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伺候大人,”聆恩站出来,抹了眼泪,说:“始终是大人的孩子,滑胎对身体也无益,请查都先生开方子吧。”
镜楼看了她一眼,眉眼中青涩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展现出一个少女的风姿来,每个汉人和异族的混血都生得貌美,聆恩也不例外。
“镜儿,你有情绪要发泄,可也不能失控,无论过去怎样,有些事,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你不原谅我们可以,但是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查都扬努劝说着,看着她和姐姐愈发相似的脸,还有瘦弱的身体,她甚至连坐也需要靠着。
“她……”查都君扬还要说,被查都扬努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不需要……”镜楼喃喃地说道,“你们,我都不要。”
聆恩看着镜楼几乎是失去求生意识的神色,担忧更甚,和苏雅交换了眼神,查都兄弟和书易等男子被请出去,苏雅和聆恩坐下,安静地陪着她,看着镜楼一直看着窗外,两人心里满是心酸。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早就落进了尘泥。
而镜楼失踪,最疯狂的就是月衡澋。
旧王府,现在是月衡澋暗中的据点,地下的死牢中,几个人不停地被鞭挞着,旁边的桶里满是通红的辣椒水,牢房里一地的红色让人触目惊心。
“说了没有?”月衡澋看向牢房,语气冰冷至极。
“没说。”看守的人心惊胆战地小心回答,“昨天秋晓没挺过去,已经埋了她。”
月衡澋冷冷地撇去一眼,转身便走了,丢下一句:“埋什么,下次再有,直接丢去喂虎。”
牢房里浑身是血的人听到他的话,艰难地抬头看他一眼,一边苦笑一边咬着牙承受着身上的鞭子。
她知道的早就招了,他所谓不招供,就是要打死他们为止?
走出地牢,一个黑影跳下来,半跪着报告:“六爷,王妃就在城外的一个镇上,昨天刚走,是追贤族的两位把人带走的。”
月衡澋抬头看看夜色,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
一直挺着到旧王府的沉香阁,他抚摸着院内的一桌一椅,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疯狂地毁掉屋内的一切,砸了桌子椅子,连床也不放过!
这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破旧不堪,正如同他给她的日子。
为什么?他抱着头大吼,他是要让她幸福的,为什么还是到了这样的地步?
另一头的暗室内,关押着路康,来看他的徐南照正坐在一边,听下人来报,六爷又去了沉香阁,两人皆是一叹。
“温姁姁一家招了?”路康有气无力地问道,接着一阵猛咳。
徐南照连忙递了碗热水过去,叹息一声,“招了,是辛傲之的人怂恿的。”
“都是我的错啊……”路康苦笑,“都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徐南照摇头,说:“你是糊涂,却也是为了六爷考量,不然他哪里会留着你的性命。”如果不是查到路康平日的熏香有问题,有致人精神失常的药效,早就跟温总管的几个同伙一样,直接上刑了。
没有惩罚,他才不安啊,路康长叹一声,镜楼是月衡澋永远的心魔,为了自己的抱负把她弃在敷原宫,让她颠沛流离地长大,又因为莫兰,一脚踏进了误会的泥潭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是看着月衡澋如何一步步算计她,折磨她,恐怕镜楼开口要他的命,他也会安置好所有的一切,然后任由她捅一刀。
“其实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会慢慢磨合,王妃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他们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那是真正的平安喜乐,路康说道,是他自己自作聪明,总是觉得镜楼不在他身边最好,他了解月衡澋,所以才害怕。
“我知道的,知道六爷对王妃在意,是不同于常人的,就算他认定了是王妃杀了莫兰,可却只是把她放在身边,你有见过六爷对仇人有这么心慈手软的?其实我知道,六爷心里早就没了莫兰,所以镜楼到底有没有杀莫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况且当时的情况,没有确凿的证据,六爷宁可相信人不是她杀的,若不是后院那几个女人兴风作浪,两人的心结早就解了,说不定王妃也不用经历这么一遭。”路康想起镜楼失踪之后月衡澋的焦躁,在顾颜朵和贺真诨察莫名其妙地回来,又把事情说清楚之后,月衡澋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之后才拖着虚弱的身体疯狂地寻找镜楼,得知她被那对夫妻丢弃在荒野,他更是差点屠了整个村。徐南照也是知道的,心有余悸地和路康对视一眼,路康继续道:“王妃在军中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她说莫兰不是她杀的,肯定是真的,我还以为那女人不过就是小家子气眼皮子浅,没料到人家还这么大本事,成了辛傲之的爪牙!”
