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她这样得意!”仿佛鬼使神差,她慢慢弯下腰,佯装去捡掉在地上的扇子,悄悄把那包药攥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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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肥吧?^_^再铺垫一下,后面就是主角大片的戏份了。
下一章更新时间。。。我也不知道,看完成情况。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更新,我有时间一定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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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府宴(一)
话说林锦楼拉着香兰回了畅春堂,丫鬟们本聚在一处说笑取乐,见他二人进门,连忙团团围上来,林锦楼径自走到次间,微微扭头,见香兰正同画扇低声吩咐,命把他见客的衣裳备好。
林锦楼边走边将腰上束着的织金宽腰带解了,随手递给小鹃,灵清连忙递茶,灵素递毛巾,雪凝奉了一盘时鲜的果子。香兰跟着走了进来,在贵妃榻上坐了,林锦楼也跟着过去坐在榻上,拉过香兰的手笑,用下巴点点香兰胸前挂着的坠儿,问道:“喜欢么?其实就是特地留给你的。”
恰逢书染进来听见这一句,她惯是会凑趣儿的,笑嘻嘻道:“哎哟,这坠子可好,又温润又精巧,最妙的是一朵兰花儿,暗合了奶奶的名字,就没这么再能对人心思的东西了。这心意就值它黄金万两。”
香兰抬起头,见林锦楼正对她笑呢,她不知该如何说,又把浓长的睫毛垂下来,林锦楼道:“黄金万两,白银千两的,就是哄你图个趣儿。”
香兰眨了眨眼,又微微抬起头,对上林锦楼那双笑眼。书染见这阵势,心想,得了,有什么要紧的话也等这位爷腻乎之后再说罢,跟一旁几个丫鬟打眼色,几个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林锦楼看着香兰秀美的脸儿,情不自禁的压低声音道:“喜不喜欢?爷问你话呢。”顿了顿又问,“或是你有什么想说的?”
香兰抬头看看林锦楼英气的眉目,不知怎的又想起方才姜曦云同她说的一席话,她心里忽然就变得沉甸甸的,也不知是委屈还是伤感,她只觉林锦楼握住她的那只手又滚又烫,她把手抽回来,没有吭声。
林锦楼眉头微皱,刚要问话,便瞧见画扇抱着一叠衣服。一行走进来一行道:“奶奶,那套墨绿的今天早上洗了还没干,箱子里还有几套相仿的,您瞧瞧。。。。。。”瞧见林锦楼朝她瞪过来。吓得“咯噔”一下,后面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这句话倒救了香兰,她起身迎上去道:“放在这儿,我瞧瞧。”
林锦楼不悦,心说:“香兰从家带过来的丫头就是没有林家养的有眼色,还有个膈应人的名儿,叫什么画扇,他爹的,不就因为宋柯那小白脸送过她一柄扇子么。就这么巴巴记着,赶明儿个就给这丫鬟把名儿改了,就叫玉坠儿,要么就叫屏风,最早爷还送过她一扇孔雀屏风来着。她不是也喜欢得紧,以前没事就总盯着瞧,仿佛要把那屏风瞪出个洞似的。”想着又瞪了画扇一眼,画扇脸儿愈发吓得白了,
林锦楼不耐烦道:“穿什么都成,你过来。”
香兰装听不见,还在低头看衣裳。书染听见动静,探头瞧了一眼,便进来道:“大爷,几位爷都到了,正在前头吃酒,让您一回来就赶紧过去。”
林锦楼又看了香兰一眼。方才“嗯”了一声,由人服侍着把衣裳换了,时不时瞧香兰几眼。香兰心里没来由一紧,林锦楼眼光犀利敏锐,她在他跟前从一开始便毫无胜算。所有心思都被他看穿,牢牢捏在他的手心里。
临行前,林锦楼捏住香兰的下巴,仔细看了两遍,方开口道:“你就没什么要跟爷说的?”
