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凛冽的目光下却觉出一丝丝的不正常来,讪讪的放手,走到他放在一旁已经弄好的面团,揭开看了一眼,光滑的表面,就听见慕容剑阴沉的嗓音:“有没有觉得面的味道特别?”
苏幕遮不明所以摇了摇头,他继续道:“咸淡如何?有没有少了什么味道?”
两个问题彻底将她问懵了,细细回味着刚才留在唇齿间的清爽,现在不像以后,可以有那么多的复合香料,是淳朴而又原始的味道,经他这么一问,好像是觉得有些偏酸。
慕容剑嘟囔了一会儿,见苏幕遮还没走,冷淡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吓鬼呢?”
“你不也是,小心我告诉老板娘你鬼鬼祟祟的行径!”转身便走。
慕容剑其实也知道她并不真的会做什么事,轻轻的在她身后说:“你不是有疑问么?问吧!”
她想了想,率先问:“我只是觉得……慕容剑,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缺陷吧?”
这话瞬间触碰了他的底线,咬着嘴唇便不再做声,依旧操着熟练的刀工在切着土豆,还有旁边放着的一盆黄瓜,行云流水间,苏幕遮分明觉得在这个男人身上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却真正是无法告诉任何人。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擦亮,苏幕遮辗转反侧,终于沉沉睡去,然而脑海里不时传来临走前,慕容剑冷淡的声音,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笑的山花烂漫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奉劝你不要试图探查,既是保命,也是尊重!”
(九)两个师姐妹
连续几天,苏幕遮都操着两个像核桃一样硕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走进店里开始忙碌。
慕容剑翘着二郎腿坐在在水井边儿等她,见她出来,招了招手,有些强制性的说道:“昨天天香菜的事情你若是敢告诉老板娘,我说不定会……听见了没有!”
明显的挑衅,迫于他的淫威,苏幕遮只好乖乖屈服,然而在心里,她却已经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让他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刚进店,就看着花为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两口水之后喘着粗气,在那里闷闷的低语:“臭婆娘,敢抢我的东西,下次非让你好看!”
苏幕遮一直觉得像花为媒这种对万事都没兴趣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气成这副德行,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声问植草:“花姐这是怎么了?”
植草无奈的拿着手里的算盘似笑非笑的说道:“隔壁那家同乐客栈的老板娘,叫什么银镶玉的,巴巴的说花姐刚才把水洒在他们门前是要挑衅,就抢了她手里的云片糕当做赔偿,花姐去理论,结果被大眼睛一扫帚给打出来了,看,这不就火了!”
听及此话,苏幕遮这小暴脾气当真忍不了,拽了袖子就要上去评理,植草急忙拉住她疑神疑鬼道:“你千万别去,他们都是些道上的人物,都不是好惹的,听说还和皇家有点儿牵扯,花姐不就是被抢了盒云片糕么,你去给她拿俩核桃补补脑就行了!”
瞬间黑了脸,谁料慕容剑不过是拿了跟糖糕,花为媒的絮絮叨叨终于算是了结,连表情都变了,真可谓是无敌大吃货,只要有吃的,什么都不是事儿。
苏幕遮更加无语,刚一抬头,门外走进两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翩然而来,就好像段誉第一次见到神仙姐姐的情形,宛若天人,蒙面覆纱,身量纤纤,游龙戏凤,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以现代看美人的眼光看古人,就完完全全是不自量力。
两位女子佩剑,气势汹汹的坐在桌子两旁,将剑猛然放在其上,其中身着淡粉色纱裙配紫金珍珠步摇的女子平静说道:“有什么特色面给我们来两碗,一碗无需香菜。”
身边一直四处张望穿着鹅黄色羽衣的女子取下遮面薄纱,美得不可方物,与牡丹皆是惊诧旁人的神仙眷侣,不由得看呆,无一人回话。
愣了三秒,花为媒一边咬着糖一边喊:“特色面两碗,不要香菜!”
