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不合,压倒再说(公主出没,群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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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不合,压倒再说(公主出没,群臣小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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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句反问。
  寂静的寒夜,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马厩里传来的马嘶声飘摇着在风里回荡,卷过他的耳边,徒留下一阵空虚的惘然。那些差点就要得到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难道现在再也得不到了么?
  “哦,想起来了,原来你说的是那块玉石的事情啊。”
  安平忽然开口,打断了双九的思绪,虽然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心情起伏很大,便觉得好像过了许久。他心神一震,抬头看过去时,只看到她微微垂头,被逆光勾描绘的长睫微微轻颤着。
  “那件事本公子自然记得,难不成还会骗你?要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被骗了。”安平走近些,凑近来看他,虽然彼此的神情都很模糊,却让他感到了隐隐的威压:“双九,你没骗过我吧?”
  “……”双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喉间隐隐发干。明明是他提出的质问,这会儿却像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安平又走近一步,身子几乎快贴到他胸前了:“怎么了?问话没听见么?若是你骗了本公子在先,其他的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双九死死地掐着手心,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道:“公子哪里的话,属下怎会欺骗您。”
  “那就好。”安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去,他却仍旧怔怔地立在原地。肩头仿佛还留着她手掌温热的触感,可是此时看着她渐渐融入火光的背影,竟又蓦地化作寒彻骨髓的阴冷,像是一种诀别。
  最可怕的不是不够狠心,而是在狠心之前,已经先动了心。大概从她怒气冲冲地将他从蜀王剑下救出来时,他便已经动了心。
  说不准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因为从未有人这样重视过他的安危。然而现在,他因这一丝极力压制的儿女之情显露了慌张。
  这么久的布置,这么多的磨难,怎能就此轻易放手,就算他愿意,手底下仰首期盼的下属们也不会答应。
  一层云盖过,娇羞的月亮彻底躲入了黑暗,营地暂时陷入了平静的死寂。
  安平所在的中军大帐被人一把掀开帐帘,似是猛然间无法适应帐内的光亮,来人抬手挡了一下额头,咕哝了一句:“真闪眼。”
  安平刚回帐中不久,正握着火钳在剔炭火,见到来人,笑眯眯地道:“皇叔吃得可好?”
  萧靖放下手臂,走近了些,脸上带着军人该有的冷肃以及皇叔该有的傲骄:“好得很,睿公子不在真是可惜了,可怜了某个傻小子还一直惦念着您呢。”
  “还以为皇叔是正经人物,倒也喜欢拿小辈的事情寒碜人呢。”
  萧靖被她的话噎的抽了抽嘴角,然而这朴实的打趣反而让人心头微松,不自觉地便淡化了彼此身份间的差距。他径自走到一边的案几边倒了杯热茶,啜了一口后悠悠地道:“上次你说的那个计划,可是时候实施了?”
  安平停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轻轻抬手,示意他坐下,随之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的确是时候了,如今谁都知道你我二人不合,此时行动,最为合适。”
  萧靖举着茶盏沉吟了一瞬,在腹中将前后安排计划了一遍,仰脖饮尽杯中茶,点了点头:“那微臣便去安排了,稍后再过来。”
  安平忽然起身拦下他,朦胧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暗影,宛若一声叹息:“皇叔,虽然只是做戏,但此事有可能会让你之前建立的英名毁于一旦,甚至成为梁国的罪人,你确定愿意做?”
  萧靖翻了个白眼:“陛下这话说的,之前说愿赌服输的是您,现在拦着微臣的也是您。”他一手叉腰,摆出无奈的表情:“您到底想怎样嘛!”
  安平垂头低笑起来,摆了摆手道:“罢了,走到这一步,说这些也是无益,皇叔敢做敢当,光是忠于游戏规则这点,也叫朕钦佩的很。”
  话虽说的好听,萧靖却没什么好神色,撇了撇嘴,朝帐顶翻了一记白眼。哪有人拿皇位争斗说成游戏的?!
