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楼一笑,提着裙摆小心地跟在身后。
月衡澋看到一笑,说:“你以前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这么大的裙子你估计都不愿意穿呢。”
“以前?”镜楼抬头看他。
“是啊,小时候。”月衡澋立刻把话圆了过来,只是笑笑,其实说不定不是她不爱穿这些,只不过是没的穿罢了。
镜楼低头小心地拽了一下裙子,突然间身体一轻,竟又是被月衡澋抱了起来,脸上顿时比上了胭脂还要红,不敢挣扎,只是小小声地抗议道:“快放我下来,给下人看见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月衡澋微微一笑,看着她不肯抬起来的小脑袋,说道:“你是我的王妃,抱一抱又何妨。”
镜楼只好靠着他的肩膀稳住,感觉到他的胸紧贴着自己,心顿时想是要跳出来一般,走了一会听到月衡澋说到:“洋人的裙子下听说都是竹片,十分膈人,你这条裙子倒是软和。”
“听说是大嫂在北沁的一位友人做的,他们才从外洋回来,带回了好多新奇的东西。”镜楼回答道,一边抬头一笑,略带调侃道:“没想到王爷也知道这些东西呢。”
“和之前一样叫我六哥,‘王爷’听起来太过生疏了。”像是知道了不好的东西,月衡澋的脸色有些沉。
觉得自己说错话的镜楼有些惴惴不安,连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月衡澋轻叹一声,手上抱紧了些,说:“我早年也是走南闯北的,接触的都是江湖人,你叫我王爷我不习惯,至于这个裙子的事儿,我也是那时候见识过不少东西,将来我一点点说给你听。”
镜楼抬头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月衡澋一笑,大步往外院走去。
王府是建在山腰上的,各个院落之间都有着层差,要走不少阶梯,王府大门在山下,从沉香阁走到大门,上上下下费了不少时间。镜楼一路被抱着走下去,也没有累着,成亲以来没有出过门,所以从未走过这条长长的阶梯,好奇地向下张望,又觉得有些高,紧张地攥住了月衡澋的衣服。
月衡澋低头安抚一般地亲了一下,看见她好不容易消下的红晕又冒了上来,心情更觉得欢畅,说:“现在天气还有些燥热。”
“嗯嗯。”像是找到了理由,镜楼连忙点头,惹得月衡澋又是一笑。
马车是王府才能用的马车,虽然外观低调,大小也和一般的马车一样,可上头的九曜彩云的家徽昭示着主人非凡的身份。新婚期间都换成了红色纱帘,隐隐约约能看到城里繁华的景象,沿街的店铺已经开门,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镜楼好奇瞄着外头,冲淡了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的尴尬。
马车内是不能坐下人的,皇家的马车一般都有两间,行李和随身用具从马车后头的小门进出,中间是不相通的,所以现在宽敞的主间里只有月衡澋和镜楼两人。
座椅显然是新装修的,坐垫和靠背都包着皮,十分松软,镜楼才做下去,就知道这个是外洋的沙发,可为什么她会知道,在那一瞬间也没有去深究。最里面的座椅十分宽,就等于是一个小榻,甚至可以脱了鞋子上去,后头是一排的柜子,显然有些年岁了。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镜楼的注意力都在外头的闹市上,月衡澋含着笑看着她如同孩子一般新奇的表情,满是温柔,终于看够了的镜楼回过头来,对上他温柔笑着的样子,不自在地低下头。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连个闹市都看得目不转睛?
月衡澋把坐远的镜楼抱回来,无奈地叹了一声,两人之间还是不熟悉,好些举止还是让她好生别扭,任何亲近的动作也会让她不习惯。
“你这样紧张,会让岳父大人误会的。”月衡澋半带委屈地说道,人老成精的岳父大人他可不是对手,若是待镜楼一点不好,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这次突然说要回门,绝对是对他的考验。
镜楼也知道自家爹爹可能出现的样子,随即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把他看笑了。
“所以你是不是要对我好一些?”月衡澋凑上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满是宠溺的语气。
“我……我让爹不为难你就是了。”镜楼实在不好说什么。
马车四平八稳地到了城内白湖边上的朗家别业,说是别业,其实是很小的一个三进院子,平时几乎没人来住,这次二姑奶奶回门,平日里看守的管事也花了翻心思好好布置,镜楼下车就看到张灯结彩,还放了鞭炮,好不热闹。
外头围观的百姓一层接着一层,连月衡澋都没想到有什么多人来凑热闹,让迎春等人去撒了些喜糖,镜楼才被月衡澋牵着慢慢走下马车,一亮相,四下皆是抽气声。
太……美了。
男人看着镜楼瞪大了眼,女人看着镜楼身上的一群瞪大了眼,这么一身走下来,简直就是跟九天仙女一般!