“那件事是真的?”徐南照惊讶极了,连忙追问:“那女人真的……”那么丧心病狂?
路康点头,颓然道:“异族的秘术千奇百怪,我还不曾见过这样的,六爷比想象中,还要在乎王妃,不然……”不会这么疯狂,以至于失去了本心。
徐南照猛地一拍桌子,莫兰那个死女人竟然把辛傲之的秘术用在了六爷身上,真是恨不得把人挖出来挫骨扬灰,“那十三……”
“也是她下的手!”路康捏紧了拳头,恨声道:“若不是那样的秘术,六爷怎么会相信她!”
“那世间真的有那么神奇的秘术?”徐南照不相信。
路康摇头,说:“也不是神奇,当年辛傲之抓走了王妃,取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物件,包括六爷送她的最重要的礼物,这个礼物原本普通,可上面承载着六爷对王妃疼爱,更是王妃本身的代表,若是对这件东西施术,能把六爷的感官扰乱。”
“也就是,”徐南照倒抽了一口气,“六爷对王妃的……会转移到莫兰身上。”
“真是如此,所以一开始就算查到莫兰的去处,六爷没那么激动,只是派人暗中关照罢了,怎么突然间变成了缺她不可,当时我也十分纳闷,这原来都是辛傲之干的!”路康解释着,徐南照是个粗性子,不细说根本就不会察觉不到,何况本身身边的女人多,不会理会这些情爱之事。
徐南照喃喃道:“这可不是被坑惨了?”也就是说,什么辛傲之的内奸啦,杀死十三和贺真诨察,还有泄漏军情啦,都是那莫兰搞的鬼,那王妃岂不是冤枉大了?那时候很多心腹手下知道王妃在六爷身边,不少人意见还很大,徐南照给月衡澋私造过婚书,那时候还以为两人前嫌尽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这样的心思,辛傲之也不会有机可乘,”路康摇头,说道。
“之前的那位叫飞绮姑娘,却是给了件重要东西,还把真相说了,难道也是他们的计划?”徐南照更加不解,辛傲之知道王妃失忆,买通人挑唆温姁姁一家对付王妃,秋晓以前就得罪过王妃,被赶到庄子上,被温姁姁使了银子说出真相,后来又冒充翠姨娘,把真正的翠姨娘打死嫁祸给王妃,这些都是温姁姁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而告诉她王妃就是瑾姨娘的,就是辛傲之,能找到秋晓,估计温姁姁也没这么大本事。
“王妃一旦恢复记忆,六爷才会发疯……”路康自语到,内心是悔恨交加,“尤其是我还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只不过为了让她和月衡澋离心,那些话字字诛心,他都不知道当时良心去了哪里,会说那些话。
他还真的天真地以为为这两人制造些矛盾和离算了?徐南照嗤笑,说:“你当女人都这么简单?告诉你,最毒妇人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想你那老娘!”
这下正好刺中路康的痛处。
“好了好了!你就是不吃教训!”徐南照没好气地说,心想路康被下了药,犯了蠢,那温姁姁就是蠢到家了,有点小聪明还喜欢自作聪明,也不是,徐南照暗叹一声,她只是没想到王妃在六爷心中的地位,以为王妃不愿意和六爷过下去,六爷自然没有办法,可是……她不了解六爷,也不了解六爷的执着,找莫兰用了十年,为了几乎是欠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王妃,六爷什么都做得出!
“将来还有更多的女人为了王妃之位前赴后继,比你们路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南照点醒了他,路家的女人至少都是路家养大的,生死都是路家说了算,可是外头的那些名媛千金,背景一个比一个硬实。
女人的野心,比男人都要狠辣!
路康一下子想通了,抓住牢门的铁杆着急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有些事只有我能做到,我要见六爷!”