香兰摇摇头。
林锦楼半眯起眼道:“方才姜家那五姑娘跟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自然是敲山震虎,敲打我,再探探你的意。香兰心里一揪,抬头看看林锦楼终什么话也没说,仍摇头道:“没说什么,不过闲话而已。”
林锦楼若有所思的松开手,口中“哦”了一声,便往外走,又转回身道:“把铺子里孝敬上来的几匹布给妹妹们都分分,还有前两天银楼送来的首饰里有个镶珍珠的戒指,给五表妹送过去。”
香兰一一应了,余光瞥见春菱站在窗户外探头探脑。书染连忙笑道:“我这就拿钥匙开仓库去。”
待林锦楼出了门,香兰对书染低声道:“这两天盯着点春菱,我瞧她这番形容不大对劲。”
书染冷笑道:“她自打来京城就没对劲过,如今又跟姜家打得火热。说句唐突的话,奶奶性子太面,一顿杀威棒下去,瞧她还能如何。”
香兰苦笑了一下,道:“我同她该说的好话都说尽了,只是她求的我不能给,她这样轻飘飘的性子,又爱得罪人,还不肯听我的,倘若得了权还指不定怎样。我是不怕她如何,她这样下去迟早要栽大跟头,倘若真犯在太太手里,只怕我也难保她。如今且由着她这样。。。。。。我不寒心是瞎话,可有些缘分也不是硬求的,由着她去罢,盯紧了咱们门户便是,只要她不出乱子,也别说话伤了她,究竟情分一场,她想去姜姑娘那里我也不拦着,好聚好散罢。”
书染听了这话,叹一口气,又念了一声佛,道:“我的奶奶,你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前一阵子她明知奶奶就在隔壁坐着,还张口闭口赞姜五姑娘好,什么‘为人大度’、‘讨喜的性子’、‘生得天仙一样的貌’、‘合该当正房奶奶’,唉,我知道您听了刺心,正做针线都把指头扎破了,只打发画扇出去让春菱把晾在外头的衣裳收了。那事之后就再没重用过她,待她却跟之前一样好,这个肚量,真是没的说了。”言罢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斟酌,方才迟疑道,“姜家那头。。。。。。其实奶奶这么多委屈和苦别都往自己肚里咽,大爷待你还是极好的。。。。。。”
香兰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只是笑了笑。今日之事种种,早在她被迫进林府当妾时就已预料到,她说了也改不了她就是个妾的事实,何况她从不爱搬弄是非。她理解姜曦云为何要同她说这样一席话。如今这女孩儿也确实两难——姜家逢难,她不想趟浑水,可秦氏偏偏只相中她,倘若秦氏看中的是她姐姐,只怕也算皆大欢喜,可惜可惜。秦氏连个眼风都不曾给过姜四姑娘。
香兰觉着自己是被磨磋得糙粝了,倘若这番话放在她刚进林家当妾时姜曦云来敲打她,她必定自觉折辱,反唇相讥。如今她可以平静以对,先前不能容忍的话,居然也能春风化雨叹一声笑一声就过了。香兰不由生出几分辛酸,这样平和的心境是多少磕磕绊绊方才打磨出的,当中又含了多少委屈和无奈,可旋即她心中忽又涌出几分骄傲,纵然她遇到过许多不堪之事,也从未变成刻薄抱怨或满腹心机的妇人,她从未想着通过算计谁让自己日子好过,苦痛只将她打磨得更圆润丰富。所以她如今更能体会到别人的苦衷。
香兰呆坐了一回,一时书染命人拿了布料的册子来,她打起精神一一分了,又命小鹃找出戒指,一一打发人去送。不在话下。
却说林锦楼。从畅春堂里出来,一路都拧着眉。桂圆见他主子似是心情不好,愈发大气儿也不敢出,心里暗暗叫苦,暗道:“吉祥和双喜在前头伺候那几位爷,怎就偏偏指派我来迎这尊佛,莫非香兰姑奶奶又说了什么戳他心肝肺的话?这不能啊。自从到了京城,这俩不是好多了么。”他正胡思乱想,忽听林锦楼道:“你们奶奶画过的画儿都放书房里了是罢?”
“啊?”桂圆一怔,立时又堆上笑道,“可不是,每回奶奶给了我画儿。小的就全送大爷前头书房去了。”
“哦,那去书房,给爷找出来。”
那二人便去了书房,林锦楼手里托着祛暑汤坐在太师椅上,桂圆满头大汗。在几个画缸里翻来找去,终于捧了二十几卷出来。林锦楼一一展开看了一遍,看了看日子落款,忽发觉自从他允许香兰往外卖画以后,再送出的画明显高了几档,林锦楼鼻子里哼了一声。挑挑拣拣,选了十来幅,命小厮们拿着,施施然往会客的宴息去了。
厅里正行令划拳,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几个小厮在一旁伺候,另有眉目清秀的小戏子在一旁咿咿呀呀唱戏,热闹到十分去。
众人一见林锦楼进来便大声笑道:“快瞧瞧,大忙人可来了,怠慢宾朋,这得罚他几杯呀!”
有人起哄道:“把这一坛子都得吃了才成。”
刘小川捧着肚皮笑道:“小爷可听说你林土匪可在后院相媳妇儿呢,跟兄弟说说,相得如何了?”
