,冷漠的表象完全无法掩盖底下的关切和温柔
在梨凯烈的唇上吻了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凯烈并不见高兴,反而立刻沉下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薇薇安在放着棺材的那地方说了什么?本来想晚点问你,但现在我等不了了,你知道你刚才的那些话像什么?就像他妈的遗言你知不知道?!”他对他怒吼。
第52章 承诺
机上的其他人都听见了黎凯烈的咆哮,巫维浅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见,“烈!”他用力按住他,神情突然变得激烈,“这是谁都不能逃避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就会死!我不想到那个时候才来后悔没和你说清楚——不管我怎么样,我要你好好给我活着!”
“听听,这是谁说的台词,不管你怎么样?”黎凯烈那烈火般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我怎么可能不管?当初说要为我放下骄傲的是谁,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黎凯烈说到就会做到,巫维浅看了他一会儿,“因为我已经活够了,而你还年轻。”他又突然冷静下来,缓缓的说。
黎凯烈当即就像迎头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很好。”双眼冒出狰狞的光,他紧紧抓着座椅的手指陷进皮革里。
巫维浅用现在这幅面孔说出的这句话,没有人能够反驳,他确实活了很多很多年,长久到他早就感到厌倦,也长久到黎凯烈永远追赶不上,就算他再有能耐,也无法改变现实,巫维浅比他出生早得多,也可能早一步离开人世。
在、粗重的呼吸声在令人窒息的静默里,瞬息间充满了每一个角落,旁观者没有人插嘴,也没有人敢插嘴,直到在那几乎把人逼疯的重压下,黎凯烈慢慢放开手,抬起他的脸,“我应该庆幸,因为我足够爱你才让我没马上把你撕碎。”
“我也很庆幸,你没让失控的情绪压倒你的理智,放手。”他拉开黎凯烈,缓了缓语气,“你想知道薇薇安和我的对话?可以,只要这次你能全身而退,不让自己受伤,我就告诉你。”
不是要他得到同化剂,也不是要他换取博德的帮助,只是要他不受伤,而已。
就像是个交换条件,不为任何目的,只要他保全自己,因为巫维浅已经预见到这次行动的凶险,而这一次,他不再确定自己是会成为助力还是累赘。
坦然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金黄色的兽瞳,黎凯烈几乎无法正视,巫维浅的话,他的表情,他的行为,无不在传递出一个讯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巫维浅还是那么镇定的,“在那之前,我要确定你不会做什么蠢事……”
“知道吗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根根的打断他的话,黎凯烈断然的说、巫维浅对视这双眼睛,里面的侵略性,根厉和总是被深情掩盖的暴戾再一次浮现。
贪狼之眼在光线下咄咄逼人,“我会盯着你的,别想离开我身边,一步都不行,我会牢牢盯着你,看你怎么救你自己,如果做不到,那就我来,就是要杀了全世界的人,只要能救你我就会做。”
森寒的语气,认真到无论如何布恩那个当做玩笑话来看待,假如巫维浅真的有什么万一,黎凯烈会做出什么事,让人无法预料。
雷德觉得,至今为止,要不是之前就认识了巫维浅,这个贪狼,克劳迪的遗族,哈希姆的暗王之子,被人追捧的奇迹利欧,说不定早就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以黎凯烈的多重身份,多变的心思,他要做的可能谁也猜不到。要不是有巫维浅。。。。。。
可假如这个东方人从此再也不存在,事情又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当黎凯烈说出那句话,巫维浅同时被几双眼睛一起注视,而他似乎也被这句话震慑住了,“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活下去。”
灰白色的头发似乎映照出天空的阴霾,他的表情却是平稳的,安慰似的把身旁的黎凯烈拉过来,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没有放开,这是他的承诺。
从巴黎出发的时候天气就不好,现在也一样,从东京到北海道,这一路上的天气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根根搅了搅,将阴云铺满了每一个地方。
黎凯烈问过北海道到底有什么,当飞机降落在札幌,寒意袭来,每一个人都想问博德同样的问题,已经将近冬天,这里的冷风就像针尖扎在脸上,让几个还穿着秋衣的人非常不习惯。
拉高领子,雷德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我的人赶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
“火山地形,居民不多,林子多了才藏的住秘密,这里没错。”从在飞机上开始黎凯烈就没有笑过,巫维浅本来不需要顾及天气,但现在的他不得不顾及,看到他梳理整齐的头发在风中乱了,黎凯烈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却被拒绝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依靠你活下去,之后怎么办?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不能受伤,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他对黎凯烈提出的要求,“只是冷而已,走走就热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当先往前走去了,“博德,信号往哪个方向,指给我看。”
博德追上去在前面带路,“我们要找一辆车,看地形,我们该去阿寒地区,可能还要深入一点,我以前来过。”他作势要拦车,卡扎耶紧紧跟上去,保护巫维浅和看住博德都是他的任务。
黎凯烈在后面视线片刻都没离开,薇薇安走上来,他一把抓住她,“告诉我,救他的办法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就算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故意笑了笑,“你不守规矩,不是答应了维尔特的条件——”
“我是答应了,但不一定要照着做,”黎凯烈也笑,笑容叫人发毛,“你也不想他出事吧。如果他这次等不到我们救他就……”这句话他没说下去,猛然一停,才接着说道,“你想到时候和我一起来后悔吗?”
