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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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有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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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皇子两位,还有护国将军、怀仁将军等等,南域富庶,人口众多,势力也是纷繁复杂,那位……在那里,是否也感知到了危险?
  轻敲着桌面,镜楼沉思着,长平的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书易正在集中精力应付蓬莱府,好些礼节往来,内部的打理都忙不过来,帕彦长老逐渐在脱手,也是寄翼他们能独立,奈何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实在少,好些东西依旧在摸索着。
  “妙儿。”她扬声喊道。
  “督军,有事?”一直候在门外的妙儿恭谨地回答道。
  

六十七 出手

 镜楼想了想,说:“派几个婆子去刘家打探些消息,顺便,把最近顾家、方家、薛家等等几家的状况都好好打探一番。”
  这几家都短的上是长平一霸,刘家把持政权、书院,深得民心,方家是掌管漕运的大头,而顾家则是掌控了多数的布庄饭馆,薛家则是粮商,整个揽月朝,除了在皇都,地方上的势力,做官永远比不上商人。在长平当权和致仕的官员不少,可是他们却永远不是把持最核心的成员,如果要更好的把握住长平,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这四家也一定要拉拢到手。
  现在莫兰依旧休整着,齐泰打理起府内的事情来,也算是一把手,过年的事宜她已经不用担心,现在,还是好好关心下王妃和废世子好了。
  镜楼顿时想起了什么,披上狐裘,淡然地出门,走向地牢。
  想要毒害她和书易,却让莫兰遭殃的凶手还没找到,虽然她觉得八九不离十,不是蓬莱府,便是王妃,或者是这二人合谋,要说是还有人,就是……
  停下脚步,镜楼朝着长平王的方向看去,背后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地牢里有些气闷,还有些不甚清爽的味道。
  三个人都关在同一间牢房里,脸色苍白,因为衣着单薄而瑟瑟发抖,听到有人进来,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受惊似的抬起头来,一看是穿着狐裘的镜楼,顿时精神地跳起来,踉跄了几下,扑倒牢门前,沙哑着嗓子尖声叫冤枉。
  “大人,大人,奴婢冤枉啊,快放奴婢出去吧,奴婢再也不多事多嘴了,毒不是奴婢下的,大人明鉴啊……”
  镜楼仿佛没听见似的,打量了牢内的三人一眼,一种一个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后迅速低下去,和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仆妇一道行了礼。
  “我想你们也知道,这次的事,下毒并不是主要,而是我最恨背叛之人,若是从事交代,我给个全尸,保全死后的名声,家人也不会为难与他们,若是不配合……”
  从容地扫了她们两眼,冷哼一声,“你们三个家中女子我全部买入窑子,男人送进相公馆,跟你关系要好的,也不会例外,最后……你就看着你的家人接完一个又一个客人吧。”
  卖身!
  三个仆妇全身顿时抖如筛糠,那个面无表情的仆妇也揪紧了衣角。
  “快说吧,今天不说,明天,我就送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家人是怎么卖身的。”
  窑子和相公馆是这些行当最低等的地方,比不得**这些高档地方,去了这些地方,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得病死了,就是被弄死。
  一开始扑上来的仆妇更是瘫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镜楼,嘴巴张了两下,嗬了两声,突然间跳起来直直地掐住那个面无表情的仆妇,使劲的摇着她的脖子嚷道:“你这个狗娘养的小贱妇,快给我招了啊,我家里有三个孙儿,你做了这等缺德事儿还要拖我们下水……”话没说完,那个抖得最是厉害的也算得是最年轻的那个跳起来跟两人厮打在一块儿,狭小的牢房里吵闹不堪。
  “孙四家的你嚷嚷个腚!你才去招!”
