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皇帝的女儿,真的……原来她不是皇帝的女儿!
镜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她还有父亲,那个传说中的朗珣朗丞相,是她的父亲!自己生得像娘,可是没有娘高挑也没有娘生得那般娇弱秀美,自己有一双粗黑的眉毛,英气而俊挺,镜楼抬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这难道都像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
她不是皇帝的女儿,镜楼笑了,她和那个丧心病狂的皇帝没有关系!
镜楼不会怀疑母亲的话,没有女子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这……真是个好消息,朗珣不论如何,不会比皇帝更无耻!
可是,镜楼冷静下来,一个出入深宫,和妃子有染的,真的是个谦谦君子吗?镜楼握紧那封信,难道朗珣欺骗了娘的感情,否则自己和娘在深宫中无依无靠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伸出缓手来?
这个认知打击到了镜楼,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她无助地想着,原来这父亲有和没有也一样,他,根本没有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
镜楼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敷原宫的桃花开得正好,虽然就几株,但粉嫩的颜色几乎要染着了天空,娘坐在藤椅上,看着她撒着丫子跑来跑去,良佩一边斟茶一边紧紧盯着她,她跑着跑着,看见回廊处站着一个人,身影高大,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她走来。
可还没有走到,她就看到了皇帝跟在身后,他的表情邪妄,呲牙咧嘴,吓得她大哭,跑向娘那里,可是娘不见了,师父从屋里出来,看见皇帝扑过来连忙上前来阻止,书易瘦瘦小小的,拉着她跑了。
可是她要回去救师父,挣脱了书易的手,她才发现为何跑到了一处不认得的地方,鸟语花香,小小的院子精致极了,还有自己从未见过的房子,看着有些熟悉。
远处传来一阵孩子的叫声,还掺杂着笑声,随着风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镜楼迈开腿跑出去,看见旁边的回廊里站着两个人,镜楼努力地想着,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场景。男人很高大,身形几乎遮住了他身边的女人,他们正在说笑,男人低下头去亲了女人的发顶,显得宠溺而温馨。
镜楼走进那两人,小心翼翼,女人转过头来,笑着对男人说了什么,镜楼看见了她的侧脸,如遭雷击,那……那是自己!
有一些被她遗忘的事情破土而出,镜楼跑上前去,大喊着。
那是男人她知道,因为她看到过他的样子!
“六哥哥!”
桃花一般的仙境骤然破灭,镜楼感觉身体突然下坠,沉入黑暗的深渊。
“啊!”镜楼大叫一声,猛地坐起来,额头冒着汗,手心也是黏腻一片,她紧紧抓着被子,还有那封信。
不是做梦,不,梦做了,但信,是真的。
她不是皇帝的女儿,她另有亲生父亲,是名满天下的铮臣朗珣。
好一会,镜楼都没有恢复过来,呆呆地看着窗户,直到响起一阵敲门声,还有小蝶略带焦急的嗓音。
“大人,你无事吧。”
“没事,”镜楼懒懒地应了一声,重新倒回床上,“去准备洗漱吧。”
小蝶似乎还想说什么,停顿了一下,才道了声“是”,脚步声远去,院外有了其他小丫鬟忙碌的声响。
这个声音,让镜楼很安心。
信,是不能留了。
屋中的火折子就摆在香案上,镜楼仔细地把信折好,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最终把心一横,火舌瞬间卷住了信,不一会便烧成了灰。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管如何,娘的名声最重要,若是异族知道娘曾经失贞,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娘死后说不定还被人诟病不止。
不能留。镜楼神色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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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得成绩那么惨淡!阿页泪奔,是最近的情节不大好咩?我是不是应该加紧步伐?
