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男人们都在饮酒畅谈,春儿觉得无趣,便喊来槿嫣、水柔还有小太爷,神神秘秘地对她们说:“当初老古板给花容上药那段有趣不?”
除了小太爷,另外两个都使劲儿点头:“有趣,有趣。”
春儿嘿嘿笑笑:“那今儿晚上一定更有趣。”
这几个人除了槿嫣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听春儿要带着大家去偷听,都欢呼雀跃。路过地小包子摇摇头:“娘,你小心肚子。”
春儿摸摸圆滚滚的西瓜肚,笑着对即将出世的宝宝说:“宝贝儿,娘带你玩儿去,我们要自己找乐子,别学你爹和你哥,就知道躺着。”
几个人偷偷摸摸来到洞房窗下,小太爷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厚垫子,叫春儿累了就坐着。窗户纸被捅出若干窟窿,八只贼亮的眼睛顺着窟窿往里面猛瞧。只见屋子里面,红盖头已经被挑下,连暮天正和花容喝着交杯酒。花容喝完抛了个媚眼:“板板,你昨晚想我没?”
春儿差点儿没笑趴下,哎呦,真有花容的,老古板的爱称就叫板板啊可是从来都没听过的!
老古板在沉默。
“你想我没啊?”花容的声调明显提高了好多。
老古板还在沉默。
花容生气了:“呜呜呜,不和你好了,连句好听的都不愿意说,你看看碧大哥和槿嫣,每天都赋诗表达爱慕,你再瞧瞧春儿和子朗,恨不得成天腻在一块儿。”她越想越憋屈,气呼呼地提着裙子往外走,老古板突然小声说:“想了。”
花容欢呼一声,跑回来勾住老古板地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春儿看得直摇头:“这也太主动了,哪有她这样啊。”
屋里温情戏码继续上演,老古板连暮天拉住花容的手,两颗脑袋慢慢靠近,终于贴在一起。
“真是的,我还小呢。”小太爷捂住眼睛:“这我可不能看。”
水柔的脸红扑扑的:“他们都亲这么长时间了,真行,和少卿有的比。”话音刚落,立刻遭到鄙视。
只听春儿说:“哎呀,看不成了,他们把帐子拉上了。”
几个人悻悻地站起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花容在里面大喊:“啊!我终于知道当初那船为什么摇了!唔这唔唔的声音越来越小,屋内的红帐带着节奏摇得真欢呐!
春儿她们憋住笑,悄悄回到院子里,春儿紧紧靠着子朗,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子朗,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朗温柔地拍拍她,带着她正要走,只见一个人摇着扇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春儿!春儿!我终于帮你找到醉溪了!”
那人穿着鲜艳的绣花长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不是何不归是谁?小太爷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对春儿说:“他地扇子可没有我的好!”
何不归几步走到春儿面前,兴奋地说:“还好,终于赶上暮天的婚礼了!春儿,我终于找到了,那醉溪居士其实是个和尚!”
啊?醉溪不是个居士吗?怎么又成了和尚?在座的宾朋一片哗然。何不归十分得意,说道:“我还在他那里跟着学了两年画呢!”
小太爷扑哧一声笑出来:“唉,原来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画不是醉溪的,而是卧榻的!”
春儿点点头,笑嘻嘻地说:“谢谢不归哥哥啦,我现在啊,只对卧榻感兴趣。”
何不归呆住,感情这两年白学了!他遗憾地说:“醉溪是卧榻的徒弟,早知道我就直接找卧榻山人了。”
“朱子朗!”春儿掐住子朗地脖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朗揽住春儿地腰,一双桃花眼闪着滟潋波光:“这事情太复杂,我……”他凑近春儿的耳朵,小声说:“春儿,我困了。”
“朱子朗,你真是太懒啦!”
