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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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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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方你不会那么傻吧?”颜小薇叫起来,“放着国外的大好机遇不抓,还呆国内的学校有什么意思呀?”
  
  “哎,颜小薇,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玉烨不满地说:“X大建筑系可是全国一级学科第一名,放眼望去,光咱北京城那多少知名建筑不是出自咱X大建筑系?远的不说,陆方不就是在国内呆着就能拿国际大奖吗?不比你喝洋墨水的差吧?既然这样,何必千里迢迢……”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出过洋,渡过金,出口转内销的行情就是不一样……”颜小薇也不甘示弱。
  
  “出口转内销”这个比喻很搞笑,在座的除了说话人之外,其他三个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气氛为之缓和了不少。
  
  陆方以“到时候再说”一句话就终结了众人关于自己的前途去留的讨论,在他看来,这纯属私人问题,不适合作为公众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恐高症胖胖见过三个,一个是当初收房的时候,那物业MM被二十二层下面的景色给吓得花容失色,然后就是胖胖一个朋友,来胖胖的新家,俯着栏杆看了不到一分钟,然后面色煞白,摇摇晃晃直接跑卫生间里吐去了。再有一个更夸张,有一回陪个女领导坐施工电梯,丫在平地时那份气势,估计老佛爷也不过如此,结果上了施工电梯还没升到十层呢,丫就抱着胖胖开始尖声怪叫,偏那天电梯也跟她作对,打嗝似的,走走膈一下,走走膈一下,要命的是,按原计划,我们得直接上到四十多楼,所以电梯按的是四十多楼,一路上根本没法子停下来,最后丫几乎是被胖胖背出的电梯,四十多岁的人了,哭得跟个小女生似的,后来,咱下楼的时候只好一步一步往下走,都没栏杆的,还到处都是施工废料,更危险,折腾得胖胖快去了半条命——说到这儿,胖胖不由得想起胖胖的嫂子来。胖胖一向自诩贼大胆,基本上不存在恐惧这个概念,可胖胖嫂子更大胆,有一回,胖胖要领着嫂子去某处看个什么,具体的不记得了,就记得要从A楼到B楼正常的话得下楼再上楼,花个十来分钟的时间,可走捷径的话也不过三分钟的事情。这所谓的捷径就是;连接着两栋楼的大水管,大约有一米见方的大水管,位于十层的地方,像一座空中桥梁横跨在AB两楼之间,长约三十多米,完全悬空的大概有个七八米的样子,以胖胖的标准来看,危险程度不高,平常胖胖走捷径的时候就走这个地方,省时省力。那天领着胖胖嫂子到了地方,胖胖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这美女穿着一件那种及膝的修身旗袍不算,脚上穿的还是一双五厘米锥子高跟鞋。胖胖正准备作罢,回去老老实实走官道的时候,胖胖嫂子已经一马当先爬上了大水管,率先雄纠纠气昂昂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竟然穿着高跟鞋啊,胖胖只有做淑女的时候才敢穿高跟鞋,通常胖胖都是穿的平底鞋,而且是抓地力极好的那种鞋底,她竟然穿着高跟鞋不做淑女……胖胖跟在后头,腿都软了,头一次哆嗦起来。等安全到了对面,胖胖后背全是汗——娘哟,什么叫高人?胖胖可算是见到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胖胖算是见着了,从此被嫂子收服,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51

51、51 。。。 
 
 
  快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齐萧和寿星公一前一后的到来,彼时,陆方玉烨他们酒都快喝干了,歌都快唱尽了,喉咙都快喊破了。
  
  玉烨的男朋友叫谢传涛,挺英俊的一个高个子。说是因为加班迟到的,可人来的时候却已经有了三分的酒意,那模样倒像是赶场的,从一个酒场赶到另一个酒场。
  
  “被办法,被前辈们拉着喝了几杯。”谢传涛喃喃地解释着他身上的烟酒味和满脸的绯红。
  
  在座的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去看玉烨,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同情。姓谢的估计真是喝多了,否则这种没过脑子的直白解释他应该不会说出口来,丫的怎么看也像是一枚精英,不至于极品到如此地步吧?
  