洛正昇不由得噗嗤一笑,她鼓鼓囊囊的话让人听着显得极为可爱,还有一丝丝的抱怨,便没多想忙活开来,而店里的人此时正用余光看着明显呈现仇视态度的两人,面面相觑。
不知所措间面已经煮好,苏幕遮急忙接过,似乎被他们吓到,也没有多想将面直接放在了他们面前,然而错就错在,她没有问的那句,将他们的喜好彻底搞反了。
起先说话的女子冷淡道:“我吃香菜!她不吃!”
苏幕遮边道歉边准备将面换一下,另一位女子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没什么表情:“你以为,直接换一下,就能了事了么?”
“妹妹,你也无需这么强词夺理给人添麻烦吧?”
“姐姐,我这不是为您着想么,做错了事情自然要罚,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妹妹这是要替天行道了?”
“那是自然,看剑!”
三句不和打起来,也算是苏幕遮平生第一次亲眼所见,而她们所使的功夫和刀光剑影,也算是她有生之年,见得最精彩,最真实的一次了。
(十)打架的后果
就像两只在天上翩翩起舞的……秃鹫,苏幕遮不由得感慨,场面还真是火爆。
植草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衙门里将江俞则叫来,想制止这场没有结局的惨剧,谁料他连吼了好几声都没人把他当回事,直到拿出刀象征性的摆弄着,这两人才飞身而下镇定的看着他们。
苏幕遮眼见着江俞则歪在一边儿的帽子和他与外表严重不符的娃娃脸,顿感这个小捕快难当大任,可此时除了他,也没人能主持大局。
见二人停下打斗,江俞则正义道:“都住手,你们当我是吃素的?走,跟我去衙门谈谈话。”
苏幕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想到以前在电视上听到警察请犯罪嫌疑人去局里喝茶的例子,如今看到他,就觉得古今相隔500年的历史,其实形式也没多大改观。
身着淡粉色的女子看起来要稍微年长一些,取下薄纱,难以想象,她看起来要比鹅黄色纱裙女子更加妩媚动人,但是眉眼间却藏着深深的愁云,将剑猛的收回刀鞘皱眉怒嗔:“我们又没做错事,为何要去衙门!”
江俞则被她们的气势所惊得稍微向后退了一步,就这一步,让另一位女子也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是啊,你说我们做了什么错事?杀人了还是防火了?还是把这家店砸了?”
江俞则被逼到死角,刚刚还面露怒色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转眼便像在同一个阵营似的,针对起势单力薄的捕快来,苏幕遮看的不禁直乐,偏此时花为媒出面,将他们劝阻开。
她走到江俞则身边淡然道:“你先走吧,我来处理。”
江俞则怕事情走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不肯离去,花为媒朝慕容剑的方向瞥一眼,他大咧咧的走过来拍着江俞则的肩膀大声说:“快回去,小心身后有狼。”
谁曾想,慕容剑说话的当口这身高绝不少于180的大男人居然脸红了起来,撒腿就跑,花为媒满意的点点头,走回桌边,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严肃的说道:“刚刚二人在我店内一番打斗,我就不说我损失了多少客人,你们这样扰乱秩序,是不是应该好言说些什么呢?我们虽无意和你们相辩论,但是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难得见花为媒这么有骨气,说的话也是面面俱到,苏幕遮不禁在身后为她点赞,想到要迎合气氛,便上前一步,将盛酒勺拿在手里,装作关公的样子一脸虔诚。
淡粉色纱裙女子犹豫片刻,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坐下,停顿半晌开口道:“我叫萧疏影,这是我妹妹楚萦回,我们乃是同一派师姐妹,因为我……”话说到此却见她眼眶微湿,难以继续,身边叫楚萦回的女子抚着额头,微微叹气继续道:“我姐姐前几个月见到一男子,对他一见钟情,颇为倾心,这次下山立志非要找到他不可,我奉了师傅之命,必须将她劝回去,奈何走了这么久,她一心一意,凭我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
听她话里满是无奈,苏幕遮不禁为这样的女子感到深深的惋惜,这个世界还真的一直如此,女人可以为了爱情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而男人,只需要定期的性满足,爱情不爱情的,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花为媒颔首,似乎想到什么猛的从椅子上坐起,众人惊呆,以为她要说什么肺腑之言,奈何她只是走到柜台边上,狠狠的瞪着植草说:“我今天吩咐你买的东西呢?”
