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她的错,在揽月朝,从来没有娶妾成风的习惯,她一下子让年轻的衡澋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王妃侧妃,本来让朝上的大臣诟病,但是为了巩固势力,真是……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降罪任何人,把临江王妃和两位侧妃带回来,在九阳听候传唤,不许她们再去招惹王爷,影响王爷的休养。”现下正是用人之际,莫家萧家都得罪不得,莫尚书和萧尚书都在场,面子总要给些。
“现在一切以王爷为重,剩下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茶亚皇后说道,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今天到此为止,再有变动,另行商讨。”
两位嫔妃行了礼,首先离开了,剩下的大臣们也都犹豫了一下,躬身退了出去,毕竟晚了,出宫也要秘密行事。
镜楼看到最后则是心神不宁,虽没听懂详细的状况,也能听懂大致,那就是六哥哥快病的不行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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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临时起意去看了花车游行,耽误了更新,请大家见谅!
十八 皇室
“二师兄不会这么弱吧,死在女人手上?”不知死活的书易嘟囔着。
镜楼一瞪,唬地一下,把书易抓到地上,拖进草丛。
“你……你干嘛!”
镜楼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踩住他,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六哥哥的坏话!”
“欸?”坏话,他说的是实话咩,“对不起……”很窝囊地认错,每次碰到皇六子的事情,镜楼都有抓狂的嫌疑。
“不过为什么六哥哥是二师兄,不是大师兄吗?”镜楼疑惑着。
书易拍拍身子,坐起来,示意公主殿下小声些,“师父很早就收了大师兄,都已经在江湖上闯荡了,据说天赋极高,是个高手哩!”
哦,原来他们还有大师兄啊,她一直以为六哥哥就是大师兄的说。
“那……”
“嘘……”书易一把将她拉进草丛,捂住她的嘴巴,用眼神示意她噤声。
拱廊的尽头有两名宫女悄悄走来,一边细细耳语。
“娘娘已经下令,赐两位侧妃红花了……”
“不会吧,那岂不是!”
“小声!这事情办的必须妥帖,据说娘娘要去亲自动手,给两位侧妃点颜色瞧瞧,让她们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天啊……这样的话……”
宫女走远,两人依旧没动。
镜楼喘息了一下,书易这才惊觉松了手,帮她扶起,问:“刚才没伤着吧?”
“没事。”镜楼拍拍草屑,眼神凝重,“其实也不一定是三位王妃的错吧,六哥哥一病不起,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下蛊,或者内伤,不一定是,咳……那样的事情,可为什么皇后能那么狠心……”毁去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呢?也许以前她不懂,这大半年都在宫里行走,白痴都知道红花是什么,宫里的女人最无聊了,玩来玩去就这些把戏。
书易耸耸肩,女人什么的最难懂最可怕了。
“我现在才觉得皇后原来是这样的人,为了宣泄自己的怒气……”不论青红皂白,反正让她熄了怒便是,谁管六哥哥怎么生的病,只要有理由、有“凶手”让她来惩罚就好。
“宫里的女人都很可怕。”书易老气横秋地总结着,“我们要不要去阻止他们?”
镜楼摇头,叹息道:“我们哪里有这个本事,斗不过皇后,也没这身手,何况,皇后留着她们的命有用,总之,能活着才是真的。”
宫里多的是被主子弄死的奴才,有什么能比活命更好的呢?
“走吧,我们今天去阮妃和怡贵人那里,看看她们怎么做,然后顺便……”整整她们!
两人互相看看,都明白的很,书易笑了笑,一起纵身追上两位嫔妃的脚步。镜楼边追边想着,整整她们,也算是为那两个侧妃报了点仇,心里也痛快了些。
六哥哥,不知病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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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佩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瞻前顾后,神色紧张,当镜楼又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书易要番强时,良佩一声大喝:“不准出去!”险些把两个孩子从墙头喝下来,摔个倒栽葱。
“佩姨?”镜楼抚抚惊魂未定的小胸口,书易不说话,惊骇地瞪着良佩。
良佩大大地摇头,公主真是……“阮妃带着怡贵人来了,你们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好事!”
来了?!两个孩子互觑一眼。
不会吧,这么快?