一百三十九 天音阁
早晨很平静,就算见了一屋子的混乱小蝶也不做声,镜楼用了饭,直接去找顾颜朵,昨日对着苏雅倾诉哭泣了一番,今天更精神了,虽然眼下青黑一片,还肿了起来,脸色依旧惨白。
镜楼扯出自认为自然的笑容走了进去。
顾颜朵很意外,随即对上镜楼带着小心的眼神,心下一暖,连忙起身拉着镜楼坐到沙发上。
“这软软的,还真舒服。”镜楼好奇地摸摸。
顾颜朵得意地笑,说:“是未来的东西,叫沙发,没那么细致,就一个形。”
“也不错了,改日也给我弄一个。”镜楼羡慕地按了按,又坐了坐,期待地看着她。
顾颜朵点点头,反正是工匠做,镜楼的卧室她也出了份力呢,不过沙发难做,又怕镜楼不喜欢,所以没准备,没想到督军也是个爱享受的,说起话来,言语中多了几分亲近。
镜楼说起了这段时间工厂的打算,也怕顾颜朵听不懂,说了较为易懂的大概,他们的家乡比这里先进很多,也希望能得到什么启发,不然镜楼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不能一直提别人的伤心事吧。
“大人,我们那里已经先进太多,好些我说了或许你也用不上,”顾颜朵斟酌着字句,她早发现这位督军的接受能力强,无论多惊异的听闻她都能听下去,还会琢磨,她若是记错了,岂不是误导了,那罪过就大了。
“不怕,你且先说。”镜楼毫不在意,得来的情报也不是完全照做,他们也会探讨的。
顾颜朵低头想着,二战的武器对于现在来说都太过先进了,而清朝的那些又太过落后,清末的武器她全然没有映像,只知道突然有了北洋舰队,那装备就是全铁的了,现在哪里有什么铁船?那若是一战那会,她根本一点不了解,从何谈起?
苦恼地皱起眉来,顾颜朵抓耳挠腮,一战不行,那美国独立战争呢?她用力想,自己的历史一定是数学老师教的,怎么连这些都想不起来?
“对了!”顾颜朵一拍掌,问:“大人,你们有没有步枪?”
“那是什么?”镜楼挑起了一些兴趣,“是枪械一类的吗?”
顾颜朵连连点头,说:“就是那种长的,可以连发的,子弹这样过去,然后‘哒哒哒’这样。”几乎是手脚并用的,顾颜朵努力描述着自己记忆当中步枪的样子,她觉得,相对携带方便的手枪来说,战场上绝对是步枪机枪更管用。见镜楼一脸困惑,又带着着急,顾颜朵掏出纸笔来,盘腿坐在地上的毛毯上,一边画,一边给镜楼解释,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几乎说干了嘴,镜楼才明白这个叫机枪,又叫步枪的东西长成什么样,又是如何使用的。
“原来如此。”镜楼摩挲着纸张沉思,顾颜朵边喝茶边观察着镜楼的神色,便道:“大人若不介意,就把这些画拿给专家看看,只要不说是我画的便成。”
镜楼有些意外,“可以么?”
“当然,”顾颜朵心想,自己就是要拎得清才好啊,督军看在表哥和沐璇面子上帮自己太多了,而且确实是个有情有义值得交往的人,只要护得住自己,她不介意多透露点消息给她。
顾颜朵的爽快让镜楼很高兴,连拍了好几下肩膀,笑道:“放心,你一天住在督军府长平就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顾颜朵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了,穿越至今,总觉得有点实感了,她还顺利地抱上大腿,虽然表哥离开了,也不算坏事不是么?说不定回来她就又表嫂了,大腿就更结实了!
这厢镜楼收齐几张能入眼的画,客气地告辞离开,临走是吩咐了顾颜朵的丫鬟去厨房领些补品来。
“大人不必如此,我真题无碍的。”顾颜朵推辞道。
“你好好养着便是,也想想以后要做些什么,总不可能跟着我去打仗。”镜楼打趣她。
顾颜朵状似烦恼,说:“那可糟糕了,我总不能出家去。”
两人嬉笑了一阵,镜楼便离开,从言谈举止中,镜楼意外地发现顾颜朵已经和她们没什么两样,不想从前总带着一些奇怪的词语。
这是件好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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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易在州牧官衙处看着一份份谏书,眉头深锁,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算好了?”他问地下几个拿着算盘满头大汗的官员。
“禀王爷,好了,刚刚好!”一个中年男子心有余悸地擦擦汗,一脸欣慰。
书易哼了一声,让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不耐烦地挥挥手,所有人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正巧进来齐远方扫了他们一眼,又似笑非笑地看看书易,甚是恭敬地行礼。
“王爷万安,这些不经事儿的又惹到王爷了?”