朱门半掩谁家庭院,我骑白马路过门前,只闻见,一曲琵琶点破艳阳天。
待字闺中谁家小姐,琴声悠悠拨我心弦,盼相见,日日在她门前放纸鸢。
不过茫茫人海偶然地遇见,谁知踏破所有铁鞋,只在一瞬间,注定沦陷你眉间。
佳人,少年,前世种下的纠结,
姻缘,红线,邀你人世共并肩。
《少年游》
春儿和子朗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很舍不得呀。这本书一路快乐地写过来,中间虽然有点儿小虐,但一直都是温暖的。舞月喜欢这种温馨和温暖,以后的书也希望保持这样的风格么大家,这半年来一直陪着舞月,让舞月每天心里都是暖暖的,所以故事也是暖暖的
还有很多没交待清楚的情节,在番外里讲给大家哈,明天从水柔开始,接下来是醉溪、杜鹃、何不归、还有小包子
………【水柔篇(一)遇见】………
拉着子墨的手,在黑漆漆的密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水柔默默地流着泪。对于莫少离,她彻底死心了,但却是在如此悲惨的时刻埋葬爱情。身后石门关上的,是蒙冤受辱的朱家老小,前方,是茫茫未卜的未来。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回到这老宅子,什么时候能看见莫少离恶有恶报?
终于走出了洞口,她和子墨已是疲惫不堪,肚子饿得咕咕叫。子墨此时像个真正的男人般对水柔说:“你等着,我去摘些果子来,你千万不要乱走。”
水柔点点头,坐在地上等着子墨回来。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坐在这么脏的地面上。一切都变了,朱家的大小姐也变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无法预料,娘不在身边,她不能撒娇;四哥四嫂离得好远,没人陪她玩儿陪她胡闹。此时她只有相依为命的子墨,和对莫少离的满腔仇恨。
隐隐的,她听见了呻吟声,再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会不会是从朱家逃出来的人?水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地循着声音寻找,于是她看见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他的脸上都是血污,根本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他紧闭着眼睛躺在密草里,连动都不能动。
“水……水……”他声音沙哑,他不会死掉吧?水柔心里害怕,她跑到溪水边,把衣服浸湿,然后再跑回来,把水拧到他的嘴里。
如此往返了几次,他醒了,这本来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一只手突然扣在水柔喉咙上:“你是谁?”
水柔疼得大哭:“放开我,你个恩将仇报的王八蛋,你和莫少离一样不得好死!”
那人愣住。手慢慢松开,水柔带着哭腔咳着,骂道:“你是靖江王的人吧?算我倒霉,你把我交给莫少离,正好可以立个功!”
他晶亮的眸中闪现出笑意,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马嘶,他面色一沉:“不好,想必是追来了。”
水柔紧张急了:“谁的人?”
“莫少离!”
他虽然受了伤虽然躺在地上。可力气大得出奇。他拉住水柔。两个人一起趴在草丛里。那些人在山口下了马。越来越近。其中地一个人说道:“朱家那两个跑到哪儿去了。侯爷正大脾气呢!”
水柔紧张极了。浑身都在抖。身旁那人瞥了她一眼。问道:“朱家?”水柔不回答。眼睛盯着追来地那些人。他们顺着山路寻找。竟然转向了子墨地去处。
水柔急了。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你们要找小姑奶奶。有本事就来捉!”她做事从来不去想后果。更不会想自己会怎么样。她只知道一定要把这些人引开。子墨决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追兵们一见。挥着刀就向水柔这边追。水柔撒腿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地肩膀。她踉跄着跌在地上。紧接着绳子也套了下来。水柔闭上眼睛。知道再也逃不掉。几个人狞笑着:“嘿嘿。朱家小妞长得不错。带回去之前。咱们先好好享用一下。”
水柔又急又怕:“你们敢!让雷公劈死你们!”
哈哈哈哈。那几个追兵一步一步靠近,开始撕扯水柔的衣服。啦一声,如玉肩头已经露出,一只肮脏的大手眼看着就要袭向她的胸前。这时,只听一声长啸,一道剑光划过,那人的手立时和手腕分离,紧接着又是一道剑光,那追兵被刺穿心脏。当时就断了气。
“快走!”温暖地手掌拉起水柔。带着她没命地朝山口几匹马那里狂奔,后面几个人撒丫子猛追。水柔终究是女孩子。脚步跟不上他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抱起水柔,纵身一跃跳到最近的一匹马上。
水柔被他护在身前,耳畔是呼啸而过的狂风,身后是追杀的喊声,她突然安心了:现在离望云山越来越远,子墨现在不会有危险了。她下意识回头看看那个萍水相逢的人,他身上的伤多得骇人,刚才又用了太多力气,突然一口鲜血喷在水柔背上。水柔冲他笑笑,也许今天会和他死在一处吧?