徐南照坐在那里,无奈道:“我一会还要去找宋河涛,六爷现在不会见你的。”月衡澋信任他,不会要他的命,并不代表月衡澋会原谅他。
“宋河涛……”路康一愣。
“早先六爷就准备好了,”徐南照起身,眼中闪过光,说:“是可以见识一下报纸真正的威力了。”逆转流言蜚语,把变黑的人洗白,把白净的人染黑,只要有真凭实据,报纸就能引导舆论。
“我现在真心觉得当时扶持宋河涛那小子办报纸,是个极有远见的注意,林家不是要当侧妃吗?贝家丰家张家,不是一个个都想送女儿过来吗?”徐南照嗤笑,都当王爷是傻子呢,就算是辛傲之的人暗中做乱,可是这些世家哪个不是心里有猫腻的!想要当侧妃一步登天,还早得很!
“我们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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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 变化(双休日加更)
徐南照猛地一拍桌子,莫兰那个死女人竟然把辛傲之的秘术用在了六爷身上,真是恨不得把人挖出来挫骨扬灰,“那十三……”
“也是她下的手!”路康捏紧了拳头,恨声道:“若不是那样的秘术,六爷怎么会相信她!”
“那世间真的有那么神奇的秘术?”徐南照不相信。
路康摇头,说:“也不是神奇,当年辛傲之抓走了王妃,取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物件,包括六爷送她的最重要的礼物,这个礼物原本普通,可上面承载着六爷对王妃疼爱,更是王妃本身的代表,若是对这件东西施术,能把六爷的感官扰乱。”
“也就是,”徐南照倒抽了一口气,“六爷对王妃的……会转移到莫兰身上。”
“真是如此,所以一开始就算查到莫兰的去处,六爷没那么激动,只是派人暗中关照罢了,怎么突然间变成了缺她不可,当时我也十分纳闷,这原来都是辛傲之干的!”路康解释着,徐南照是个粗性子,不细说根本就不会察觉不到,何况本身身边的女人多,不会理会这些情爱之事。
徐南照喃喃道:“这可不是被坑惨了?”也就是说,什么辛傲之的内奸啦,杀死十三和贺真诨察,还有泄漏军情啦,都是那莫兰搞的鬼,那王妃岂不是冤枉大了?那时候很多心腹手下知道王妃在六爷身边,不少人意见还很大,徐南照给月衡澋私造过婚书,那时候还以为两人前嫌尽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这样的心思,辛傲之也不会有机可乘,”路康摇头,说道。
“之前的那位叫飞绮姑娘,却是给了件重要东西,还把真相说了,难道也是他们的计划?”徐南照更加不解,辛傲之知道王妃失忆,买通人挑唆温姁姁一家对付王妃,秋晓以前就得罪过王妃,被赶到庄子上,被温姁姁使了银子说出真相,后来又冒充翠姨娘,把真正的翠姨娘打死嫁祸给王妃,这些都是温姁姁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而告诉她王妃就是瑾姨娘的,就是辛傲之,能找到秋晓,估计温姁姁也没这么大本事。
“王妃一旦恢复记忆,六爷才会发疯……”路康自语到,内心是悔恨交加,“尤其是我还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只不过为了让她和月衡澋离心,那些话字字诛心,他都不知道当时良心去了哪里,会说那些话。
他还真的天真地以为为这两人制造些矛盾和离算了?徐南照嗤笑,说:“你当女人都这么简单?告诉你,最毒妇人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想你那老娘!”
这下正好刺中路康的痛处。
“好了好了!你就是不吃教训!”徐南照没好气地说,心想路康被下了药,犯了蠢,那温姁姁就是蠢到家了,有点小聪明还喜欢自作聪明,也不是,徐南照暗叹一声,她只是没想到王妃在六爷心中的地位,以为王妃不愿意和六爷过下去,六爷自然没有办法,可是……她不了解六爷,也不了解六爷的执着,找莫兰用了十年,为了几乎是欠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王妃,六爷什么都做得出!
“将来还有更多的女人为了王妃之位前赴后继,比你们路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南照点醒了他,路家的女人至少都是路家养大的,生死都是路家说了算,可是外头的那些名媛千金,背景一个比一个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