  玉烨也没理他,任由他自个儿窝包厢的沙发里自生自灭,一副咱俩不熟的模样。玉烨伸手打开蛋糕盒子,也没插蜡烛,直接就一刀切了下去——
  
  “哎,还没点蜡烛呢这是?”邵芸叫起来,随即醒悟到气氛不对,立刻乖巧地闭上了嘴。其他人也都识相地配合玉烨切起蛋糕来。
  
  谢传涛不满意了,拉住玉烨拿着刀的手,“哎,玉烨,我还没许愿没吹蜡烛呢……”
  
  “昨儿是你生日没错,今儿都什么时候了才来许愿吹蜡烛,别逗了,这是哪国的规矩啊?”玉烨笑着,手下也不含糊,好好一个大蛋糕给他切得支离破碎,“陆方,别愣着了,赶紧着,叫大武过来,今儿咱就拿这个当宵夜得了。”
  
  “那得给我留块的,唱了这么久的歌,饿死了。”陆方提高声音嚷嚷,大约是领悟到他的用意,齐萧邵芸也都踊跃上前要瓜分蛋糕。这样一来,原先有些尴尬的气氛就被冲淡了不少。
  
  看气氛缓和了,陆方这才走开一点来到门边稍稍与人群拉开点距离,拿出手机给大武打电话,拨号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回头,正好看见齐萧接蛋糕的时候手裹上奶油了,而坐他旁边的颜小薇立刻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同时将他手里的蛋糕接过去放在一边,两个人的整个动作水到渠成的自然,不需要语言,却依然默契十足。
  
  陆方猛地回过身子,仿佛撞见了他不该看的东西,然后拿着手机开门走出了包厢,原本,只要随便打个电话就好了,用不着特意走出包厢的。
  
  电话那头大武喂喂了几声,才把他从混沌中唤醒过来,他强笑着说吃蛋糕了。然后,就挂了电话。大武来得很快,他来的时候,陆方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无所事事。
  
  “干嘛不进去?”大武拍着他的肩膀问。
  
  “寿星公刚来,还是喝了酒的。”陆方长话短说,不过看大武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他知道他听懂了,于是继续说:“待会儿吃蛋糕就成,别提过生日的事情了。”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大武招呼一个站在包厢不远处的服务员过来,下单子要几份生煎,几份手撕牛肉,干鱿鱼什么的,再多上两打酒,完了推着陆方进了包厢,兴致勃勃地说我饿了,我要吃蛋糕。
  
  陆方笑起来,这话要换个稚齿小儿来说就会很讨喜,可换成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大武说出来,就变得滑稽了。却也正因为这样,包厢里的气氛又活跃了不少,先前的尴尬和沉闷一扫而空了。
  
  陆方重新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坐在了齐萧和颜小薇的对面,大武捧着一块超大的蛋糕坐在他的身边笑得心满意足。陆方也接过玉烨递过来的一块蛋糕慢慢地吃起来,一不留神,大武一个叉子将他蛋糕上的那朵花给叉去。
  
  “喂……”陆方眼睁睁地看着大武将那朵奶油花一口吞掉,尽管他并不喜欢甜食,一年多的外国生活更是使得他对奶油毫无兴趣,不过这明明是他的好不好?该是自己的即使不喜欢也得由自己拿主意来处理吧,哪有这样直接抢吃的?“你喜欢吃奶油?”
  
  “你这个看起来比较好吃。”大武倒也实诚。
  
  陆方耸耸肩,他其实很想把蛋糕上的奶油都分给大武,可转念一想,这似乎太过亲密,于是只得作罢,硬着头皮让自己吃下去,玉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可不想再为玉烨的脾气添上一把柴。
  齐萧从对面过来,拿过他手上的蛋糕将奶油都刮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把剩下的蛋糕递回给陆方。
  
  “哟,哥们,这也太溺爱了吧?”玉烨惊叹,“陆方,你也太挑食了吧?”
  