不可能,她们根本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对啊对啊,神不知鬼不觉,她们不会知道。
那怎么……
替罪羊!
出气筒!
两人同时得到这个答案,顿时恍然大悟,直点头。
良佩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们变化诡异的脸色,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啧,像变戏法一样。
“商量的怎么样,要不要先下来?”
等书易藏好,镜楼得体地打扮的略简单后,一大群人马也杀到了敷原宫,稳稳地坐在了前殿喝茶,一边批评这批评那,宫殿太寒酸,茶太难喝,穿着没品位,表情太僵硬……哇咧?连表情她们也要管?敢情她们当自己是教习的姑姑么?
一直跟在怡贵人后头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皇子倒是一直不声不响,一直看着自己的鞋,仿佛上面有举世罕见的花纹一般,像是细细地研究着什么。镜楼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却哈哈大笑,昨天晚上她和小师兄抓了十多只老鼠,在阮妃和怡贵人的床上,并撒了许多的糕点,不让这些老鼠离开,还在床板上滑了几刀,等老鼠清理完了,这床板也要和地面“亲近”一番了吧……至于阮妃的三位公主,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除了到年龄的四公主广安册封为金州公主之外,十公主广文和十一公主广平还是半大的小萝卜头,但是书易和她都亲眼看见三人鞭打一名宫女,只因为她长的漂亮了些。于是昨天也“顺便”去了三位公主的寝殿,在她们的胭脂里撒了痒痒粉,糕点里放了泻药,衣柜里放了几只需要磨牙的老鼠和蟑螂,再把她们最喜爱的首饰上抹上了能臭三个月的大便……
可见昨晚的玉延宫是有多精彩了!
在这边有事没事,一搭一唱的母女四人加上怡贵人,冷嘲热讽、明嘲暗讽……五个女人的嘴皮子动个不停,极尽嘲讽之能事,可惜,她与良佩并不细听,而是仔细看着她们是否残留着恶作剧的渣渣。
“十六的脸皮愈发厚了,长辈训话都能打瞌睡!”十一公主广平瞪了镜楼一眼,满脸的不屑。
镜楼抬头,十一公主只比她大了一岁而已,样貌生得美则美矣,感觉十分阴沉,也不讨阮妃喜欢,镜楼对这位公主还是好奇的,因为在这三位公主中,她被整到的次数极少,可见是聪明的。
镜楼抬头瞪会一眼,没说话。
那名皇子也依旧没出声,仿佛自己不是她们一宫的人,而这五个女人也像是习以为常,根本不理会他的存在。
欸欸,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子呢!
直到这些心满意足,骂的口干舌燥的女人离开,镜楼始终都在观察那名皇子。
书易适时地从后院跑出来,无奈地说道:“为什么她们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女人就是这么无聊?”镜楼耸肩,吐吐舌头,无所事事只会搬弄是非的女人最恶心了。
“好了,”良佩抬抬手上的茶杯,“先过来帮忙收拾了再说。”
自知理亏,两人动手一起收拾。
镜楼边问道:“那个跟在怡贵人后面的皇子是哪个?为什么不说话?”
良佩顿了顿,说:“应该是皇十子衡沐,生母不详,原来是娴妃领养,有了皇十二子之后,就一直是被怡贵人照顾的。”
原来是这样,镜楼点点头,低头思索着什么,犹豫了会,又问:“佩姨,六哥哥……是不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良佩停了手上的活,看着她,暗自叹息,她怎么不知道镜楼对临江王的眷恋呢?可是,人家都已经舍弃了她们不是么,将王府迁徙到南域,跟她们的瓜葛越来越少,临江王,是忘了镜楼了。
“王爷身边有御医在,不会有事的。”
御医?“可是……”
“公主不必担心,别说他身边的臣子,皇后也不会让他出事的。”良佩语气平板地说着。
书易边做着边看着两人的表情,然后看着镜楼脸上与年龄不符的忧虑和依恋,或者,真是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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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好像永远不如他们所愿,总有意外会发生。
元昌二十二年,镜楼十二岁,书易十三岁,太子兵败,与姚贵妃一起被囚禁在乐安宫,同党皇五子衡满以及皇八子衡深被处决,皇帝愈加病重,却迟迟不立新的太子,所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可是皇帝仍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掉了茶亚家,同样囚禁了皇后。皇帝密信的杀手在一夜间杀了茶亚家的长老以及大部分势力的领头人,茶亚家的挂名宗主,也就是茶亚皇后的亲弟弟被神秘人救走之外,其余的主要势力都没铲的一干二净,当然,其中皇七子靖江王衡德也是功不可没。
这个屡屡想在父皇面前建立太子形象的废物,得到了几个被太子打压的皇子的支持,不过众皇子的想法还是一样的,先利用这个废物做炮灰,然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铲除这个废物,因为他除了受宠,什么也不是,更何况现在开始失宠了。而原本对他给予厚望的皇四子清南王衡演也开始发觉的事情的走向,加紧时间利用同胞弟弟靖江王,加快自己奔上皇位的脚步。
至高无上的皇位,谁不要?