  然而话说回来,之前在京中他与安平那段明争暗斗,虽虚实不定,但归结到底,倒的确算是场赌局。而这场赌局的制定时间,可以追溯到当初齐逊之的生辰宴。
  在那次突兀的争吵之前,二人有过一段长长的谈话。用安平自己的话说,此番谈话非常具有内涵和高瞻远瞩性……萧靖是的确想过要夺权的,但那是一时傲气所激发出来的念头,他本人并无心权柄。所以安平提出公平竞争时,他欣然接受。至于之后刺伤双九,则是一场故作的好戏,不过争夺兵符这事儿,还真是他被安平摆了一道,之后一连串的打压,自然也是真的。
  然而愿赌服输,萧靖输了也不曾有什么后悔。憋屈倒是有,安平喜欢故意挑拨他的傲气,他也习惯了怒气冲冲地对待她,大概这也是一种独特的相处方式。
  他整了整衣裳朝外走,快到帐门口时,停下转身,对安平道:“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走的路,微臣有过雄心壮志,但若真的困在那九重宫阙中,实在难以抒发,可见微臣其实并不适合做皇帝,大概这千里沙场、战马奔腾之地才是微臣心中抱负所在吧。”
  安平敛去笑容,久久地凝视着他,许久,郑重点头:“皇叔,朕是相信你的。”
  萧靖微微笑了一下,抱拳行了一礼,揭帘出去了。
  仿佛能感受到人世间的暗潮汹涌,今夜的月色始终在层云时不时的遮掩之下带着恍惚的沉浮感。火把在瑟瑟寒风中烧得热烈,可也叫人感受不到什么温度。远处大漠堆叠着的影像似山似海,看似连绵不绝,横在眼前却显得那般孤单,厚重的沉默。
  刘绪出了营地,绕着高高栅栏圈成的围墙慢慢的踱着步子,偶尔抬头看一眼远处,只觉得苍茫的天地让自己离天空极近,有种无法言语的伟岸感在心中滋生。
  他是出来醒酒的,军中禁酒,但是为了招待世子郡主,多少还是饮了些。身为参将,当以身作则,他便走出了营地。
  随便逛了两三个来回,酒气散的差不多了,本已打算回去,却见有人从营地走了出来,黑色的胡服下摆在风中轻轻摆舞,很快便到了他跟前。
  “郡主。”刘绪连忙抬手行礼。
  “嗯。”
  昭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抬头看着月亮,没有说别的,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便也沉默了。
  两道身影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地上的影子却轻轻地偎到了一起。刘绪不经意间看到,像是忽然被蝎子蜇了一口,莫名地生出许多不自在,往旁边移开几步,贴着背后的栅栏站着,才算将自己的身影拉离她的世界。
  “庆之,”在这当口,昭宁忽然开口说话了,不过仍然没有看他,只是对着月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你喜欢安平?”
  刘绪张了张嘴,脸上有些燥热,没有吱声。
  “那便是默认了。”昭宁仍是没有看他,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仿佛能听她开口说话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刘绪不免觉得眼下情形有些尴尬,垂着头搜肠刮肚地找话题打岔,谁知还没有想到,营中却传来嗡嗡的喧闹声。他连忙走到营门口朝内看去,昭宁也跟了过来,只是静静地站着,虽然好奇,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旁边守门的卫兵俱是一副探头探脑的模样,转头看到她的神情,顿时大感钦佩,不愧是摄政王的女儿,那叫淡定从容啊!
  可见面瘫有时候是很占便宜的。→_→很快,里面的声音大了许多,能明显听出是争吵声,刘绪忽然感到一丝熟悉感,似乎当初也听过类似的吵闹声……是了!他恍然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朝里面跑去,还没到中军大帐,却已见蜀王领着几个副将迎面走来,火光下的脸怒气升腾。
  “王爷,您又跟陛下吵架了?”他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萧靖。
  “哼,本王受够了,打压也便算了,真正给了兵符让本王带兵,却又打着御驾亲征的幌子过来监视着,这不是明显得瞧不起人么!”萧靖绕过他在旁边站定,指挥着身后的副将去牵马准备,而后才转头对他补充了一句:“庆之,你别管了,本王可无法跟着这样的陛下了!”
  他的声音很高,许多士兵都听到了,一时间都有些消化不过来。
  陛陛陛……陛下在这里?!!!