后面的几个人渐渐逼近,水柔咬咬牙,回头说:“你把我砍死吧,我不想落在他们手上。”
那人突然笑了,把水柔拥得紧些:“好啊,要死还有美人陪着,我也不吃亏!”他猛地抽出长剑,口中喝道:“抓紧了。”然后猛地一剑刺向马**,那马儿吃痛,嘶叫一声足狂奔,水柔闭上眼睛,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追兵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直到夜幕降临,马儿终于停下了脚步,水柔长出了一口气,身后那环着自己地手臂渐渐失去了力道,扑通一声,那人摔在了马下。
水柔从来没骑过马,现在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闭着眼睛使劲儿一跳,便狼狈地跌在那人身边。她伸手向他鼻下探去,已经是气若游丝了。水柔不禁自责起来,若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也不用耗尽最后的力气,现在可怎么办?
马已经跑走了,天也越来越黑。水柔想哭,可现在绝不是哭的时候,她咬着牙背起他,那高大地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脚掌传来钻心的痛,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水柔咬紧牙关,今天怕是把这辈子的体力活都干了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城镇,若隐若现的灯火中,是情人们的笑脸,是轻声的低语,是孩子的欢叫,是老人们放松的脚步。可是,这些都不属于水柔。
她是个大小姐,本来骄纵得什么都不懂,然而这一天地变故却让她聪明了许多,她把那个人藏在一个大草堆里,在他身上又盖了些稻草。她把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然后敲开了一家裁缝店的门。
裁缝店老板看看衣衫褴褛的水柔,连理也不愿意理。水柔道:“我要几套男人的衣服。”
那老板瞥了她一眼,挑了件粗布的丢给她。
水柔怒了,“啪”的一声,一根珠钗拍在柜台上,水柔大声道:“给我拿几套男人的衣服鞋袜,多出来的,再给我拿些吃的。”
老板吓了一跳,再去看那珠钗,上面地东珠圆润饱满,一看就知道值些银子。他连忙收在怀里,陪着笑脸给水柔拿了几套料子上好的衣服,还好心地给她用包袱包好。水柔瞪了他一眼,拎着包袱走出裁缝店。
她凭着记忆找到那草堆,扒开盖在那人身上的杂草,心里松了一口气,人还在,还没死。明天继续
………【水柔篇(二)赌徒】………
水柔四下里望望,就近敲开一家农舍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婆婆。水柔从没求过人,甚至以前在她心里是瞧不起这些穷人的。可现在,大小姐有什么用?原来的那些富贵又有什么用?倒是眼前这位婆婆慈祥的面庞,叫她有了信任和安全感。她不似以前那般任性骄纵,倒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她小声说:“婆婆,我和哥哥回家途中遇上了强盗,一路逃到此处,我哥哥受了伤,我们……可否在这儿借宿一晚?”
那好心的婆婆一听,忙跟她来到草堆前,帮她把人抬进屋里。那婆婆点了油灯,一个劲儿地摇头:“唉,都伤成这样了,得赶紧找人治啊。”
水柔问:“婆婆,这里可有医馆?”
那婆婆说:“倒是有一家,姑娘身上可带了银子?”
水柔摸摸身上,已经身无分文,唯一的一根珠钗也被她买了衣服。老婆婆摇摇头:“这么晚了,没银子大夫不会来啊。”
水柔横下一条心,问道:“婆婆,你们这里可有赌馆?”
“有啊,拐过这条街就是。”
水柔当即换上刚买的男装,又向婆婆讨了一文钱,便走进了赌馆,这里一片呼喝之声,男人们挽着袖子一个个大呼小叫赌得正来劲儿,输了的红着眼骂人,赢了的也不愿意走,因为还想赢更多。水柔低着头,悄悄站在押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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