  “小娘皮……”
  这些粗俗不堪的话语让镜楼直皱眉,伸手接过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捧着的碗,里头都是满满的清水,挥挥手让那个丫头出去,一皱眉,身边不是妙儿,也真是有些不习惯。接着锵地一声,拔出美人刀,插到桌上,小丫鬟的手也抖着关上出口的大木门,原本就晦暗的地牢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三个仆妇同时停下吵闹,看向镜楼缓缓褪下狐裘安置好,端着一碗清水,掩着面纱,一双明媚的翦水大眼正盈盈地看着她们,瞬间,整个房间像是亮了几分,但是迎面而来的压力让三人胆寒,那碗清水正随着镜楼的动作晃动着,水面上的一同晃动的反光亮地刺眼。
  “你……”那个话最是多的仆妇惊叫一声,剩余的声音被一阵尖锐的声响打断,那声音像是水声又像是刀刃的尖啸声。
  粗木栅栏已经断了好几根,那三个妇人满身都是切口,切口迸出鲜血来,沾满了衣物。
  惊骇地想要尖叫,发出的却只是微弱的哀嚎。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指使你们这么做。”
  没错,他们一直以为下毒的是一个人,事实上,却是这三个人的合谋,再会伪装的人,也有露相的一天,更何况是三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仆妇?从进来开始,三人脸上的死气是显而易见的,另外这三个人的行为可疑到了几点,或许她们背后的人认为只会揪一个出来,只要有一个表现地明显一些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这样两外两个就能继续留下,不能留下,也是弃子一枚,留不留已经无所谓,但是留下的,就真的是一个极大的暗桩。
  谁规定,下毒的凶手只会是一个?
  镜楼的原则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更何况,这三个人露出了太多的破绽。
  碗里的水一瞬间少了一半,让镜楼有些皱眉,看来她错估了这种攻击行为的耗水量了,看向那三个已经是血人一般,虽然只是皮肉伤,但是大冷天里的痛感是肯定的。
  一颗颗水珠从碗中不紧不慢地飘起,滚动着,晶莹剔透地让人心惊。
  “大……大人……”最年长的仆妇牙齿直打颤,惊骇地瞪着镜楼。
  “妖怪……”胆小瑟缩的那个已经吓得大哭,整个人瘫在地上,底下渗出血水混合着可疑的液体。
  镜楼还算满意她们的反应,毕竟人什么都不怕才是棘手。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对指使你们的人来说,你们早已是弃子,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别以为家人不在府里,我就没办法,在你们进来的时候,凡是沾亲带故的,都给我签了卖身契,我要怎么对他们,就看你们的态度了。”
  说完,浮在空中的水珠集中到一起,瞬间形成水箭射向瘫坐在地上的妇人,几声血肉被穿透的声音清晰可闻,剩下的两名仆妇更是连出气都不敢地瞪着躺在地上抽搐的血人。
  是……妖怪啊……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被射穿四肢主要静脉的仆妇不自觉地抽搐着,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满是绝望地看着黑峻峻的天花板,感觉血不断地涌出自己的四肢,彻骨的痛楚已经让她连哀嚎都没有力气,只是发出艰难的吞咽声。
  隆冬的寒气侵蚀着她们。
  “我说……”
  面无表情的仆妇首先跪起来哭号着磕头。
  镜楼放下水,依旧平静。
  “说吧。”
  外头开始飘雪,细细绵绵的,竟是让这天气不再这么寒冷刺骨,过两天便是过年,外头热闹的声响也不断传到府里来。
  镜楼走出地牢,一边的丫鬟已经机灵地打起伞来。
  “我没有这么较弱,不兴那些贵妇小姐的一套。”镜楼让丫鬟收起伞来,往前几步独自走进雪幕里,让小丫鬟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女子,但是给人感觉竟是那么大的压力。
  风不是那么大,雪也只是静静地飘着,沾到镜楼的睫毛上,瞬间变成了晶莹的水珠,眼睛一眨,从不同于汉人的白皙肌肤上滑落,掉进面纱,美得让人心醉。
  从地牢里匆匆走出的家丁小心地瞥了一眼,披着狐裘的身影在雪中朦胧,可是想到牢内血腥的惨样,不禁呕了一声,收回目光迅速去齐泰那儿报信。
  镜楼无意识地抚摸着美人刀,消化着那三个妇人的话。
  她们把所有的罪责往王妃身上推,废了手脚,又杀了一个,其中一个又吐实说是王妃身边有个嬷嬷,看起来王妃很听她的话,连关押孙辈威胁的手法也是出自那个叫吴嬷嬷的。
  是她对王妃太过心慈手软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空子钻?说是看在长平王的面子上,其实是怕蓬莱府借机发难吧。但是,这王妃顾氏也是弃子一枚,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镜楼摇摇头,当时姑息养奸,先是废世子闹出**将军夫人的笑话,又是窝藏逃奴,然后又是下毒……
  是他们太年轻,太心软了!