谢域在底下踹了他一脚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给他使眼色。姜翡云之夫,忠勇侯嫡次子陆朝宗正坐在另一桌,不好说这等话打趣。
未曾料刘小川素是个混不吝,跟陆朝宗先前还结过梁子,对谢域瞪眼道:“你小子踹我是什么贱毛病?有上赶着送闺女的,就不兴我说几句?”
谢域不乐意了,道:“你就是个混球,当兄弟好心好意提点你,以后我再管你的屁事我就是你孙子!”
刘小川嘿嘿笑道:“你这话都说过好几回了,来,叫声爷爷听听。。。。。。”
谢域立时瞪眼就要挽袖子。往日里二人争执皆是楚大鹏相劝,只是这会子楚大鹏去解手,袁绍仁怀里抱着德哥儿正喂他吃菜呢,低声劝架道:“行了你们俩,见面就掐,狗咬狗一嘴毛。不看看是在谁的家,一会儿林霸王急了你们俩掂量着点。”说着起身,塞给德哥儿一杯茶,命他去敬一敬林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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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各位,下午家里有急事,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本来想更六千字的,但是后面写得不满意,还要再修改,看看已经过点了,赶紧更上三千,余下的明天一定更,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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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府宴(二)
林锦楼正拱手抱拳左右应对,忽瞧见德哥儿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一板一眼道:“侄儿敬林叔一杯酒。”
林锦楼满面含笑,伸手把酒接过来喝了,又揉了揉德哥儿的小脑袋,道:“好小子,这两天瞧着又长高了,赶明儿个再带你去跑马。”
德哥儿两眼亮晶晶的,扑上去抱住林锦楼的腿连蹦带跳道:“真的么?”
林锦楼在他圆滚滚的小脸儿上又掐了一把,心里头不由得软绵绵的,他这个年岁,膝下也该有这么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香兰倘若有了子嗣,也不必再这样小心翼翼的。自从姜曦云进府,香兰便愈发谨慎了,她原就胆儿小,如今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事事处处示弱退让,他闹不清她到底在怕什么,她是他林锦楼的爱妾,她有什么为难不能跟他说的,就算他有意娶姜曦云,也断不会委屈了她。姜家那几个心思他心里门儿清,奔着那玉坠儿来的,倘若是香兰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心眼子玩鹰,门儿都没有。
此时众人都举杯过来敬酒,口中连声称要罚酒三杯。
林锦楼也不推辞,一口气干了三杯,众人哄笑叫好,簇着他入了席。双喜见了连忙给林锦楼面前的杯子里斟酒,吉祥赶紧布了他爱吃的菜色,放到跟前的粉白小碟儿内。林锦楼一招手,双喜连忙低身附耳,林锦楼轻声道:“去找书染拿府里的牌子,派人再去请张太医,就说上回吃了几幅药,肚子还没消息,让他再过来诊,换个方子吃吃看。”
双喜一缩脖子,暗道:“我的爷,这都要跟姜家议亲了。还惦记让香兰生孩子呐,也不怕真有了庶长子让姜家姑娘膈应。”他抬起头想跟吉祥对个眼色,心领神会一番,未料到吉祥狠狠瞪了他一眼。双喜又一缩脖子,一阵风儿似的小跑着去了。
一时众人又轮番给林锦楼敬酒,林锦楼亦一一回敬,客套一番下来,楚大鹏笑道:“听说哥哥这几日御前伴驾,在御前得了太子的青眼,真令我们兄弟羡慕了,日后哥哥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咱们几个。”
林锦楼虚指着笑道:“说这话可没良心了,从小到大。我遇着好事儿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刘小川起哄道:“冲这话就该罚酒。”
楚大鹏笑吟吟的举起酒盅仰脖喝下,自罚一杯。
正此时,只见陆朝宗端了杯酒走过来,对林锦楼微微笑道:“我来敬林兄一杯。”
林锦楼亦站起来,满面春风道:“陆兄客气了。”
两人互相敬过酒。陆朝宗笑道:“自从林兄回了金陵,你我倒是有两三年光景未见过了。”
林锦楼道:“本就是一家子亲戚,该多走动才是。”又高声命道:“还不快在这桌给陆爷加把椅子。”
陆朝宗自觉面上有了光辉,在林锦楼身边坐下,他乃是皇帝亲军羽林右卫,虽区区六品,却地位清高。日后前程无量,与林锦楼寒暄几句,便笑道:“这几日,贱内娘家亲眷住在府上叨扰了。”
林锦楼笑道:“陆兄说这话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