植草被她看的都快哭了,从柜台下方拿出一盒芙蓉糕递给她,苏幕遮看到这个场景,差点就把桌上的筷子笼朝她扔过去,为真的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损失,她还是适时的阻止了自己这个冲动的想法。
万一真死了,她可不想殉葬或者陪她一起死!
(十一)居然是九爷
在场的人居然一起沉默,对她说的这些话持有不同的感受却偏偏谁也不想说破。
在古代,尤其是封建社会,爱情这个东西永远都是人们渴望而不可及的,不然祝英台和梁山伯怎么会死的那么惨,爱情,说到底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苏幕遮却有着不同的看法,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21世纪的中国,接受的也是先进的教育,尤其是思想开放的现当代,对于爱情早就不是望尘莫及的,她极为正义的看着萧疏影说:“这有什么,喜欢就去争取啊,不然迟早后悔!”
萧疏影似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轻轻说:“谢谢你,只有你认同我,只有你明白我!”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圣母玛利亚似的,苏幕遮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厚爱,尴尬道:“不如你说一下这个人的特征,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一个忙。”
萧疏影想了很久,她只见过那个男人几面,他们也只断断续续的说过几句话,就有些为难的说:“我记不太清了,我只想起来他说他是这个地方的人,家里有产业,他说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一定记得去找他。”
这难道不是人渣的典型推辞么?苏幕遮断言他们肯定度过了难忘的一夜情时光,所以这个不经世事的女子对他展露了全部的真心。
“那你记得他的名字么?或者他有什么特征?”
这次萧疏影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都西沉西下,一切变得暗淡无光,她终于想起来什么,大吼一声:“他声音很好听,眉角上有一条细细的伤疤,眉清目秀,长的很好看。”
花为媒似想起来什么,咬着芙蓉糕,轻描淡写的说:“他是不是喜欢说……你以为呢?而且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萧疏影点头说是,一脸欣喜,花为媒继续道:“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然一定会更伤心。”
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她说的这个人八成就是九爷,就算不是九爷,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种时候劝她放手,怎么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一句话就触碰了底线,猛拍桌子大吼:“你们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这样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要吃人,苏幕遮无奈摇头,将手放在花为媒肩上,让她不要再说下去,就算此时此刻大家都是为她好,她也听不进去。
然后她想了想,对萧疏影说:“万事还需要你眼见为实,不如明晚叫他来,你好好看一下是不是他,免得你再以为我们是因为嫉妒,才说这些话。”
楚萦回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苏幕遮觉得奇怪,但也不便说破,目送她们离开面馆后,花为媒暗自叹气,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哼,就知道同乐客栈干不出什么好事,连住客都被她传染了,银镶玉,她怎么不真的把银子镶在玉上,装腔作势,赶明儿我就盖他个四五层,咱们也开个客栈,看我不挤垮她!”
明明是逞能,偏不承认,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花为媒可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幕遮无语,闲来无事一边擦桌子一边盘算着明天该怎么把九爷搞定,脑袋里莫名其妙就浮现出当年看电视剧里小三和情夫偷情被原配捉奸的剧情,如果用到勾引九爷这上面,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话刚出口,其他四个人就表现除了一致的鄙夷,尤其是慕容剑,和洛正昇叼着半根黄瓜坐在水井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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