  镜楼回头,走回廊内,放下帽子抖抖身上的雪,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走,去王妃那儿。”
  

六十八 亲兄妹

 齐泰疾步走向关押王妃和世子的后院,神色慌张。
  王妃和废世子就是蓬莱府牵制长平王的最后筹码,若是这两人除了什么问题,就是正式和蓬莱府撕破脸面,到时候若是蓬莱府采取什么手段……
  想到这里,齐泰更是责怪这个瑾瑜沉不住气,王爷十几年就忍下来了,世子也忍着,怎么偏偏她就忍不住呢!?
  后院传来一阵阵哭号,齐泰大叹一声,完了……
  没进门,一阵血腥味就溢出来,齐泰停下脚步,一转头立刻跑了。
  等到书易回来以后,却已经没了什么血腥味,一群陌生的丫鬟正拿着扫帚到处扫扫,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镜楼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王妃顾氏惨白着脸坐在主位上,惊慌着神色不时地瞟一眼镜楼。
  “世子爷来了,”镜楼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个礼,“事出紧急,先斩后奏,还请世子爷见谅。”
  齐泰从后面伸出个脑袋来,看着王妃好好的,讶异地看着镜楼。
  书易也是很奇怪,齐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镜楼大开杀戒,要杀了王妃和废世子的时候,他虽然觉得快意,但是看着齐泰惊慌失措的样子,只得跟过来看个究竟,不料人家王妃好端端地坐着。
  “奇怪了……”齐泰嘟囔着。
  “事情是这样,”镜楼解释道,“下毒的人指出是吴嬷嬷威胁,当然我们也不会怪罪王妃,毕竟是受了下人蛊惑,所以为了王府秩序,瑾瑜就杀一儆百,王妃身边的奴婢伺候不利,我就先送她们下去给王妃布置去了。”
  布置,也就是先下地狱去了……
  揽月朝没有殉葬的规矩,但是若是小妾就不一样,妾室是一定要殉葬的,但是一般都是死在主人身故前,称为是为主人布置去了。
  书易顿时明白了,脸色有些发白,顺而有担心起来,这个师妹这次真的是气急了,手段一次比一次激进,若是这凶名传出去……
  原来如此!
  神色复杂地看着镇定自若的镜楼,悄然地叹息。
  齐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没有一股脑地冲进去。
  王妃惨白的脸色更是一阵泛青,表情像是欲呕。
  “所以王妃,下人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当真了,大家都麻烦。”镜楼抛出一句,潇洒地离开。
  “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你先把这边的人手安排好。”书易也匆匆对齐泰丢下一句,跟着跑了。
  齐泰在原地愣了一会,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那些布置的奴婢记得都火化了……”
  “都是签了死契的,若是家生子再给些银钱打发走。”
  ……
  镜楼听见后头的脚步声跟上,四下无人。
  “那个吴嬷嬷倒是硬骨头,奄奄一息了才说出来,是那个道士,每条线索都是那个道士,反而让我不安。”
  书易想了想,确实,如果这些事情都是这个道士一手兴风作浪,那是个多可怕的对手!
  “所以我们不能再被动地接招了,”镜楼握紧拳头,“我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这次还是靠齐远方帮忙,没过几天等赤虎卫的人回来了,我要好好计划计划。”
  “这些不是最紧急,别逼自己。”书易习惯性地揉揉她的脑袋。
  “也没什么……”镜楼有些恼怒地整整头发,娇嗔的样子让书易一阵失神。
  冬天天色晚的早,此时早已似乎过了黄昏,适才毛茸茸的雪花也停了,偏远的院子也没几个下人走动,书易觉得呼吸顿时困难了起来。
  一咬牙,转身就想离开,不料衣角被拉住,一看,是镜楼的手。
  冬天没有穿戴贵族时兴的小羊皮手套,双手就算一直缩在衣袖里,也是冻得通红,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书易顿时又心软了。小心地捧起她的手,运功又是搓了好一会,才有了些温度,虽然镜楼的内力不比他弱,似乎镜楼却十分乐在其中,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久久不说话,直到天色黯沉了下来,不远处的院子开始掌灯。
  镜楼有些恍然,远处的灯光和喧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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