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是一碗永恒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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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一碗永恒的泡面-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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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姐姐就是西西的出口。

    在姐姐面前他不用坚强,不用锐利,也不用一个人对抗正论,

    他可以任性,

    他可以随意任性,

    他也…,只会在姐姐面前那样地任性。

    他只是,把我当做了姐姐。

    他只是因为支持不下去了所以想要有个地方可以去发泄。

    我只是替代品,只是冒牌货。

    不是因为他想要,他只是因为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才抓住了我的手。

    这样也…可以吗?

    即便是被这样地需要了也可以吗?

    不要…

    但是,依旧不想反抗。

    我,依旧不忍心地已经变得这样柔弱的西西做出什么反抗。

    90 ;混乱中,丫头开始不断地自问

    西西松开了他那如冰激凌般寒冷柔软甜腻的冰唇,从我嘴里退出的瞬间里,我甚至几乎反射性地就要咬上去,但是,忍住了。

    清逸的花香还残留在唇齿间,让我不自觉地想要沉迷进去的轻柔触感也仿佛依旧在舌尖回荡,那份冰冷的体温更像是已经渗进了我的骨头里。

    想要…

    想要…,更多…

    但是不行,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不会那样就满足的,

    即便吻了上去也一定还会要求更多,

    我想要的,一定不只是西西的嘴唇。

    所以,不能去索求,

    一旦索求了,我就一定会继续索求下去。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选择了靠近。

    为什么明明就是因为不会有结局所以才放松了戒备,

    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相互理解所以才咬开了真相,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即便是这样我也依旧不会选择去抵抗呢?

    因为不忍心伤害已经变得这么柔弱的西西?

    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想抵抗?

    就算被当成替代品亲近也依旧不想抵抗,

    就算只是因为软弱而依靠也依旧不想抵抗,

    就算他只是想给我一些惩罚也依旧不想抵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合理。

    太奇怪了!绝对太奇怪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接受的吗?不是无论怎样也不该去靠近的吗?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理解的吗?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即便这样我也依旧想去接受吗?

    即便这样我也依旧想去得到吗?

    连同原先的目的也可以抛弃吗?

    连同既定的正论也可以不顾吗?

    那“它”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风格也愿意舍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准则也愿意丢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这份连自己的心情也愿意抛弃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奇怪!我绝对太奇怪了!

    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怎么会做出这么前后矛盾的事情?怎么会做出这种不顾缘由的事情?

    这种像感冒一样的混乱感是什么?

    这种像电脑中毒一样的失控感是什么?

    我不想失去西西。

    难道不只是仅此而已吗?

    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呢?为什么会想要接受呢?

    我对西西的心意难道不就是仅此而已吗?

    是吗?不是吗?

    那到底是怎样的?

    我到底想怎样?

    西西此时的眼睛离我只有两寸。黑眼球里透出深不见底的灰色瞳仁。

    不同于初次遇见这双眼睛时从黑眸里感觉到的锐利。这次我终于从那狭小的瞳仁里察觉到了那浩淼的绝望,和压抑在绝望下的那份闪烁着泪光的柔弱。

    啊,是这样啊。

    我缓缓地伸出双臂抱紧了西西,前一秒还沉默着的西西终于在我的肩膀上爆发。放肆地哭了出声来。嘴里还嚼着东西般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小孩子一样大声任性地哭了起来。

    我只是…。喜欢上了西西而已啊。

    并不因为某个特定的缘由,并不能成为某些流畅的逻辑,

    不在乎自己被怎样的对待。不在乎自己变成怎样的风格,

    即便伤害到他也不想失去,

    即便伤害到自己也想得到,

    完全无法找到其中的逻辑,

    完全不能得到其中的规律,

    这种感觉,

    这种心意,

    这种东西,

    毫无疑问就是一种切切实实的伪物,

    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毫无疑问就是,人们口中所言之的“喜欢”。

    所以……,

    所以…,

    所以,不管怎样也无所谓,

    我只是想…,把西西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90 ;第一次,王熹对自己的空白产生怀疑

    我喜欢西西。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一刻我莫名其妙地这样觉得。

    自顾自地认为,然后自顾自地确认,

    即便这样也可以,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才可以。

    这样的感情,一定是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吧,

    假得不能再假的冒牌货,

    所以才可以这样确定,

    所以才能够得出结论。

    但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又到底算是什么呢?

    感觉到底是什么…?心意,又到底是什么呢?

    它们真的…,

    存在吗?

    如果是西西的话会毫无疑问地回答否吧。

    理由、目的、想法、感受,

    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伪物,

    人们自顾自地定义,自顾自地相信,自顾自地欺骗,

    但伪物始终都是伪物,

    即便与真物无法辨别也依旧不会存在什么实体,

    也依旧空荡得了无一物。

    如果是小妖女的话毫无疑问会回答是吧,

    因为人只能依萍于感觉,只能依附于心意。

    因为除此之外人类根本就一无所有。

    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连这些东西都没有的伪物,

    那么,你们既然已经拥有了它们。为什么还要去否定呢?