  “他在国外吃了一年这玩意儿,腻了。”齐萧笑道,坐回去。颜小薇貌似不经意地头一歪,在凑近齐萧的一瞬间小声说了什么,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在场的人,除了当事人齐萧,恐怕没人注意到她说过话,不过坐在他们对面的低头叉着蛋糕的陆方因为雷达开足了而听到了颜小薇那声细微的提醒,“当心胃……”
  
  陆方彻底没了食欲,给自己倒满了酒,跟大武碰起杯来。在他的带动下,吃蛋糕活动告一段落,进入了拼酒阶段。
  
  大武很有兴致的教大家使用流行于两广地区的猜码(划拳)来斗酒,反正在场的除了大武有车之外,其他人都没车开,不需要顾忌酒后驾车的问题,因而可以放开了喝酒。
  
  跟其他几个已经毕业出社会有了酒场经验的不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陆方彻头彻尾就是一只菜鸟,结果一再败北,结结实实地灌了不少酒下肚,齐萧想来替他挡酒却被他给拒绝了,陆方说:“在酒精中适应酒精。”
  
  酒喝得痛快,豪言壮语也说得痛快,结果就是他成为那天晚上第一个倒在酒桌下的人。
  
  第二天,陆方是在小公寓醒来的,宿醉的各种不适症状使得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时分,屋子里没人,不是周末,齐萧已经正常上班去了,只在床头留了张纸条,告诉他厨房的锅里有白粥,提醒他酒醉后别吃油腻的东西,喝点白粥养养胃——白粥养胃?陆方躺在床上揉着一跳一跳抽疼的太阳穴,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次回来以后,齐萧对自己粘糊殷勤地过分。这种表现,有时候的确是因为爱,而有的时候,却是因为愧疚。
  
  醉酒对自己的麻痹还真是短暂,这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呢,自己该明白的似乎都明白了,完全没有期望中的醉酒以至于神志不清。难怪人们酗酒,实在是借酒浇愁的时效太短,所以只好不停地喝酒,务求让自己时刻保持在混沌状态当中。不过,以陆方的实际体验而言,那点醉生梦死的欢愉刚好跟宿醉的痛苦想抵消,为此,他决定以后再不能再酗酒了,他可不想自讨苦吃,况且,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事情并未因为你付出的痛苦而有所改变,所以,借酒浇愁实在是一桩注定赔本的买卖。
  
  昨天真不是一个好日子啊。玉烨苦心安排的一场生日聚会最后歪楼歪到十万八千里外,丫昨晚上也没少喝,就是不知道最后结局如何。想到那个能让玉烨从暗恋转到明恋的谢传涛,陆方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那也是个不靠谱的主儿啊。玉烨在这场恋爱中付出了许多,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的话,丫的会怎么办?不过,谁又能说自己有一个好结果呢?不是还有许多数十年的夫妻到六七十岁仍然劳燕分飞的吗?不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充满变数的。陆方忽然觉得悲观起来,这世上,真有“一辈子”的感情吗?如果没有,那又何必开始呢?省得白白地落个一身伤痛。
  
  正在否定与自我否定的时候,玉烨的电话打过来了,听声音,丫的也不好过。一个人痛苦不如大家一起痛苦,知道在彼端,有个人跟自己一样因为宿醉和情感纠葛而不好过,陆方瞬间平衡了。
  
  “你师兄呢?也上班去了?”陆方问道,想也知道,玉烨能这么躺床上肆无忌惮地打电话,那就说明他身边没人。
  
  果然,玉烨说是上班去了,“不就一个暑期工么?丫还敬业得不得了。”玉烨听上去挺苦恼,
  
  “陆方,昨晚上我是不是糗大了?”
  
  “放心吧,都是同情的,看笑话的没有。”陆方安慰玉烨,一边想你那位不过是迟到的原因滑稽而已,我这边却是红杏出墙了都。认真说来,出糗的才是自己,真正是耳光响亮啊。
  
  “哎,陆方,是不是先爱上的那个就一定得弄得灰头土脸的?”
  
  “这话怎么说?”陆方小心肝儿一跳,他算不算也是那个先爱上的?
  
  “有时候吧,我都感觉他像是在施舍——难道先爱上的就逃不过卑微的命运?”
  
  陆方再次觉得玉烨没有学文科真是浪费了,就这调调,做个诗写个文什么的,情感充沛啊。
  
  “我当初那么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爱他,可是,我从来没问过他是不是愿意爱我……”
  
  多么熟悉的桥段,否定和自我否定,患得患失。是不是所有恋爱中的人都得经过这阶段?
  
  “如果不是爱,他怎么会跟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陆方试图安慰电话那头自我厌弃的人。
  
  “可是,我怎么感觉他更像是屈服?”玉烨嘟囔,“陆方,旁观者清,你说,他爱我吗?”
  
  陆方揉着太阳穴,他昨晚上才第一次见到那位谢师兄好不好,而且,昨晚上的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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