他是在用另一个方式威胁她,因为他知道,薇薇安和他一样关心巫维浅,阴森的眼神和邪气的笑容汇聚,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现在看到的是一种悲哀的颜色,和她一样的悲哀。
“你为了他竟然不惜来求我,利欧,输给你总算不冤枉,看在你也用血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有救,如果他爱你够深,会为你留下,其他的我不能说了。”她答应过维尔特的,那是他的选择。
“还不走?”车到了,巫维浅在远处回头招手,薇薇安若无其事的上了车,黎凯烈还留在原地,相距几十英尺的距离,遥遥看着那个方向的巫维浅,他更苍白了,原本高大的身材更加消瘦,到底是什么让他明明知道方法却没有改变这种现状,还在犹豫……
黎凯烈相信巫维浅对他的感情,否则以他这样的人,不会在每一次里近乎纵容的容许他再他身上留下那些欲望的痕迹,更别说让他接受被另一个男人拥抱。
“在发什么呆?跟上。”不知道黎凯烈为什么用这么奇异的眼神看他,早就习惯他时不时的不正常,巫维浅走上去让他上车,“这次就我们?”
“什么意思?”黎凯烈回过神,摸到他从手套里脱出来的手是冰冷的,相反,他的体温还是很高。巫维浅感觉到手上的热度,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是说你会一点都不做准备就来这里,贪狼,王子殿下?”
黎凯烈看起来总是凭着心情行动,但事实上他不是那么轻率的人,果然他总算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从哈希姆调人来了,赫卡忒不适合加入,所以这次人也不多了。”
他却不说是多少人数,也不说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到,巫维浅也不再问,博德就在附近,他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个无法定义的角色。
车子进入阿寒区,也许就是以当地的阿寒湖命名,下个一次初雪,车子开过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看前面的路,这里似乎很热闹,不像个人际罕见的地方。
等车开入深山,现在雷德要开始怀疑他的小组成员是不是能找到这个地方,这里有大片的森林,火山地形造成的坡度很大,大多人集中在札幌的几个热闹区域,他们却在往更深处接近。
远处出现一栋圆顶的房子,慢慢进入视线,一个人站在门口。
换了一身装束,身上的和服给人以不一样的感觉,但他还是源千造,斯文有礼的微笑,商人似的诚恳,在染有花纹的打卦上显眼处还有冷泉家的家徽,淡青色的图腾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显得愈加让人觉得寒冷。
“博德。”车子停下,黎凯烈并不下车,却一把抓住后面的博德,诡秘的笑了笑,“地方到了,可以说了,你不是之前来过,是有人告诉你地方吧?你和源千造有什么计划?”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收缩的瞳孔里是股煞气。
“先让我下去!你有什么账晚点再算,先让我下去!”博德顾不上他的威胁,大吼着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连那尖利的锋刃陷进他的脖子里都不顾上看一眼,任由那血流下来也要冲出去。
“等了很久,客人终于来了。”源千造没去管博德,他站在那里微笑。
车上的人一一下来,把巫维浅拉到身后,黎凯烈擦了擦手上属于博德的血,“我就知道,既然博德被你拿住把柄,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好好利用就不是你源千造了。”
“谁叫我是商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