    既然有东西可以去相信。为什么要去怀疑呢?

    既然有东西可以去认同。为什么还要去否定呢?

    但是,我呢?

    我的答案呢?

    或者说…,真的存在我的答案那种东西吗?

    我真的…。有心吗?

    我的胸口里是否也如同我的行为习惯一样

    空空一片呢?

    达到目的。达到目的。到达目的。

    但是,真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吗?

    真的除了目的之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吗?

    我真的可以…,这样继续纯白下去吗?

    2。姐姐驾到

    90 ;next ;迟滞与回忆的相遇

    火焰。

    冰冷的澄澈火焰。呈现的是从未在世界上见到过的颜色。

    燃烧。

    整个世界在以汹涌的姿态疯狂地燃烧,碎裂,焚为飞灰。

    哭喊。

    刺耳而狰狞的哭喊声震碎颅骨般的直直地扎入灵魂深处。

    鲜血。

    猩红在天空积成深色的鲜血云,在地面降下沸腾的血雨。

    恶臭。

    有机质燃烧成飞灰后染上粉色血汽,混合成冲天的恶臭。

    我…,又做了什么吗?

    “残次品!”“不完全的暴君血统!”“暴君与低贱种生出的劣等货!”“看看他啊,连言灵术都不能用,该不会是低贱种的死侍吧!”“哈,有可能,因为基因缺陷得太厉害已经算不上是龙了!”“只是‘烛日’而已,就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哈!”“把胳膊砍下来也没反应,这个家伙真的没有感觉的唉!”“人偶一样!”“真的唉,恶女龙的镜位体人偶!”“哈哈…,姐弟俩都是废物!”“爸爸是叛徒,妈妈是贱种,姐姐是罪犯,自己是垃圾,一家子都是废物!”“是呢是呢!哈哈,一家子的废物!”

    ?为什么安静了?

    刚刚还在这样争吵着的家伙们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

    奥,这样啊,

    他们都…,

    死了啊。

    我又…,杀人了。

    这次…,是多少?

    尖锐的哭喊声依旧在大脑中横冲直撞,仿佛要生生把灵魂都撕碎,但持续了几个小时后却还是开始慢慢地习惯了。

    终于有余力看清眼前的东西了,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数变成了灰茫茫的冰原。

    狂风席卷起高高的雪尘肆虐地吞没着空旷冰原上的平静。

    几公顷?不,绝对不止。至少也有几十公顷。

    至少有几十公顷的范围都被波及。那这次又杀了多少人呢?

    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不知道,但也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恐怕整个那加区都已经被抹掉了吧,杀掉了几十万人也说不定。

    怪物。

    不是我身体里寄居的某个东西,而是我自身就是一个怪物。

    不可控的言灵术?不,不是,不可控的只是我的情绪。

    总是会,忍不住地暴怒。

    然后,

    身边的一切就都化作一片荒原。

    而在荒原上的暴风雪第一次平息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到来。

    监控组。

    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会对身边的损伤状况进行细密的检测,然后从我身上抽走一管粘稠的黑血,把我的级别上调一个位次,最后。

    给我带上更厚重的炼金枷锁。

    但是,三个月前,我已经被调到了最高级别。

    黑色。

    极端危险的不稳定种。

    被装加了填充着贤者之血的炼金拘束衣。

    但是,被刚才的家伙割坏了。

    当他砍下我胳膊的时候,满布炼金回路的拘束服也被一同割坏了。

    这次,已经…,不用再测定了吧…

    毁掉了城市中心的一整个区,可能有上百万人口都因此消失掉了。

    大概会被绑在王城中央那根通天铜柱上,然后放出成千上万的鬼齿龙鲑撕咬,直到龙族的身躯和神经都完全枯干吧…

    哼~。感觉好像会很疼的样子。

    那。现在就在这里结束怎么样?

    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只是,罪有应得。

    视觉终于恢复到了能看清眼前东西的程度。

    身上的衣物已经不负存在,体表是水蓝色的鳞片。鳞片间夹杂着黑色的粘稠血液和深黄色的筋肉。

    到底会是一个怎样丑陋的怪物呢?有一点想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这些想着笑了笑。费力地拉开抽屉,打算拿出那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炼金刀具,刃口镶嵌着被磨得尖锐无比的贤者之石。

    身体在释放完言灵后变得十分虚弱。几次试着拿起那把短刀都没有成功。

    我集聚起仅有的力量靠在橱柜上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身体,仅剩的手臂突然用力抓住那柄短刀。下一瞬间,我便脱力趴倒在了地上。

    等等,橱柜?

    这个橱柜居然还在啊?

    不,不对,连保护城市的炼金屏障都没能留下,一个橱柜怎么可能?

    嘛,考虑这些也没用吗?

    总之短刀还在就好,不然直接用贤者之石,就要自己把心脏或者双目之间的第三目割开,然后才能把石头塞进去。想想都觉得疼。

    我翻过身躺在冰原上,看着身下的黑血缓缓地扩散开,抬起拿着短刀的手臂,闭上眼,猛地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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