月衡澋恨不得挖了这些男人的眼睛,冷冷地扫一眼过去,搂着镜楼迅速走进院子里。
朗珣早就等地长了脖子,坐立不安地等着新婚的夫妇,一边咬牙切齿。
一边等着的朗行简无奈地安抚着父亲,心里也暗自焦急,万一那王爷嘴上说不在意不在意,成了夫妻反悔了怎么办?岂不是送镜楼入虎口?还是镜楼之前那个……挨千刀的找上门来了,引得两方打起来了?
越想越不安心,连带着朗行简也跟着焦躁起来,担忧太甚,苏昔看不下去,把他也踢到北沁来一探究竟,反正离得不远,免得月子里天天看到这张苦瓜脸。
“二姑奶奶回来了!”管事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报信,一会院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哈哈。”朗珣一扫之前的烦闷,立刻大步向门口走去。
朗行简一拍大腿,急声道:“父亲父亲,您是要做在这儿的!”
朗珣抬着腿一僵,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朗行简跑出门去之后,他又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去。
简直成了望女石……
“爹爹。”镜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佯装喝茶的朗珣,甜甜地叫了一声。
“拜见岳父大人。”月衡澋也跟着镜楼端端正正地行了礼,朗珣立马上前来,小心地扶起镜楼,责怪道:“怎么这才来,让爹爹好生等。”说完,一眼还瞪了月衡澋。
月衡澋也不见怪,笑眯眯地起身,扶着镜楼道:“一路过来很是颠簸,你先坐。”
颠簸?镜楼奇怪,明明是青石路,平整得很啊。
“是啊是啊,赶紧休息。”朗珣一听,立刻放下拉着镜楼的手,关心地问东问西,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就是担心月衡澋对她不好。
镜楼都笑着回答了,虽然有关温姁姁的事情想和嫂嫂商量下,可是如今嫂嫂身子不便,她也不好打扰,不过好在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事情困扰,镜楼面上还是欣喜居多,温姁姁的身份和她也相差太多,镜楼暂时也不放在心上。
接着说了一整个下午的话,又坐在一起吃了饭,镜楼便要告辞回去了,约好了明天来送朗珣回去,毕竟家中还有苏昔和刚刚出生的孩子,两人不能呆太久,苏昔的身体也折腾得够了,镜楼十分内疚,因为自己害得嫂嫂劳累多次了,心里也不敢拿温姁姁的事儿再烦她了。
朗珣扯着镜楼半天不肯放,后来被朗行简又是哄又是劝,终于放镜楼回去了。
马车上,松了口气的镜楼实在是累,坐在马车里还要挺着腰,晃着晃着险些要散架。看着她昏昏欲睡摇摇晃晃的样子,月衡澋还是心疼了,把人抱过来,小心地揉揉后腰,让她靠着自己省些力,还放松了身体免得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膈到她,而没有思考能力的镜楼干脆就任其摆布,舒适地叹了一声,倚在坚实的胸膛上,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听着浅浅的呼吸声,月衡澋从未这么满足过。
当镜楼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里的暖阁上,月衡澋似乎在在浴房里,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
她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月衡澋带着些水汽走出来,身上只披了件寝衣,看着镜楼似茫然无辜的样子,顿时心生怜惜,轻轻地搂进怀里,在她的额上轻吻一下。
“怎么了?还是觉得累?”他问道,一边取了她的手把了脉。
镜楼摇头,说:“只是还不习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也不习惯睡的房间。
只是有些累了,月衡澋放下她的手,说:“我带你去洗洗,会舒服很多。”
洗?洗?镜楼瞪大眼睛,一会干笑两声,道:“我,我可以自己来。”往常她洗浴也不用迎春她们时时在侧的。
“难得的,”月衡澋一笑,满是诱惑,“走吧。”
镜楼低下头,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引诱她?