“你这张嘴!”书易笑骂,顿时觉得心情敞开了几分,“下半年怕是不好啊,财政有些顾不上来。”
确实,齐远方也想到了,养的士兵渐渐多起来,而且投了大量的钱到武器上,长平的势力也就这么一些,如何能够?再如何,齐远方也不愿看到缩减军费。
“王爷,我们要不要比陈锐先动手?”齐远方试探地问道,毕竟挨打的局面可不好。
“不妥。”书易摆手,示意他坐下,“现在没有群雄割据,又没有民乱,早先老王爷就说过,这时候谁先动手便失了先机,我们是皇室正统,一定要占住名正言顺,而且瑾瑜说到秋天陈贼必定忍不住会攻上来,我们且看看。”
齐远方一脸顺服,说:“确实,还是王爷和督军考虑长远。”他一想也有道理,陈锐是个沉不住气的,到了秋收十分,陈锐才攻下南楚王的领地,今年为止根本没什么粮食有余,必然不会放过长平,到时候,他们不仅兵强马壮,还有新式武器在手,如何会怕了他去。如此一想,齐远方多了几分信心,说起了大炮的成功来,此次进城,齐远方就是想让书易看看成果。
“那好,”书易抚掌一笑,“不要怕费了功夫和材料,只要能研制出来便好!”接着又仔细问了特性和威力,顿时对凡之等人满意极了。
两人详谈许久,齐远方多得了万两军费,满意地飘出了府衙,书易简单地算了算帐,看来又要紧张些了,虽这么想,对齐远方书易没什么偏见,老王爷很明白,齐远方不是什么猛将,打仗虽然在行,但这方面的天赋远不及可以称之为天纵奇才的镜楼,但要说管住武官又镇得住文臣的,手底下只有齐远方一个,况且还忠心又知进退,连镜楼都少不了他,能笼络住此人,是书易迄今为止最大的骄傲。
他需要一个平衡,齐远方的手段和手腕,绰绰有余。
要说齐远方出了府衙,立刻咬牙切齿地直冲督军府逮人,扔下一堆烂摊子跑了,督军大人怎么也改不掉这个毛病!不想镜楼不在府内,苏雅连忙留了人下来喝茶,说镜楼有事出去一趟,由于是去找莫兰,苏雅没好意思说。
书易气闷,只得耐心等着,毕竟多拿了军费,她必须拿出章程来。
镜楼则是坐上马车去天音阁,现在在长平几乎人人都认得她,去天音阁这种地方尤其要低调。
长平的风月街在城西的几条大街上,城内繁华,连带这些地方都十分热闹。
“小蝶,你打听的时间没错吧?”镜楼悠哉地躺在马车内,问一边张头张脑的小蝶。
小蝶眼睛不离窗外,应道:“没错的,落千语的大名几乎响彻了整个风月街,我还问了好几个的,就是这个时辰。”
果然,快到天音阁时,已经人声鼎沸。
“快看快看,新来的落千语姑娘又要登台啦!”楼阁上一阵吆喝,所有人都纷纷挤上前去看,镜楼下令停了车,远远地看向被灯笼点缀地繁复美丽的戏台,下面围了一群人,不停地欢呼着,掺杂着一些猥琐的话,听得镜楼一阵皱眉。车夫似乎也不喜这个地方,坐在车辕上没下去,跟小蝶抱怨道:“大人怎的非要到这地方来。”
“大人的事你操什么心。”小蝶小声喝了他一句,转头也看向戏台,虽然远了些,她还是看清了台上的花团锦簇,风中传来的脂粉香带着浓浓的奢靡气息,让她很是不喜。
千呼万唤,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着几条飘飘的绫罗,这样的出样可谓是出其不意,引得台下男子欢呼不已,台上的女子半遮面,身着轻纱,时而跃起,纱衣随风而动,飘飘欲仙。仔细一看才才发现这女子穿着极为大胆,轻薄的纱衣下只有抹胸和长裤,娇嫩的肌肤呼之欲出,每每摆动腰腹,丰腴的胸和纤细的腰肢如雨点般抖动,台下的男人目不转睛,个个直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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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决裂
“小蝶,看得清吗?那是不是莫兰?”镜楼只觉得伤风败俗,没继续看。
小蝶羞红了脸,鼓起勇气盯着看,可直到最后那女子接下面纱,娇笑着向台下鞠躬她才看清,鞠躬的时候前襟一松,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