  刘绪怔忪片刻,隐约猜到了他话中的意思,又见他一直在低声吩咐着手下的人进进出出地安排着什么,心中瞬间一凉,连忙拉着他走到一边,深吸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王爷不想跟着陛下,难道是想……”
  萧靖瞥了他一眼,阻断了他想说的话:“本王什么都没说过。”
  几个副将牵着马走了过来,紧跟着队里呼啦啦涌出一大堆士兵,俱是整齐列兵,仿佛准备好了要去出征一般。萧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招了一下手,率先朝外奔了过去。刘绪见状不对,立即从旁随手解了一匹马就翻身追了上去。
  昭宁忙追出营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来不及多说,只回了句:“烦请郡主通禀陛下一声,庆之一定会将王爷追回来的!”
  刚才那情景若是猜得没错,只怕蜀王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毕竟之前争权时已经落下了芥蒂,如今雪上加霜,会走上这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绪一边想着,一边加快抽打着身下的马,眼见蜀王的嫡系部队都跟在后面,他自己却一路风驰电掣,直奔西戎驻扎之地,不免又是一阵心惊。
  难道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嗒嗒的马蹄在夜间显得尤为清晰,眼见后方的队伍被甩开了一大段,前方又漆黑不见人影,刘绪终于忍无可忍地朝前方萧靖的背影嚷了起来:“王爷,您难道真的想要投敌不成?!”
  泼墨似的黑夜,狂风呜咽,萧靖身下的马猛地扬起前蹄一阵狂嘶,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五五章

    稀薄的晨光照亮营地,中军大帐外聚集了一群副将,个个戎装齐整地跪在帐外,大气也不敢出。圆喜终于回归了公公身份,手里的拂尘在寒风里抖抖索索的握着,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面前跪着的众人,默不作声。秦樽和焦清奕并肩站在帐门的另一边,俱是面色沉凝。
  就在今早,军营发布消息,皇帝御驾在此,将要亲自领兵作战,将士们自觉怠慢,当然担忧。
  四周的空气几乎都静止了,只有被风吹着的帐帘时不时地掀起一下。漫长的等待之后,有人一路纵马而来,嘀嗒的马蹄声干脆有力,但跪着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去看。
  帐帘被掀开,昭宁站在门口朝外张望着。来人正翻身下马,待其转过身来,却是蜀王萧靖。一下马就大步朝大帐走了过来,经过一群副将身边时,被眼尖的副将瞄到,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他他……不是叛变了么?
  见萧靖走了进来,昭宁仍然止不住在门口张望,可是却没见到刘绪的人影,不禁皱了皱眉。
  帐内坐着三人,安平、萧竚,还有齐逊之,俱是衣冠齐整,一看就是一夜未眠。见到萧靖出现,安平首先露出诧色,起身迎上前道:“听闻庆之去追你了?”
  萧靖来不及行礼,点了点头:“真是个倔小子,怎么也说不听。”
  “那你将事实告诉他便是。”
  “微臣将事实告诉了他,可是他……”萧靖看着安平叹了口气:“陛下,恕微臣直言,若不是因为您,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变故。”
  安平皱了一下眉:“他怎么了?”
  “他要求代替本王去西戎做内应。”
  帐内的几人纷纷露出惊异之色,尤其是昭宁,猛的从门口转过身来,眼神又惊又恼,神情复杂。齐逊之细细地想了一下,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意味不明的凝重神情。
  萧靖见安平抿着唇不做声,无奈道:“他倒不是意气用事,只是……不放心陛下您罢了。”
  “什么?”
  “毕竟微臣与陛下有过过节,他怎能看出其中门道?即使解释清楚,也对微臣存着疑虑,或者说,他不是不相信微臣,只是太在乎陛下,毕竟只有他自己去,才能保证绝对不会背叛陛下。”
  “……”
  帐中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呜咽的寒风悄悄钻入营帐,炭火飘飘忽忽地摇晃着,如同每个人的思绪。
  片刻后,有人揭帘走了出去,响动惊动了几人,才算打破了沉寂。萧竚尴尬地笑了一下,起身道:“昭宁许是有什么事,我跟去看看。”
  安平仍旧只是站着,沉默。背后的齐逊之则仿佛已经融入了背景,几乎叫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萧靖以为她还在忧虑,补充道:“陛下可以放心,庆之知道要做些什么,其实反过来想想,他代替微臣去倒更能令西戎王信服,毕竟以陛下的性格,就此放任微臣离开,才更惹人怀疑。”
  安平点头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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