至于势单力孤的皇二子汝越王衡泙一群人,虽然成员众多,可惜母家都不是九阳家族的一份子,就算再怎么努力,到现在还不成什么气候,只能在北域的穷地方想着办法。
于是,皇帝和靖江王衡满联手除去了九阳之一的茶亚家,接着,魔爪伸向了天下第一富的路家。
在确认路家的宗主和长子都在九阳,靖江王便动了手,顺便打着搜刮财产的注意。不知为什么,他们的计划落了空,除了抓到宗主和路昊愚,什么都没有,很快,路家唯一的两个筹码被救走,皇帝这才知道自己找了道,老六的道。
帷幔中不断地传出咳嗽声,还有剧烈的呼吸声,杨如深一踏进寝殿,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行礼。
“臣杨如深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杨如深小心地观察的病榻上皇帝的脸色,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等待皇帝的吩咐。
过了很长时间,皇帝都没有开口,杨如深站在一边,心里揣测皇帝是否还召见了其他人。果不其然,一个娉婷袅袅的身影从宫门进来,温婉地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萦美人万福。”杨如深恭谨地下跪,萦美人是最得宠的妃子,又是桐家人,不得不忌惮,但是为何皇帝要同时召见他们呢?
皇帝起身,挥挥手让萦美人上前,萦美人顺从地替他穿衣,想要扶他起身却被推开,娇俏的脸上略显讶异。杨如深看不清皇帝的脸,也不敢直视,这个皇帝喜怒无常,也是一位很好的弄权者,朝堂上暗地里的势力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太子败成一片,他一点也不意外。
“爱卿,你可知今天唤你来所谓何事?”皇帝半闭着双眼,懒散地开口问。
杨如深斟酌了字句,道:“臣愚钝,不知陛下心意。”
皇帝再次挥开萦美人伸来的手,说:“你上次卜卦,说祸起本家,所以,太子造反,月知绅和月知缙也跟着造反,如果不是及早压制了他们,恐怕真的要被你说应验了。”
月知绅为敬武王,月知缙为巴陵王,两人都是有封地的皇亲,辈分甚至要比皇帝大,在参与了这次谋反失败之后,被下令赐死,其家眷发配南洋小岛。
杨如深惶恐地跪下,冷汗涔涔,“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没有说要罚你,”皇帝说,“只是,如果不是路家暗中相助,朕根本不相信太子这个废物能笼络到他们两人,而路家帮助太子的目的显而易见,要朕跟太子两人杀的你死我活,然后让老六渔翁得利。不然,我们连夜抄了路家,只剩下路家的老家伙和他儿子在喝茶,什么人什么金银财宝都不在,人家连底子全搬到了南域!”
锵地一声,床边摆放的金杯金壶被扫到地上,萦美人也惶惶地跪下。
皇帝仍然眯着眼,苍白的脸阴沉着,继续说:“辛傲之最为聪明,省下了自己的兵力,太子一战,他就一直躲在最后,太子一败,马上退回自己的老窝,躲在上图不出来。一个一个,全在算计朕!朕的计划不会有差错,可以实施起来连连失败!连朕才在前几日刚刚知道自己身中剧毒……”
听到身中剧毒,萦美人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