“我……我还是自己来。”镜楼结结巴巴地说道,立刻起身找了寝衣飞奔而去,生怕月衡澋在背后追来,嘭地一声关上门,她才无力地松了口气。
头上的钗环早就被除去,镜楼自己笨手笨脚地脱了衣裙,接着跨进浴池,水龙头还在不断地冒水,显然是月衡澋重新准备的,全身浸在水里,取了些花瓣来洒在水中,镜楼舒服地叹了口气。
洗澡洗再久,还是要面对他的。
镜楼穿着寝衣,无奈地看着门,纠结着。
一开门,发现房里竟然没有半点声音,只有微弱的宫灯亮着。难道是睡了?镜楼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把床头的灯吹熄了,接着月衡澋闭着的双眼一睁,把站在床边别别扭扭的镜楼逮了个正着,镜楼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躺在了揉成一堆的被子里,上方压着的人正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亮得不可思议。
“六哥。”镜楼懊恼地唤了一声,接着被低下来唇覆住,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让她浑身轻颤。
月衡澋撬开她微微颤抖的牙,允住她的舌头逗弄着,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进寝衣里揉捏着一双玉兔,找到那点茱萸迅速松了口,移下身去衔住,听着镜楼不断的娇喘,他逗弄得越是激烈,左边换右边,一只手不浪费时间继续进攻身下的芳草地。伸手一摸,意外地触到了一片湿润,他惊喜地抬头,却让她觉得十分难堪,小声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镜儿,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明。”月衡澋说着,抱紧了她深深吻了下去,把她的眼泪吻去,也吻去她的不安和羞涩。
“夫妻在一起就应该是这样,”他继续说着,蛊惑着她和他一起沉沦,“如是喜欢就唤出来,我爱听。”
镜楼张嘴咬了他一口,月衡澋低笑一声,浑厚得让人心底发麻。
双腿被他分开,下身一阵酸麻,她忍不住轻叫一声,接着那根粗壮之物一下就顶到了最里面,他粗喘着,双手抑制不住地抚着她全身的柔软之处,啃咬着她的脖子,又吻上她的唇,激烈的吸允着,下身开始冲撞,一下又一下没有停歇,一开始艰难的挺进,到后来水**融越发融洽。
镜楼喘息着,攀着他,时不时被他的动作带地轻喊一声,而月衡澋爱极了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寻找着她最销魂的一点,第一次生怕弄疼了她,他没有如此放肆地寻找,怕她失去了这些快乐。而这次,他忍不住,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沉沦在其中,和他一起到达最顶峰!
突然,一片小小的软肉挤进他的马眼中,镜楼忍不住惊叫。
是那里?月衡澋喘息一声,随手抹去额上的汗,看着镜楼在身下娇媚轻喘的样子,心里更是激动,那一点被一顶在顶,她早已受不住,连连求饶。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位置哪里会放过,在几番疯狂的刺弄下,她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白光乍现,尖叫着绞紧,连带着他也同时享受到了顶点,低吼一声把种子尽数洒在她的体内。
三百四十一 困难
过了最是黏腻的新婚期,月衡澋就不得不开始四处奔波,至于王府的产业,镜楼也没有多问,毕竟是新妇,没道理插手外务,王府里面的杂事就已经惹得镜楼十分头大。月衡澋外出一个月去长平,两人自然是依依惜别,原本满是信心的镜楼接管账务后,没两天就发现了端倪,立即在主院召集了迎春以及孙妈妈家里的一个管事。
“是一笔烂账。”孙妈妈的二儿子孙禾翻了好几本账册,皱眉道。
镜楼坐在书案后沉思着,说:“关键是,这本烂账还出在了我的手里,王爷责怪起来,他们必定推得干干净净!”
“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我没有核查清楚,怎会被人钻了空子!”迎春立刻跪下来,忍不住抽泣。
孙妈妈有些不忍,但是同样跪下请罪,王府在王妃刚刚接手就除了这样的纰漏,以后在王府就抬不起头了。
“都是奴才们连累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